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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一大早用完早膳便上灵光寺去,她吩咐奴才不要吵着王爷。”那下人低着头,把长公主交待的话又重新的和裴三郎说了一遍。
“哦。”裴三郎起身,接过下人手中的湿毛巾。
“王爷……”那下人是跟着裴三郎许久的人,“王爷,早上王妃问奴才……”
“嗯?”裴三郎手微微顿了下,眉头轻挑。“怎么了?”
“王妃她问奴才,您这段时间在外面可有别的女人。还问……您的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乐乐……”的女子。那奴才垂着头,支支吾吾的把话说完。
裴三郎眉头皱了皱,眼睛一眯,眸中迅速的敛起一潭的幽深。冥思了一下,迅速的做出决定,“快去备马。”
那下人听完他的吩咐,当即下去了。裴三郎随意的梳洗了一番后,便骑着马往灵光寺那里敢。到了寺庙门口,便有方丈前来相迎,“摄政王,长公主她这段时间要潜心念佛,为皇上祈福,暂避外人,所以王爷请先回吧。”
“潜心念佛?”裴三郎眼睛眯了眯,缩在袖管里的手紧了紧,尽量的控制住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是要麻烦方丈再通报一声,就说家里出了些事情,还请她出来一趟。”
“摄政王,实在是对不住。长公主已经交待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去打扰她。”那方丈歉意的俯身,向裴三郎躬了躬身。
裴三郎咬咬牙,双手合十,放软语气,“那还麻烦方丈转告她一句,让她不要太累了。”
“是。”方丈俯身低了低头,表示他会转告给长公主的。
“谢谢。”裴三郎应了一句,甩了下袖子,留给方丈一个硬邦邦的身影。这灵光寺是皇家寺庙,这寺庙的匾额还是当年曦宁国开国皇帝亲笔所赐,到这里的所有皇亲国戚都是不能放肆的。所以纵使裴三郎再怎么想冲进去,也不得不碍于族规,折身而回。
再接下来的几日里,京城内的百姓们都在纷纷议论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天上的掉下的一块陨石。据说那陨石被人发现时,上面还刻着字呢。很快的,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随着舆论的宣扬,整个曦宁国内如炸了锅的一般热闹。而这次舆论的矛头直指曦宁国的摄政王。
“听说了嘛?那石头上面还有字呢?”
“是啊,是啊。好像写的是……”
“写的是‘诛杀逆臣,还政与君’。”
“唉,你们说这句话的意思说的是不是……摄政王。自从先皇驾崩以后,他独揽了大权。咱们曦宁国人便没有了什么太平的日子。”
“谁说不是呢,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天灾人祸的,收成也是越来越少了。再看看临国的墨宁国,同样是新皇,人家的百姓日子越过越好,吃的、用的,都比我们好太多了。而且据说今年因为国库殷实,还减免了赋税呢。”
“唉……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街头酒肆的百姓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那块石头上写着的话,其实是上天怜悯他们曦宁国人,所以再给他们指路呢。对于这样的摄政王,百姓们心里早就感到失望至极。
而随着舆论的愈演愈烈,朝廷里,那些原本受裴三郎压制的“保皇”派,背地里也是慢慢的开始行动了起来了。就连原先的那些支持裴三郎的大臣,心下也不免开始质疑和揣度。
皇宫的御书房内,小皇帝一颗心紧张的吊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面前那个正怒火滔天的摄政王,将一桌的奏折通通的丢掷在地。
撇撇嘴,眨眨眼,把眼眶里的泪水又逼了回去。
这些奏折无不是想让小皇帝罢免掉裴三郎这个摄政王的提议。
“王爷……”小皇帝怯生生的喊了一句,从早上被人架着到这御书房里,眼看着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可他还没吃一口饭呢。
“做什么?”裴三郎回头,凶狠的甩给小皇帝一记眼刀。
“我我……饿……饿了……”小皇帝砸吧砸吧嘴巴,小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他的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叫个不停了。而且如果他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很有可能被这摄政王吃掉。因为他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
“吃吃……就知道吃。”裴三郎心里窝着一把火,想到京都百姓的传言、想到长公主的避而不见、想到这无能的小皇帝,他大步上前,直接抓住小皇帝的衣领,愤怒的说到。“你好歹有点出息行嘛?我裴三郎为你们风家尽职尽责,辅佐着你。你说……哪里还有像你这么轻松的皇帝……什么都不用干,结果什么责任都推在本王身上。吃吃,小心本王让你去找父皇要吃的去。”
小皇帝被裴三郎那狰狞的脸吓得不清,他知道他的父皇已经死了。而现在裴三郎这么说,那是不是意味着……
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哇哇”的嚎啕大哭起来,心里委屈至极。
“哭哭!除了吃,就是哭,你还有点别的出息嘛。”裴三郎最讨厌小孩子的呱噪了,现在他心情本来就不好,一听他这样哭,皱着眉,只敢头痛起来。忿忿的放开小皇帝的衣领,拿起旁边的花瓶便往地下砸,“别哭了!再哭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哗啦”一声,破碎的瓷器碎片散了一地。小皇帝不敢再哭,只能使命的吸着鼻子,咬住自己的袖子,委屈且怯弱的盯着裴三郎。这个时候的裴三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可不就是一个恶魔嘛。
