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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君子衿,冷墨面色平静,心中却幸灾乐祸。
君子衿,如今你亲娘已经知道薛琦和清婉是同一个人,也知道你和清婉*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继续碰清婉?
你要是继续跟清婉维持这段不伦之恋,你就等着你娘被活活气死吧!你娘一死,我马上就扶持吕太妃做太后!
慈宁宫里,太后静静地躺在红木阔床上,面如死灰,双眼紧闭,看上去十分憔悴。
君清婉坐在床前,握着太后的手,低着头,轻声啜泣;君魅寒在床前踱来踱去,唉声叹气。
与此同时,君子衿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目眦欲裂。
究竟是谁向母后泄密,揭发了薛琦的真实身份?待到自己查出来,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殿内静寂一片,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
君清婉大喜过望,道:“母后,你醒了?你想喝水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太后虚弱地看了君清婉一眼,又看看君子衿,微微闭上双眸,眼泪蓦地涌出:“出去,你们俩都出去,哀家不想看到你们,哀家就当没有生过你们……”
“母后,您别生气了,儿臣知错了……”君清婉伤心地哭起来。
君子衿叹了口气,道:“清婉,我们俩先出去,让母后好好静养。”
君清婉哭着道:“可是……”
“走吧!别再刺激母后。”君子衿拉起君清婉的手臂。
君清婉犹豫片刻,流着泪道:“母后,您好好休息,儿臣先行告退。”
就这样,君清婉和君子衿一同走出慈宁宫,紧接着,君魅寒命宫人们好好照顾太后,也跟着走出来。
走出殿门后,君魅寒面色忧虑,欲言又止,道:“大皇兄,有几句话,臣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君子衿心烦意乱,道:“说吧!”
君魅寒脸色凝重道:“方才几个御医给太后诊断了,御医们说,太后心脏有疾,这一次受到的刺激太大,极为伤身,但幸好还能醒过来;若是下一次,再受到这样严重的刺激,恐怕她就再也无法醒来……
大皇兄,请恕臣弟斗胆直言,太后是你的亲生母亲,不管刚才她为何生你的气,以后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你也应当尽量顺着她,不要再惹她生气。”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朕有话要跟清婉说。”君子衿神色疲惫,摆摆手道。
君魅寒叹了口气,道:“是,臣弟告退。”
紧接着,君子衿将君清婉带到金龙殿里,屏退所有随侍,声音沙哑道:“清婉,刚才你也听到你二皇兄的话了,今后你我绝不能再刺激母后了。”
君清婉抱住君子衿,抽泣道:“大皇兄,你别伤心,等会儿我们一起向母后磕头认罪……”
君子衿的眼神仿佛撕裂般痛楚,道:“仅仅是认罪,不足以平息母后的怒火,也无法令她不再伤心,所以……清婉,朕不能再跟你做夫妻了,从今以后,我们只能做兄妹。”
“什么?”君清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乱地抬头望向君子衿,眼中落下大串的眼泪来,“可是你刚才才说,要与我结发为夫妻的……”
君子衿狠下心,推开君清婉道:“朕是兄长,朕不能带坏妹妹,更不能为了朕自私的爱情,活活气死母后!对不起,清婉,朕只能辜负你了,即使没有朕,你还有奕风,以后你就跟奕风好好过日子吧!”
君清婉心如刀割,道:“大皇兄,你不要抛弃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以后偷偷地在一起,不让母后知道,好不好?”
“不行!”君子衿斩钉截铁道,“是母后给了我们俩生命,朕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却不能不在乎母后的感受。”
说着,君子衿一把扯下腰间薛琦曾送给他的玉佩,大手一收,玉佩瞬间化为细粉,从他手心飘飘洒洒地落下。
见状,君清婉面无血色,跌跌撞撞地倒退两步。
君子衿脸色如冰,道:“看见了吗?玉碎情碎,从现在起,朕既不会喜欢薛琦,也不会喜欢君清婉,朕和你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君清婉近乎崩溃,嚎嚎大哭起来,上前想抱住君子衿,道:“大皇兄……”
“出去,朕要休息了。”君子衿神色漠然,再次推开君清婉。
“大皇兄,不要丢下我……”君清婉泣不成声。
君子衿心情烦躁,嘶吼道:“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说罢,高声道:“来人,把栖霞公主赶出金龙殿!”
听到这样的命令,殿外的侍卫们大吃一惊,但仍然应诺,迅速进殿,将崩溃大哭的君清婉撵出金龙殿。
君清婉离开后,君子衿僵硬地蹲□子,伸出颤抖的手,从地上的那堆玉佩细粉中,缓缓捡起一只黑色同心结——
这只同心结,正是君清婉以前亲自编给君子衿的同心结,就结在薛琦送给君子衿的玉佩底下。方才,君子衿捏碎了玉佩,却没有毁掉这只同心结。
现在,君子衿绝望地凝视着同心结,凝视了很久很久,最终,他收起拳头,将它紧握在手中,喃喃道:“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清婉,对不起,朕不是不爱你,而是不能爱你……
君清婉被侍卫们赶出金龙殿后,等候在殿外的冷墨立刻迎上去,将嚎嚎大哭的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
冷墨并没有问君清婉为什么哭,因为他知道,肯定是君子衿顾及太后的身体,决定结束与君清婉的这段禁忌之恋,所以君清婉才承受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哭。
然而,尽管冷墨百般劝慰,但君清婉仍然哭个不停,连晚饭也没吃,从黄昏一直哭到傍晚。
月上树梢时,君子衿终于从金龙殿里走出来,君清婉破涕为笑,踉踉跄跄地跑向君子衿,拉住他的衣袖,道:“大皇兄,我好饿,你陪我一起吃晚饭,好吗?”
