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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衿不愿意与她同房,却愿意与薛琦同房,只因为薛琦跟他没有血缘!
君清婉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白,终于,她抑制不住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愤怒,一把扯过那张薛琦的画像,二话不说就猛然撕碎!
“……”四周众人呆若木鸡。
“清婉,你做什么?”君子衿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阻止。
然而,由于君清婉的动作过于突然,所以当君子衿反应过来并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薛琦的画像已经被撕得粉碎,碎纸屑纷纷扬扬,恍若雪花一般,飘落满地。
君清婉果然喜欢君子衿!不然她也不会撕碎薛琦的画像!
一旁的冷墨,只觉瞬间好似万箭穿心,痛得无法呼吸。
虽然他早就知道君清婉对君子衿有着超越兄妹的禁忌之爱,但是,当他刚才亲眼目睹君清婉因吃醋而撕碎薛琦的画像时,他还是如被雷劈,完全无法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原来,君清婉喜欢的男子,至始至终都是君子衿,而她以前之所以跳崖救自己,也是因为君子衿不肯接受她的禁忌之爱,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喜欢上自己……
思及此,冷墨牙关紧咬,藏在袖中的手骤然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马上将君子衿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可是,为了他的复仇复国大业,他只能继续忍耐,强压住想杀死君子衿的念头,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静静立于原地,继续旁观眼前这一幕。
“清婉,你疯了吗?这是朕才画好的画!”君子衿气得脸色铁青,“你为什么撕坏朕的画?”
君清婉恶狠狠地说:“大皇兄,你只能给我画像,不准给薛琦画像!”
“你说的是什么话?”君子衿怒气冲天,胸口剧烈起伏,“如果没有薛琦,朕早就被鸟铳的子弹穿心而过,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你不感激薛琦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还无理取闹,撕坏朕好不容易才画出来的薛琦的画像?”
“你才无理取闹!”见君子衿责骂自己,君清婉怒火中烧,猛地扯掉君子衿腰间的薛琦送他的玉佩,将玉佩远远地扔出去!
君子衿大惊失色,纵身一跃,心急火燎地想接住玉佩。
然而,他仍是慢了一拍,玉佩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咕咚”一声落进旁边的碧湖里。
“君清婉!你简直不可理喻!”君子衿暴跳如雷,立刻命人下湖打捞玉佩。
如今正值初冬,湖里的水虽然不算刺骨,但也是寒气袭人,冻得下湖的侍卫们瑟瑟发抖、嘴唇发青。
由于湖水比较深,看不到底,所以数十名侍卫在湖底摸索足足一刻钟,才终于捞出那块小小的玉佩。
爬上岸后,侍卫们好像落汤鸡一样,先后打起喷嚏,冷得鼻头发红,身体筛糠抖。
见此情景,君子衿勃然大怒,道:“清婉,你好好看看,因为你一时任性,把侍卫们都冻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天气这么冷,侍卫也是人,要是他们得了风寒怎么办?你身为公主,虽然是主子,但是也该体恤下人,不该无理取闹!”
君清婉眼圈一红,争辩道:“那以前是谁发动三万精兵去寻找薛琦?是谁说找不到薛琦就要打南宫尚书五十大板?难道你就没有无理取闹吗?你只会指责我,你怎么不检讨你自己?”
“你……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君子衿气得浑身发抖,俊脸发青,“罚你在湖边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
语毕,君子衿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
“跪就跪!我就跪死在湖边好了!”君清婉嚎嚎大哭起来,三两步跑到湖边,双膝猛然跪在冷冰冰的地上!
虽然得到一张人工降雨卡,但想到君子衿为了薛琦而命自己罚跪,君清婉仍然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气得哭个不停。
见君清婉如此伤心,冷墨感到心一阵阵绞痛,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来到她身旁,双膝一弯,跟着跪在她身旁。
君清婉不解,抽泣道:“你干什么?”
冷墨轻轻替她擦去眼泪,道:“我陪你一起跪。”
君清婉抽抽搭搭道:“你为什么要陪我一起跪?”
冷墨伸出手臂爱怜地搂过她的肩,道:“因为我们是夫妻,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冷墨,你这个大骗纸!
君清婉哭得更厉害了,转头对身旁的玉琴道:“玉琴,你马上派人把二皇兄请来,我要二皇兄陪我!”
玉琴连忙应诺,吩咐一个小厮去请君魅寒。
晋王府离皇宫并不远,坐马车两刻钟就到了。
两刻钟后,当君魅寒赶到梅园时,却见君清婉跪在湖边,已经哭得死去活来,而冷墨跪在她身旁,满脸无奈。
“二皇兄!”一见君魅寒,君清婉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想站起来跑向他。
可是,由于她跪得太久,腿已经跪麻了,所以刚站起来就双腿发软,整个身子直往地面滑去。
“小心!”冷墨立刻扶住君清婉。
君清婉挣脱冷墨的怀抱,踉踉跄跄地向君魅寒跑去,一头扎进他怀里:“二皇兄,呜呜……”
见君清婉哭成泪人儿,君魅寒有些心疼,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本王知道你跟大皇兄闹矛盾了,本王陪你说说话,两个时辰很快就会过去的。”
说罢,看向玉琴,道:“玉琴,你去拿两个蒲垫来,再找人搬两座火炉来,唔……把热茶端来,水果也要,再来点甜点吧!”
