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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呢?程小小胡思乱想着,想到父母,想到弟妹,鼻子一酸,两滴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海窟宫寻女’
程小小想起陌寻箫在树上刻下的那几个字,想起这个沉默寡言、从小缺爱的陌寻箫,此时不知在做什么,手臂的伤应该好了吧?这家伙冷漠得让人心疼。如果,如果他从小拥有一个温暖家庭,拥有一个慈爱师傅的话,他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总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默默地舔着伤口。
他不相信一切,不相信别人。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使得他如此疲惫的生活。程小小从陌寻箫只言片语地描述中可以猜到个八九分,但是,却猜不到那些细节。不…不是猜不到,是不忍心细想这情景,那个…那个变态的师傅,十岁前从没见过第三个人,这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经常数日忍受饥饿,这个师傅为何要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呢?还有,如果这护心衣的当真是他的,那么陌寻箫就是颂堡主的儿子,他与颂轻风就是兄弟关系。自己要在何时将这件事公布于众呢?两方站在对立面,如果都相信自己的话他们会怎么做?如果不相信自己的话,他们会怎么做?这件事一定要慎重考虑,不能操之过急,或许,可以先慢慢将这讯息透露给两方,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就这么定了,程小小想到这里,困意袭来,瞬间便进入了梦乡。
有人入睡,有人惊醒。陌寻箫倚着树干,不知怎地打了一个激灵,看看东方的鱼肚白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本欲继续调息几日再出发,想了想还是吃了颗药丸飞掠向镇北城的方向。
如果孟坛主没有撒谎的话,程小小此时应该被带到了镇北城的七霞山鬼骨门总坛,水寒锦会怎么对待她?她过得好不好?陌寻箫不能去想,想了就会心烦意乱,此时只好一心一念的赶路,希望早点赶到七霞山。至于后面怎样同水寒锦交涉,怎样救出程小小就待到了七霞山再做打算,陌寻箫想到。
两镇之间盘踞着绵延叠嶂的群山,群山之间蜿蜒着狭长曲折的山道,山道之间孤立着朴素简陋的茶肆。茶肆虽简陋,但因这条山道上只此一家,所以生意兴隆。陌寻箫低了头紧紧领口,侧眼观察着茶肆内其他客人。身上衣服是从上一个城镇购得,因时间有限且买得匆忙,腰身处有些紧,更显出陌寻箫矫健的身形,再加上易容后仍掩不住的冷酷不羁的眼神,如野狼似猎豹。
小二笑嘻嘻地将一碗粗茶放到陌寻箫面前,点头哈腰说到:“客官请慢用,有事儿尽管叫小的。”说完便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陌寻箫略微颔首算是应了,随即趁人不注意将碗中茶水洒些在桌上,取出身上银针探入水中,确定无误后方才将茶碗递到干裂的唇边慢饮。在这个世界上,不能相信任何人任何事,每时每刻都要防备,这习惯是在师父生前就养成的,这习惯得自师傅长年对自己的训练。陌寻箫将随风飘到脸前的束发的丝带轻轻拈到脑后,低头又喝了一口茶,这两日来急着赶路,风餐露宿,今日方才有机会休息一下。
“公子,坐坐,坐这里。”一个道家打扮的人对身边一个带着金属面罩的年轻人说到。
年轻人一双贼眼滴溜溜看了看周围,大咧咧坐到那人刚刚用袖子抹过的的椅子上。这戴着金属面罩的年轻人正是轩世晋,那道家打扮的人当然是尖脑袋老道,陌寻箫撇眼看过去,认出了轩世晋。
“小二,过来!过来!”尖脑袋老道扬脖粗鲁地喊到,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小二见惯了各色客人,小跑着来到两人桌前,还是那副嬉笑的脸,身子还是四十五度角前倾着:“小的来晚了,二位爷恕罪,请问要点儿什么?”
“你这有什么呀?我点鲍鱼熊掌你端得上来吗?”尖脑袋老道狗仗人势的样子很是让人恼火。
小二不慌不忙地点点头,连忙说到;“客官说的是,说的是,是小的不会说话了。我们这有青茶和叶尖儿,请问二位爷要哪种?”
