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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好了,沈氏让子晴提笔把礼单记下,和曾瑞祥商量好之后,又拿去给老爷子和田氏看过了,老爷子自是无话,田氏就嫌太过了些,说:“我娶了两个儿媳,嫁了三个女儿,拢共还不到你一次的零头,看来这几年你委实攒了些家底,只是委屈了你这几个妹子,出门连一身好衣裳都没做。有个趁钱的哥哥又能如何?”
“娘,你这样说就太过了,难道夏玉的房子不是我盖的,难道两个妹子出阁我没随一份大礼,难道大毛他们几个我没养。旧年腊月子晴还主动给她二姑做了一身新的绸子棉裙呢。”曾瑞祥分辨道。
沈氏听了也不以为意,如今她也知道了,春玉的事就如同一个刺,扎在田氏的心里,找个机会就要拿出来刮几下。
果然,没一会儿又听到田氏对曾瑞祥说:“那是你二妹,我说的是你大妹,既这么说,你外甥大毛今年秋天也要成亲,你好生准备一份贺礼吧,你当舅舅的是要坐头席的,又是第一个外甥成亲,别太简薄了。让人家看笑话了。”
“娘,我能去就不错了,还是看在爹娘的面上,再怎么还有大哥在呢,头席也轮不上我,至于送什么礼,我总不能把大哥给盖过去了。”曾瑞祥回道。
田氏的脸立刻就黑了,刚要开口说话,秋玉抱着孩子进门了。秋玉进门见田氏黑着脸,便笑着问道:“你们在商量什么呢?我怎么看你们一个个的又不高兴了?”
“子福定在九月成亲,这不,把聘礼的礼单拿来给爹和娘看看。”沈氏回说。
“哎呀,我瞧瞧,看看咱家的举人大老爷成亲能有些什么好东西。”秋玉说道。
沈氏只好把礼单递过去,秋玉曾经跟着曾瑞祥学了几天字,常见的字她还是认得的。看完了礼单,她说:“嫂子没舍得尽全力吧,我看也没什么稀奇的东西,不过是些常见的,就是衣料和礼金倒不少,也就比一般人家略强些。我还以为依嫂子的实力,得大肆操办一番呢。”
“略强一些?我这五个孩子拢共也就花了这一个零头,你们几个出门,那个不是就几两银子的聘礼就打发了。”
“哪能一样?现在的二哥二嫂比你当年殷实多了,你能有些什么?不是我说你,你过日子的还是二哥挣的呢。子福又是个举人,花点是应该的。”秋玉劝道。
“我也没说不应该啊,我只是略提了大毛那成亲,让老二礼金给足一些,也就为了他好看,说出去还不是他当舅老爷的体面,他就推三阻四的,说要看你大哥的,你还不知道你大哥那人,能拿出几个子来?”田氏抱怨道。
“别听你娘瞎叨叨,她如今越老越糊涂了,眼里也看不到别的,脑子里也想不到别的,哪有做弟弟的当众给大哥没脸?祥儿,家去吧,我知道你俩很忙。”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曾瑞祥和沈氏听了,赶紧告辞。等他俩一出门,田氏就嘟囔说:“私底下贴补一些不就行了。娶个媳妇舍得花恁些,对自己亲妹子就一毛不拔。”
老爷子对田氏嚷道:“说你蠢还真是蠢,你不看看春玉一家这几年惹的事,要不是我儿子儿媳厚道,放别人身上,早就断了来往,还想着厚礼?还一毛不拔,你的银子谁给的?大毛他们谁养的?做人要知足,不能光算着别人锅里的,你看夏玉老老实实的,如今房子、果树、布料、猪肉哪样不是老二帮衬的,连院里的水井还是老二媳妇想到的,添了几吊钱现打的,这么好的儿子儿媳,你还要挑理,你可真是发了鬼癫。”老爷子说完气得背着手出门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子福游历
曾瑞祥和沈氏回到家里,曾瑞祥拉着沈氏的手说道:“对不起,每次去老房,都要弄得不愉快,以后没事你少去一些,这些年还真委屈你了,虽然子不言母过,可我娘真真是岁数越大越发的固执不讲理了,我爹倒还比前几年好一些。你放心,以后他们说什么我都会先考虑你和孩子们的感受,不该出的我一文也不出。”
沈氏听了拍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这几年你就已经好多了,春玉他们也是在咱家捞不到好处才急的,算了,不说他们的闹心事,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横竖一年也见不了他们两次。”
夫妻两个说了许久的话,曾瑞祥的心情也好转了些,毕竟这些年来他一直习惯于这样的付出,总以为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一家人,能帮的尽量都帮了,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和伤害,偏偏伤他最深的还是他最亲的人,唯独这种血缘上的不可抛弃更令他苦闷和彷徨,还好,玉梅一直在他身边,孩子们也一直在他身边,这些就足够了,曾瑞祥如是想着。
次日,子禄带着子寿子喜放春耕假回家了,看见家里又在盖新房,便问了一声,得知大哥已经把婚期定了,而且,九月十八刚好是放秋假的时节,都很兴奋,一个个的都说这回可真要预备大礼了。
子福逗趣说:“你们想好要盖什么房子了吗?不若趁我空闲,一并盖了,省的将来还要麻烦。不过,你们可都要送我一份真正的大礼才成,别口头说说而已。”
“大哥。我和康平的已经送过了,还都不轻呢?你看,有玉石,有鸡血石,还有镯子和其他小首饰,对了。我还有一件大礼物。还没绣完,还是我最够意思吧。”子晴冲着子福得意地笑。
“你成亲的对联我包了。”这是子禄。子禄的字如今很有长进,比子福写的还好了。
“你成亲时,我刻一个印章送你。”这是子寿。
“那我就等着吃喝了。”这是子喜。
“大哥。我给你做一个荷包。”子雨的声音糯糯的,晃着她的包包头说道。
一家子的笑声冲散了曾瑞祥和沈氏心里的阴霾,沈氏打起精神吩咐孩子们各自要做的事情。子禄六月份还要去昌州赶考,一心埋头在书房苦读。
三月二十八日,林康平回来了。看见差不多已经完工的新房,羡慕不已,故意苦着脸对子晴说:“我跟大哥岁数相当,人家就可以成亲了,我还要再苦等两年,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我有一个法子教你立刻成亲,不过说出来你可要好好的谢我才行。”子福笑着对林康平说道。
“真的?请大哥指教。”林康平双手抱拳向子福请教。
“笨蛋。你上当了,我大哥准是让你换人。我姐还没长大呢,你换一个长大的不就行了?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这都没想到,还想做我的姐夫?换人啰,换人啰。”子喜给了林康平一个鄙视的眼神,子福、子禄、子寿都哈哈大笑起来。
林康平牵着子晴的手,说道:“我这几个大舅哥小舅子还都不是省油的灯,就我媳妇一个好人。”
几人听了更乐,纷纷扬言要为难林康平,否则对不起他今日的这番话,弄得子晴倒不好意思了。
这次林康平回来也就十来天的空闲,要从这边买了东西赶到景德镇走水路。林康平说文家的花匠不愿意过来,等看看有合适的人买两个算了,懂园林的师傅倒是找到一个,不过,如今没有时间过来,要秋天再说。
子晴问道:“要不趁这十来天,把荒地的院墙先盖好了,再盖上几间屋子,将来你买了人,不就有地方住了?”
