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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宸摇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顺着游廊走回了书房。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他又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水,走到了书桌边,那上面放着一张很小的纸条,是他刚刚收到了刘强的飞鸽传书。
信上写了些什么,他还没有看,不是他不关心,也不是他没有勇气看,只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信上写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他知道只要明月想躲着他,无论他怎么样的努力,她都可以毫不费力的避开他的追捕。他相信,她有那个能力。
其实,自那日得知明月离开皇宫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要立即下令寻找明月,可是他犹豫了,他没有立即下令,他错过了机会,他知道明月的离开,是因为他对她的伤害。他甚至不知道,在找到她后他要怎么面对她。他们之间的感情,全都被他一手给毁掉了。
慕容宸眼角瞥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小木人,脸上一瞬间的失神,他一只手擦着头发上的雨水,一只手缓缓地拿起了桌上放着的那张纸条…。
☆、第一百一十章 鞭笞重伤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已经变的漆黑,这是入秋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雨,惊雷一阵一阵的响着。而在闫家的祠堂里,闫千言正老实的跪在那里,是闫雪寅命令她跪在这里,在他过来之前,她都不许离开半步。
她从小就害怕雷声,如今又只身一人跪在这冷清的祠堂里,她的心里很是害怕。外面一道白光闪过,她就将身体朝着祠堂的供桌边缩一缩。她心中惦记着还在昏迷不醒的娘亲,知道自己这次是惹了大祸,不然一直疼爱自己的爹爹也不会这般惩罚自己,竟然都没有让她踏进福寿楼半步。
就在闫千言低首皱眉的时候,祠堂的门伴随着一道闪电,和一阵轰隆声而应声开启。千言一阵害怕,她双腿跪在地上,勉强的转过身,借着屋子里点着的蜡烛,看清了走进来的人正是自己的爹爹,她的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爹爹一定是不忍心这样惩罚她,所以特地过来看她的。
“爹。”她温柔地唤了一声,打算站起身,可是在看到闫雪寅脸上那冷冷的表情之后,她却僵在了那里,再没有剩下的动作。
“爹…。”她又小声的唤了一声闫雪寅,而后者只是缓缓地走进了祠堂,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家丁。不过,在看清那家丁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爹…你…”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闫千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坐在椅子上的闫雪寅。
闫雪寅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闫千言,最后无奈的摇摇头。“言儿,你说。是不是爹爹将你宠坏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他的眼中有着浓浓的血丝,是心痛,也是疲累。他老了,但是却还是肩负着家族的事情,他的压力很大,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有些顺心的事情呢。
闫千言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身体都在颤抖着。眼睛一直盯着那家丁手里的皮鞭。她知道那个皮鞭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闫府的家法,那是要一下下抽在她身上的皮鞭啊,“爹…女儿知错了。”闫千言的声音里透着恐惧,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那个皮鞭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曾经亲眼见过二哥将家里的一个家丁活活的鞭笞致死,但是因为这些家丁丫鬟们都是终身卖身于此,所以即便是死了一个两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她亲眼看着那鲜血一点一点的从那个家丁的身上涌出的时候,她的整个心都凉了半截。而如今…。。
闫千言跪着一步一步的爬到了闫雪寅的身边。她双手抓着闫雪寅的双腿,眼中已经蕴含了泪水,“爹,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不应该气娘亲。您不要这样对待女儿好不好?”
闫雪寅伸出一只苍老的手,抚上了闫千言的脸颊,眯着眼睛声音很缓慢的说:“言儿,这么多年,真的是爹爹宠坏了你了,今天你竟然犯下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将你娘…。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抽回了自己抚着千言脸颊的手,转头对着身边站着的那个家丁说:“长安。”
那个名叫长安的家丁,在闫府已经很多年了,算起来也是一个老人,平日里老爷对待这些个孩子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老爷对二小姐的宠爱,他更是清楚,他知道老爷现在只是一时气急,但是如今竟然要用家法来惩罚二小姐,老爷一定会后悔的。
“老爷…”长安没有将手里的皮鞭交给闫雪寅,而是身体朝后退了一步,眼神带着凄苦的看着闫雪寅,“请老爷三思。”这皮鞭就是抽在他们这种皮糙肉厚的人身上,也会留下很深的疤痕的,这要是抽在小姐这样的千金之躯上,难保将来不会烙下什么病根。
“长安。”闫雪寅显然已经有些不开心,他的声音也是冷冷的,眼睛一顺不顺的看着长安,“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老爷,小姐她经不起这家法的。”长安跪在地上,将皮鞭紧紧地抱在怀里。如果她知道这家法是用来惩罚二小姐的话,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把它拿出来交给老爷的。
闫千言脸上有着泪水,她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扒着闫雪寅的双腿,闫雪寅拿眼睛扫了一眼自己腿上的那双白皙的双手,没有理会长安,而是伸出手扶掉了千言白皙的手,站起身一把夺掉长安手中的皮鞭。
