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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成亲,好吗?”
莫冷霄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到。“宁儿,妳──”她认真的吗?
“你会嫌弃一个短命的妻子吗?”
“不!”他惊喊。是她,怎会嫌弃?
“那就娶我,我想当大哥的妻子。”她很自私,想在有限生命中,好好为自己活一回,为他燃烧最耀眼美丽的风华,留诸永恒。
“大哥用尽了苦心要让我活下来,那么我就好好地活着,虽然,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但是我会把活着的每一天都给你,不用去拘泥于时间的长短,也不必再为我的病情神伤,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充实、快乐的。”
云求悔拉来他的手,贴上胸口。“不论何时,我要你记住,这颗心,或许随时都会停止跳动,但,它永远不会停止爱你。”
莫冷霄动容,倾身柔吻她。“好,我们成亲,再也不分开。”
是啊,何必再去感伤她能陪他多久?他们该把握的,是比别人更珍贵的共有光阴,不虚度每一刻。
对他而言,这样的承诺便已经是永恒,他不在乎,她是否能陪他到老。
云求悔迎向他,抛开矜持,大胆回应。“爱我……大哥……”
春风柔吟般的低喃拂掠耳际,他以为他听错了,愕然以视。
“宁儿?”
她羞怯地将脸埋入他颈间。“我想把自己给你……”并且深信,这是她这一生最不悔的决定。
养父为她取了这个名,可,她并没有被诅咒到,至少,在感情上,她勇敢掌握住了她要的,不含恨,不求悔。
莫无争,他这人一生都是可悲的,比起他,她幸福多了。
“宁儿!”莫冷霄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这宁儿……自醒来之后,就一直在给他惊吓。
“你……不要吗?”
怯怜怜的嗓音及神情,看在莫冷霄眼底,一腔难遏的疼惜柔宠全泛滥开来,他俯首噙住了丹唇,任隐抑了一辈子的狂热情潮释放而出。
不敢放纵自己狂肆掠夺,只是温存地,如蝶栖般的珍怜呵护,一道道轻柔拂吻,如春风拂掠,她只觉感官阵阵酥麻,肌肤泛起不知名的热烫。
“大哥……”她娇吟,不知所措。
“喊我的名,好吗?”
“霄……”她无意识地喃吟而出。
她唤他的模样,好媚,荡人心魄。
他轻吮柔唇,沿着细致的下巴,绵绵密密地落下雪白胸前。“宁儿,我有说过,我其实好爱妳吗?”
她笑了,笑容绝美得令人不舍移目。“没有。”但是她知道。
“好,那我现在说。从第一眼,抱起只会哭、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时,我就好喜欢、好喜欢她了,她有一双好明亮的眼睛,小小软软的手在抓住我时,也填满了我自小以来,心灵深处无法触及的空泛与寂寞,那时,我便打定主意,要用生命守护她,宁可自身伤痕累累,都要为她挡去一切风雨。宁儿,妳说,这算爱吗?”
原来,他已经默默爱了她这么久。
“那,当初为何甘心将我拱手让人?”
“我从没想过,要将妳据为己有。”
轻淡的一句话,揪得她心发疼。
这是什么样的情?只因她要,他便设法满足,尽管她所渴望的是另一个人。
如果今天她仍是不要他,他会不会就这样守护她到死,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知晓他椎心泣血的付出?
往下移的手,探掬温软春潮,她闭上眼,细细呻吟。
莫冷霄叠上她,怕压疼了娇弱的她,支肘撑着半身重量,俯视身下的人儿。芙蓉颊泛着媚人风韵,熟悉的灵眸清澈,如今正醉眼迷蒙地望住他,这一面的她,是他以往所没见过的。
他动情地低道:“真的可以吗?宁儿。”
她不答,主动贴缠而去,温热体息相互交融;他震动了下,不再犹豫,迎身挺入她等待的温柔,重叠彼此的灵魂,交融飘荡了一世的情。
“嗯……”她低吟,秀眉微蹙。
“疼吗?”他立刻停下来。
她摇头。他已经很温柔了,除了轻微的不适,他几乎将初夜的疼痛给降到最低。
确定她是安好的,莫冷霄稍稍宽心,释放情欲律动。
“霄……”她浅促呻吟,朝他伸出了手,他立刻将她揽抱入怀,束紧纤腰,密实地挺入深处。
“我……我想……”她断断续续,紊乱的气息拂掠过他的耳畔,在他的深沈占据下,神思恍惚。
“妳想要什么?”不论什么他都依她。
“想……替你生个孩子……”她轻喘,又道:“你太孤单,如果……哪一天,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那……至少我们的孩子……可以代替我……陪伴你……”那他就不会孤零零一个人,一无所有、寂寞凄凉地活在这个世上。
莫冷霄没有说话,持续着沈切的激情频率。
她感觉得出来,紧抱着的身躯隐隐颤抖,颈畔泛着淡淡湿意,她不清楚他是否哭了。“霄,好吗?”
他闷闷低道:“我正在努力。”
未来如何,谁知道呢?也许会有个孩子,成为他舍不去的责任与牵挂;也或许,他会了无遗憾,随她天上人间,比翼相依,未来对他而言太渺茫了,他不愿去想,至少,此时她在他怀中,他拥有她。
这一刻的缠绵销魂,够他一生无憾。
抛去顾忌,他深沈地与她交缠,一晌贪欢。
“记得,你教我的那阕词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深深地吟出,对上她的目光,在彼此缠绵如醉的眸光中,找到了温暖安定的归属。
穷尽今生,唯一的祈愿呵──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待喝过他们的喜酒后,君楚泱夫妻才启程返回。
人家新婚燕尔,是不好再多叨扰。
走出无争山庄后,问愁回首观望,沈默着。
“在想什么?”君楚泱朝她伸出了手,她立刻绽开一抹笑,迎向他。
“你真的看不透云求悔的未来吗?”比谁都清楚他的本事,她怎么也不信,这难得倒君大神算。
君楚泱浅笑。“活多久不是重点,活得有没有意义才重要。”
能够比别人更珍惜可以相守的每一刻,不让自己有遗憾的机会,那又何必拘泥于茫茫无定数的未来?
