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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球人收到撤退的指令,大部分立刻直飞着退回到原地,不再动弹。也有一些似已经死去了一般,直接坠到当场,不再动了。
锦书他们六人败絮似的摇晃着,纷纷倒地,每个人都如同血人一般。
流行云赶紧放开安夕,准备去查看锦书他们几人的受伤情况。
就在他已经快接近锦书的时候,那些静止在地、丝毫不见动弹的数个球人忽然间弹跃而起,这一次的攻击目标是玄极子。
玄极子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他只当他的身份,安夕的面子,江湖人的眼睛,那个女人还是要顾忌的,可实际上,他错了。
长久的安静,就连喘气的呼吸声也格外的刺耳。
博情宫当众谋杀了古云郡侯——旧宫主当众杀死了新宫主的父亲。这诺大的变故震惊了当场。玄极子,两朝重臣,文武双全,受影帝倚重,却出乎意料的死于非命。
安夕浑身哆嗦着,她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来人,喂夕公主吃强心丸!”安倩高喊。
一个婢女将一颗红色的药丸放进安夕的嘴里。
顷刻,人们看见刚刚还萎靡如泥,歪倒着的安夕豁然而起,动作利落,神情钢冷的扫视了一眼周围,一对妙眉皱起。
“夕公主,刚才安倩所说的都是实情,你听懂了吗?”安倩毕恭毕敬的走到安夕跟前。
“知道了。我是当朝公主,你是我的母亲,我的父亲就是影帝。玄极子是我的养父。还有什么?”安夕瞟了一眼安倩。
“十八年前,我与影帝初遇,两情相悦,但那时影帝无心帝位,一心想与我在民间双宿双栖,于是,生下你后,为使你远离皇宫是非,他才将你寄养在了玄极子郡侯家。不想今日这玄极子竟然当众要谋害公主,安倩才不得已才将其诛杀,请宫主裁夺。”
“好了,知道了,既是谋杀本宫,便该立刻诛杀。谁有异议吗?”冷然的妙目扫射下,众人纷纷低头。
十八年的养育之恩,顷刻间瓦解。皇家人的心果真都是石头做的。
“哎呦,我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不过刚刚去吃了顿饭,瞧瞧这给闹的,咋就死了这么多人。”一个尖细的声音,皇宫派来贺喜的内务府太监迈着方步,挪着肥肥的身子走近人群里边。
挨个的在那倒地的人的脸上瞧着,忽然,眼尖的发现了玄极子的尸体。“我的天,这不是古云郡侯吗?怎的也死了,这可怎么是好啊——我可没法向万岁交差了,好好的登位典礼,全给搅和了。”那太监急的搓手,“来人,赶紧把郡侯的尸体装殓好。我说夕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啊——”
“公公就带了玄极子郡侯的尸体回古云去吧,若是皇上问起,就说是我杀的,因为他要谋反。”安夕淡淡的说到。
“行啦行啦,快都散了吧,这叫什么事啊——”太监已经慌乱的没了主张,只想着快点回海龙去汇报情况。他烦乱的挥手,让四下围观的江湖人散开。
“丘锦书,丘锦书呢,他们几个不是都是古云来的吗?赶紧的,把郡侯的尸体收敛回去吧,我得赶紧回去回报万岁——哎呦我的天哪——”那太监慌手慌脚的连博情宫备下的礼物也没带,带着人坐了轿子直接回返了。
锦书、流行云几人虽然受了窒息之苦,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是听见、看见的,玄极子则是为救他们豁下了性命,安夕,眨眼之间六亲不认。
锦书站起来,死死的狠狠的盯住安夕的眼睛,为什么只一眨眼,她前后就判若两人,到底她服下的强心丸是什么东西?博情宫,到处充斥着诡异,在江湖和朝堂之上却大肆招摇?果然,背后之人好手段。
安夕回望锦书,些许的疑惑,些许的漠然。那样的漠然,锦书在前世的继母脸上也看到过。
“夕公主的养父,锦书就代为收敛安葬了,不知宫主今日还抓不抓锦书了?”锦书仰头,毫不畏惧的出声。
“你们就即刻回去,好好安葬了他吧——”安夕回答,不顾安倩的制止,她扭头、转身进了大殿。
她是公主,她是皇帝的女儿,就可以心冷心硬到如此地步吗?十八年,连冰山也暖透了,为何还抵不过那一粒小小的药丸?