“都是些低等茶,没有好点儿的吗?我们公子只喝虎耳。”尖脑袋老道看看轩世晋嫌恶的眼神,连忙鄙视地对小二儿说。
“呵,客官看您说的,我们这是山间小店,哪有那么好的茶,倒污了二位爷的贵体了。”小二儿仍旧一脸嬉笑地看着二人说。
“行了…行了…别罗嗦…啰嗦了…就来叶尖吧…”轩世晋断断续续、呜呼不清地说到。
尖脑袋老道随即冲着小二儿说:“两碗叶尖,去吧。”
“三公子就凑合一下吧,这山野间也没什么好茶,待我们到了下一个城镇再好好休息一番。”尖脑袋老道低声说着,换来轩世晋鼻中一哼。
两人百无聊赖地边喝茶边四下瞄看,轩世晋的目光扫过茶肆里其他客人,扫过陌寻箫的背影,又扫回来,眨巴眨巴眼睛抖了抖蜡笔小新式的眉毛,正在若有所思的当口,小二嬉笑着将茶摆好。轩世晋的注意力被转移后收回目光,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向着尖脑袋老道问到:“消息可准确?梅姑娘确实要去镇北城?”
“假不了,跟在那轩世典身边的小五说,他们一群人目前正赶往镇北城,估计与我们脚前脚后也相差不多了,三公子这回是要明着现身还是暗里跟着呢?”尖脑袋老道一脸坏笑地问。
轩世晋垂了垂眼皮儿,烦躁地叹了口气说:“还是先在暗地里跟着吧,那榆木疙瘩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遣我回去,保不定还会飞鸽传书向师祖告我的状。”
“小五说在北申城的时候师祖出现过,好像下山找你来了,三公子你要是害怕的话……要不咱就回去?”尖脑袋老道话里带着激将的意味,边说边看着轩世晋的面色。
轩世晋果然上当,直了直脖子愤愤地说:“回个屁,我爹和师祖不是总瞧不上我吗!这回我就办成件大事,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三公子真是有胆有识,师兄我全力支持你,日后若当上了掌门,别忘了师兄就成。”尖脑袋老道陪着笑,媚颜地说到。
“哼,放心,谁对我好我都记得,我可不像那榆木疙瘩脑袋一根筋,只认死理儿!”轩世晋每提到轩世典的时候总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那是…那是…还是三公子最有掌门的风范,师祖师傅他们一时想不开,时日久了看出三公子的能耐自会将武当交与你手。”尖脑袋老道虽然与轩世典和轩世晋同为武当三侠轩亭的徒弟,归墟真人的徒孙,且年纪较两人大出许多,但是在轩亭的亲子轩世晋面前却总是直不起腰来,没点儿师兄的样子:“目前呢,先把这梅诵贤弄到手,到时不怕那梅老头不帮你,你这武当掌门、掌事的位子就算坐稳了。”
轩世晋看看尖脑袋老道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清清嗓子说:“我可不是想着梅盟主能帮我,我…我是真的喜欢…喜欢梅姑娘…”
“对,对…三公子是个至情致意的人,这次师兄定会祝你达成心愿。”尖脑袋老道了然地笑着说,突闻邻桌一阵嘈杂之声。
☆、第八十五章 棋差一招
第八十五章棋差一招
“哎…客官客官,这多大点儿事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这小崽子吧。”小二对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袒胸露乳的壮汉说,那壮汉一脸怒气地抓着一个惊慌失措、脏兮兮的小童。
“饶了他!这小崽子瞎眼撞撒了我的茶;溅了一身;饶了他?我揭了他的皮!”络腮胡子凶神恶煞地瞪着眼睛吼到。
“大爷,大爷你饶了我这小孙儿吧;这孩子病得迷迷糊糊没站稳,撞了您的桌子,是我们该死,小老儿给您赔罪了……”一个脏兮兮的老者边扇着自己的脸颊边说着求绕的话。
