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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一家比较远,快十二点才到,饭毕,子晴给大人们泡好茶水,田氏说大人们有话要商量,春玉家的几个男孩就上街玩去了,子晴带着几个女孩坐在东屋第一间,正月不动针线,子晴和她们瞎聊着,忽听的西屋争执起来,曾瑞祥和沈氏一致嚷道:“我不同意,绝对不行。”
子晴吓了一跳,怎么又闹事了,这时,桂花仰着脖子得意地说:“我知道他们吵什么?我听我爹跟我娘说,要大哥娶子晴表姐做老婆。”
“乱嚼什么蛆,你晓得什么,还不快闭了你那张臭嘴。”桂英没等桂花说完就喝止了她。
子晴一脸的疑惑,怎么可能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不过子晴知道,以爹娘和大哥对她的心疼程度,绝对不会把她胡乱许了,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男子,沈氏一百个看不上,如果不是实在亲戚,估计早就断交了。
子晴倒是有些佩服这两口子的勇气,俗话说无知者无畏,真不知这两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这脸皮厚也总该有个度吧。只是一场不愉快肯定是有的。
原来上午进门,田氏看见春玉就喜滋滋地拉进屋,那日和秋玉商量的结果是把桂英、桂花送来学学绣花,好好求沈氏,以后有一技傍身,日子自是不愁。
谁料田氏说完这个,春玉把嘴一撇,说:“费那个事干啥?孩子他爹说了,让大毛娶了子晴不就得了,按说二毛的年龄最配,可是二毛的腿瘸了,估计二哥二嫂不能同意。大毛虽大了四岁,倒也不算什么。”
田氏听了觉得沈氏不大可能看的上大毛,春玉愤愤不平地说道:“凭什么看不上我家大毛,大毛多好,要个有个,要样貌有样貌,还念了四五年的书,除了家境差一些,哪点不比子晴强?再说了,嫁到我家,我当姑的还能错待了她不曾?自古姑表亲的不知有多少,娘到时也帮着说和说和,要成了,就立马请媒婆,大毛今年也十七了。”
田氏也是个头脑简单的,又一心的偏着自己闺女外孙,也没有多加考虑,听了大女儿的话,只觉得子晴嫁过去,嫁妆肯定少不了,自己女儿一家从此就可以不再吃苦了,所以才会跟自己的儿子儿媳开口。
此时看到自己的儿子儿媳那么强烈的反对,田氏不知反省,火气反而更大了,这几天心里的怨气都出来了,拍手嚷道:“怎么不行,这个家我就不能做点主,儿子要听娘的,说到哪里也是这个理。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大毛哪点差了?我为子晴好才开这个口,她亲姑当家婆,能委屈了她?怎么不比外人强?不比子萍那样的强多了?”
沈氏要开口反驳,曾瑞祥抓住了她,低语一句“你放心。”便对田氏说:“娘,这事说破天,我也不会同意,你心疼妹子,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疼我都没意见,哪怕我明知你拿着我的银子去养几个外甥,我都没有驳过你。可这事不一样,子晴对我来说,她就是我手心里的宝,不比妹妹在你心里的分量轻,我不可能把她嫁到那样的家庭去,这事不要开口了,就此打住,免得伤了亲戚间的感情。”
子晴在东屋听见她爹的那一句“手心里的宝”眼泪夺眶而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老爹为了说服老太太能说出这样感性的一句话来,这可是最讲究孝道讲究严父慈母的古代,子晴真的被感动了。
春玉一听急了,嚷道:“我儿子怎地不好了,我家不就穷了一些,好歹还是清白人家,子萍的事要是嚷出来了,子晴还能找到好人家吗?有什么可得意的?”
“你要不怕丢人,你有本事就尽管嚷去,别忘了你自己姓什么?就你俩这样的,能管教出什么好孩子来?”曾瑞祥气愤地盯着自己的大妹。
“行了,都别吵了,吵吵吵,每次在一起吃饭就是吵,下次别再来了,我看这事也不靠谱,子晴那么聪明乖巧的孩子,大毛会干什么?是肩能挑还是手能提,念了那几年的书,连个县试都过不了,顶不济也就是做个学徒的料,还一点苦也不能吃。强摁的牛它不饮水。”老爷子说完就走开了。
这边夏玉和秋玉也劝着,不说燕家,大毛也确实配不上子晴,田氏见两个小女儿也不站咋她这一边,想了想,可能这事今日达不到目的,便说:“既然这事成不了,那让子晴教教桂英和桂花绣花总行了吧。这样你妹子家有个进项,总能宽裕些。”
沈氏听了说道:“我那天就说了,那绣活是从我外婆手里传下来的,我娘家嫂子都不会,我怎么可能去教外人?”
田氏一听火了,拍着桌子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这做娘的说话一点分量也没有?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各家日子各家过。难不成没有那绣活,就活不下去了?秋玉不是也会绣花,她怎么不可以教?再说了,我替他家养了好几年的儿子,还要养女儿不成?”曾瑞祥今日也实在气得厉害,往常他不可能以这种口气跟田氏说话。
“还有,大毛三毛他俩今年也不用过来了,再学下去,也只是耽误时间,不如早些出门找份学徒工做。”曾瑞祥补了一句。
燕仁达绝对没有想到今日的结果,完全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赶紧站起来说:“这事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大毛今年十七了吧,该说亲娶媳妇了,还不赶紧找份事做,以为他还小呢。学堂里还有比他俩大的孩子吗?但凡有点希望,我也就送他们去县学了。如今学的东西,找份学徒工还是足够了,何必白赔着这时间?看起来好像就占了便宜,其实你们想,如果这两年他们出去做工了,家里难道不能宽松些?”曾瑞祥的话还是很中肯的。
“二哥说的对,我也早就觉得大毛他们没必要念下去了,你们就是眼皮子浅,为你们好就是听不进去,你这就是典型的占小便宜吃大亏。”秋玉一向敢说。
春玉一家听了没吱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麻将
话说春玉没有接曾瑞祥和秋玉的话,田氏听了拍手说道:“可不是这话,大毛今年都十七了,你妹子哪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聘礼来,你这个做舅舅的也不能眼瞅着不管,你看看你一家子,吃的穿的不说,连子晴一个小丫头都是绸子衣服,就连窗户上挂的帘子都是什么纱,还三天两头地换,你你预备出多少吧?”
