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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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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词妘雅母女俩都看向云诗,云诗的表情顿时显得很冤枉,举着手指,抬眼环顾平静浩大的海面,没找到罪魁祸首,最终往北边一指:“我爹教我的!”
    妘词:“······”
    好吧,妘词表示对平朔的那位不靠谱的小舅舅妘阗公子深度无奈,果断结束这样没营养的话题,“好了好了,船马上就要靠岸了。云诗,回去把衣服换了,把你头发染黑夹直,好好梳起来。舅舅给你配的染发剂还有吧?”
    云诗刚想说忘带染发剂了,就听见妘词接着道:“没关系,我那里还剩的多。”
    “······”云诗一噎,她的大波浪栗色头发啊,她不要啊······
    云诗纠结着,忽然眼珠一转,一亮,把满头小辫子和海藻般蓬软顺滑的发丝一甩,笑嘻嘻道:“姐姐,我还想起个事儿,夹发板没电了耶。你看反正人家一看,头发卷成那个样子,肯定不是纯种的明楚人······”染了头发也不成呀。
    但是她话没说完,就听见妘词温柔里略带着得意的声音响起:“没关系,”妘词说着拉起袖子,晃晃手腕,“舅舅把镯子给我了,你随时可以找我充电······”
    “嘻嘻······”
    妘词怀里不老实的雪团儿一样的小姑娘没笑完,只觉得腰间一紧,就被温柔的娘亲抱了起来。
    “小雅听话,跟娘亲去把眼睛染了······”
    “不要,娘亲,疼······”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撒娇。
    “别怕,没关系,一下就好了。很快的,听话······”
    “呜呜,不要啦······”撒娇没用,撒泼打滚加眼泪。
    “听话,娘亲已经染过了,不疼的。”
    ·····
    妘笙的独生女儿妘词,二十四岁,生父至今未明;
    妘阗的独生女儿云诗,十五岁,生母乃鬼戎七大族之一的粟末部公主。粟末部是鬼戎七族里对明楚最为亲善的一族,所建立的三个国家,普遍对明楚子民比较宽容。当年平朔妘氏公子妘阗与粟末部公主的结合,一度在明楚平江南北掀起一阵政治风云。
    妘词的独生女儿妘雅,六岁,生父同样是个混血儿。因为混血,从小既被鬼戎人当明楚人欺凌,又被明楚人当鬼戎人仇视,便一路逃到平朔,后来进了流云城,被妘氏人收养。
    依着妘氏的传统,女儿到了十四岁以后,是要离开平朔,在外历练的。只是如今特殊,明楚与鬼戎的矛盾复杂尖锐,只说江北鬼戎七族,对明楚人的态度就各不相同。而鬼戎七部十六国间,关系亦是错综复杂。战争、屠杀、政变,都如家常便饭一般,乱作一团。
    这样的情况下,妘笙妘阗姐弟两个,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让混血的妘词独自在外历练的。于是这样一拖,就拖到了妘词成亲生女,拖到了云诗长大成人,拖到江北······江北还是乱糟糟的一团。
    妘笙妘阗一合计,干脆就让这姐妹俩直接南下,走海路到南宁。明楚人,对平朔妘氏,到底还有不一样的感情的。何况,也要让两个从小在明楚鬼戎一家亲的流云城长大的平朔新一代继承人莫忘了,她们的根,还是明楚。姐弟俩再一合计,出去一趟不容易,干脆把小不点儿妘雅也一并带去,感受真正明楚的气息吧。
    于是乎,平朔妘氏的三位小姐,带着三百冰卫,从海路南下,直奔南宁。
    只是南北封锁太过严密,无所不能的穿越者妘阗公子李中校也不知道,此时的南宁,也不如他印象里的那样太平。更不会知道,两位平朔的少小姐,会给南宁即将乱作一团的浑水,搅进去什么样的颜色。以致多少年后,平朔少小姐此行,成为包括同心时代妘婧兄妹南下之后,再一次被史官记入帝王本纪、大书特书的一次历练之行。而此行的主角之一,他那明媚灿烂的宝贝女儿,也因此行,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第三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4…5…24 9:02:32 本章字数:13508

    明楚历1008年,十月初一。悫鹉琻晓
    夜色深深,银白的月光如同一层轻盈洁白的素纱,一侧的石壁也像白玉石一样莹白。已是入秋,天气渐凉,草木都泛着一种苍老萧瑟的青色,有股迟暮的气息。
    静谧的夜里,星光闪烁,只有凉风吹起草木,飒飒作响。突然平地惊起鸟雀,扑棱棱地从阴影里的树冠上飞起,带得枝叶哗啦啦地响。
    然而声响立刻被迅速靠近的纷乱的脚步声与惊慌失措的喊声掩盖——
    “救命啊——”
    “杀人啦——”
    百十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惊慌地呼喊着奔逃,杂乱急促的步子拖得地上的野草刺啦啦的响。百步开外的是同样百十个全速追击的央中军士兵,军容齐整,银白的铠甲反射着银白的月光,显得锃亮威武。
    逃跑的人似乎体力渐竭,三十丈······二十丈······十丈······距离一点点被拉近······
    “投!”
