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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科学啊……
“抱歉,偷听了你们的谈话。”萧隽书知道自己的身上还着着单薄的中衣,这样和裴洛蝶谈话是十分失礼的,然而他实在不好伸手去拿外衫,唯恐这单纯的交谈变成某种暧昧的场景。
他把身子挪向床沿,与裴洛蝶隔开一段距离,继续道:“在下伤愈本就应该离开此处,裴姑娘若是信得过萧某的话……”
“我信。”一反她刚才的形象,裴洛蝶正色道。现在的她可是深刻体验了一把计划被打乱的那种气闷感。
“你好好休息先,慢点找个机会一起向苑主辞行。”说完,裴洛蝶状似不悦地跑了出去。
萧隽书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裴洛蝶匆匆离开,想来也是拦不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抹倩丽娇小的身影上,思及走之前她反常的摸样,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
自己这话是触怒了她吗?
当然不是。
无声的夜里,一抹黑影窜过,嘴上还嘟哝着:过分啊,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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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萧隽书却是把裴洛蝶惹得有些不爽。
萧隽书很喜欢听裴洛蝶说话,就算只是静静地听着,也能感到莫名的舒心。久而久之,那种初见时羞涩的心绪也渐渐升华成了另一种感觉,淡淡的,含着丝暖意,难以言喻却又理所当然。
因为有救命之恩,所以怀揣着这样的情感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因为她是救命恩人,所以对她的事特别在乎。
一夜辗转。
相处久了,便渐渐变成了习惯,而习惯这东西最是叫人贪恋。一旦沉溺其中,便不希望再有所改变。
此日,不见了寻常总会跑来的身影,萧隽书心里又滋生了一种叫做“不安”的情绪。
以前就算是对手的实力在自己之上,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而今这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心神不宁的样子,实在是很不像他。
女子终归是女子,大抵都是纤细敏感的。也许是自己言语上有什么不妥冒犯她了吧。
萧隽书思来想去决定去寻她道个歉,总是比现在这样焦躁的感觉要好。
徐行至回廊处,他边走边想好了说辞。不过一会儿,却迎面遇上了这苑的主人。
萧隽书和苑主不是没有打过照面,但见面时多半身边还有个裴洛蝶,像现在这样两人独处到也是头一遭。
“萧公子。”苑主先行礼,一声公子喊地颇有些阴测测的味道。
“苑主有礼。”萧隽书拱了拱手,象征性地还礼。
眼里的火花在两人之间穿梭,空气中弥漫着试探的味道。
显然,这两个人是不可能真正以礼相待的,苑主对他的芥蒂源于他男子的身份,或兼有其他。而萧隽书对她的警戒,则是和那天她们的谈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神交了半刻,双方都觉得什么没意义。随之也就攀谈起来。
“萧公子的伤如何了?”苑主不紧不慢地发问。
萧隽书舒缓了下神情,抬首微微笑道:“已无大碍。”
苑主审视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将山间飞来的花瓣搓在手心里。“那公子今后有什么打算?”
“正准备在这两天向苑主辞行。”苑主的意思,萧隽书心知肚明,就算她不问,他也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哦?”苑主扬眉,带上了点满意的神色。“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大可告诉我。”
“多谢苑主美意。”萧隽书会意地朝她颔首,到也没真的把这话往心里去。
裴洛蝶发现他们两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多稀奇,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不碰面。
要说起来两个人都是心思缜密的人,拥有那种不用把话说的太透,即能明白其中意思的属性。因此他两的交谈更像是一种言语上的交锋,比的是谁能更拐弯抹角。
她不得不承认,偷听是会产生一种快感的,尤其当偷听对象是两聪明人时,那种兴奋感就更为强烈。
当然了,正因为这两人道行修为都在她之上,所以被抓现行的可能性也就尤为的大。
待到苑主消失在视野里,萧隽书才朝空气喊了一声“裴姑娘。”
居然被发现了。
裴洛蝶轻叹一声,自知无处可躲,便乖乖地闪到他跟前,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裴姑娘对在下而言比较特别。”萧隽书即答。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自己措辞有歧义,旋即改口道:“呃,是姑娘身上有股独特的香味,很好认。”
裴洛蝶看似忽略了他的那句话,机械性地扬了扬嘴角,稚气未脱的脸上不施粉黛,白净细嫩,配合着不自然的笑容,居然带出一丝俏皮感来。“哦,萧公子果然武艺过人,五感灵敏。”
“裴姑娘谬赞了。”萧隽书哪里听不出这揶揄的口气,但见她所言重点不在那句话上,也微微安了心,不去想刚才的“失误”。
裴洛蝶今天只是起晚了。
昨夜一席谈话之后,裴洛蝶便琢磨着要去弄点野营用的东西。因为这里出去的山头并不容易翻,要是路行一日还未能到开阔的平地,那势必要在山中露宿一晚,无论是自己,还是肉身之主都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未雨绸缪十分必要,大半夜地杂七杂八想了一堆,主意一多起来,就折腾到很晚才进入梦乡。
她本是无心,怎知有人会上心。
此刻偷听被逮,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裴洛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漫不经心蹦跶了几步,没有离开萧隽书的视野。瞥见他的眼光似乎定在自己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多少有点羞恼了。
“干嘛?”言罢,扔给萧隽书一个犀利的眼神。
“唔……”裴洛蝶一语让他整个不知所措起来,眼神闪烁地道:“没……我只是想问姑娘,是不是觉得在下昨日失言了?若是的话,在下给姑娘道歉,在下绝无冒犯之意。”
“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裴洛蝶不明真相。印象中他对自己没有说过什么失礼的话,谈吐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虽然那种态度偶尔也会让人有些招架不住,毕竟他都是二字开头的岁数了,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样青涩懵懂,换做自己生存的那个时代,大概是件很难以理解的事。
不过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觉得他是真的秉性纯良吧。
裴洛蝶的反应却是难住了萧隽书,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来她到底是为何情绪突变,以致愤然离开的。“若不是在下一言戳怒了姑娘,那为何昨日姑娘最后的反应如此激烈?”