很快的从外头走进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抬起头一看,正是在连城时,伺候在裴三郎左右的那一个魅影。
“王爷。”他拱手,神色恭敬。
“查到了没,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裴三郎双手负立,来到他的面前,一身阴冷危险的气息便向他逼来。
“属下无能……还请王爷恕罪。”魅影低头,“因为消息是从酒肆那里传开的,所以不好查。”
“该死!”裴三郎大脚一踢,直接往魅影的身上踢过来。那魅影硬是不吭声的接下他踢来的一脚。裴三郎阴厉的眼眸一眨,心中却是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能够在短时间内造成这么大的舆论,只有一个人可以做的到。
“你去查一下墨宁国的宣王此刻在何处。”
“属下遵命。”魅影谦卑的磕头,随即身影一闪,消失在御书房内。
正文 【诛杀逆臣,还政与君3】
夜深,月凉。皇宫的某处,风敛轩坐在屋里的小方桌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房屋被人从门外轻轻的推开,橘黄色的烛灯下,有一个太监模样打扮的男子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成先生,奴才给你烧好水了。”
风敛轩眼睫一眨,捻起额前散开的一撮发丝,淡淡的说到,“皇上他过得可还好。”累
那太监低着头,把手里的脸盆放下,“王爷请放心,皇上很好。皇上还让属下向你和王妃问安呢。”
风敛轩淡淡的点了点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来。“你回去的时候,也替我向他问候一下。”
“王爷。”太监拿起一边的抹布,轻轻的擦拭着桌上的污渍,“皇上收到王爷的书信,已经连夜命令章将军为主帅,亲率十万大军前来,大军应该在三日后回到达曦宁国的边境。”
风敛轩点点头,似乎对风南洛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
曦宁国国内混乱一片,裴三郎这个摄政王现在又被人质疑着。依照风敛轩对裴三郎的了解,裴三郎想要压住国内的风波,他只有铤而走险,把原本攻打墨宁国的时间提前。
如果这个时候,墨宁国的大军先发制人,驻扎在曦宁国的边境。这样,不但可以威慑曦宁国的百姓,给他们造成一种形势很紧张的假象。也可以给裴三郎一个沉重的打击。闷
再说章禀勋那边,他也不担心章禀勋会造反。他早就写信让风南洛册封章禀勋的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而他的女儿章柳絮现在也是被风南洛收为“义女”。
这等恩宠,任是章禀勋的脑袋再怎么榆木疙瘩,他也不会傻到拿自己夫人的名声和女儿的前途开玩笑。
外围的方面,风南洛已经帮他铺垫好了一切,现在只需要做的就是在曦宁国国内再制造些舆论的混乱。章禀勋的十万大军,恐怕连战场都不需要上。
墨宁国和曦宁国虽然世代交恶,但曦宁国的国姓毕竟也是风。这一次裴三郎倒台后,政权就要重新交叠了。这曦宁国的国姓还会不会是风,到时还是问题呢。
“王爷……”太监走到风敛轩旁边,背过身子,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来,“小王爷他也来了。”那啥,黑无踪对风敛轩那是有些不满的。但是现在情势所逼,他也只能认命的把风敛轩这个“女婿”承认了下来。这样一来,小忆卿自然是水涨船高,成了小王爷了。(弱弱的剧透下,小忆卿以后还会是墨宁国的皇帝,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人家风南洛没有子嗣,只能让小忆卿上去了)
“嗯?”风敛轩眉角一挑,眉头微微蹙了下,“他怎么来了?”
“这信是小王爷托属下交给你的。”那太监垂着眼睛,“小王爷现在和黑掌门他们住在一起,属下也派了许多人保护他们,王爷可以放心。”
“谢谢。”风敛轩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既然自己儿子也来了,自己妻子也在曦宁国,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他们一家正好可以在曦宁国这里玩上一段时间。
“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就告退了。”
“嗯。”
那太监径直的捧起地上的那盆水,走向屋门那里。明月如钩,纤云如缕,太监的身影慢慢的没入檐影里,修长的身形宛如水滴入海,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风敛轩起身,关好门。这才拿出手中的那封信读了起来,信里面小忆卿交待白无影带着他和几个青云门的弟子一起来了曦宁国。他们现在很安全。
风敛轩看完信,把信纸直接放在摇曳的烛光那里燃烧了起来。他清澈的眼眸倒映着俩信纸燃烧的火光,嘴角轻轻一扬,喃喃的说到,“裴三郎,这次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的。”
相对于风敛轩这边的胜券在握,裴三郎那里却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御书房内。
“王爷,属下已经查出了传言的源头了。”一身黑衣的魅影跪在地上,恭敬的向裴三郎回报到。
“快说。”裴三郎这几天早就被这件事情搞的快要疯掉了。一听魅影这样说,他立马来了精神了。
“这传言是从灵光寺传出来的。”魅影谦卑的回答着。其实他心里很怀疑,按理说长公主此刻正住在灵光寺里。这灵光寺里怎么会传出这样的传言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裴三郎嘴角冷冷的扬起,阴厉的眼眸深处,闪过广袤的杀意。“有趣。原来兜兜转转了一圈,要害本王的人居然是枕边人啊。”
魅影听他这样说,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跟裴三郎这么久了,他知道裴三郎一说“有趣”的时候,那便是生气了。
“王爷,我们现在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