    树影沉沉的山林里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暴喝。众人一震,力竭的逃犯们顿时如豹子一般,一扫疲累之态,转瞬间窜出几丈。
    央中军小队长一惊,步子一顿仰头大呼:“停!警······”
    但是已经晚了。
    “戒”字未曾出口,头顶随即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小队长瞳孔瞬间一缩,只见小到磨盘大到人高的石块滚滚地被推下山崖。一时间眼底只剩下不断放大的石块——
    “啊!”
    随着一声惊呼,央中军齐整的队形瞬间被打乱,皆作鸟兽散。然而四散奔逃却依旧逃不过被雨点似的巨石砸中的命运,登即响起一片哀嚎。
    “安静!收拢······”
    年轻的小队长慌乱中的嘶吼淹没众人在哭爹喊娘的哀嚎里。
    “上!”
    又是一声清亮的暴喝,陡峭的石壁上瞬间抛下数十根结实的麻绳。
    杜嫣一身黑衣,当先攀绳而下,蹬着石壁几荡滑落,身形灵巧的好像轻捷的燕子。紧随其后,四百多人亦是顺着绳子纷纷降落。花白的石壁上,宛如一路路飞速行进的黑蚁。
    “兄弟们,剿灭反贼啊!”
    小队长大呼一声,唰地一声拔出挎刀,锋利的刀锋在银白的月光下映出刺目的雪芒。
    “弟兄们,杀!”杜嫣清喝。
    双方人马顿时交战在一起。
    小队长双手握刀,当即冲向杜嫣。
    五步,四步,三步,一步,半步!
    杜嫣眼睛一眯,随即向右微侧甩腰而下,弯的不似常人的筋骨。
    刀锋斩过空气,擦着杜嫣腰侧而过,带起呼啦啦的风声。小队长一刀劈了个空,一愣,似乎从没想过有人能把腰身压得如此低。
    就是现在!几乎右手撑地的同时,杜嫣左腿狠狠踢出,带着千钧之力袭向小队长。小队长大惊,抽身回救却已来不及,只得匆忙向后退去。
    却已来不及。杜嫣一腿勾扫踹到小队长右肩,小队长一个踉跄向前扑去。杜嫣趁机左手一捞,反手握住刀柄,一声大喝,借力凌空翻身,腾跃转起。
    提、压、带、肘击、夺刀!
