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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
君清婉用玉手轻抚织布机,继续唱道:“三张机,吴蚕已老燕雏飞。东风宴罢长洲苑,轻绡催趁,馆娃宫女,要换舞时衣。四张机,咿哑声里暗颦眉。回梭织朵垂莲子,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肪肪乱如丝。”
……
君清婉就这样轻声唱着,一直唱到八张机,美目中渐渐弥漫起落寞之色:“八张机,回文知是阿谁诗?织成一片凄凉意,行行读遍,恹恹无语,不忍更寻思。”
话音刚落,便听到磁性的男子声音顺着她的歌声,缓缓唱道:“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男子的歌声有莫名的熟悉感,温润如春风,又好似春花绽放,冽酒飘香,令人闻之怦然心动。
君清婉微微诧异,下意识地抬头,却见君子衿俊美的容颜蓦地撞进她的眼帘,可见方才唱歌之人正是他。
此时此刻,冷墨和玉琴不知何时已退下,空阔的禅房内,只剩下君子衿和君清婉。
“大皇兄,原来是你呀,”君清婉微微一笑,道,“你来得正好,我已经重新给你编了一只络子,正打算待会儿给你送过去呢!”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只崭新的络子,递给君子衿道:“六年前那只红色络子太旧了,戴着不好看,你别戴了,以后就戴这只吧!”
君子衿接过络子,垂首一看,却见这只络子呈纯黑色,编织成两颗相连的心的形状,造型优美,做工繁复精细,完全就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这络子很好看,朕很喜欢,谢谢你。”君子衿轻笑起来,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将玉佩底下结着的红色祥云结取下来,放入怀中,又将黑色络子系上去,最后将玉佩系回腰间。
“大皇兄,这只黑色的络子是同心结,”君清婉嫣然一笑,一字一句道,“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闻言,君子衿脸色微变,他那双琥珀色的狭长眸子,深深凝视着君清婉,犹如浩瀚深邃的海,表面上波澜不惊,海底却是波涛暗涌。
君清婉也深深地望着君子衿,今天他仍然一身白衣飘飘,三千青丝如墨染,俊秀容颜仿佛谪仙般雅致,修长的身形挺拔如松。他整个人看起来仿若一幅水墨画,意境悠远深长,飘然出尘。
禅房内静谧无声,君子衿和君清婉久久地对视,一时间,突然丧失掉所有的语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子衿淡淡一笑,终是率先打破沉默:“清婉,朕许久没有与你下棋了,待会儿祈福仪式结束后,朕想与你对弈几局。”
“好,那我们去竹林里对弈吧!”君清婉盈盈一笑,露出脸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无限娇俏。
俗话说“人生如棋”,一般来说,从一个人下棋的章法即可看出其内心的想法,由此,为了对君子衿有更多了解,君清婉倒是很乐意与他对弈。
………………《穿越之坑爹游戏》………………作者落花浅笑………………独家发表………………
正值暮春晌午,天气晴好。竹林碧影憧憧,风声细细,清泉潺潺,小道迤逦。
君子衿、君子衿和君清婉在溪边石桌旁落座,杨公公端来象棋棋盘和棋子,将红木镶金棋盘放置于石桌上,又将装红棋的棋盒放在君子衿面前,将装黑棋的棋盒放在君清婉面前。
君子衿红唇微微勾起,伸手将双方的棋色对换,让君清婉用红棋。
在象棋中,红棋先走,具有开局主动权,占有一定优势,持红棋方更容易获胜。
见君子衿让她用红棋,君清婉也不推辞,对他甜甜一笑,道:“谢谢大皇兄。”
“不必客气,”君子衿轻笑一声,转向周围众人道,“你们全都退下。”
众人应诺,齐齐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旁人全都退下了,下一章会不会有清婉和大皇兄的JQ呢?你们猜,木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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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验身
其中,由于东方瑾和冷墨分别是君子衿、君清婉的贴身侍卫,所以他们俩一同在竹林的另一端等候,并未离去。
不过是下棋而已,君子衿为何要让旁人回避,太奇怪了……
君清婉眸光一闪,心知事有蹊跷,但仍是不动声色,只静静凝望着君子衿。
君子衿微微一笑,对君清婉道,“开始吧,”
于是,石桌上摆开楚河汉界,纵横交错的格路间,黑白棋子开始惨烈厮杀。
渐渐地,君清婉明显落了下风,红棋被吃掉大片,棋盘上只剩寥寥几颗,看上去无限凄凉。
君子衿拿起一枚黑棋在指间摩挲,微蹙眉头道:“你不必让朕,显示出你的真实实力即可。”
君清婉笑得云淡风轻,道:“我没有让你。”
君子衿落下黑棋,琥珀色的眸子中,仿佛有点点星光流转:“倘若你真的没有让朕,为何会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君清婉拈起红棋,落子,笑道:“输赢乃兵家常事,我技不如人,自然会处于下风。”
“是吗?”君子衿轻轻挑眉,不置可否。
一刻钟后,红棋陷入四面楚歌,输赢似乎快成定局。
君子衿淡淡一笑,道:“清婉,你只剩三步就输了。”
说罢,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黑棋,从容落棋。
君清婉用一个红车勇往直前,利落地吃掉黑棋的士将军,笑道:“你一步都没了。”
看清眼前的形势后,君子衿吃了一惊,尽管他方才吃了她一车两炮两马,但她如今已把车顶到士位上,即将吃掉他的帅,而他四周的路都被堵死,无处可逃,不管怎样,他总会死得比她快!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君子衿凝视着棋盘上的黑红两色棋子,心中快速分析君清婉刚才的棋路,若有所思道,“你一向都是这样对付你的对手吗?”
