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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打的什么主意?她就是要故意惹人注意。
安夕欲站起给流行云还礼,才起了半个身子又忽然坐下去了,她知道于礼不合。如果因为流行云是自己的老师她就如此礼遇,甚至都完全不顾那很招人非议的一两金,那倩宫主这些日子对她的授意就全白费了。她的老师她可以放在心里,但世上人并不知有这个老师,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要学会藐视一切的胸襟和胆量。
“丘掌柜的好大的手笔,锦绣书局生意兴隆,大约就是丘掌柜如此经营的结果吧?”倩宫主,面带讥讽。“若只是墨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这一两金还请墨笔书生带回去自己花吧!”
底下有人暗笑。
流行云被当众为难,心里却猜不透锦书为何突然出此一招,只得自己揣摩回应:“夕宫主、倩宫主,流行云还有下情。”他抬头,目光直视着安夕。“锦书是我徒弟,但一月前她受了奸人所害,中了一种幻药,名叫‘极幻’,现在神智不清,不辨是非。经人指点,我们方知博情宫中有这种幻药的解药,这才一路赶来,不想正逢新宫主即位,我们来的仓促不曾备礼。但,锦书与夕宫主情同姐妹,相信夕宫主也不会以礼单论人情吧?”
听完流行云这话,锦书在心里叫好,不愧是行云师傅,太理解我的心思,就是要说出这番话来才对,看看安夕怎么说。
流行云停顿片刻,又接下去。“当然,锦书是锦绣书局的当家,她也并不是吝啬守财的人,若是博情宫能使她恢复神智,流行云担保她必会重新奉礼,以示诚心。”
这下大家听明白了,原来那丘锦书中了幻药,神志不清,所以才来博情宫求解药的,匆忙之间也没有备什么礼物,这就有情可原了。
仿佛为了印证,锦书忽然跳到桌子上,站起身,脸朝殿外嘿嘿傻笑,身后站着的几个男人赶紧把她拖下桌子,按在椅子上。
安夕听完流行云的话,明显吃惊不小,面有忧色的看看锦书,又看看流行云,再看看立在自己下首的倩宫主,“本宫知道了,解药之事我稍候再详细了解。”
“夕宫主,赤花有事要讲!”
“赤花宫主何事?”
“丘锦书,与我赤花宫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今天既是在博情宫这里相遇,宫主就作个见证,若是她得了解药,需跟赤花了解了恩怨再走!”
“啊?!”安夕吃惊,“不知赤花宫主所说的恩怨是何等恩怨,若是并无深仇大恨,赤花宫主就别跟江湖小辈一般见识了。”安夕说这几句话极有分量,涵聚了一宫之主的威严和气魄。
“赤花知道宫主与丘锦书有姐妹情意,赤花只要丘锦书随我走一趟赤花宫,至于恩怨大小,自有我们二人解决。”赤花当然不肯让步。
“既如此,不如这样吧,就请赤花宫和丘锦书留在这里,我们再作商量。其余客人随宫内执事到朋来殿用餐,餐后安夕送诸位回程。”
“琅琊庄古道基不能走——”流行云大叫。
古道基浓眉一凛,“我当然不走,琅琊庄和墨笔书生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消除些误会。”
正要退出大殿的客人听的琅琊庄又与墨门有了瓜葛,大部分江湖中人都好奇的留下来准备了解一二。
有一部分官府的人觉得这是江湖恩怨纠纷,与自己并无牵扯,便在执事官的引领下去朋来殿了,饭毕准备回程。
“古庄主以为是误会,可流行云却认为是一段血仇!”流行云退到座位,回身从黑子的腰上抽出流萤剑。“庄主大约还认识这把流萤剑吧?”
古道基看见那剑,倒吸一口凉气,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黑子。“你——你是何人?”