问愁懂得他的用心。“所以你才什么都不说,让他们自己去领会?”
“我与她都是违天而活的人,很多事早已看淡,是人间挚情教我们抛舍不下,执着留恋,这一生,我们的命运都是纠缠在另一个人身上。”
“那,你呢?你自己的生命又到哪里?”
“妳很想知道?”他反问。
“你希望活多久?”
拉来她的右掌,与他的左掌并合,望着密密相连的命运线。“到妳命终之时,好吗?”
“好。”就她命终之时,他的未来与她同步。
“现在,还想知道我能活多久吗?”
“不想!”她连思考都没有,坚定地迈开步伐,双手与他密密交握,人生路上不再徬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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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妻不见了。”落花神色紧张地道:“有空吗?”
“开什么玩笑,天大的事都得滚到一旁去,我自然有空!”堂衣大笑,眸光锐利一闪,“我通知赵总管立刻带人去找,嫂子叫齐苗苗是吧?通知过总管,咱们再一齐去……等等,知会君约没?你不告诉他,他会怨你不够兄弟的。”
“你离我较近,自然是先通知你。”落花简洁有力地道:“走!”
顿时两人犹如飞鹰迅起,奔向南城传君约的莫言斋。
传君约自是二话不说,吩咐过属下全城飞骑四出找寻外,也和落花、堂衣一起在城里大街小巷穿梭寻人。
就在大伙忙着寻人时,一张包里着小石子的笺条被扔进了一江春水堂的前堂。
阿福拾起一看,立刻着急地交给向老爷子。
上头歪七扭八地写着:
齐苗苗在我们手上,想要她毫发无伤地回去的话!就不准通知官府,要向落花一个人到城西郊外的三月亭,带五万两银票赎人,正午时相见,逾时就过来收尸吧!
向老爷看完,气得七窍生烟,“好一群小贼,吃了豹子胆了敢掳劫我家媳妇儿,嫌命活太长了吗?阿福,找到少爷,把纸条交给他,告诉他我很不高兴,让他千万别手下留情!”
想他一江春水堂一向安分守己,已经是尽量收敛锋芒了,没料到竟有不要命的毛贼在太平盛世里横行霸道,大胆抢掳他向家人……当年他将儿子送到天山上跟白水老人学艺可不是白学的。
若有谁敢碰他媳妇儿一根寒毛,就准备断臂膀还是腿子吧!
从没见过老爷子这么生气,阿福连忙领命而去。
壮壮急得眼眶都红了,“老爷子,我姊姊是被贼人掳去了?要不要报官哪?这可怎么办才好……呜呜,我对不起我爹娘啊!”
“傻孩子,既然对方要的是钱,这就好办。”向老爷拍拍他的背,眼神陡然森冷若寒剑,“不管对方是谁……都死定了。”
收到纸条,落花有一剎那的激动与惊痛,随即,他冷静了下来。
既然知道苗苗是被掳走了,对方还约下地点,那么事情就有了绝对的胜算。(四月天会员独家OCR)
堂衣沉吟地看着那张纸条,突然道:“字迹很丑,有蛮气而无巧劲,这人常写字但没有一丝文人气息,但应该也不是以盗匪为业。”
君约瞥过纸条一眼,冷冷地道:“纸张长七寸宽五寸,黄絮棉制,非一般纸绢,墨渍落上不易晕开,是专业笺纸。”
落花眸光一闪,有一丝隐约的了然与冰冷,“纸张透着混和药气香,应是长期放置人参当归猪苓……诸香之处,这是药铺用纸。”
明白了。
三人交换了一抹锋利若鹰集的眸光。
“阿福,去报官,包围保命堂。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苗苗是被胡家兄弟掳走了。”落花玻鹧劬Γ杆傧铝睢
“是!得令!”阿福很少有这么被器重的时候,恭敬地应了声,转身就跑。
“慢着,路过我家时,告诉赵总管一声,让他带着三大高手一同去帮衬着,省得让贼人伤了齐姑娘。”堂衣交代道。
“是!”
君约转头望向落花,体恤地说:“不如你直接去保命堂,城西之约就由我和堂衣赴会即可。”
“不行,他们既然指名道姓要我去,”落花冷冷一笑,“我就非去一趟不可,问候他们吃饱了没有。”
堂衣噗哟一声,欢然睨了君约一眼,“小传,这种好玩的事你参不参加?”
“傻子才会缺席。”君约微微笑了。
他英俊无俦却冰冷赛霜的脸庞被这朵笑意吹化了,彷佛春风吹暖了大地……堂衣欢呼一声,“那咱们还等什么?走!”落花感动地瞥了两位兄弟一眼,点点头,二话不说飞驰向城西。
赴约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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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胡老二和胡老五蒙着面,手里各拿着一把上午才买来的大刀,在三月亭里紧张地来回踱着。
“老五,我还是觉得你们做事太莽撞了。”胡老二忍不住埋怨道。
“二哥,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好好捞一笔吗?”胡老五尽管紧张,依然粗声粗气地道。
“万一给人逮到了该如何是好?”
“五万两银子哪,想想看,咱们兄弟一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