最初她一直故意落下风,令他误以为她在让自己,谁料她并非在让他,而是在引诱他放松警惕,到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
君清婉轻轻一笑,仿佛能迷惑众生的狡黠雪狐:“既然我想杀帅,那么为达到目的就会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保住小命、返回现代,她只能竭尽全力去完成游戏任务,不惜一切代价!
“你为什么指名要冷墨当你的贴身侍卫?”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君子衿便随手走了一步棋,“冷墨是否是你的一颗棋子?”
君清婉在棋盘上落下决定输赢的最后一枚红棋,轻叹一声,道:“是,冷墨是我的一颗棋子,可是人生如棋,我一步错,步步错,好像渐渐走到一步死棋,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见自己输了,君子衿不再关注棋盘,而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君清婉,笑道:“此话怎讲?”
君清婉一本正经道:“大皇兄,嫁给南王我后悔了,如果当初我相信你的话,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备受南王冷落的下场。”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君子衿轻笑,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中闪耀着迷人光泽,“朕马上赐你一道圣旨,让你与南王和离,如何?”
君清婉笑笑,道:“目前时机未到,等将来时机到了,我一定会与南王和离。”
君子衿目不转睛地盯着君清婉:“此话当真?”
君清婉笑盈盈地看着君子衿,一字一句道:“千真万确。”
此言一出,再无人说话,两人对视许久,相互交接的目光中,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轻缓流动。
竹林中极为静谧,静得只能听到清风拂过竹叶的簌簌声,以及偶尔响起的几声鸟鸣。
半晌,君子衿微笑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慵懒捏住君清婉的下巴:“你绝对不是清婉,你是谁?”
清婉素来与自己无话不说,且性格冲动单纯,所有喜怒哀乐都喜形于色,绝不似眼前这个女子这般不动声色、话中有话!
见君子衿起疑,君清婉心里一紧,面上却不显,似笑非笑道:“大皇兄,你可真会说笑,我如果不是清婉,又会是谁呢?”
君子衿勾起唇角,笑道:“你以为你不承认,朕就无从辨别你的身份吗?那你未免大错特错了。”
话音刚落,一挥袖,将石桌上的棋盘和棋子统统横扫到地上!
只听“哗啦啦”一阵巨响,棋盘瞬间被打翻在地,数颗圆形棋子跳跃翻滚,落得满地都是。
君清婉吓得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地从石凳上跳起来,不知所措地望着君子衿。
君子衿扬唇一笑,出手如电,猛然扣住君清婉的双肩,将她推倒在石桌上!
与此同时,在竹林的另一端,冷墨和东方瑾都听到棋盘棋子落地的巨响,不约而同地往石桌方向冲去,以为有刺客来袭。
奔至竹林中央时,却听到君清婉惊慌失措的推拒声:“大皇兄,你要做什么?别这样……啊!放开我!”
“别怕,若你是真正的清婉,那朕绝不会伤害你。”君子衿的笑声幽幽扬起,在寂静的竹林中显得分外寒凉,令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里,东方瑾和冷墨同时止步,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震惊万分的神情。
“冷兄,非礼勿听,我们快退下!”东方瑾说着,率先转身,迅速往相反方向走去。
想到君清婉竟然很可能被人假冒了,冷墨心中惊涛拍岸,本能地跟着东方瑾离开,眼神瞬间千变万化。
连冷墨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竟鬼使神差地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与他朝夕相处的女子不是真正的君清婉。
君清婉在石桌上无力挣扎着,却始终不见冷墨和东方瑾现身,心知他们可能是怕惹祸上身,不敢过来插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好仰起头,强作镇定地向君子衿解释:“大皇兄,我真的是清婉,真的是你的妹妹!”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谎话?”君子衿微微一笑,伸手将她脸颊边一抹凌乱的发丝理顺,动作温柔得好似要滴出水来,“告诉朕,你究竟是谁?”
君清婉哭笑不得,道:“我已经说过,我是君清婉,但不是以前的君清婉,信不信由你。”
她魂穿到炮灰女配君清婉身上,占据了君清婉的身体,所以这话也算是真话,她说得理直气壮,毫无半点心虚。
“别担心,朕保证你说了真话之后,也能安身立命,”君子衿俯□子,灼热的气息好似轻羽般吹拂在君清婉耳畔,“到底是何人指使你来冒充清婉的,目的何在?真正的清婉此时身在何处?”
难道自己的破绽真有那么明显么?否则为何君子衿竟一口咬定自己不是真正的君清婉?
君清婉一言不发,心中好似小鹿乱撞。
不能说出真话,绝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否则定会被当作妖孽,活活烧死!
“你看着朕,看着朕的眼睛。”君子衿扳过君清婉的小脸,逼她直视他。
他面如冠玉,五官清俊,长长双眉斜飞入鬓,一双狭长的凤眸流光潋滟,薄薄的红唇似笑非笑。
一束束金灿的阳光,穿透竹叶的间隙,洒落在他一身如雪白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