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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屋里头,翠儿背着身子睡,听到环儿进来了也不吭声。环儿也气,学翠儿的样,不说话,这一夜也就这么过去了。
众人皆不知的是,确定公孙进离开水婉俏的屋子之后,有两道人影簌地掠过,快得让人误以为乃是鬼影。
“哎,还严明告诫过我,不准坏了她的名节,你这么做是准备逼着她跳河不成?”姜砚函打开扇子。
他当然清楚,以孟溪风的实力,除非他想,否则无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若不是他安插的眼线来报,公孙进进了水婉俏的房,他赶来看,觉得水婉俏该是不会从了公孙进的。
谁知道看了一出好戏!
当那些婢女不知轻重想要抓水婉俏时,他也想出手,只不过,孟溪风比他更快,这才让他发现了孟溪风的存在。
其实,孟溪风和姜砚函该庆幸,水婉俏是当真不知两人的存在。要不然的话,两个陌生的男人,三更半夜守在她的房门外窥视着自己,水婉俏一定会磨刀霍霍。
孟溪风没说话,只是看了姜砚函一眼。单单这一眼,份量已经很重了。孟溪风警告姜砚函,今日之事,你我两人知!
姜砚函摇摇头,越发看不明白孟溪风心里头想些什么。
还不如水婉俏好,性子一些,可活得洒脱,很是恣意人间。
姜砚函一愣,怎么他又想到水婉俏那儿去了?
孟溪风没再理睬姜砚函,只留给姜砚函一个萧索又显得孤寂的背影。
姜砚函叹,这男人…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句似轻风儿吹过一般的声音,“她不记得我了。”那声音轻得根本无法细细去听,一纵而逝,快得都要让姜砚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姜砚函皱皱眉头,不对,孟溪风确实说了!果然,水婉俏和孟溪风是认识的,难不成,之前水婉俏都在骗自己?
041、咱以诚相待
经过昨晚一闹腾,公孙进至少能安生个几天,不会也没力气找水婉俏的麻烦。
因为公孙进伤的地方比较特别,疼得哪能走路啊。因此,还向朝庭告了假,没去上朝呢。
听闻公孙进受伤,皇上还是挺关心的,派了御医来看。本来,公孙进是想婉言谢绝的。
可一想,自己伤到的地方太重要了,还是交由御医看看才放心。
公孙老夫人和御医都问过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公孙进怎么伤的。
如果公孙进不想要脸了,那么他会说,他想强上了水婉俏,没上成,却被水婉俏给坑了。
事实上,公孙进要脸,很要脸!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训服不了,这个脸,公孙进丢不起!
所以公孙进说,是磕到了桌角。
由于公孙老夫人看到了后半段的事情,便半信半疑。
而御医不同,伤势再怎么滴也能看出一点门道儿来。但是,侯爷说了,他那儿是磕到了,就是磕到了,不是也是!
御医帮着开了药方子,让公孙进在家好好休息,这件事情似乎也就这么过去了。
最厉害的俞卿巧在水婉俏那儿没讨到半点便宜,还招来一身的伤。好端端的,侯爷去找水婉俏,最后是躺着出来的!
事实证明,侯爷府的这位夫人,实在是个了得的人物啊。
一时之间,水婉俏便成了公孙侯爷府的传奇人物,便连外头的无知百姓心中,也从原本的恶妇形象,转变成了悍妇。
对于外面的众说纷纭,水婉俏也懒得去管。自己活得自在,那才是真理!
公孙进的伤,人人都挺好奇的。怎么进了夫人的房里,不是翻云覆雨,反而那话儿伤得可怜呢?
