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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叔提了提神,细目瞧了她一眼,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醒的?”
这没来由的问题也把裴洛蝶弄糊涂了,“什么叫我怎么醒的?”
胖大叔不答话,复又拿出那个四方的盘,坐到她身边道:“把手放上来。”
裴洛蝶心中虽然纳闷,但还是配合的把上置于盘上,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这盘看上去象是某种法器。裴洛蝶手一触到盘面,方盘便散出了微光,围绕着手掌一周,冷冽异常。
“嗯……?”胖大叔观察了片刻,抚掌将法器的光芒捋过,语气有些惊讶。“嗯……现在你的魂魄已与身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定魂术成功了。”
成功二字裴洛蝶没有多大的感觉,萧隽书到像似安了心一般,轻轻吐了一口气。
“起来走走试试。”胖大叔随即又道。
“啊,哦……”裴洛蝶听话地起身,身后披着的衣裳被不经意地扔在一旁。
萧隽书本是要上去扶她,见状却先去拿起衣裳,挂到她身上,表情甚是认真。裴洛蝶看看他,当下想起自己身后一片伤,被人看到总是不好的,遂是随了他的意把着衣服遮好。
裴洛蝶下了地,不仅能走,还能跳,一切正常。
胖大叔满意地颔首,把道具一收,便想离去,只不过才踏出一步,就被萧隽书拦了下来,“天命前辈要去何处?”
胖大叔鄙夷地瞪他一眼:“你们难道想饿着肚子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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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叔名唤封天命。这位看上去比江湖郎中还不如的胖大叔曾是聂家府邸专用的医生,医术也是江湖上首屈一指,只是裴洛蝶对此一无所知罢了。
这破旧的屋舍便是封天命在陈家堡开设的医馆,距离他们所居住的陈家庄大约就是几条街的距离。
裴洛蝶又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怎么是个人都在陈家堡!
如此想着也无用处。她和萧隽书简单梳洗了一下,便一同在房里的几案前落了座。
端坐在桌前,萧隽书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心里思忖着刚才那句“我还不能答应”究竟指的是何意,同时回味起她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动作,顿时心跳加起了速。
裴洛蝶感受到视线,转过头朝他嫣然一笑,“怎么了?”
“没,没什么。”这叫他如何能平静!
“笨蛋,我只是……”
“咳咳。”
作为一个至今打着光棍的人,封天命总会有点嫉妒,哪看得下去人家这么郎情妾意。
“前辈……”
他手上端着粥点迈步进门,与他们一同临于桌前。
封天命也不多加赘述,直接切入主题。“我知道你们有诸多疑问,过去之事,聂云恐怕不愿多提,那我便来告诉你们,他们之间的纠葛。”
二人互换了一个眼神,纷纷朝他点头。
封天命旋即打开了话匣子:“多年前,薛家也算是名门望族,薛家有一双姐妹,妹妹薛梦语先嫁给了陈少庭的父亲。而姐姐薛梦然因为和聂云早年定过亲事,便也迟迟没有出嫁,一直等着聂家有一日能来将其迎娶。后来薛家没落,这门婚事聂家本想反悔,可聂云的父亲不愿做不忠不义之事,终是让薛梦然过了门。”
“聂云当时也是纨绔子弟,有亲事如此自然反感非常,但上有长辈施压,便不得不应允。正因如此,聂云对薛梦然始终无法以礼相待,加之起初薛梦然性格懦弱,时常哭哭啼啼,聂云对她便更是不肯理睬。”
“成亲一个月后,聂云纳了妾,名唤李旦夕,闺名盈儿。”
“李旦夕此女到也知书达理,只因出生卑微,才以妾室身份入府。聂云见她性格恬静温顺,便很是喜欢,对其宠爱有加。然,李旦夕表面温雅,实则城府极深,对聂云百依百顺的同时,始终不满足于妾室的身份,因而对薛梦然怀有极大的敌意。只因聂云也不喜薛梦然的存在,便不愿正视此事,专心宠着这个妾。直到有一天,李旦夕给薛梦然下了摄魂散……”
“嗯……然后薛梦然就性情大变,聂云爱上了她,冷落了李旦夕……”裴洛蝶听到一半便开始喃喃自语。
封天命闻之惊讶不已,“这你是如何知道的?”
“呃。”猜地有点准。
“哦……兴许,你能猜到也不足为奇。”
封天命缓了口气,进了点米粥,换上了然的口吻。“不错,如你所言,薛梦然的性情如同换了一人一般,不再懦弱垂泪,反到开朗活泼起来,有此改变,聂云不经被其所吸引,之后……而此时,李旦夕已怀有身孕,突然失了聂云的关怀,性子也渐渐冷漠,最后痛失腹中胎儿。新仇旧恨让她一度疯狂,于是再度令薛梦然服下摄魂散,致使薛梦然魂魄离身,我以定魂术救之,却也回天乏术。”
这便是故事的结局。
拂面的春风刮过屋子的每个角落,带来淡淡的药香。
裴洛蝶给自己喂了口清粥,漠声道:“所以她就这样死了吗?因为对这里没有留恋?”