“把你宠成这样的大逆不道,都是爹爹的错啊。”闫雪寅毫不留情的,朝着闫千言就挥了一皮鞭。闫千言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出手抽打自己,一瞬间竟然僵在了原地,那一皮鞭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顿时火辣辣的痛感传遍她的全身,身体的血脉仿佛在瞬间就凝固了一般。她还没有来得及大喊,那第二鞭就又落了下来。
鲜血顿时从那皮鞭过处晕染开。黄色的衣衫上,已经有两道暗红色的血液。痛感刺激着千言的大脑,她的身体在颤抖,她大喊着,泪水哗哗的流着。长安不忍心看着小姐受这样的罪,毕竟他在这府上已经呆了快十年时间,他是看着小姐长大的,他真的不忍心看着小姐就这样被老爷打。
“老爷,求您放过小姐吧。”他跪在地上,给闫雪寅磕着头,“求您放过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小姐她受不住这样的痛苦的。”
闫千言想要躲避这一鞭接一鞭的鞭笞,可是她的身体没有办法移动,她不敢相信,一直疼爱她的爹爹竟然真的就这样将那冰冷的鞭子抽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将娘亲气的昏倒,是她的错,可是她没有想到爹爹竟然会这样对待她。
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闫千言的右臂上,一道染着血的痕迹马上就显露了出来。现在这个季节本就不冷,所以她穿的衣服也比较单薄,所以这每一鞭子。抽在身上都是特别的实在。泪水早就已经决堤,可是她还是没有躲闪,甚至连一句求饶的话她都没有再说过,就那样的痴痴承受着那鞭身的剧痛。可是那身上的痛,却没有心中的痛来的更深。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发疯般抽打自己的人,那个是疼她爱她的爹爹,是她最爱的爹爹啊。现在却在这样。一鞭一鞭的抽打她。
闫雪寅额角上有了汗水。头发已经湿了,他只要一想到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妻子,还有被眼前这个忤逆女的任性而得罪的海家人,他就是一阵的火气。手下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大。其实,原本他并不打算关心这个孩子的婚姻大事,只觉得那曹氏是她的亲生母亲。一定会给她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可是却没想到那曹氏竟然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海家人。而且那海家人竟然也同意要看一看千言。
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那海家人做的生意极大,而且他们家的后台又广。要是可以和这样的人家成为亲家,那么他们闫家以后就是攀上了高枝,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忤逆女竟然就这样的把这事给搅和了。
得罪了海家人,以后无论是在商界还是在官府上。他们闫家都不好说话。虽然每年的贡品丝都是他们云凤坊制作的,可是难保今年在比试的时候,不会有黑马超过他们。如果拉拢了那海家人,他们那些当京官的亲戚也会看着这方面把这个名额留给他们的,可是如今…。。
一想到这层上,闫雪寅面上更是难看,手下的鞭子也又加了一分劲道。闫亮听到那皮鞭抽打在身上,发出“闷哧”一声的响动时,嘭的一声破门而入,恰好看到那皮鞭抽在千言的身上。而千言也终于因为疼痛不支而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千言…”闫亮猛地跑了过去,扶起地上的千言,她的身体很虚弱,仿佛就是那一缕轻烟,轻轻地一吹,就会随风飘散。外面的雨声还是很大,雨点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阵阵闷响。
闫亮将千言搂进怀中,她此时已经有些昏迷。闫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的看着那个满头银发,此时眼中带着痛意的闫雪寅,“爹,您为什么要这样,千言已经知道错了,母亲还在昏迷着,她要是知道您这样打了千言,她一定会很伤心的。您…。”他将千言那满是汗水和泪水的脸紧紧地搂在怀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闫雪寅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什么,他原本不想这样的,可是在想到云凤坊的未来,许是就这样被这个自己宠坏的丫头毁掉的时候,他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所以手上也就多加了几分力气。闫雪寅扔下鞭子,走出了祠堂。
闫亮抱起已经人事不省的闫千言走出了祠堂,要不是他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恰好问了一下守在福寿楼门口的丫鬟们,知道爹爹来了祠堂,那么今天千言还会挨多少鞭子?他简直不敢相信,爹爹竟然会打了他最宠爱的女儿。
闫亮抱她回了言意斋,莫离正站在那门口张望着,在夫人昏迷过去之后,千言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她已经听说了小姐被老爷关在了祠堂里,一直不知道老爷会怎么样惩罚小姐,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不敢向老爷打听这些事情,只好守在这里,她的心一直悬着。
直到看着闫亮从那雨中抱着闫千言走回来,她的心也猛地下坠了。她冲进雨中,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莫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她大喊了一声,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嘴巴,小姐身上的是血,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可是她还是看见了,好多的血,她知道那一道一道的血是怎么弄出来的,那是闫府的家法。
“怎么会?”莫离惊恐的看着被闫亮抱着的闫千言,简直不敢相信老爷会这样的对待小姐,老爷不是最宠爱小姐了吗,为什么他会这样动用家法?
“快去找大夫来。”闫亮看着还杵在雨中发呆的莫离,大声的吩咐。
“哦,是。”莫离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已经湿透了,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去找大夫。她转过身,反倒朝着言意斋里面跑了几步,一看周围的景物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跑错了方向。
闫亮将千言放到床上,她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呼吸也越来越虚弱,闫亮就站在床边焦急的等待着大夫的到来,“怎么还不来。”他在床边来回的踱步,按理说一会的时间就应该找过来的,莫离怎么去了这么久。床上的人儿呼吸却是越来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