    眨眼间,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的仿佛像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夜色苍茫,扬起的弯刀刀身漆黑,一抹银亮的月光在刀锋上一闪,照得人脸一片雪白。
    反手、欺身、破喉,时间似乎瞬间被拉长,直到刀锋上的寒意触及脖颈,小队长似乎才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瞳孔猛然一缩······
    小队长年轻的面庞倒映在杜嫣的眼眸里,惊诧的表情尚来不及换做惊恐。杜嫣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短短的睫毛一动,看见他的瞳孔猛缩,看见那自己冷硬的面容映在他年轻澄澈的眼睛里。杜嫣提起一口气,微合上眼睛,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下——
    “噗——”
    一声轻响,冰凉的刀锋划过咽喉,血花在夜色里绽放,温热的鲜血溅到手背上,溅到脸上,带着体温的血腥味儿在微凉的山风里飘散······
    来不及想是什么感觉,一道嘶吼带着凌厉的风声从身后袭来。杜嫣眼神一凌,苍白的寒光跌进眼底,身体瞬间向旁旋闪,同时手中弯刀迎上······
    ······
    一方是央中军小队,银甲金刀,装备精良;
    一方是杂牌军苦役,衣衫褴褛,人数众多。
    双方各有优劣,战斗持续了近两盏茶的时间。在杜嫣一身染着暗红色血渍的黑衣再次被温热的鲜血打湿,提前埋伏了半个多时辰的苦役们终于凭借人数与体力上的优势将百人的央中军小队尽数歼灭。
    “将军,将军!”一个年轻的小兵朝杜嫣跑来,脸颊上还挂着几滴血珠,鼻尖额角粘着几片灰白的土,好像被抹了一下,在脸上晕开。胳膊上被砍了一刀,似乎伤的不重,只被布条草草得一系。
    “将军,报告将军,追兵已全数被歼!我方重伤十二人,牺牲四人。”
    这个小兵叫葛白,不到十七岁,脸上还有几分未脱的稚气。他与哥哥一同被抓来做苦役,他的那位兄长,就是之前杜嫣散播谣言时,三十七人起事的头领之一。杜嫣将他任命为亲卫营营长,因为第一场战斗刚刚结束之时,众人或是跑到一边呕吐,或是腿软跌在地上,或是聚在一起哭嚎欢呼,只有这个年轻人,一言不发地挨个检查地上的人——没死透的央中军补上一刀,还有气的自己人扶到一边救治。
    杜嫣点点头,手上的弯刀还一滴滴地顺着刀锋淌下鲜血。
    “将阵亡的兄弟们就地安葬,之后把这些央中军身上能用的东西全部带走。一个时辰之后,带着受伤的兄弟,开拔。”她平静地下令。
    “是!”葛白大声应道,转身小跑着去传令。
    这是这几天的第七场战斗,也是最后一场——五百追击而来的央中军,悉数被杜嫣带领的杂牌苦役军歼灭。
    几天前,十万苦役转战平南西路,杜嫣却并未随大军开拔。隧道一路变数太多,她必须为大军拖延到足够的时间。于是她带着一千苦役与几个当地人,一路大张旗鼓地伐木向北面的深山老林里行进,引开傍晚时分闻讯赶来的央中军斥候营。
    她自然不会与央中军硬拼。七场战斗,伏击、突袭、陷阱,各种阴谋手段层出不穷。堂堂正正地迎面交锋一次?杜嫣说,抱歉,大家全是没受过任何训练的泥巴汉子,不会打仗,只会偷袭;我就是个搞间谍出身的,玩儿的是阴谋诡计,兵法战策,呵呵,不会。
    七场战斗,全歼五百央中军,己方折损二百多人,重伤一百余人。从第一场战斗,三百苦役对五十央中军,到第七场,四百苦役对一百央中军;从第一场几乎一倍有余的伤亡比例,到第七场不足零头的伤亡人数,杜嫣看到了这支队伍的成长。
    经过短暂的杀戮中的磨合、调整、淘汰,剩下的不足一千人,学会了配合、协调、与厮杀的技巧。包括杜嫣自己,亦是如此。
    战争是残酷的,血腥的。当杜嫣扬起锋利的刀锋砍在一个中年大叔一样的人的脑袋上时,当她看见带着鲜红血丝的白花花的脑浆在眼前迸溅之时,当那人眼睛暴睁,高大的身躯倒下,断气前吐出的一句唾骂在耳边炸开之时,她心底一颤,手上一软差点握不住刀柄。那个满脸血污的大叔喉结艰难地滚动,挤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嘶哑难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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