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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钱听着这话,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李家的地方她也不觉得怎么好,就是青灰色的一座类似于四合院的建筑罢了,算是这个时代城市居民典型的建筑,地基一边都起的比较高,正门前有台阶,院墙的角落里有一个小门,那边的缓坡是用于车马出入。至于材料,都是石头和青砖,这样打扫起来比较方便,房子也显得整齐。
不过这房子在镇上常见,在乡下倒是稀罕的很,惠娘也从来没有见过,一看那漆的黑的发亮的大门,连走上去敲门的勇气都没了,只抱着凌钱嘟囔着要不然走了算了。
凌钱知道她也是说说而已,马车都已经走了,这地方她也不认识路,能走回去才怪。这会儿顶多是纠结一下,待会儿该敲门的还是要敲门,所以也就懒得理她,只趴在她怀里玩着她的辫子。
“姑娘,”就在惠娘看着凌钱不理她,泄气的左顾右盼时,却看到路边一个抱孩子的男人走了过来,温和的询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凌钱好奇的偏过头去看,那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胡子修剪的极其整齐,穿着一件便服,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样子,不过他抱着的孩子,她瞧着倒是有点眼熟。
惠娘一看是男人问话,想起姐姐的叮嘱,立刻往旁边退了一步,低下头来装鹌鹑,死都不说一句话。
巧娘教妹妹避讳男人,倒也没有多余的话说,只一句“在镇上只有不要脸的姑娘才会跟男人说笑”,就已经足够让惠娘对所有的男人退避三舍。
从小在极度贫困的环境下长大,母亲又是那么个人,所以惠娘没有少受到同伴们的嘲笑,在那种环境下就养成了自卑的性格,觉得自己不如人。可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如人,所以才要处处争强好胜,无论是种地还是做针线,都卯足了十二分的劲儿,一定要比所有姑娘都强。巧娘易攻击的性格,其实只是更加激烈的表现而已。
因为自卑而敏感,这是大多数人都通病。因为受人嘲笑太多,在别的方面无法为自己辩驳,惠娘又不像巧娘那样外向的可以用泼辣保护自己,那就只能把自身做好,所以她在注重自身清誉方面比几个姐姐都要认真的多,不贪不懒不馋不偷,乡下姑娘中常有的毛病她一样都不要学,跟人吵架时,也最怕人家骂自己不要脸。
乡下没有男女大妨的概念,女人跟男人一样都是劳力,在家带孩子,下地种田摘果,上山采菇子,这些都是要做的。为了糊口根本不可能把女人关在家里,有些人家,能干的女人顶门立户也不奇怪。所以在乡间,漂亮的俏媳妇儿跟想要占便宜的后生笑骂那是常有的事,田间地头飘荡的山歌里荤段子也不少,从来没有人觉得这是值得羞愧的事。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惠娘懵懂的不太明白男女之间的界限,除非像是张甜杏那种太过于明显的动作知道不可以之外,平常的说话接触倒是觉得无所谓。
可是巧娘那句话,让她很直观的就明白在城里头这是不对的,所以面对陌生男人的问话,她沉默的假装自己是哑巴。
那男人问了几句,惠娘都不回话,他也疑心这姑娘究竟是傻子还是呆子,正思索着,却觉得自己怀里头抱着的孩子不安分了起来,扭动着就朝人家姑娘扑了过去。
“祥儿,祥儿。”那男人见着自己儿子如此“豪放”,却是有些慌了,生怕被人误会,忙腾出手来按住了那小子,有些生气的说,“你乱动什么。”
被强行‘镇压’的白胖小子瘪着嘴,委委屈屈的说,“妹妹,妹妹,祥儿要妹妹。”
妹妹?那中年男子听到这话,疑惑的打量着一点都不怕生的凌钱,而凌钱也好奇的看着这父子俩,目光在那小胖子身上流连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怪不得她说这小胖子眼熟,他不就是那个上次在外婆这里强咬了自己脸的小霸王么。
至于吻什么的,哼,凌钱才不承认有那回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补昨天的更新,今天还有一章
☆、有点恶心
不足岁的小孩子长得极快;几个月便可以大变样,所以凌钱认不出那个小胖子也不足以为奇,反倒是那个小胖子还记得她到让人蹊跷。看着他一双兴奋的贼眼直往自己脸上打量,凌钱想起上次的经历;果断的将头埋到了惠娘怀里假装看不到。
那小胖子估计也刚满一岁多;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完;他老爹听了半天迷惑不已;想要问问惠娘怎么回事儿又遇到惠娘躲他如蛇蝎;正左右踌躇着;打开门走出来的人刚好为他解了围。
“惠娘;怎么是你带孩子来的?”琴娘挎着篮子出来;应该是想买东西;看着惠娘抱着凌钱在外头,惊喜的走了下来,忍不住埋怨道,“你也真是的,来了都不吱一声,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
“小嫂子。”那边的男人见着琴娘,抱着孩子叫了一声,听起来还是挺熟的。
“哦,林少爷,你来怎么也不吱一声。”琴娘这才注意到站在路边抱着孩子的男人,语气倒也亲热,“林夫人刚才还在念叨着小少爷,没想到你就给送来了,正好,正好。”
“祥儿刚睡醒,正要找奶奶,我有空顺遍送他过来。”那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望向惠娘,“不知道这位是?”
