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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教训的是,弟子错了。”
“还有,晚容已经十五岁了,以后就让她跟了我做第八房吧,也省了你的心。我不会亏待她。”
“是,弟子替晚容谢过。”
“好了,这些年你也辛苦了,我都知道,放心。”
“弟子应该的,应该的。”
屋内二人的言语动作,房顶上的锦书看的一清二楚,她这才恍然:原来这南麓书院就是左相大人办的,那杜守仁也只不过是代管理罢了,看样子,杜守仁是那左相的弟子。只是,可惜了晚容那女子。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凡女卷 第五十二章 连输三场
两家书院的比试场地就选在了南麓书院的学堂和斋舍之间的一片宽阔的草坪上。
天空晴的瓦蓝如玉,洁净而干爽,蓝湛湛的天空下,细看云山百人的方阵是一片水蓝色的清凉。南麓书院今日也是着装整齐,方阵内一片翠绿的新鲜,两组方阵,两片天地相接的颜色。
左边蓝队,右边绿队,中部的前方位置是担当监督的左相季宣。季宣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左右看了看,挥了下手,宣布规则:
“首先,比赛设置三项内容,由两家书院自由点将;其次,两家书院的学子每一位都是所属书院的代表,都有点将和被点将的权力,但一人只得参加一项,不得重复参赛。最后,比赛结果由本相裁定,不得异议。”
比赛正式开始,客随主便,南麓开始派人上场了。
从绿色方阵内走出一个人,正是文涛。文涛是南麓的文魁,如今站出来肯定是要比试文章的。他走到季宣跟前,深施一礼,踌躇满志的转过身点将。二斋的王乐松被点到。王乐松,擅乐器,做文联对啥的和文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文涛与他同在二斋学习,自是知道的,选这么个对手,目的就是让云山丢脸。
“王乐松,我们就以端午佳期为题作诗词一首如何?”文涛出题。
“恩,好!”王乐松自知不是文涛的对手,可是也不能输了气势,当下满口答应。
文涛面带轻笑,在场中悠然转了两圈,出口念道:
“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正是浴兰时节动。菖蒲酒美清尊共。叶里黄骊时一弄。犹瞢忪。等闲惊破纱窗梦。”
语音未落,南麓书院学生掌声一片,季宣也点头赞许,“不亏是文魁,好文采,好词句。”
轮到王乐松作诗,他苦思良久,吟出四句来:
“端午佳节自多情,蒲酒祈愿唱生平,汩罗江畔风流去,但吟离骚祭英灵。”
等王乐松念罢,“好——”锦书猛然喊了一嗓子,把众人唬了一跳。云山书院的学子也为自己人拼命鼓掌。
季宣站起评判:“南麓书院的文涛用词优美且有意境,云山书院的王乐松的诗虽做的也不错,却过于平实,此场判南麓赢!”
第二场:南麓的魏正合点了云山的希宣赞,笔试内容是弹奏乐器。
这也是一次啊哈那个没有悬念的比赛,谁都知道希宣赞精通药理,苦钻医术,丝毫不通乐理,乐器如果能弹出个调调就不错了。
第三场:廿朝安上场了,点了四斋的马束斋比试骑射。
这倒不算很卑鄙,马束斋在云山就以擅骑射而出名,可是,那也要分跟谁比呀,跟廿朝安比就不行了。
两个人拉开架势,各自骑上自己的马,百步外的箭靶子。只见廿朝安双脚用力,催动马匹,弯腰从箭筒内拿出三支箭,只见他拉满弓弦,三只箭同时射出,箭箭中红心。
马束斋见他同发三箭,心中不服,也拿出三支箭搭上弦,双臂用力,三只箭直奔箭靶而去,只可惜,有两只还未到达箭靶就落了地,只有一只命中了箭靶,却离靶心的红心还偏差了位置。
其实,如果马束斋不和廿朝安较劲,也完全可以保证每发一箭均中红心的,如今,这一场的骑射就又输了。
南麓书院的学子沸腾欢呼,他们觉得云山的学生也不过如此了,因此,个个得意忘形,看着云山这边的眼神都变了,本来还拿他们当自家尊贵的客人对待的,这一下他们明白了,原来那些尊贵只是虚名,因此,奚落和嘲讽的话就涌过来了。
季宣一张胖脸此时笑的横肉堆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这样的结果太顺利了,他没想到,看着南麓的学生扬眉吐气的样子,他正准备宣布南麓连赢三场,云山此次大败,却见从云山队伍里走出来一个翩翩少年,样貌英俊,步履洒脱,行到他近前。
“大人,南麓人才济济,锦书佩服!”
