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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其实是对“黄昏”这一意向的不公平对待,黄昏其实很美,在黄昏的衬托下,才显得夕阳更美。金黄的余晖散去,夕阳也渐渐落在了地平线下,直至消失——然后,便是夜的来临。
莱梧殿是李贵妃娘娘居住的宫殿,但平时人气很盛到处都守着宫女太监的宫殿今夜却显得尤其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不合常理,整个宫殿前后,看不见一个守门的宫女太监,甚至莱梧殿周围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夜越来越深,莱梧殿像是被笼罩在一张黑色不见底的大网中,见不到一点希望的光明……越是静谧,莱梧殿附近越是听不见任何声音,就连夏侯翎几人走路的脚步声,好像在这里都提不起声音来……
这样压抑的地方和氛围,实在是让人喘气都觉得困难。为了防止出现上次的事情,所以夏侯翎这次将苏子汐带在身边,他大一号的手将苏子汐的手包裹在其中,通过手之间的相连传过来的温暖渗入心底,竟是从未觉得的幸福。然而,其他人却不是这样——未倾城推了推身边的夏侯翎,长指一伸指向就离他们几步远的莱梧殿,用眼神示意——“好像不对劲!”
夏侯翎摇了摇头,也用眼神回答:“不知道!”不过这里真的是不对劲,因为他们几人已经在这里停留了有大概半个时辰,而这座传闻中一直很受后宫无论妃子还是奴才欢迎的地方,今夜却是诡异的安静,就好像这是一座没有人存在的宫殿,除了偶尔从其他地方吹过来的风的“呜呜”声以外,他们听不见其他任何生物存在的声音。
“咦,你们?”突然从几人的身后传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嗓音,凤天君猛地转回头看清了来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六王爷凤天仇,凤天仇见这几个人苦大仇深地冷着脸站在莱梧殿门口却不进去,警惕地看着凤天君:“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甚至还没能忘记,父皇出事的那一夜——那血腥得难以忘记的一夜。
“六皇兄,我们来看看贵妃娘娘。”凤天君口不应心地说道,接着眼神复杂地掠过未倾城和夏侯翎两人的脸色,果然——那两只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他们刚才,完全没有听见凤天仇的脚步声,若说是因为凤天仇的武功比他好他有可能相信,但是就连夏侯翎和未倾城两人都听不见的声音,若不是凤天仇不是人,那就是周围的环境有问题。
“看母妃?”这让凤天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好端端地看母妃干嘛?不过介于身在皇家的礼仪,他还是对几人道:“那就一起去吧,正好本王也要去看看母妃,昨日来看她的时候就见她脸色不是太好,这会儿应该有太医去帮母妃把脉吧!”凤天仇虽还有嫌隙,却也没再提起,而是边说着边抬脚走近莱梧殿的大殿。“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莱梧殿一般时候至少会有十个宫女太监在这守着,今日却见不到一个人。
“你昨日来过莱梧殿?”凤天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眼看着他抬脚就要靠近莱梧殿大门,心里竟然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这个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凤天君侧身看了看执意要跟着自己过来的何雨轩,他这一生有此一人便不可能再有别人,因此传承子嗣的事,只能交由其他几位皇兄了,而凤天仇便是其中之一。