“我家亲戚,我大姑子那边的一个妹子。”琴娘没有多说,只是迎了他们进去。那林少爷也很知趣,抱着孩子到了正堂,见过母亲之后便把孩子留下,自己告辞走了。
等到男人走了之后,赵氏才好问惠娘话,将郑婆子,丽娘等一干人的安危问了遍,然后又叮嘱惠娘不必紧张,就跟在家里一样自在就好了,这才自己带着孩子,让琴娘领她去提前安排好的地方住下。
李家的生活要比在乡下好多了,不用日日下地,要做的也只有几个人的饭食,所以惠娘根本就闲不住,一天到晚处处抢着干活,连李家的院子都扫的一片落叶也没有。她这又勤快又不多嘴的个性很快就赢得了李家人的好感,先前说是要她来的时候,赵氏还担心万一这姑娘跟巧娘一般,那可就不好处了,没想到却是个憨厚的性子,顿时喜出望外。反正老太太一天没事干,便总拉着惠娘说话,偶尔还在做饭以及裁剪上指点她一二。
惠娘先前很是佩服青容的女红手艺,还以为是在李家学的,但是到了这儿之后,她瞧着赵氏琴娘的刺绣做工,发现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不由的纳闷起青容到底是在哪里学的这般本事来?不过她也只是跟着凌钱碎碎念了几句,在其它人面前仍然是不多说半句话。
也是到了凌家,惠娘才知道那日在外头遇到的男人是隔壁家的,他并不常来李家,但是他母亲倒是挺爱来李家串门的,隔三差五就过来找赵氏说话。虽然说是隔壁,但那里的房子比李家可是大了数十倍,惠娘从街边走着看,发现一大家都是他们的围墙,真是有钱的不得了。不过这家人倒不像惠娘以前见过的那些个穿金戴银的老爷们,并不十分傲气,穿着也不见得有多金光闪闪,尤其那老太太特别喜欢穿布衣,平常抱孙子过来玩儿时也是自己动手,除了有一次跟过来一个丫鬟之外,其它的方面跟普通的老太太没有区别。
说起那家的孙子,惠娘倒是挺喜欢那个长得虎头虎脑看上去就很有福气的小少爷。说来也好笑,那小胖子真是特别喜欢慧姐儿,见着了就要扑上去凑到一堆儿。慧姐儿平时安安静静的,谁抱着都不哭不闹,唯有见到了那小少爷,就立马爬走。这两个小人一个追一个躲得,倒也挺有意思。
惠娘先前就苦恼的觉得慧姐儿太懒了,按说她这月份的小孩儿,都喜欢满炕的乱爬,可慧姐儿虽然比别的小孩儿更早的学会翻身的爬坐,但就是不爱动弹,就算把她放在炕上拿玩具逗弄也是一动不动的,整一个小大人似的。难得见着她跟同龄人一起“玩”的满炕爬,所以惠娘每次看着赵氏她们俩老太太把两小人放在一起玩儿时也不阻止,还假装看不到凌钱求救的眼神,直到觉得她爬的差不多了才把她抱起来。
凌钱对此可没少吐槽,觉得又委屈又郁闷,她一只觉得跟个四足动物一样满地爬是很丢人的事情,所以极少这么做,可谁知道来外婆这里有那么个小魔星黏着,真是不爬都不行了,别说毫无形象,就是每天累得一身汗都让她生气。
不过在这里也有好的,那就是伙食水平直线上升。作为一个有着大人灵魂的婴儿,凌钱实际上是不大爱吃奶水的,以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没办法,每天都逼着吃一些,但是随着年纪越大,反感那个的状况也就越严重,实际上丽娘这次把她送到娘家,还有个打算就是让李浩瞧瞧女儿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怎么老不肯吃奶。李浩见得多了,倒是没有丽娘那么紧张,知道六七个月的小孩子断奶都是可以的,若是她不想吃也不必逼着,换着牛奶等物也是可以,所以凌钱来外婆家之后总算脱离了苦海,可以尝到米糊菜粥菜泥水果泥蛋羹等各种有味道的食物,饭量比以前大了不少,小脸也有肉了一些。
“来,小乖乖,张嘴让外婆喂你肉肉。”赵氏抱着凌钱坐在炕上,耐心的哄着小不点,可谁知道这孩子左顾右盼,怎么都是不张口。
“娘,要不然我来吧。”琴娘在一边削果皮,一直苹果都削完了还没有见赵氏喂完,忍不住开口说道。
“好吧。真是的,慧姐儿样样都好,怎么就不吃我喂的东西呢?”赵氏已经不是第一次失败了,怏怏的把勺子给了琴娘,抱怨的说。
那是因为你老每次喂我东西,都要先把食物在你的嘴里头过一遍才喂我。凌钱的心里头比外婆更怨念,难得的吃一次肉,她心情好的不得了,可谁知道赵氏每次都要先自己尝一遍再喂凌钱。凌钱知道她这是为自己好,怕烫着了自己,可是外婆你能不能选个干净点的法子?吞人口水压力真的很大啊。
琴娘实际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些日子下来,慧姐儿只有她跟惠娘喂饭才是,她们也找不出规律,只能简单的把这个认为是孩子认人。琴娘接过了凌钱,把她放到了腿上,摸了摸碗底的温度端了起来。
凌钱在外婆家住了快一个月,胃口越来越野,从开始的牛奶蛋羹就能满足进化到现在的渴望吃肉。自从惠娘发现她总在大人们吃饭夹肉时流口水,便动脑筋给她做肉羹了。这肉都是选了上好的精肉在砂锅里炖了几个小时,烂的入口就化,连赵氏喂着都忍不住自己吃了两口,可见味道有多好,凌钱早就被引诱的肚子咕咕叫,见着换了舅妈来喂,嘴巴老早就长得大大的,跟等待被哺食的小八哥一样。
见着她这幅馋样儿,琴娘忍不住笑了笑,端起来刚搅了两下,只觉得一股子肉味儿涌到鼻子,说不上的恶心想吐,当下赶紧把碗放下捂住了嘴。
“这是?”赵氏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惠娘在旁边赶快接过孩子,就看到琴娘跑到了门口扶着门框,大大的干呕了好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