“怎么?古庄主没想到吧,当年斩草并未除根,今日便是你的报应——”流行云的声音高亢激昂,声声发自丹田。
古道基瞬间恢复了平静,“墨笔书生说的奇怪,什么斩草什么除根的,我不大明白。”
“无耻小人!你敢说你的琅琊庄的前身不是炼剑山庄,你敢说不是你用计图谋了炼剑山庄?”
江湖中一些资深的老剑客们听出些眉目来了,炼剑山庄确实是琅琊炼庄的前身,当时山庄庄主名叫唐成启。唐庄主古道热肠、剑术高超,江湖地位颇高。后来,听说唐庄主误食了一种丹药,人因此痴傻而死,当时,所有大门派还专门派人到炼剑山庄吊唁。
后来,炼剑山庄暂由唐成启的结拜兄弟古道基掌管,据说唐夫人当时身怀六甲,古道基承诺为完成大哥的夙愿,他一定好生打理山庄,等夫人产下男娃,他就将山庄完璧归赵。
可是,不幸的是,后来唐夫人难产,母子双亡。古道基厚葬了唐夫人,之后,炼剑山庄改名琅琊炼庄,其名气日盛。
说起这些,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冷面和廿朝安他们都不清楚这些江湖往事,但是,流行云的年纪并不大,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若说是古巨基图谋了炼剑山庄也要有证据才行。
“流行云,我念你是墨门弟子,我敬重墨门道长丘一才容忍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如今你肆意诽谤污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唐兄待我恩重如山,我敬嫂夫人如母,说什么图谋?”古道基声色俱历。
“恩重如山?!敬嫂如母?!你——”流行云气的话不成句。“那你见了流萤剑心虚什么?胆颤什么?成直——”流行云喊。
黑子踏前一步,与流行云站在一起,“今日,要为你的父母报仇雪恨。”
此话一出,众人在猜测:黑子莫不就是当年炼剑山庄庄主唐成启之子?这可是有的热闹了。
“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古巨基面对二人亮开的宝剑,依然面不改色。
“你要证据是吗?小老儿这里有证据!”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一个老人轻飘飘落在安夕的殿前。
第九十七章 证据
待那老人站定,先上前给安夕贺喜:“小老儿给夕宫主贺喜来迟了,不过,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博情宫今日可热闹的紧了。”
只见那老人白须白发,驼背弓腰,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烟袋锅,锦书一看,这个老人不就是在琅琊庄前给自己治病的那位老者吗?
下边很多人开始骚动,有认出老人的江湖中人出声叫道:“这是江湖第一神医千佛手,原来他还活着!”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头就是神医千佛手!流行云朝着老人鞠了一躬,“老人家说有证据,可是当真?”
“娃娃,我可不学那道貌岸然的人,扯谎半辈子都不脸红一次——”老人把烟袋锅子别到后腰上,将随身带着的一把木匣拿出。他开启机关,木匣盖子自动弹开,里面是一把长剑。一用力,银光一闪,寒气逼人。
“巨阙剑!”江湖中人对于兵器都有着十分的钟爱,这宝剑一亮相,百分之六七十的人都已看出这把宝剑就是巨阙剑。
“巨阙,乃是炼剑山庄的镇庄之宝,为炼制此剑,唐庄主耗费了十五年心血,其心爱程度可想而知,唐庄主便是死也不会将此剑交与他人之手。这把巨阙剑,当年古庄主曾承诺说要与唐庄主作陪葬的,可为何如今还好端端的呆在琅琊庄的密室里?”老人晃了晃那把巨阙,问道。
“你——你如何盗了我庄内之物?”古道基见巨阙剑都被人偷拿了出来,气的脸色发白。
“偷盗?!小老儿可不敢当啊——倒是古庄主的手段比偷盗高明多了。”那老人说着,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件丝绢,是一个尚未绣完的绢绣。老人扬了扬手中的绢,“这丝绢上有唐夫人亲绣的两个红字:杀——古!这副绢绣本是唐夫人送给自己的儿子的,哪知被唐庄主得到了,只是当年你派去追杀小公子的刺客并未告诉你,那孩子没有被杀死,而是被人救走了。那些杀手只捡了这块丝绢给你作信物,你就信了。小老儿想,古庄主爱慕唐夫人多年,如若不是夫人生下孩子后一心求死,庄主又怎么会将唐夫人这这唯一的一件遗留之物视若珍宝,可笑的是,这丝绢上边还绣着她对你的仇恨——‘杀古’,多模可笑啊……”老人怆然长笑。
古道基看见突然出现在千佛手手中的绢绣突然间失去理智,“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怎样?她不爱我,不爱我就去死吧——”
“古道基,你承认就好,你看好了,这位就是唐庄主的公子——唐直!唐庄主给其夫人锻造的流萤剑始终配在他身上,这就是证据。而你,用‘极幻’夺取了唐庄主的心智,然后杀了他,随后又霸占了唐夫人,夺取了巨阙剑。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欠了帐都是要还的。小老儿多年来隐居在琅琊庄外,就是为了找到你害人的证据,苍天不负我的苦心,终于被我找到了——并且,我还看到了唐庄主有后。古道基,你说这是不苍天有眼啊?”