“是啊,还和母妃闹得不和!”凤天仇不在意地说道,来到宫殿大门前,他伸出双手推向大门,“吱呀”一声,百年古木制成的木制大门竟然有些年久失修的意思,发出的声音粗噶而又刺耳,难听到了极致,夏侯翎牵着的苏子汐赶忙伸出小手把耳朵捂起来。
凤天仇不经意间侧过身,刚好看见那绝美的人儿可爱的动作,心情愉悦地笑了笑,下一刻就要抬脚走进殿中。“等一下!”凤天君突然出声阻止了六王爷的脚步,伸过手拉住了他,面对凤天仇疑问而且不悦的眼神,凤天君从容地笑了笑:“皇兄不觉得宫殿太过安静了么?”而且明明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却仍然听不见殿内传出来任何声音。
凤天仇身子一顿,转头看向空旷的殿内,的确如凤天君所说,里面太安静,不止是里面,就连整座宫殿的附近都太过安静,他这时候才觉得似乎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比如——平时听见自己的脚步就敏感地迎出来的母妃,比如一直以来总是守在殿门口的太监小德子,比如平时一靠近就能听见母妃呵斥或者高兴时发出的声音。今晚着实太过安静……总有些不寻常。
凤天仇的眸子里闪过片刻的迷茫和不知所措,但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次他坚定地挣脱开凤天君拉着他的手,抬脚走向里面,几人见了,也跟随在后面进入殿中。
整个大殿内完全没有任何声音,空旷得有些可怕,凤天仇却脚步不停地朝着内殿,李贵妃的寝宫走去,同其他宫殿的装饰一样,外殿与内殿的相连处,隔着一张大大的锦缎做成的帘子,而帘子里面的事情,才是主人的居住睡觉之地。
“母妃……”凤天仇喊了一声,他不大的声音在这静谧得可怕的空间中尤其明显,好像是身处于一个空旷的什么都没有的空间中,而四面都是强大得足矣挡住自己声音的墙壁,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声音挡回来。“母妃……”他转身看了身后的凤天君几人一眼,然后鼓足勇气地猛地一伸手掀开挡住内殿的帘子……
“父皇?母妃?”凤天仇的声音紧张中夹杂着担忧,等钢材那一波紧张过去,夏侯翎几人也跟着走进了内殿——
所有进来内殿的人都松了口气,因为李贵妃正好好地坐在内殿的床榻上,她的身边,还端坐着表情严肃不怒而威的凤氏陛下——他们的父皇。众人松了口气去看下李贵妃,李贵妃是一个美人,尤其是她安静地双手叠膝坐在床榻边缘的时候,表情看起来优雅贵气,而且动作娴熟,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大家闺秀的风范,让人很难将眼前这个优雅高贵的李贵妃和传说中那个恶毒心狠的李贵妃联系起来。
“母妃!九皇弟也跟着六儿进来看看母妃了!”凤天仇走近李贵妃,轻声喊道,然而李贵妃却像是什么都听到似地怔怔地坐在榻上,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眼睛,也只是呆滞地一动不动的,还有皇上陛下,脸上也是一丝表情也没有,这两人就像雕塑一样静静地坐在榻上,一句话也没有,一个眼神也没有。
“父皇母妃,你们……”凤天仇终于看出了不对劲,焦急之下正要伸手去碰离他最近的李贵妃,然而突然,不知从何处蹿出一只手来拦住他的动作,凤天仇狠狠地转过头,夏侯翎轻易地拦住了他的手,而眼神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一动不动的凤氏皇帝和李贵妃,眼中蓦地闪过一抹冰冷。
“父皇?”凤天君愣愣地看着端坐在床榻边上一动也不动或者一动也动不了的凤氏皇帝,转而看向夏侯翎和未倾城,脸上的表情闪过瞬间的无助,就像那夜皇帝出事一样,真是吓坏了这个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九王爷。
夏侯翎轻叹一声,看向未倾城道:“要你帮忙解开他们的定魂咒了!”
