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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在花的浮浪子弟们。微风吹来,时不时落下一阵花雨,让人流连往返,不忍离去。
宜竹正在醉心赏景,就听身旁的秦靖野用耐人寻味地口吻说道:“你的姐妹和靖北他们到别处去了。”
宜竹平淡地应了一声:“哦。”然后再没下文了。停了一会儿,宜竹意识到两人应该稍稍寒暄几句,她低头思量一阵,迂回曲折地问道:“秦公子,你家里还好吧?”
秦靖野心里一阵欢喜,他反复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并试图在她脸上寻找那种“欲说还休、羞涩难当”的痕迹。无奈,宜竹脸上的神情平淡得让人起疑,他不得不感叹她真沉得住气。
他一定要比她还沉着,于是秦靖野神色淡然地答道:“还好。”
宜竹想起了武安郡主打死奴仆那事,这件事像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根刺,她十分想弄清真想。于是她再次迂回发问:“请问贵府对于奴仆管得很严吗?”
秦靖野蹙着眉头仔细揣摩这句话,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她肯定是在担心自己以后的地位,怕奴大欺主。
他深深地看了宜竹一眼,笃定地答道:“他们很本份,应该不会有奴大欺主的事情发生。”
第三十章进一步试探
第三十章
宜竹默然;她问的不是奴欺主的事情;而是主□的问题。唉,两人的脑电波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她不禁有些好奇起对方的脑回路构造。但某人却对自己的回答颇为满意。——他总能窥见她不便说出口的想法。
她的嘴跟大脑保持高度的协同;脑中这么想,嘴里也跟着说了出来:“你这人让人挺想探究的,我长这么大很少见过你这样的人。”
秦靖野平稳的心跳骤然开始加速,他不自然的扭过脸去;心中暗想,光天化日;人来人往,她怎么能如此大胆?他默然良久,假装很平静地答道:“其实我早知道你的想法。”
宜竹:“?”她不信他会这么有自知之明!
秦靖野怕挫伤她的自尊;他挣扎片刻;决定投桃报李:“……其实,你引起我的注意也很久了。”
宜竹石化了一会儿,很快便恢复正常,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接道:“世上从不缺少美,也绝不少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秦靖野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回答?为什么女人的话比古人的书还难懂?
宜竹见他不懂,只好用浅显的语言补充解释:“前者说的是我,后面说的是你。”
秦靖野:“……”
气氛异常微妙,谈话暂时中止。秦靖野看花看行人,宜竹继续醉心赏花。两人此时已走到杏林深处,落花如雨,林中时不时传来盛装丽人的娇笑声,也有不少年轻男女眉来眼去,喁喁私语。以前秦靖野十分看不惯这些轻浮行径,今日越发看不惯了——这让他心里没来由的泛酸。
他想不明白那些男人哪来的那么多甜言蜜语,他不擅长这些儿女情长,他想找些自己擅长的话题。
“不如,我们说些别的吧?”
宜竹将目光收回,低头默想一会儿,她突然想跟他说说那个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担忧。这些话她不敢随便说对别人说,但是今日却想跟他交流一下。
“也好,我正有此意。请问东北边防最近还安宁吗?”
秦靖野怔了一下,侧头瞟了宜竹一眼,神色倏忽变得严肃起来,他默然良久,低声回了一句:“连你也察觉到了。”
宜竹听到这话,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她用充满期冀的语气问道:“这么说朝中也有很多人察觉,可是为什么没人禀奏朝廷呢?”
秦靖野沉重地叹息一声,低声说道:“陛下如今久居九重深宫,将朝中大事几乎全权委于杨相,外臣的忠言根本不能上达天听。”宜竹刚轻松下来的心复又沉重下来。
秦靖野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杨相也对陛下说过这事,——他和康节度使不合。但陛下根本不信,康大人时常来长安,陛下对他深信不疑。”
宜竹有时也想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的变化会那么大呢?如果这个皇帝一直昏庸她不奇怪,但他曾经那么英明睿智。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这世上的聪明人犯起错误来才最让人头痛,而智力平庸的人犯的错也平庸,破坏力有限。
宜竹也顾不上许多,她一古脑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安史之乱的过程以及自己和别人的猜测都说给了秦靖野听,秦靖野听了几句,眉头一蹙,他看看了四周确定无闲人在旁,才放下心认真听她说话,宜竹说得很委婉,完全是用春秋笔法,但意思却表达得清楚。
“……国家太平日久,京城的守军久不出战,导致战力下降,如果有人能好好整治整治就好了。大秦的兵力分布也是外轻内重,导致尾大不掉。虽然从开国至今,鲜有边将叛乱,但也不能不防。……我们左右不了上意,但如果你们这些位高权重,一呼百应的人心怀警惕,积极准备,到时一旦发生不测也至于限于被动……”
秦靖野听得极为专注,他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她,眸中的神情愈发复杂。,既有惊异又有震撼还有其他无法言说的情愫。
“这些话,你对别人说过吗?”