“千佛手,我和唐成启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古道基阴沉着脸,恨恨道。
“跟我是没关系,不过,当年唐老弟他中了幻药后,趁着短暂的清醒用信鸽送信给我,说他若有不幸,乃是你所为,要我想办法保住他的妻儿,并揭开事情的真相。我曾经欠过唐老弟一个很大的人情,他临死之前的嘱托,我怎能不管。”千佛手垂头,默然片刻,环视周围:
“不知流公子与唐庄主是何关系?”老人忽然问流行云。
“唐夫人——便是我的姐姐。”流行云压抑着的嗓音透出哽咽。
原来,流行云是成直的小舅舅,原来成直是炼剑山庄的少庄主,原来,琅琊庄与他们是有着这样的刻骨仇恨。锦书终于明白了。明白是明白了,她同时也知道,这甥舅二人根本早就已经相认了,却把她严严实实的蒙在鼓里。
父亲曾说,他是无意中救下了被杀手追杀的一个孩子,当时那孩子才出世不久,被一妇人抱着,遭到三名杀手的围追。
父亲救了二人,那妇人当时重伤倒地,却坚持要父亲把孩子和剑带走。可是,当时,父亲还抱着不到一岁的自己,为了方便行事,父亲就把那孩子暂时寄养在了一处山野人家,直到他四岁时才把他带回山谷。
那小孩子就是成直。
这个古道基,真是个人面兽心之人,比赤花还可恶。
形势突如其来的变化着,赤花宫要拿锦书,流行云要杀古道基,千佛手自然与锦书他们一伙,而面对同样的敌人,赤花和古道基联盟也是肯定的。
一时间,大殿之上风起云涌。只是,在博情宫的地盘,又是新宫主登基的喜日子,谁也不能当着东家的面造次。
锦书在心里揣摩,关键是要看博情宫到底是什么立场了,如果只是安夕,锦书心里就不那么担心,可是,现在还有那个倩宫主,安夕也还要尊重她的意见。新旧交替之际,权力并没有完全移交。
“夕宫主,倩宫主,‘极幻’的解药可否现在就拿给我们?”流行云镇静下来。
安夕已经被刚才这一番的唇舌大战震动,听流行云忽然提到解药,忙问前边的倩:“倩,我们可是有那种解药吗?”
“有是不错,可是——也不是谁要就能给的。”倩一副高傲的神态。
“你,要多少银子?”假面阴语。
“银子,呵呵——”女人冷笑,“我们多的是!”
“倩——”安夕觉得倩太过分,脸色也沉下来“救人危难乃是江湖人的本分,难道我们见危不扶吗?”
新宫主的面子,女人还是要顾及,在这么多江湖人面前,她也不能摆老一辈的资格。“宫主,我的意思是,他们三方现在有很深的纠葛,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