闻言,裴洛蝶将昨夜情景的回忆了一遍,到也明白过来他所说的。
喂,要不要这么会察言观色啊。她总不能回答是因为她一句话太出风头把自己的那些小算盘给搅黄了,所以心里憋屈吧。
“哦,就是,大姨妈来了,所以喜怒无常,见谅见谅。”裴洛蝶思虑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理由去忽悠人最好了。
“裴姑娘的姨母也住在此处?为何她来了姑娘会喜怒无常?”萧隽书满腹疑虑,他自认还算是个对人情世故处之有道的人,这会儿也解不出这其中的联系。
裴洛蝶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心生逗弄之意,接下话茬直言不讳道:“才不是,大姨妈说的是姑娘家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东西啊。”
“……”
不出意外地,萧隽书的脸颊即刻变得滚烫。
“裴姑娘,这等,事,以后,还是不要说给男子听吧。”萧隽书突然结巴起来,面色僵硬。面对她直白且毫无愧色的讲解,他实在不知如何评价。只得红着脸避开她。
“不是你问我的?”裴洛蝶斜他一眼,示意自己很无辜。
萧隽书当下没了气势,抿抿嘴唇,道:“是……在下的错。”
“呃……”她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啊。裴洛蝶眼见他面色潮红,说话小心翼翼的样子,内心涌上了一种罪恶感:对良家男子,她果然还是太流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辞别师傅大人
女人间的谈话萧隽书究竟听到多少,裴洛蝶尚且不知。之后问及此事,他答地诚恳:“听得苑主说,让裴姑娘离开这里,其他的,也并未耳闻。”
其实他若是有心隐瞒,裴洛蝶也是会被蒙在鼓里的。
细细想来,以他的江湖阅历,怎么可能提到天下第一帮派而无动于衷呢?既然他没对自己言明,那么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只要不是性命攸关之事,到也无妨,谁还没有一点小秘密,况且这事她本人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在乎。
不出几日,萧隽书便去找苑主辞行,裴洛蝶自然跟在其后。
裴洛蝶之前脑内过很多台词和场景,不过为了说同行一事。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庸人自扰,要一起离开有无数个正当的理由可以说,甚至不需要理由。而且出了这个地方,苑主也查不到,是不是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但凡像裴洛蝶这样有点小聪明的人,遇到这种事,都有个毛病,就是会自顾自地模拟将要发生的场景,期间想好对方的说辞和自己的应对方式,即便这样的演习可行性为零,过后当事人依然会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真是妙语连珠,这么回应肯定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什么效果?——自己不吃亏,对方很郁闷。
臆想,总是那么美好。
原本想在书房内做简短道别,那样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二人去到书房时,却吃了闭门羹。子絮以苑主正在潜心研究药物为由将两人打发至了前厅。
旦夕苑没有正式的会客厅,只有偌大的前厅算得上能宴客的地方。事实上前厅的部分本是以前大家聚集起来念书的地方,自从她们陆续走后,便很少再有用武之地。
离开书房不远,裴洛蝶迈着小步跟在萧隽书身后,一双亮眸还时不时往书房方向瞟,仿佛是在担心着什么。“感觉到一股气息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你应该能明白吧?”她抬首看向萧隽书,用一种确定的口气道。
尽管只是一点点,她眼底里的恐慌还是被萧隽书捕捉到。
“嗯,是股阴毒之气。”他回头,迎上她的美目。“裴姑娘莫要担忧,我们是来辞行的。”
他凝视着裴洛蝶,沉稳的嗓音想要带给她安定感。
裴洛蝶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没有再多说。对这种气息,她无法切实判别出它的危险程度,既然萧隽书这么说了,她便只能相信他。
她回忆了一下,在过去,她从来没嗅到过如此可怕的气息。那么……会不会就和那颗丹药有关呢?
她思考了一会儿,有些确信自己的答案,因为从事情的发展看来,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由此,她的离开之意变得更为强烈。只因旦夕苑正对的门临东,和西面的情况完全不同,而东面的门是离开这里的唯一一条出路,那里的机关如果没有苑主的地图,根本没办法破解。若非如此,她或许早就走了。
前厅内。
裴洛蝶一颗心半悬,琐碎的心绪缠绕,说害怕,不如说是烦躁。
“裴姑娘,喝口茶吧。”
不知何时,萧隽书泡了一壶茶水,将一小杯茶水递到裴洛蝶面前,她才跳脱出自己的世界。眼见热乎乎的茶水里有茶叶悬浮在表面,竟是微微一笑。
“萧公子,好歹我是主,你是客,哪有让客人给主人泡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