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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炮响了,脚下运力提气的频率,已经是极致了。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只来得及看见最后一个画面。那位曾经与她同在皇宫用过御膳的陆相扔下了死刑判令,父亲扬起的头在一道白绫的缠锁下低了下去,低了下去。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父亲朝着她微笑了起来,那样轻轻的淡淡的一笑,似有似无。
不!不!不!
她不要父亲死,她还没有向父亲谈起过自己的爱人,她还没有好好的享受与父亲在一起的快乐——她本来以为她和父亲还应该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聚首,她为以后做了很多的计划,……
声嘶力竭,肝肠疼断,那么好的父亲,那么亲的父亲,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父亲就这样又一次失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揽住她的腰,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本来欲前去法场刑台的身子被人带着朝后飞起,锦书怒了,嘴被捂住,不能出声,“呜呜”着扭动抗议。
“锦书,不能去——那是皇帝的圈套。”流行云早已看出皇帝身边带的那些侍卫都暗藏利器,而围在法场周边的百姓里也有皇帝的人,这绝不是只单纯的要杀醇王爷,这根本就是皇帝为锦书设下的圈套。
流行云这一句话,锦书果然不反抗了。想到那个她一直忽略掉的带着苍白笑意的皇帝,她才想到他,是因为她从来都以为那个皇帝只是对她有些移情,只是对她产生了新鲜感,她从来没以为一个皇帝为了要得到一个女人,竟会采取这样卑鄙、恶劣的手段。
可是,只要他想要,这个国家什么样的女人都是属于他的,只要他张口,他可以直接撒下天罗地网来找她,让她无处逃无处躲,这些他可以办到。
却为什么?他不那样做,他却要这样——夺走自己的亲人,让她连后悔都来不及,突然其来的恨意染进瞳孔——
那声凄厉尖锐的喊声早已惹起影帝的注意,见两团火红的身姿相携向城门而去。锦书,怎么短短三日,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成亲了吗?那个男人是你的相公?他来救你的?很好——他来的很好。
再望过去,两团火红的后边又紧追过去是四条人影。罢了罢了,这么多男人保护你——锦书,朕还真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就已经这么出挑。看来,你还是和你的前世一样——有本事让男人为你疯狂。可惜,我不会给你机会选择的。
锦书,即使这一世的你,还是一样的冷硬绝情,我也还是要你。
“启禀万岁和两位监斩官,醇王爷已经升天了。”两名侩子手垂首站在台下复命。
“两位爱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朕钓的小鱼儿出现了,我得亲自去抓。”影帝对着陆南侯和董澜青吩咐完,突然整个人腾身而起。
人们只看见,刚才还晴的干巴巴的,半空里突然出现一席黑色的浓云,漫天卷地盖住头顶,就像一只巨大的鸟儿张开了它黑色的羽翼。
霎时,昏天黑地黑漆漆一片。失去阳光的法场陷入一片黑暗中,恐慌无措的人群立刻开始了无方向的乱窜,一时之间,哭喊乱叫声不绝于耳。因为突然陷入黑暗,乾德门这日的法场变成了很多人的葬身之地。人们对于黑暗的恐怖化作巨大的伤害力量,一场史无前例的严重踩踏事件被记入了风烈国历史。各种版本的传说都有,而从那场踩踏事件中幸存的一批人却三缄其口,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勇气提起那日的恐怖。