听完整个原委,心里多少是有感触的,同时因为摄魂散而灵魂出窍,一个幸运地回到了挚爱之人身旁,另一个,却消失在了这个曾经留下过足迹的地方。
封天命叹了口气:“是的,之后李旦夕也失踪了。真真是孽缘啊……自始至终,都是聂云的一厢情愿罢了。”他顿了顿,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你和薛梦然果然都是有点奇特的女子。”
“这话怎么说?”裴洛蝶摸不着头脑。
封天命缓缓道:“摄魂散的作用本在为了控制人心,而事实上也的确有这样的效用,但对你二人不仅没有起效,反而致使魂魄从转换成了另一个人……倘若我推测没错的话,或许你并不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因为服食了摄魂散,魂魄才从别的世界进入到这个身体。”
所以,她的穿越总算是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裴洛蝶见识过他那些技艺,如今亦不觉奇怪,她耸耸肩,一言说地漫不经心:“或许是吧,反正一觉醒来就发现不是原来的我了。”
她自觉这话有些玄乎,说完便不由自主地瞟了眼萧隽书。
萧隽书虽然对感情的事稍稍迟钝了些,这会儿触及她的眼神,到也明了,他压下不平的心神,对她微笑道:“裴姑娘便是裴姑娘,之前如何都与我无关。”
裴洛蝶心生感动,眼神也羞涩温婉了几分,柔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咳咳,年轻人别太过。”二人那般“眉来眼去”,封天命忍不住又酸溜溜了一句。
裴洛蝶吐了吐舌头,收回与萧隽书的眼波交流,“那说正事吧,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被李旦夕所害?”
“师傅说,他见到了盈儿。”萧隽书一句话给她解了惑,旋即有些怪罪道:“他本就知道你中了摄魂散,所以才硬要带上你去封影阁,为了向苑主拿到摄魂散的解药。”
“怪不得……”思及之前一些琐碎的小事,裴洛蝶有了点头绪,但此刻纠结那些细节已经没有了意义。当她得知昨晚自己是被影无笛所救之后,就觉得整件事的乱七八糟程度已经超乎她的想象,而现在又听到这么个离奇曲折的故事,便更是让她头脑发胀。
这女配回来虐渣男的即视感……
联想到这里,她到是对聂云的处境感到不妙。“那么聂大叔呢?”
封天命即刻回答:“聂云那家伙昨晚就已不知去向。”
裴洛蝶听了,立即换上严肃的表情,道:“老实说,我觉得李旦夕这般大费周章引聂云去封影阁不太会是为了和聂云再续前缘,排除了这个,就只有一种可能——找他复仇。”
此话一出,二人都沉默了,不是因为不相信她的推测,而是都明白她所说的这些,存在极大的可能性。
片刻后,萧隽书的嗓音划破停滞着的空气:“我并不以为师傅的武艺会败在苑主与子絮二人之下,除非她能有什么法子不让师傅行动。”
“如果她下药呢?就像下摄魂散那样?我们出来的那天,她可是在炼一颗不知名的丹药。”
裴洛蝶知他对聂云的信任,但万事总有个例外,尤其是……这种全都糊在一起的奇葩剧情。
“……”
被裴洛蝶所提醒,萧隽书这才觉出自己的考虑失了周全,不禁也担忧起聂云。他猛然起身,朝二人道:“我先回趟陈家庄。天命前辈,裴姑娘烦请你照顾一日,我去去就回。”
封天命不是滋味的撇撇嘴,“小子你放心吧,不欺负你心上人的。”
“天命前辈!”他涨红了脸。
这等事怎总叫他们在裴姑娘面前说,多丢人!
裴洛蝶瞅着他的“常态”笑意难减,她轻轻拉着他的衣袖,交代道:“我等你。”
“嗯。”他应了一声,便飞上了墙,快步奔跑起来。渐渐地,消失在了裴洛蝶的视野里。
一日短暂又漫长。
这一等,不仅等来了萧隽书,也等来了聂云武功尽废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好像和预告不一样。。额。。下一章下一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情还要从那晚说起。
是夜,月已上梢却被云雾所遮,四下漆黑一片。
聂云趁着夜色返回了封影阁,与其说是弄清究竟,不如说是为了会一会失踪多年的那个人。
聂云再一次悄无声息潜入,混乱在前,理应再将守卫安置到位,而现在的封影阁里已没了人影,好像座空壳,在等着他的回来。
庭院,静如死寂。
他顺着影无笛出现的路摸了过去,随即显现的是已经敞开了的地下通道,通往一个他或许早已了然的地方。
是该了结此事了,何况现在,他也已没了顾虑。
“聂云,别来无恙。”
便是在这尽头传来了那清冷的嗓音。
聂云循声走了过去,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赫然现于眼前。
“盈儿。”他出声唤她的闺名。
“你好像并不吃惊。”李旦夕随意地坐在桌前,手执木梳捋着发,一切泰然。子絮跟着在她的身后,目光扫过迎面而来的聂云之后便再没有动作。
他止住了步伐。
那女子梳着简单的妇人发髻,头上还是只有那根珍珠钗,着着淡绿色的长裙,和当年几乎没有分别。
他微微一叹:“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为什么要去害无辜的人。”
李旦夕讽刺地笑笑:“哦?你居然也会关心起他人之事?”
可笑!他当年的如果还能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又怎会那般不顾一切,不顾一切地放弃她,仅仅为了讨得另一个女子的欢心!
聂云见了她的笑容,那些让他曾经痛苦不堪的画面又开始在脑海显现着,回放着,心中更是苦涩难当。
“盈儿,你要我如何做。”兴许他还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错。
李旦夕的笑意更深,“如何做?呵呵……知道我为何这般费尽心思让你来这里吗?”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聂云面颊上的每一寸肌肤,叫是要把那感受尽数尝遍。
“为了要你死。”
死,便是他赎罪的最好方法,为了祭奠她死去的孩子,和她多年以来的恨意。
聂云闻之,不惊反笑:“你有法子让我死在这吗?”
死亡对他而言很陌生,陌生到没有害怕这样字眼出现。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刹那,他甚至觉得,她是在帮他去见那个他魂牵梦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