林康平想了想,说道:“也对,只是这样一来,又得忙上了,原本还想好好跟你呆几天,说说话呢。”
“现在不是呆着,也说着话吗?你还想怎样?”子晴半歪着脑袋看了林康平一眼。
林康平忍不住轻掐了一下子晴的脸,觉得手感不是一般的光滑,又飞快地摸了一下,见子晴的眼睛一瞪,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忙拉着子晴的手低声哄道:“你就故意气我吧,好了,不闹了,我也是情不自禁,说真的,手感太好了,一下没忍住,你看你的手上,就是因为常年做事,都有一层薄薄的茧,你放心,成亲后,我什么也不让你做,一定让你把手养得和脸上的皮肤一样的光滑,白白嫩嫩的。”
子晴一听倒笑了,“还白白嫩嫩的,你以为是做豆腐呢?我和你说正事呢,你倒扯了这半天的闲篇,以前我怎么觉得你不苟言笑的,成天板着脸,好像谁都欠你银子似的,如今倒学得油嘴滑舌的,还学会低声下气地哄女人了。”
“你这一说,好像还是真的,我都没发现我能变化这么大,要换以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这些话能从自己嘴里脱口而出了,可能是骨子里的天性吧,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只想着让她欢心,做什么都不在乎。我也就在你面前这样,跟自己媳妇还要装一本正经的多累啊。”
子晴听了脸一红,心里有些信了他的话,嘴里却说道:“又来了,成天媳妇媳妇挂在嘴上,我娘听到了又该数落我一顿。”
“好,不闹了,说正事,这院墙不如就盖砖墙的,结实耐用,还能快一些,咱俩也不缺这点银子,再说了,一时到哪里找土砖去。现买些大石块的倒是可以,离这里不远的陈家村,村口的河滩上我看有不少的大石块。”林康平拉着子晴的手一直没松开。
两人商议好了,林康平匆匆找到子福,子福又带他找了三婆婆,请三婆婆家几个儿子帮忙买石块,盖院墙还是找的本村的,原本子晴想找岭上村的村民,给他们找点财路,将来也好相处。可是一想,这村才十来户人家,哪里有专门的建筑队,只得作罢。
听说子福要跟他去粤城,林康平倒是很高兴,也建议子福和他出去购买些茶叶,运到粤城卖了挣些路费,这一趟的花销就不用家里人掏钱了。
子福和父母一商量,曾瑞祥说道:“还是少带些银两,稍微接触一下即可,万不可沉迷于此,转了心性,也不是说挣钱不对,毕竟你还是要以读书为要务。这次出门历练是为了让你更好了解这个社会,古语不是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见多才能识广,将来对你的会试策论总会有些帮助,因为有的东西远不是书本可以给予你的。”
子福点头称是。子晴在一旁听了很是吃惊,她还真是没想到自己老爹还真是有些水平,可惜,他当年因为家里穷中断了学业,这要继续念下去,肯定不是一个秀才而已,要是自己刚来时劝他去考学就好了,那时他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吧。现在的他,只怕没了那份心性了,再说三年后,都四十多了。
子晴正纠结着,沈氏接着说道:“千万记得在八月中秋前回来,中秋后就要送聘礼了,一路小心。”说完递给他二百两的银票,子福嫌多,沈氏说穷家富路。
因为准备盖院墙事宜,耽搁了林康平二三天的行程,期间他还带着子福出门买了趟茶叶,租好了船,实在等不及了,子晴就催他上路了,工地上的事情是万万不可着急的,出了豆腐渣工程可就不合算了,反正还有自己的几个堂叔帮着,又是村里的熟人,打了好几次的交道了。
林康平听了说:“也只能如此,再耽搁下去,大卫要走了就麻烦了,只好辛苦你了,我原说不用你操心的,还是得劳累你了。”
“我不是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为自己的事情忙活,还不是应该的啊?难不成你心里还是拿我当外人?认为这是你自己的。”子晴故意说道,惹得林康平恨不得抱着她咬几口,终究没敢造次。
送走了林康平和子福,沈氏的心里又开始长草似的,好在徐师傅上门开始打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