“是。”玉琴应声,和几个丫鬟一同离开。
不一会儿,玉琴就带着丫鬟们回来了,然后君清婉和冷墨就各自跪上一只蒲垫。
蒲垫是纯棉的,很软很厚,非常暖和,君清婉一跪上去,就觉得十分舒适,原本恶劣的心情也慢慢变好。
这时,丫鬟们把两座红泥小火炉分别放在君清婉和冷墨身旁,火炉上烧着铜壶。
君魅寒命人抬了桌椅过来,桌上放着酒杯和茶具,还放置着各色甜点,有茯苓糕、肉末烧饼、糖卷果、鲜奶炸糕、雪花酥等等,以及数盘时令水果。
接下来,湖边的侍卫们瞠目结舌地看到,君清婉一边舒舒服服地跪在蒲垫上,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各色甜点,吃得满嘴都是糕点屑。偶尔吃噎着了,右边的君魅寒立马递一杯热茶过去,左边的冷墨则体贴地替她拍背顺气,还用丝帕替她擦嘴。
小火炉里面的火烧得旺旺的,火光映照在君清婉娇媚的脸颊上,映出一抹惑人的嫣红。
半晌,君清婉吃饱喝足后,就开始赏梅,对着满园的红梅品头论足,君魅寒和冷墨在旁边附和,时不时引经据典,说几个关于梅花的趣味故事给她听,逗得她哈哈大笑。
见此情景,守护在湖边的侍卫们立马羡慕嫉妒恨,栖霞公主哪儿是在罚跪啊?她的日子过得也太逍遥了,不仅有忠犬驸马陪着她一起跪蒲垫,还有跺脚山地摇的禁军统领给她沏茶,她简直是快活似神仙有木有!
红日西斜,一晃就到了黄昏,气温渐渐下降。
冷墨怕君清婉冻着,就命玉琴取了件披风过来。
这厢,冷墨在帮君清婉穿披风;那厢,婉仪殿里,君子衿一直在听上官冰兰唱戏,听得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难看。
“皇上,好像快要下雪了,”东方瑾上前几步,低声劝道,“您还是去看看栖霞公主吧,别让她继续罚跪了,万一冻坏怎么办?天马上就要黑了,夜里的气温比白天低许多,若是公主不小心染上风寒,那就糟糕了!”
君子衿叹了口气,道:“清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朕担心若是一味地宠着她,反而会害了她。那幅薛琦的画像,朕画了整整五天才画好,可她一下子就撕碎了。她对待朕尚且如此无礼,假如将来她嫁到秦安国,恐怕跟夏太后更合不来,一定会吃很多亏。”
东方瑾笑了笑,道:“皇上,您多虑了,公主并非蛮不讲理,只是有些孩子气而已。秦安王那么喜欢公主,即便公主嫁到秦安国,相信秦安王也绝不会让公主受委屈的;更何况,冷驸马武功盖世,他也能保护公主。”
“希望如此吧,”君子衿忧心忡忡地说道,“走吧,我们去梅园看看,看看清婉现在怎么样了。”
一刻钟后,君子衿和东方瑾一同来到梅园里,然后就同时满头黑线。
但见君清婉跪在蒲垫上,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手中捧着夜光酒杯,身旁有火炉取暖,冷墨跪在她旁边,正拿着一块茯苓糕,喂入她口中。
她一边吃茯苓糕,一边笑眯眯地和君魅寒说着什么。
君魅寒捏了捏她的鼻子,她便笑得花枝乱颤,完全没有半点被罚跪的可怜样子!
见状,君子衿哭笑不得,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皇上驾到——”随行的小太监立刻拉长唱腔,高声通报。
闻言,君清婉笑容一僵,慢慢地转头看向君子衿。
“清婉,你的日子过得真逍遥啊,你就是这样罚跪的吗?”君子衿凉凉地开口。
我晕!还以为君子衿不会理自己了,可是他为什么突然又回来找自己?
君清婉干笑两声,迅速提起红泥小火炉上的铜壶,往夜光酒杯中斟酒,斟满一杯后,很狗腿地将酒杯献给君子衿,答非所问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夜色阑珊,大雪沉沉欲降。
君清婉身着一袭纯白百蝶穿花罗裙,外罩一件嫣红如火的披风,披风领上镶有一圈柔软的白兔毛,更衬得她脸色粉嫩,明眸皓齿。
此时此刻,她仰头望着君子衿,手里端着酒杯,眼中满是讨好的神情,就像小兔子一样乖巧可爱,又带着点狡黠俏皮的味道。
君子衿震惊于君清婉的出口成章,一时间怔怔地看着她,无法相信她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作出一首如此应景的诗,而且这首诗既温馨又富有情趣,可谓是一首朗朗上口的佳作!
“大皇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君清婉嬉皮笑脸地再次问道。
君子衿冷哼一声,接过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两个时辰已经到了,你起来吧!”
见君子衿没有责备她以如此享受的方式罚跪,君清婉不禁大喜过望,在玉琴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又轻轻捶打着自己跪得酸痛的双腿。
君子衿微微蹙眉,道:“以后你不准再像今天这样无理取闹,撕坏朕辛辛苦苦画的薛琦的画像,更不准丢掉薛琦送朕的玉佩,听到没有?”
君清婉不情不愿地答道:“听到了。”
君子衿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叹气道:“清婉,薛琦对朕而言的确很重要,但是无论如何,她也没有你重要,所以你实在没必要看到朕画了薛琦的画像就生气,你明白吗?”
君清婉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大皇兄,你觉得我比薛琦更重要吗?”
“那当然,”君子衿似笑非笑地看着君清婉,道,“九尾凤钗不是戴在你头上吗?霓裳羽衣朕也赐给你了,你在朕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比薛琦重要得多。”
君清婉撇了撇嘴,道:“可是你上次亲自背薛琦回寝殿,你都没有背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