“什么纱什么帘子?”曾瑞祥没明白过来。
“装什么糊涂,秋玉说的你家糊窗户的那些个纱一点也不便宜,比我们身上穿的还好,这不是糟践东西是什么?”
“娘,我家怎么过日子是我家的事情,我家的银子是孩子娘带着几个孩子辛苦挣来的,苦了那么多年,自然就想过着舒服一些。这跟大毛说亲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替妹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要替他娶亲替他养孩子?说到哪里去也没这个道理,妹妹妹夫还健在,他们是干什么的?大哥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曾瑞祥颇为头疼地回道,说完就拉了沈氏出了门往院子里走去,也不管田氏在后面叫嚣。
子晴以为这样大吵一架,大姑一家会不好意思留下来吃晚饭,没想到人家就跟没这回事似的,照吃照喝,大姑爹仍是把自己当成半个主人,不光自己喝,还一个劲劝别人喝,仍旧大声谈笑。不过,曾瑞祥和沈氏都没搭理他,其他人知道今天的事情也不好说笑,只剩了燕仁达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老爷子看着他也不住地摇头,不知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年挑错了人。
傍晚子福带着弟弟妹妹们进门,看见家里的气氛不对,偷偷问子晴,子晴倒也没瞒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子福听了之后说了四个字:“痴人说梦。”
“我一直以为阿婆只是偏疼几个姑姑,没想到这么不待见我。但凡拿我当她孙女看待,也不会如此把我往火坑里推了,她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如果不是爹娘反对的厉害。我还不知要遭什么罪呢。”
“晴儿你放心,就是大哥也不会同意此事的。大哥就是拼了不孝这个罪名,大哥也要把此事搅黄了。你且安心,爹虽然个性软弱些,但那是没到关键时候,没被逼到份上,真到那地步,爹也不会退让的。我见过爹发的最大的一次脾气是你被关进猪圈。娘被气得早产,咱们想分家,阿公阿婆不同意,爹跟阿公还有大爹说无论如何也要分家单过,他不能时常在家,没法护住咱们,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在阿公阿婆的抚养费上,咱家就吃了点亏,不过爹和娘都认为值得。我也是这样想的,至少不用受气,不用牵扯在一块,事实证明咱们的选择还是对的。所以我认为爹不会把你许给大毛。爹还不至于愚孝到地步,否则,咱们也不会分家的。”
“也对,要依阿婆的意思,她才巴不得不分呢,有媳妇侍候着,她什么也不用干,还能支配一大家子的银钱,想贴补谁就贴补谁,我们还得看她的脸色吃饭,那才悲剧呢。”
子福见子晴的心情好了些,才放下了心思,转身去找曾瑞祥和沈氏了。
晚上无事,子晴想,要是找副麻将或扑克玩玩多好,扑克自己是万万不敢发明的,下次跟林康平说,看看从西洋人那买回来。麻将倒是可以自己做的,这里有玩类似的。
想到这个,子晴立马坐不住了,翻看自己的玉石,想找人雕一副翡翠麻将,可是,已经有两块石头拿来做手镯,步摇,戒面等了。如今曾瑞祥和子福他们束发的都是碧绿的簪子。子晴盘算好了,一共十二只翡翠手镯,沈氏说她用那个羊脂玉也不错,就换着戴戴,家里兄弟姐妹一家一对,还有别的若干。
剩下的两块玉石子晴还没想好干什么,若把这上等的翡翠拿来做麻将委实是暴敛天物,万一不小心掉了一只牌,自己还不得心疼死。子晴盘算着还是找林康平再买几块玉石,让家里人至少一家一块,趁现在便宜,雕点玉石摆件,或干点别的什么都行。
玉石不成,子晴忽然想到可以用木头,家里打家具时不是有好些小块的红木和楠木被自己收起来了,当时还说可以用来练习雕刻,子晴匆匆跑到库房,找出两大包木块,喊子福过来帮她搬到正房,然后一块块地翻检,子福问她打算干什么,子晴笑而不语。
次日,原本应去桥村拜年,因为夏玉在这边,所以一家子都在家,子晴找了把小锯子,要把木块锯成大小厚薄相当,刚锯了一块,子福就接过去了。
沈氏知道家里今天要来客人,招呼子晴帮忙洗菜择菜,子晴让子禄帮着打磨木块,然后让子寿先雕四个一饼,子寿对雕刻有些兴趣,一直想要拿子晴的翡翠练手刻章,子晴没同意。这次正好让他过瘾,红木也是很硬的。
客人进门时,子晴看了一下十点钟,忙着泡茶摆点心茶果,今天来的是大舅家的表哥和孩子,三表哥沈万福看了子福的活计,忙接过来,几下就锯好了一块,比子福的齐整多了,子晴要求弄一百四十四张,等下午客人走时都锯好了。几个人帮着打磨,就子寿一个人雕刻。
“大哥,要找点清油刷上才好一些吧。”子禄问道。
子福说道:“这事只能去找漆匠李师傅,大过年的谁好意思?”
“咱买一点自己刷就行,应该不难吧。”子晴问道。
子福一想也是,自己带了子喜出门去买清油,几个人花了三天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