“哦,你是丘锦书?”季宣听他说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足足三分钟。
“是,学生正是丘锦书!关于这次比赛结果,我们都心知肚明。俗话说,客随主便,云山也不好多生事端。不过,云山暂且请求大人先不忙宣布结果,我们还预备了一些小节目给大人和南麓书院的学长们欣赏,就等下午我们的节目献完,大人再宣布结果,如何?”
锦书心里冷笑,早知道你们会有准备,只是你们不嫌笑的太早吗——谁笑到最后谁才能赢是真正的赢家!
“哦?!你们还预备了节目?这倒是稀奇,本来是来南麓比赛学问,你们还有闲情要表演什么节目?”季宣阴阳怪调的说道。
“大人见笑,因为全书院都知道大人此次会来观摩比赛,所以全院都很兴奋,郡侯大人也特意吩咐大家对季大人要以礼相待,为了表达我们书院对大人的敬意,故特意准备了节目的。”锦书不卑不亢的站在季宣面前,让他觉得这台阶如果不下就下不来了。
“好,既如此,那就等下午看完你们的节目再宣布比赛结果!”哼,你们三场皆输,纵然能表演出什么天女下凡天花乱坠的节目,我也依然会判你们输!
“如此,多谢大人了。”
锦书退下来,周夫子赶忙迎上来,“锦书,季大人怎么说?”他神色焦急,连输三场啊——他能不急吗?
“他答应下午让咱们上场!”锦儿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夫子别担心,下午就看咱们的了。”
“我,还是有些不安,这次他们显然是摸准我们的软肋来的。”
“咱们有软肋,他们也有软肋。夫子认为呢?”锦书的心里已经急切期待下午的节目了,嘿嘿,摸不到你的软肋,我就把你的脊骨变成软肋。
再说了,咱们锦书可是足足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呢,准备了那么多的内容,随便露几个出来也能震住这帮书生,难不成还搞不定这场比赛,那可真成了笑话!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凡女卷 第五十三章 有来有往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来有往才有戏看!