哭爹喊娘,乱成一锅粥。
人群外,一个拄着破竹竿的老乞丐哆哆嗦嗦的点着劈裂的竹竿,丝毫没被这黑暗影响视线,独自一个人朝外走,口中念念有词:
狂澜骤起,朝堂巨变;死生缘起,地覆天翻。
第一二八章 浴血乾德门(一)
黑暗从法场那一片天开始,很快蔓延到乾德门,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人的视力陷入盲区,一下子失去了方向,速度也不得不慢下来。
黑色漫染的头顶,所有的墨色都集中到了一起,迅速团成一小团,刹那又尽数散去,无踪无影。太阳重新抖擞起精神。从漆黑一团到光芒万丈,人的眼睛在黑暗与光明的瞬间转换下,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以致久久不敢睁眼。
待双眼终于睁开,锦书和流行云等人已经站在距离城门数十米的位置,前方是风烈国的皇城守军守卫的乾德门。在锦书他们几个人来的时侯城门是打开着的,此刻却是双门紧闭。站在对面最近位置的是影帝一个人,一个人对着六个人,孤零零的影子斜在右前方边,炯炯的双目扫向对面。
目光来回的巡回在两个人身上,丘锦书和流行云,同样鲜红的颜色,同样搭配的礼服,流行云红色的新郎礼帽一对黑色的羽翅颤在脑后,因为是从宴席上直接奔向法场的,所以他的穿戴式正宗的民间新郎官的打扮,七分喜庆,三分戏俏;而锦书的新衣长袖、窄腰,前身大面积的用彩线绣了两朵并蒂莲,更衬托的人妩媚娇柔。再看,流行云和锦书身后的几个男人,均是一副如临大敌,鱼死网破的决绝,影帝不自然的笑了。
“锦书,我的史官,怎么离宫也不请旨?擅离职守可是要担罪责的?”
“你要做戏却找错了对象,你这冷心绝情的人如何坐的天下?”
“若论冷心绝情,朕倒认为,朕不及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杀了醇王爷,就是杀了自己的亲弟弟?错——他本不是我的弟弟,我也不是他的哥哥,你听明白了?”影帝突然变了声音,不再是沙哑黯沉的音色,而是带着十足男子气概的高亢声。“我杀他,那都是是因为你。直到最后那一刻,我也没听见你喊他一声爹爹呢,真是遗憾。”
原来,他真的不是,不是父亲的兄长,不是她的大伯!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她从赤花奉命抓自己开始就在思考到底谁在指使赤花,后来,父亲说是皇帝要抓她。她也就没再深入去想。后来,博情宫与赤花宫竟都是一伙的,他们听命于一个主人,锦书又开始推测了,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拥有者神秘力量的人到底会是谁?
她怀疑过,她怀疑过会是皇帝,但是她没有充分的证据来为自己的怀疑作解释,一个皇帝,已经脚踏万里河山了,没必要再涉足江湖之中,即使曾经涉足,现在也应该退出了。那么,也可能是另一个神秘的组织。
后来,有那么一段日子,她又开始怀疑了,那份怀疑开始于玄极子的丧殡,明明皇帝与颜公主近在咫尺,可是二人却谁也没有相认。是故意不相认,还是根本就认不出来了?后来,她又自己找了理由想通了。颜公主一身道服,皇帝怎么会想到是自己的妹妹呢?所以,可能皇帝根本就没有看到她。在丧殡仪式上出现和尚道士,那是再合理不过的,道服下的颜公主掩去了男女之别,根本引不起任何注意。而颜公主自然也是不愿意认这个哥哥的,一是因为她高傲的自尊心,二是因为相认的意义本已不大,亲情疏淡,徒留一层血缘,根本无济。所以,兄妹二人才见面之后彼此如陌路之人。只是可怜了锦书的小脑袋瓜,愣是为了这个问题考虑了一天一夜,终于决定放下自己的推测,相信眼睛看到的。
可是,如今看来,她的怀疑和推测都是对的。也许,她一开始就应该坚信自己的潜意识,她总是被那张酷似父亲的脸颊所迷惑,觉得生长的这样形似的两张脸若不是亲兄弟那会是什么?
