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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了!
待他们终于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被抢戏时,书范二人的身影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没想到我们还挺有默契的嘛。”
回家的路上,范轻波伏在书生背上,笑得眼儿弯弯。完全没有对过稿,两人都可以一搭一唱完美地模糊焦点移开注意金蝉脱壳。
“咦,什么默契?”书生享受着范轻波自昨夜反常之后难得的亲近,背得上了瘾,一时竟忘了这是在街上,全然无视路人投来的各色目光。
“你难道不是听懂我的暗示所以配合我撤退的么?”范轻波微微收敛笑意,直觉告诉她,答案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
书生满头雾水,一双清目盈满困惑,“什么暗示?什么撤退?”
范轻波语塞。她果然再次高估了这家伙的正常程度。也对,他武功是天下第二,又拥有天下最二的脑子,自然不把那群江湖中人放在眼中,想走就走,哪像她瞻前顾后,非要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全身而退。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不是代表书生心中也想远离那些是非,不管那陶金金死活?
“你不好奇那些人为什么要抓陶金金吗?”范轻波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书生正想着娘子此刻似乎心情颇好,不知前夜的气是否消了,突然听到这一问,顿觉踌躇,“方才被抓的那人娘子你认识?很熟吗?要……为夫去救吗?”
最后一句有些迟疑,娘子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但是出手了以后就永无宁日了。唉,虽然有失厚道,他心里还是偷偷地希望娘子跟那个什么陶金金不是很熟。
书生的脸上一向藏不住心事,在范轻波面前尤甚。所以范轻波轻易地将他这一番心里挣扎看在眼中,不由目瞪口呆。这家伙到底什么构造啊!他不记得陶金金是不是以前那苗女就算了,她在他们家对面也住了好几天了吧,他居然还认不出来?连人名字都没记住?
她忍不住抬手把他的脸转到她这边,四目相对,仔细审视他是否有装傻的可能。
书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脸色大红,双眼不安地眨动,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她脸上。他转开脸,又被抓回去,这下不仅脸,整个脖子耳朵都烧了起来。加上又听到路人议论声,终于发现这是在街上,自己背着一个女子,举止亲密,就算这是自己的妻子也属孟浪。于是连忙挣开她的手,又把她放下。
书生羞窘难当,尴尬地想逃离,又觉得丢下娘子一人不好,一时立在原地,有些无措。
范轻波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见他小白兔般模样,心中大动,不由分说地抱住他胳膊,推挤着他往前走。又明目一睐,对围观群众道:“我家相公脸皮薄,臊得很,你们快别看了,看要收钱了。”
众人哄笑,又啐着“好没皮没脸的小范”,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范轻波被啐惯了,当真有些没皮没脸的意思,仍是嬉皮笑脸的,却被书生瞪了一眼,“笑,你还笑?幸好这是回了青墨坊,不然在外头,不知那些人又会胡乱编排些什么。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娘子你就不能自重点吗!”
范轻波心情好,难得不回嘴。其实青墨坊这群街坊喜欢她归喜欢她,八卦起来绝对比外边那些人还要无下限,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妙。
“下不为例,知道吗?”不知过了多久,书生终于训完话,以一句严肃的警告作为结尾。
“嗯,知道。”范轻波乖巧地点头,然后可怜巴巴地抬起眼,小声道,“相公,我脚麻了。”
书生脸上严肃神色顷刻间分崩离析,忙扶住她,急道:“没事吧?不会是刚刚被那群江湖人误伤了吧?让为夫看看。”
说着就要看她的腿,却被拦住,“相公,我没事,只是有点麻……”
书生一想还是不放心,连忙蹲□子,“娘子,为夫背你回家,家里有大长老给的药。”
于是乎,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范轻波又回到了书生背上。书生自然看不到她得逞邪笑的模样,还兀自担心着,“唉,一早便知遇到那些打打杀杀的人准没好事。娘子,真的只有麻吗?会不会酸?会不会——”
范轻波笑得不见眼,“酸倒不会,挺甜的。”心里又麻又甜。
书生心中一跳,“甜?莫非是什么奇怪的毒物?”
范轻波终于忍不住大笑,抱住他脖子直晃,“哎,呆子,我说没说过你可爱死了?”
书生还陷在娘子可能中毒的恐慌中,脑子没转过来,回道:“为夫不爱死。”
范轻波笑惨了,“是是是,你不爱死,你光爱犯二犯傻,是我爱死,我爱死你了!”
书生倏地停下脚步,随即大惊失色,发足狂奔起来,嘴里还嚷着:“完了完了,娘子肯定中毒了,怎么办怎么办,不知道大长老给的那本毒经里有没有解法……”
不一会儿就到了画巷巷尾,听到范家院中竟传出一阵打斗声。书生本不想予以理会,背着范轻波就想回书家找解药,却被范轻波阻止,“去对面!犯病不知道在不在那边!”
她对江湖中事向来不好奇不关注,跟书生一样能避就避,可扯上自己家人就不同了。
二人进到院中,就见借住在这边的几个高手三三两两打成一团,像在比武。
范轻波的视线着急地在人群寻找,终于在一处看到范秉被一虬髯大汉逼得步步后退。
“住手!!!”