未倾城点点头,走向那呆呆地坐着的两个人,展开自己的双掌,双掌分别在两人头顶上,向下盖住,淡红色的光瞬间从未倾城的双掌中倾泻而出,罩住呆滞的两人的头顶,未倾城脸上一派轻松,屈指,“啪”一声,打了个响指,那两人同时清醒过来。
“啪!”一阵脆响在内殿中响起,是皇帝一巴掌打在李贵妃脸颊上的声音。
“父皇!!”凤天仇惊呼一声,护在自己李贵妃身前,惊疑不定地又疑惑地看着刚刚清醒就一巴掌打在母妃脸上的父皇,看着父皇那双晶亮的鹰眸射过来的冷光,瞬间气焰就下去了一般,他却还是担忧疑问地看向皇帝陛下:“父皇,母妃做了什么让父皇生这么大的气,儿臣在这里代替母妃向父皇赔罪,父皇请息怒母妃不是故意的……”
“闭嘴!”皇上突然一声厉吼,眼神如剑地射向凤天仇身后的李贵妃:“你看看,连你儿子都这样护着你,就连你儿子都是这样不忍心,你呢?!你是怎么伤害朕的儿子的?如果不是今晚,朕甚至还不知道你竟然就是二十年前害了朕的儿子的凶手!李妃,朕试问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这样对待朕?对待朕的儿子妃子?你要什么朕没有给你的?啊?”皇帝已经处于暴怒之中,可以想象若不是凤天仇在李贵妃前面挡着,他甚至会冲上前再打一巴掌。
“父皇……”凤天君看着皇上气得脸涨红,害怕他伤了心肺,劝慰似地拍着皇帝的后背轻声道:“父皇,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说,不要发怒!”看向凤天仇,一个眼神示意过去,那人立即会意地将李贵妃拉着坐下来。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做过那件事!”李贵妃从刚才的巴掌中一回过神来,立即就委屈地哭诉道:“臣妾真的冤枉啊?鞘焙虺兼踔敛恢涝棋沉松碓校趺纯赡芘扇俗柚瓜ⅲ硬豢赡芘扇讼乱┐虻羲暮⒆影”菹?……”
“哈哈!冤枉?好一个冤枉!”皇上一吼,就又要站起来冲过去,立即被凤天君拉着了手劝慰,凤天君看向何雨轩使了一个眼色,何雨轩立即跑到皇上身边轻轻地拍着皇帝的后背,因为上一次的见面,皇帝对何雨轩还是相当有好感,所以九王爷利用这一点刚好能摆平皇帝的怒气,然而,事情好像又没那么简单。
“你说朕冤枉你?那刚才他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也会冤枉你不成?你说朕冤枉你,那在你寝宫内搜出来的二十年前的锦缎又是怎么一回事?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年属于你的那一匹锦缎你已经做成了长袍在当年朕的寿宴上穿过了,那这又是什么?你告诉朕?”皇上粗鲁地一把扯过床榻上的锦缎,正好就是当年发给各宫妃子的锦缎,而眼前剩下的这半匹,却是正是皇后多了却被盗了一匹的原物,这里剩下一半,另外一半当然是被做成了布偶娃娃,当年跟随者云妃一起被葬入了皇陵。“你不是说冤枉么?那这些证据是哪里来的?难道也是朕假造的证据来冤枉你不成?”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半匹锦缎臣妾真的不认识,这肯定是哪个宫人偷偷放在这里冤枉臣妾的……陛下……”李贵妃哭得梨花带雨,虽然花样年华已老去但依然风韵犹存,见到皇帝仍然不相信她,她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六儿,你告诉父皇母妃没有说谎,母妃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六儿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母妃没有说谎的对不对?”一连串的抽泣声哭得好不伤心好不惹人怜惜,就连一直窝在夏侯翎怀中的苏子汐也忍不住轻轻哭了起来。
夏侯翎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声,搂着怀中的宝贝安慰起来。哎,最近叹气的次数好像增多了,这该死的凤家,该死的李贵妃,没事装什么哭惹得自己宝贝也跟着伤心!由此而来,夏侯鬼王对李贵妃其人是更加厌恶了。
“六儿你快告诉父皇啊!!”李贵妃哭得梨花带雨地,期待地看着自己儿子,凤天仇。
“母妃!”凤天仇低哑着声音喊道:“母妃,不要再说谎骗父皇了,母妃就承认了吧,这一切,告诉父皇吧,孩儿也知道的,二十年前的事,的确是你下药害皇后腹中的胎儿,而且还陷害云贵妃,云贵妃被父皇打入冷宫之后,母妃你还不放过她,因为那时候云贵妃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