翠儿和环儿同样想知道,就是姑娘家脸皮子比较薄,没好意思问。水婉俏故意一般,特意不去提。
水婉俏算算日子,估摸着云娘该要找上门儿了。除非,云娘想让水婉玲去当尼姑,或者拿根粗绳吊死。
“夫人。”坐在亭子里,忙着制造垃圾喂鱼的水婉俏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水婉俏不用回头都知道,叫自己的是谁。
公孙进似乎是有事儿才把姜砚函请到府里头来的吧。可是,来了这不短的日子里,她也没见公孙进跟姜砚函有忙乎过什么。
水婉俏拍拍手,让姜砚函坐,“何事?”
“姜某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好在夫人性子也洒脱,不计小节,那么在下可否直言?”某人是个闷葫芦,他要是不想憋出内伤的话,只能从水婉俏这边下手。
“说。”水婉俏隐隐是有发现,姜砚函像是想要问她什么。别说姜砚函觉得憋,水婉俏看着也很憋啊,因为那样的姜砚函一脸的便秘样。
“希望夫人真诚相待啊。”才想开口,姜砚函又不安了。水婉俏是洒脱,但同时她又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滚!”水婉俏很是不客气地回了一个字,不信她,还来问她做什么?她说实话那都是在浪费口水。
“夫人莫生气,是姜某错了。”姜砚函脸色大变,知道水婉俏是真生气了。事情的确是他做的不对,既不信人家,又要问,活该佳人生气。
水婉俏无语,等着姜砚函的下文。
“是这样的,夫人真不识得孟溪风吗?”
“事不过三,我再回答一次,真正不认识此人。”孟溪风这个名字是第二次从姜砚函的嘴里说出来了。
上次,姜砚函就问过同样的问题。水婉俏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姜砚函总问她孟溪风的事情。
就她对孟溪风传言的了解,姜砚函既然能拿到孟溪风的药,说明姜砚函跟孟溪风很熟啊。那姜砚函为什么非揪着她问呢?
姜砚函一脸的愁眉苦脸,他敢确定,孟溪风绝对不会骗自己。那只闷葫芦,一年到头都没几个字,哪得开口说话,难不成还在消遣他?
看水婉俏这样吧,以他对水婉俏的了解,水婉俏也真没说谎。
“你不信?”水婉俏眯眼,决定把姜砚函划为断绝往来户!
“不不不,姜某绝对相信夫人的话。与其相欺,在下相信夫人宁可选择不回答的。”姜砚函吓得跳起来,深怕惹来水婉俏的误会。
“容在下再问一句,夫人可曾受伤失忆过?”两人都没说谎的话,会不会是一方的记忆出了问题。
孟溪风是天下第一名医,他不担心。倒是水婉俏在侯爷府的情况,的确不太乐观。
水婉俏脸色一改,难不成孟溪风乃是本尊的朋友?“实不相瞒,三个月前,我曾落水,对于以前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落水?”姜砚函眉头皱得死紧。
“不错,那时,夫人差点连命都丢了!”说到这个,翠儿就气愤,也心疼。同时庆幸,死而恢生的夫人变得坚强。
“原来是这样,在下明白了!”姜砚函敲了敲脑袋,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看来,他得跟孟溪风那个笨蛋说一说,哪怕相忘,水婉俏也不是故意忘了他这个人的。
“在下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姜砚函站起身来,“若是一人,常常不语,话说一半,你觉得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闷骚。”(禁)水婉俏想也不想,回了一句。
“哈哈哈哈。”姜砚函大笑,“的确,夫人说得不错,就是闷骚。”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孟溪风,倒是水婉俏两字把孟溪风形象得透彻。
说孟溪风真寡言少语吧,孟溪风竟然早有心上之人,哪怕已经失之交臂,还默默相守。
看来,水婉俏当真与孟溪风相识、相知啊。
“哟,夫人,朗朗乾坤的,孤男寡女,花前日下,夫人好生有兴致。”冯姨娘扭着水蛇腰,翘着涂了大红丹蔻,笑呵呵的来了。
听到冯姨娘拐着弯儿骂水婉俏不知检点,跟男子私相授受,环儿马上跳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主子说话,你个奴才插什么嘴!”冯姨娘身边的丫鬟彩儿也跳出来唱腔,指着环儿的鼻子骂。
“环儿,拿去。”水婉俏掏出鞋底子,交给了环儿,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042、皮痒了欠抽
环儿看了水婉俏一眼,然后咬牙拿起了鞋底子,走到了彩儿的面前。
彩儿是看过这鞋底子的厉害的,有些发虚,“你,你想做什么?”彩儿求救地看着冯姨娘,希望主子帮忙出头。
“放肆!”冯姨娘厉喝了一声,彩儿的话当然是代她来说的。
“几日不见,你长胆儿了?”水婉俏笑眯眯地看着冯姨娘,敢当着她的面,说她的人放肆!