君子衿甩开君清婉的手,冷淡道:“让冷墨陪你吃吧,朕正要去沐浴。”
话音一落,就有娇柔悦耳的请安声传来:“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公主。”
君清婉闻声回头,却见贤妃胆怯不安地站在夜色中,娉婷玉立。
她纤纤弱质,穿一件玉色抹胸,外罩浅紫纱衣,袖口腰带上绣着繁花朵朵。夜风轻轻拂来,扬起她的纱裙裙摆,令她翩若惊鸿。
她有一张楚楚动人的瓜子脸,远山般的黛眉下,一双水光盈盈的凤眼含烟笼雾,散发着淡淡的哀愁。
“爱妃,走,陪朕去沐浴。”君子衿上前几步,一把将贤妃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偏殿。
贤妃受宠若惊,惊慌失措道:“皇上,不如您先陪公主吃饭吧……”
“有冷驸马陪她就行了,朕要陪你。”君子衿面无表情地说道。
皇上啊,就算您和公主闹别扭,您也别拿臣妾当挡箭牌啊!万一公主发起火来,臣妾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贤妃心中叫苦不迭,讷讷道:“皇上,可是公主似乎心情不佳,您就陪陪她吧!”
君子衿脸色一冷,道:“闭嘴!”
说完,抱着贤妃走进偏殿。
杨公公关上偏殿的门,对君清婉讪讪一笑,道:“公主,不管您和皇上之间有什么误会,您也一定要保重金躯啊,您还是先去用晚膳吧!”
君清婉望着紧闭的雕花大门,忍不住潸然泪下,赌气地大声道:“冷墨,走,我们去游秦丽河!”
说着,拽过冷墨的手,转身就走。走了两步,还觉得不解气,道:“冷墨,我不想自己走路,你抱我走!”
见君子衿和君清婉因杜太后病发而闹矛盾,冷墨不禁勾起嘴角,一个公主抱将君清婉抱起来,道:“好,我们这就去京城,去秦丽河上游玩。”
秦丽河位于京城城南,是京城里最大的一条河流,沿河两岸一直是名门望族聚居之地,亦是繁华的商业区居民地。
夜色阑珊,晚风轻拂,君清婉和冷墨走上一艘双层画舫,张灯结彩的画舫缓缓前行,河面波光粼粼。
君清婉斜倚在冷墨怀里,隔窗遥望外面旖旎的春/色,华灯璀璨,无数画舫点缀着迷离的夜色,无数歌舞姬栖身画舫中,轻歌曼舞,丝竹悠扬。
桨声灯影中,有美人舒展歌喉,唱出婉转缠绵的曲调:“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君清婉跟着舞姬的歌声喃喃轻唱,玉手端起案几上的白玉酒杯,将琼浆玉液倒入自己的口中。
清冽的酒香随风四溢,一条晶莹剔透的酒液,顺着君清婉嫣红的樱唇缓缓往下滑落。
“清婉,你已经喝了很多酒了,不能再喝了。”冷墨眉目森冷,伸手去夺君清婉手中的酒杯。
君清婉醉眼朦胧,咯咯甜笑两声,随手将那价值不菲的白玉酒杯抛向窗外。
“扑通”一声轻响之后,白玉酒杯打着旋儿,徐徐沉入河底。
冷墨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打算将君清婉抱到床上就寝,眼角余光却瞥见相邻画舫上一抹熟悉的白色人影。
君子衿居然跟来了?
冷墨有些意外,淡淡一笑,松开君清婉,走到窗前,将金钩上挂起的淡红窗纱放下,又将大多数风灯熄灭,只余一盏暖红小灯。
于是,隔着多情的靡丽河水,隔着飘渺的轻薄红纱,君子衿隐约看见,冷墨将君清婉轻轻抱到床上,倾身而下,低头吻上她的唇。
夜色渐浓,光线昏暗,两艘画舫相隔约有数十米远。
隔着窗纱,君子衿看不清楚冷墨和君清婉的脸,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两条人影。
冷墨的影像阳刚冷硬,君清婉的影像柔媚婀娜,冷墨一边吻着君清婉,一边缓缓解开她的腰带,褪去她的衣衫,露出她曲线玲珑的身子。
虽然看不清详细的情景,但君子衿仍然双拳紧握,心中苦味翻滚。
紧接着,在歌舞升平的妖娆夜色中,冷墨放浪不羁地进出着君清婉的身体,大手揉捏着她高耸的酥胸。
精致的画舫微微荡漾,君子衿隐匿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对面一男一女交缠的身影,清俊的脸颊渐渐变得惨白失血。
夜风一吹,君子衿白色的衣袂被刮起,仿若一只濒临死亡的玉白蝴蝶,舞动着残败的翅膀,垂死挣扎。
君子衿啊君子衿,你这又是何苦呢?
冷墨勾唇低笑,在君清婉身上纵情驰骋,每隔一会儿就将她换一个姿势,花样百出……
这一晚,冷墨与醉酒的君清婉欢好了一通宵,而隔着潋滟的河水,君子衿也在对面灯火幽暗的画舫上,静静地站了整整一通宵。
天色渐亮时,冷墨感到困意袭来,于是灭掉睡房里最后一盏风灯,上床将君清婉搂入怀中,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见冷墨熄灯,君子衿捂住已经痛得麻木的心口,默默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由于昨晚与冷墨欢好一通宵,所以翌日君清婉直到黄昏才醒来。
梳洗打扮后,君清婉前往画舫的甲板上用膳,一边用膳,一边欣赏秦丽河两岸的美景。
但见两岸华灯初上,酒家林立,金粉楼台,鳞次栉比,数不清的才子佳人谈笑风生,流连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