“滚开;老乞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哪来的脸让我饶了你们!”络腮胡子仍旧不依不饶,拎起那小童恶狠狠地摔向一旁,小童几个踉跄,正好滚到陌寻箫脚下。
陌寻箫平静地喝着茶,淡然地看了看那满脸通红、眼神涣散的小童,确实是病着的样子。不由心头一紧将茶杯紧紧捏在了手里,想了想随即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理会。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这世上不平的事也太多,独自在峰顶忍饥挨饿的时候有谁来可怜过自己?奋力与野狼撕扯的时候有谁来解救过自己?这小童起码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爷爷,可自己呢?什么都没有,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陪伴自己的,只有那无边的孤寂和黑暗。此时的陌寻箫,心头莫名地升起一丝嫉妒,那双本就平静无澜的眼波里变得更加深邃、深沉。
“大爷啊,大爷,求您饶了我这小孙儿吧,再打他就没命啦……”老乞丐跪着抢到陌寻箫的桌前,抱起那小童死死不放手。
络腮胡子似乎心情极其不好,抓起老乞丐和小童又摔向轩世晋的方向。
轩世晋虽然有些贪功善妒,但看到这祖孙两人的可怜样也心生一丝儿怜悯,皱了皱眉头冲着老道使了个眼色。
老道与这轩世晋相处已久,明白他的意思,出长剑挡住了随即赶来欲再次拎起那祖孙两人的络腮胡子,尖声尖气地说:“住手!哪来的恶霸,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快滚,不然卸了你的双臂!”
“老杂碎!叫你多管闲事!”络腮胡子铁拳直直挥向尖脑袋老道。
尖脑袋老道在轩世晋面前卑躬屈膝惯了,正好趁此机会以泄心中郁愤,于是长剑出鞘,削掉了络腮胡子的半把络腮胡子,大骂到:“找死的畜生还不滚,就莫怪老道手下无情了!”顾及到武当的声誉,尖脑袋老道不敢太过分。
络腮胡子愣了愣,胡乱抓了抓脸颊上掉下的胡子,顿时怒气冲天,叫骂着抄起脚边椅子便砸向老道。老道被气坏了,出剑将椅子劈散,剑身就到了络腮胡子左肩,只听一声尖叫,络腮胡子肩头鲜血喷溅,疼得瘫软在地。
尖脑袋老道哼笑两声对络腮胡子说:“这回知道老道的厉害了吧!快滚,再看到你欺凌老弱我就砍断你这条胳臂!”
络腮胡子挣扎着站起身,看了眼一老一小两个乞丐便踉跄着顺路跑远。
“哎呀,多谢这位道爷出手相助,还不快谢谢人家!”小二不知何时走上前对老乞丐说。
老乞丐仿佛刚刚回过神来,张了嘴巴便跪倒在地,对着尖脑袋老道连磕了几个响头,老泪纵横地说:“多谢道爷,多谢道爷,看道爷这打扮应是武当的高人吧?真是活菩萨啊活菩萨。。。。。。”边说边往轩世晋和尖脑袋老道身前跪爬。
轩世晋和尖脑袋老道见老乞丐点出武当名号且行了如此大礼,周围又有众人围观,一时脸上现出得意之色,顾及本派声誉想也没想便上前搀扶起老乞丐和那惊魂未定的小乞丐。老乞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疑似无意地抖了抖袖子,道了声‘多谢’便拉起小乞丐匆匆走出人群。老乞丐态度突然转变,轩世晋和尖脑袋老道看在眼里疑在心里,正在迟楞的当口只见小二已将新茶换了上来,两人便就势又坐了下来。
轩世晋喝了一口茶,忽觉视线模糊,便用力晃了晃脑袋。尖脑袋老道盯着茶碗顿了一会儿,突然紧张地对着轩世晋说:“三公子,快走,我中毒了,方才那老乞丐有鬼!”边说边握紧了桌上的长剑。
“我也,也。。。。。。”轩世晋的话被打断,只见小二已经满脸阴笑地站到两人面前,身后是一部分茶肆里的客人,其余真正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