一道直达云霄的咆哮,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顿,这才看到门口的书范夫妇二人。范秉听出主人声音,一个分神,下盘不稳竟摔到地上。
范轻波一急,跳下书生的背,跑过去,“犯病你没事吧?”
范秉皱着脸,未语先落泪,范轻波一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倏地站起来,逼近那虬髯大汉,恨声道:“我家犯病是杀你父母还是淫你妻女了?你要置他于死地?武林中人了不起吗?武林中人就可以草菅人命随意践踏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吗?连手无寸铁的弱质少年都要欺负,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范轻波一怒极攻心就容易慷慨激昂出口成章,大汉口拙,被逼得步步后退,结结巴巴道:“我,没有,喂!那位小哥,你倒是跟你家主人解释下啊!”
谁知范秉看主人这样紧张维护于他,一颗忠犬心扑通扑通直跳,抱着她的大腿只顾哭得震天震地,哪里管得着大汉说什么。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偏偏他又泣不成声,哽咽道:“呜呜呜,主人,他……他……他对我……他逼我……”
范轻波一听,这还了得,“禽!兽!”
大汉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满头大汗,连连摆手,“书夫人,误会!我只是想找这位小哥切磋一番,没有恶意的!”
“切磋?切什么磋?我家犯病又不会武功!哈,切磋,那跟他切磋完了要不要跟我也切磋一下?你们这些武林中人的本事就找无辜百姓切磋吗?”
这句话的打击面就广了些,旁边有人不满了,“我们倒是想找不无辜的切磋,可你男人非说他自废武功了。”
范轻波厉目一扫,“所以你们的本事就是只会找自废武功的和不会武功的人切磋?”
这时书生上前,正想说范秉不是不会武功时,被人拉住。
“姓书的!不准出卖我!”范秉一脸梨花带雨,眼神却是恶狠狠的。
书生不解,“守恒,你有武功又不是坏事,为何非要瞒着?”
范秉咬牙,心想老子当初装病弱混到主人身边的,被主人知道真相可是欺主大罪,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的好不好?嘴上却硬声道:“你都可以自废武功了我为什么不能是不会武功的?”
书生凝眉沉思了半晌,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也自废武功了啊。”
范秉一愣,正想不通这是什么逻辑时,只见书生看着他的眼神瞬间又友好了数倍,俨然一副将他列为同类的模样,心思一转,干脆将错就错点头,“是啊是啊。”
果然他话音刚落,书生就站了起来,走到范轻波身边,也跟着讨伐起那些人来。
范秉看得直咋舌,见过好骗的人,还真没见过这样帮人想骗自己的理由的人……
呆了一会儿,又想起自己的任务,连忙耷拉下双眉垮下嘴角,扑过去又嗷嗷哭了起来。可惜范轻波就算在为他出头的时候也不忘一脚踹开他,他再扑,再被踹,最后想了下,勉为其难退而求其次地抱住另一条大腿。
敏锐地察觉到腿的主人全身都僵了,偷偷抬头,只见书生一脸便秘地望着他。
——守恒,男儿膝下有黄金,抱大腿很难看的,你别这样……
——你管我!不抱大腿我哭的姿势不优美旋律不顺畅你要赔吗?
——守恒,男儿流血不流泪,哭鼻子也很难看的,你别这样……
——你!管!我!不!然!你!也!踹!我!啊!
这是耍无赖了,偏偏书生也拿他没办法。看他家娘子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就不难猜出,这个小无赖,只有她踹得,旁人都欺负不得。换个角度想想,其实抱他大腿也好,总比他抱娘子好。
“只要银书生跟我们中任意一人比试一场,我们便不再纠缠!”
不知何时,吵着吵着,话题竟又吵到这边来了。
“在下——”
书生刚起了个话头,便被范轻波截了过去,“你说比就比啊?你不纠缠了我们是不是要谢主隆恩啊?别公主病了!你以为四海之内皆泥马,谁都得惯着你啊?我老公说过多少遍了自废武功退出江湖了,你们让他跟我安生过日子会死吗会死吗?”
“大妹子,你之前明明也赞同银书生跟我们比试的,怎么……”
开口的这位,正是上次在后山与范轻波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汉。
此话一出,连书生都有些好奇,显然他也记得后山那次,娘子被劫持时明明是只求自己脱身他死由他死的,这次态度陡变,会不会是……
范轻波翻了个白眼,“废话!之前我还说他是我邻居小孩的夫子呢,现在他是我男人了,能一样吗?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这几句话说得是掷地有声,众人只觉一股王霸之气迎面扑来,尤其那句“我男人”听得书生是心中受用双眼发亮面颊微红满腔澎湃啊,就差没学范秉扑过去抱她大腿汪汪叫了。
在场其他人却都是不敢苟同,“银书生,你都任由你娘们爬到头上去吗?!”
范轻波冷哼一声,手一挥,指示书生,“告诉他们咱家家规!”
书生笑盈盈道:“家中凡有大事,则从夫,小事则从妻,而何为大事小事之界,从妻。”这条他一向认为荒谬的家规,此刻说出来,却是甘之若饴。
众人看看范轻波范秉二人俱是满脸理所当然,再看看银书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色,大受打击,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