上午的比赛南麓出尽了风头,占尽了便宜,下午的这个所谓的节目表演,南麓人都抱着极其松懈和不屑的看法,以为云山没什么潜力,只想出歪门邪道的花招讨好左相大人而已。
只有杜守仁还是一脸的严肃,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他的目光来回逡巡在云山队伍内,人紧挨着季宣坐下。
“大人,我们先来表演的节目叫‘对牛弹琴’!麻烦南麓书院的魏正合同学出来帮我们一个忙。”锦儿一脸笑颜,站出来。
魏正合见院长对着自己侧头微点下,立刻从队伍中走出。
锦儿回身,拍了三下手掌:啪、啪、啪。
王乐松分开人群,手里牵着一头黑色的水牛。水牛头上的两只长长的角已经弯成了心状,步履缓慢,是一头老水牛。
“王乐松想和魏学长一起表演‘对牛弹琴’。”看了看南麓书院爆笑的一群书生,锦书继续说道:“大家不要笑,此牛略懂乐音,如果听到伤心处还能悲伤落泪呢——”她这样一说,南麓书院的人笑声更响了,人们只觉得这个丘锦书真太有意思了。
“就先请魏学长为此牛弹奏一曲哀乐吧——”锦书潇洒的作了个“请君入座”的姿势。
王乐松将筝递过去,魏正合接过古筝,轻抚了一下,音沉稳而清冽,随即坐下,很快进入演奏的状态。凄婉哀伤的曲子幽幽噎噎,如黑夜妇人的低泣穿破黑暗,刺入人心。多愁易感的学子有的已经泪盈满眶了,曲子不谓不悲。
只是场中那头水牛听了一会子后,四腿蜷曲卧倒,静静趴在地上,闭目养起神来。
费了一会子劲,并未见那老牛落泪,魏正合停住手,很不悦,“无稽之弹。”南麓书院的众人从哀乐中回过神,观望着台上稳如泰山的老牛,有人开始指责锦书的哗众取宠。
眼见王乐松已经坐在古筝前,魏正合狠狠瞪了锦书一眼,气愤的甩手欲下场。
“学长留步,学长还未见到这老牛落泪,怎么能走呢?”锦书笑嘻嘻的拦住魏正合,这时,王乐松的筝声扬起。
两首曲子是同样的哀乐,味道却不尽相同。如果说刚才魏正合是一曲妇人的哀歌,凄绝婉转能够侵入人心的话,那么王乐松此刻就是一首老迈者临终前的恋世之曲,沉重的悲哀中裹挟着无奈的苍凉,辛苦一生又不得不面临悲惨结局的苦难终结,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楚滋味,更有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不是让人流泪,而是让人揪心的痛。
曲声尽,人们细看那头水牛,竟然从眼角处直向下淌出两溜潮湿,眼眶内还蓄满着泪水,一动不动的站立不动,仿佛在为往者送别。
锦书走过去,拍了拍老牛的背,柔顺的轻抚着它的头,“大家看到了吧,此曲内的伤感滋味它也听懂了。”
云山书院的学子热烈的讨论起来,南麓书院的众人则有些不敢置信,可亲耳听到的,亲眼看到的,谁能说不是真的?!
“大人,这牛若懂乐音,天下的畜牲便造反了?老朽不信,我想定是丘锦书对那牲畜施了什么门道,此次不作数。”杜守仁突然站起。
“哼,我看也是——牲畜就是牲畜。”季宣开口,当然是支持杜守仁的说法,“不过,云山书院的此项节目甚为稀奇,本相也开了眼界。”
“惭愧惭愧,这个节目纯粹是为了逗大家开心罢了,接下来我们要表演的是算学。”看那季宣和杜守仁沆瀣一气的嘴脸,锦儿索性大方些,接下来我看你们还说什么?
拿出一根长藤条,用手将藤条弯成一个圆形,然后,锦儿点手唤人:可否请南麓精通算学的学长帮锦书量一量此圆周的长度,这个圆形不知要用什么尺量才好?
只是量一量这个藤条做的圆周的长度,没什么难度,一个人站起来,用细绳比量着围了圆周大小,随后,拿一把尺子量出细绳的长度,随即得出了此圆的周长。
锦书笑了笑,用另一根细木棍搭在圆中央做了直径,“学长,再量量此圆的直径可好?”
那人又用尺子仔细比量完毕。
“现在,请学长将圆周的长度和此圆直径的长度比较一下,可否能得出一个数来?”
(大家都看出来了吧,锦儿是在展示圆周率呢。)
南麓的那名学生本是痴迷算学的,听罢赶紧演算起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约半柱香之后,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云山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少人吵嚷起来:“喂,算不出来就下场,磨蹭什么?”
南麓书院的人更是焦急,既是替场上的人急,也是替这个节目急。场上正在计算的学子已经累的手腕发酸了,额上也渗出汗来,这是一道艰难的算题,也是以前他从未碰到过的难题,他抬眼望了望面露焦急神色的南麓同窗,颇不甘心的甩甩手准备继续埋头演算。
“学长,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