于是,她选择相信看到的、听到的。如今,才知道,她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如若早就知道,或许她可以避免来到皇宫;或者她可以提前告诉父亲这个情况,让他逃避开皇帝……
“那么,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锦书冷冷的问,既然他本不是皇子,这江山定也是窃取来的。
“现在不能说,你跟我回宫我会全部告诉你。”皇帝说。
“你想的美——既然你承认自己不是皇子,丘锦书有资格代表风烈国皇室祖先捉拿你。”
将怀中的血如意轻轻甩出,随着长袖如风的劲道,人三个起纵到了影帝的眼前,从上掼下,劈腿就是一个窝心脚。
锦书突然动了手,后边的五个男人也都亮开了家伙。
这场男人之间的恶战不是由影帝直接来打的,而是由早已聚集在影帝身后的数千名兵丁来打。皇帝出现在城门处,乾德门的守门将军哪敢怠慢,立即调集了自己全部的手下护在皇帝身后,只等着皇命一声令下,就让前边几人粉身碎骨。箭在弦,刀出鞘,就差影帝的一句话了。
影帝的手微微超前一摆,“向前去——朕这里不用你们!”数千的兵马就奔流行云他们几个而去。锦书的窝心脚没有突袭成功,此刻,突袭不成,带着愤恨的血如意一式银蛇出洞同时猛点影帝的左右瞳仁。
“噗、噗”很骇人的动静,锦书眼见那血如意的毛尖插破了一双眼,顺着眼眶流出来的是紫红色的血,两颗玻璃球样的能生动注视万物的眼球就那样被击破了。锦书惊呆,她根本没想到这个皇帝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本以为——
她本以为,她很多的本以为怎么如今都是错误呢?
盯着眼前眼窝塌陷,血流两注的皇帝,锦书的心里别扭,她收起血如意,预备上前去将皇帝绑了。
抻开自己的束腰丝绦,锦书用丝绦紧紧捆住了影帝的双手。谁知,就在她的身子贴近影帝身边后,忽然觉得脖颈处一丝冰凉,身子站直,头仰起,再看去——
影帝的那双眼精光闪烁,明亮晶莹,哪里还有被毁掉的影子——而他的左手正轻轻抚摸着锦书裸露在外的脖颈。
刚才她明明把影帝绑的死死的,紧紧的,怎么才一放下,他就解开了绳索——
锦书的大脑再聪明,此时也想不明白,愕然而惊恐的呆住。
第一二九章 浴血乾德门(二)
愕然而惊恐,锦书的脖颈像有一条冷血的蛇爬过,凉气伴着恐怖的感觉一点点的出现。低头看,腰身上那条七彩丝绦早已重新被围上,似乎从来没有被抽离过。
再要开始第二轮的攻击,已经不能了,她的整个人都被影帝的一条胳膊紧捆住。他只拿一只胳膊,就如同钢索铜绳般缚住了锦书,她全身上去还能动的地方只有双腿和头。
锦书不停的用力后踢,脚上,却传来一股股被硬物挫折的疼痛感。
“乖,不要乱动,否则受伤的可是你自己呦——”身后,影帝的声音让锦书浑身发麻,她所有的功夫根本还没有施展开,她怎么就这么大意的被擒住了?
“不要妄想离开我,此生都不要妄想。”影帝贴在她的耳边说。明明是这么残酷霸道的话,影帝说出口的语气却柔情似水,仿佛他在对锦书表白自己的情意似的。
“想不想看看热闹——”嘴角抽搐一下,牵出一个莫测的笑。
话说一半没完,影帝整个人已慢慢的腾起,裹着锦书缓缓的向半空升去,锦书觉得,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坐了热气球一般的速度,缓缓朝上空升腾。
双脚离地,越来越高,心下又是一惊,扭头看去,那皇帝并没有长出翅膀,也没有什么助飞的器物,这——如何解释?
她难以置信!
忽然间她感觉自己不再动了。就那样稳稳的浮在半空,人礽被圈在影帝的怀里。影帝悠闲自得的看着她,又低头,朝地面指了指,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地面,围攻流行云、黑子、廿朝安等人的几千官兵,已是死伤无数。血,早已蜿蜒成河。尸首遍地,残臂断肢触目皆是,哀鸣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