“夫人莫要见怪,这小丫片子太不知理礼。之前夫人还没开口呢,她这个小丫头倒先开口了。妾身知道夫人忙,这不知礼数的小丫鬟,妾身可以帮忙管教。”
冯姨娘也笑笑说,她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以前,是个人都能在水婉俏的头上撒泼尿。如今让水婉俏在府上横行霸道,冯姨娘就跟吞了只苍蝇一样。
耐了一个多月,又耐不住了。
水婉俏也笑,原来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蠢货!
因为水婉俏只笑不语,冯姨娘便长了胆子,觉得水婉俏哪有这么厉害,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怕上次也是让水婉俏走了运,才让水婉俏占了大便宜。
冯姨娘一个上前,看了看水婉俏,又瞄了瞄环儿手上的鞋底子,很是放心地想要打环儿。
哪晓得,她的巴掌还没有贴上环儿的脸呢,自己的脸上倒是先一阵火辣辣的疼!
“不,不可能?!”当冯姨娘看清楚是谁打的自己,又是用什么打的自己时,呆住了。
冯姨娘是想,水婉俏之前那是向天借了胆儿,可总有还的一天。不过,吃过鞋底子的苦,鞋底子的威力还是在的。
冯姨娘便是确定鞋底子不在水婉俏的手上,才敢无的放矢的,哪晓得…
“蠢货。”水婉俏骂了一声,谁说她只有一张鞋底子的!她跟翠儿琢磨鞋底子,不断改进鞋底子,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一把凶器啊。
“冯姨娘,我说你是皮痒了,想找夫人我挠挠是吧?”
冯姨娘身子一抖,终是忆起了这鞋底子在水婉俏手下的威力,“妾,妾身没有。”冯姨娘摇头,她哪会笨到讨打。
“是吗?”水婉俏轻飘飘地说着,飘得冯姨娘的魂都跟着荡荡。
“是。”冯姨娘点点头,鞋底子她不怕,水婉俏她也不怕。当两者结合之后,她怕!
“环儿。”水婉俏看了环儿一眼。
环儿点点头,拿起鞋底子抽起了彩儿,“啪啪啪”,要多响有多响。
“冯姨娘救奴才。”彩儿想躲,瞥到水婉俏瞪了自己一眼,身子一软,没躲成。
“夫,夫人,彩儿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何必如此。”冯姨娘还是挺直了腰板,因为她要脸。水婉俏让环儿打彩儿,分明就是告诉她,她高她一等。打彩儿,那就是在打她的脸!
“你也想挨抽?”水婉俏才不跟冯姨娘说废话呢。不抽彩儿也成,换冯姨娘挨抽,她是不会有意见的。
“要是你真如此大义凛然,想替她受过的话,心善的我,怎能不成全。”水婉俏如背诗一般摇摇头,然后拿着鞋底子,在石桌上重重地拍了两下,练练手腕,她怕抽筋。
姜砚函笑,他才发现,原来水婉俏还有一向优点,脸皮不薄!
“不不不。”冯姨娘连说了三个“不”字,她脸到现在还疼呢。要是被水婉俏抽了脸,介时,她会跟俞姨娘一样,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侯爷的。
“冯姨娘。”彩儿哭,她跟了个什么样的主子啊。
她是奴才,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