她是公主——本来自己不是也可以成为公主的吗?
玄极子郡侯,你大约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有一日死在亲手养育的女儿手里,并且,即使是死后她也不再看你一眼。
锦书悲愤而哀伤。
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盛殓了玄极子。
六个人抬着棺,一路飞奔,所有的人都闪向大路的两侧,所过之处,人们默默站定,为这位声名极佳的郡侯默默送行。
第一零一章 赤花父、女
碧秀宫中,纱罩宫灯、红烛高照、粉罗帐底鸳鸯成双。
对着菱花镜的女子,脸上的红云还未退却,身上衣衫也还有着些许的凌乱。刚刚,就在刚刚,花无痕终于禁不住草三浪的柔情攻势,半推半就的与他初尝了禁果,此刻,羞涩与浪漫还隐隐挂在眉梢。
很久以前,花无痕就知道草三浪是喜欢自己的,在赤花宫里,她所有的心事都只能对着他说,开心的,不开心的,她也知道终于有一天,自己是要嫁给草三浪的。
可是,却是在这样一个黑沉沉的夜里,在这个陌生的皇宫里,她和草三浪有了第一次。尽管他格外的温柔体贴,可是,当那场温情的云雨过后,当她又是一个人对着空屋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空虚和落寞,她发现自己有很多问题都没有问他。
为什么皇帝忽然间要把她选进皇宫里来?
为什么草三浪最近老是忙忙碌碌,见不着人影?
爹爹如今怎么样了?……
可是,她刚才什么也没有问,那么短的时间,她根本还来不及问,他就匆匆的走了。来去匆匆,没有说自己为什么来皇宫?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带她离开?
她已经成为了师兄的人,彻彻底底的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了他。那是因为,她坚信他对她的爱是天长地久永不枯竭的。如果父亲知道自己的决定,如果父亲知道她终于嫁给了草三浪,不知是不是欣喜呢?
她已经告诉师兄了,她不喜欢皇宫,她想赶快离开这里,想回到赤花宫去。在皇宫里,她不再是大胆、娇蛮的花无痕,这里有很多的规矩,她本也不属于皇宫,她只是皇宫里的一名可有可无的客人,所以,她的存在,除了被派来侍候她的三名小宫女,无人过问。说是侍候,实际上或者更像是监视。在这里她像一个只能行走吃饭的木偶,就连晨起去练功也被人阻拦。皇宫里的规矩啊,多如牛毛。
花无痕很想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虽说是恨了父亲很多年,但到头来她还是会牵挂还是会想念,毕竟那是她的父亲。
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影对着碧秀宫久久的站立,“无痕,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有危险!”默默的坚定的在心中发完誓,草三浪飞身而去。
他彻底背叛了君主,背叛了君后,都只为她——
面对强大的天鹰主上,除了服从除了效忠,他还能怎么办?师父——赤花君主,只因曾经的背叛就落得那样悲惨的结局。
终于知道君主为什么对主上如此的惟命是从,因为任何的反抗都根本毫无意义。
草三浪,终究要代替赤花成为天鹰主上的属下。
赤花,花无痕的父亲,此刻就立在距离花无痕很近的一处华丽的大殿里。屋子里灯火通明但却空无一人。赤花背靠墙壁,在彻亮的灯光下,像西方教堂佛殿里矗立的人体雕塑。在满眼金碧辉煌的映衬下,这一截浑身黧黑的雕像更显得突兀惹眼。
这里是皇宫的勤政殿,勤政殿的最高位置上摆设着一张龙椅,龙头高抬,龙眼圆睁,虎虎生威。
平日里皇帝批阅公文和处理公务只在两个地方,一是昭安殿,二是勤政殿。
寂静的夜里,大殿里辉煌的灯光照的四下如白昼般雪亮。勤政殿的大门敞开着,一袭紫色的龙袍出现在了殿门口,影帝的身后跟着八名宫女太监。
“皇上,您今夜还在勤政殿休息吗?”一名太监细声问。
“恩,你们都回去吧,朕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无事不要来打扰。”影帝挥挥手,遣退了这几个人,迈步进了大殿。
有人从外边关紧了殿门,八名宫人走远,大殿里只留下了影帝和那一截状似枯朽的漆黑的人体。
“赤花,这么多年了,别以为你那些背叛我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以为只是因为你抓不到那个丘锦书才落到今日的地步吗?错——你有今日的下场是因为你对他的感情远超过了对我的忠诚。”影帝站在那一截黑色人体标本前,开口说道。
“想当年,为了得到他,你来投奔我,我警告过你,不要对我生出二心,否则下场会很惨。你奉命驻扎在无极雪山,多年来,你可有找到我要寻找的人,没有!”影帝突然愤然激动起来,高声质问着那本已不能说话人体标本,忽然从那愤怒里又挤出一个极刺眼的笑。
“你可知为何君后要放走丘锦书,你一定想不到,因为那是他的女儿——就是当年你、我没有杀掉的那个傻子。哈哈,你的君后就在你的眼皮下养大了他的女儿,又在宫中偷偷放走了她,还在不日前私自出宫,到过凉寮和沙门,怎么,这些你都没有向我汇报——”
“你要抓他的女儿,他则要暗中保护自己的女儿,你们俩一直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对,不是猫捉老鼠,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影帝长笑。
“赤花,我现在就满足你最后的一个愿望,我让你见他最后一面。你一定想不到吧,我这三弟如今也在皇宫里了,而且是被你那可爱的徒弟草三浪送过来的,如今的赤花宫虽然实力大创,但也不是一无用处。我还要告诉你,你的女儿也被我请来了,她和她亲爱的师兄才刚刚作了夫妻,你一定很感谢我吧——好恩爱的夫妻。”
话说到最后,影帝的眼眯起来,上下的看着眼前这段黑雕,“你这副容颜——一真是十年不变,不亏我当年的驻容换心之术,也不知我那三弟这多年认不认得出你来?”
第一零二章 黑色的眼泪
风之音站在勤政殿外,抬眼向上,看着巍峨的大殿外那三个斗大的字。想起儿时的很多过往,百感交集。
勤政殿外空无一人,一丝凉风扫过光滑的地面,不声不响的吹起他的衣衫。风之音迈步拾阶,站在那两扇门外,正要伸手去推时,门已经“哗啦”一声打开了。
“瞧瞧是谁来了?果然是朕的三弟。”影帝坐在龙椅上,手扶把手,姿态悠闲。
风之音默默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人,极勉强的行了礼,道:“不是皇上请我来的吗?”
“对,当然是我请你来的。朕想着,三弟你在赤花宫呆的太久了,一定很想回皇宫看看,所以就派人把你找了回来。你说,我这个皇兄是不是很体贴啊?”面对风之音的冷淡,影帝一点也不生气,脸上挂着明显嘲弄的笑意。“三弟,赤花可还合你的意?”
风之音不再言语,心平气和的等待着皇帝接下来的话。
“三弟,你说实话,你想不想坐到我这个位置来?”影帝又问。
“没有!”风之音摇头。
“你虚伪!当初先帝是选了你的,后来皇位被我这个懦弱无能的大哥夺走,你能甘心能罢手?”影帝言语犀利。
“谁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治理好国家。”风之音说。
“那么,现在我再让你来坐皇位,你还愿意吗?”
“愿意!”风之音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