宜竹摇头:“没有。”他曾想对父亲说,但她发现,父亲虽有些干才,但政治敏感度很低,他根本不相信这些话,何况他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徒增担忧而已。
秦靖野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就好,记住,以后也不能说。——我会尽力去处理。”
宜竹略有些忐忑地问道:“那你相信我的话吗?”
秦靖野的神色微微有些慌乱,他别过脸,低声回答:“放心吧,你进一步吸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目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肯定不止这一个。”
……
两人的谈话二度陷入僵局。
恰在这时,郑靖北领着一**人朝他们这边走来。那**人有宜竹认识的崔玉姗和王绮,还有几个她没见过的男女。其中一个容貌殊丽的白衣女子,对宜梅频频注目。宜竹低声问秦靖野:“那个女子是不是的三公子的未婚妻。”
“还不是,不过也快了,她还在守孝。”宜竹又想到宜梅也已定亲,不禁遗憾地叹了口气。
秦靖野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脱口而出道:“他不适合你。”
宜竹愠怒:“他适合你。”
“……”
本来宜竹和秦靖野两人单独呆在一处已经够引人注意,此刻,他们这种状似亲密的低声交谈,愈发显得别有意味。崔玉姗看在眼里,虽然面上仍旧言笑宴宴,平静无波。但心里已掀起了层层波涛。王绮性格外露,喜怒一向形于色。她一直知道表姐的心意,此时一见宜竹使出这种手段,再联想到她那个讨厌的哥哥,不由得怒火中烧。
崔玉姗连忙悄悄拽了她的袖子,悄声劝道:“别冲动,今日大家挺高兴的,别让他们扫了兴。”
王绮拼命挣脱表姐:“是她先让咱们扫兴的,我定要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众人相见,郑靖北笑着把双方互相引荐了一番。另外几个人对宜竹姐妹三人十分冷淡。尤其是王绮说话夹枪带棒,屡次主动挑衅。
她笑吟吟地说道:“杨姑娘,你们可真会赶巧,人这么多竟然也遇上郑公子和秦公子了。啧啧,这种心思和功力,我等实在是望尘莫及。”
宜菊脸色微变,似乎想要出语反驳,宜梅立即用眼神制止住了她。
宜竹从容不迫地接道:“人这么多,王姑娘不也遇到了我们,怎能说是望尘莫及呢?”
两人你有来言我有去路,宜竹不欲与她纠缠,便冲崔玉姗笑笑:“崔姑娘,我今日答应家母,此次出游一定要贞静谨慎,不逞口舌之快,还望你成全。”崔玉姗回之一笑,再三劝慰王绮,两人才熄了战火。
郑靖北虽然也跟着调停,但他眼中的兴味十分让人怀疑。宜竹不禁想道,这人肯定对女人吵架也感兴趣。
王绮刚消停了一会儿,很快又找到了新的整人方法。刚好旁边有个文人看着满园杏花即兴做了一首诗。王绮知道表姐素有文才,就想替她寻个机会让她大出风头。因此她便向众人提议做诗。宜竹很坦然地承认自己不会做诗。
王绮得意地笑道:“杨姑娘这是怕了?你大可不必这么谦虚,我们只是写着玩的。”宜竹落落大方地笑着推辞:“我的确不会,这不是谦虚。我从不避讳自己的短处,也不隐藏长处。”
王绮紧抓着她的话头不放:“杨姑娘能否说说你的长处是什么?”
这时,秦靖野发话了,他替宜竹回答道:“她的长处是下棋,踢蹴鞠,机智应对……其他的以后再补充吧。”王绮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僵硬,她担忧地看了崔玉姗一眼,对方仍是那么温柔平静。
郑靖北笑吟吟地看着秦靖野,他唯恐天下不乱地感叹了一句:“二郎,你真让我惊讶。”
秦靖野把宜竹的话稍稍改动一句回敬他:“每个人都不缺少长处,缺少的是发现的眼睛。”他应该两样都不缺少。
众人默然,崔玉姗暗暗心惊。宜竹眼看着这场春游已经变味,也就无心游览了。她携着宜梅宜菊向众人告辞。
秦靖野不方便去送,便唤过磨伽护送她们回去。
……
宜竹一回到家,平氏就告诉她说,父亲因公务太忙,这几天先不回家了,不过他们可以去万安县游览一番。宜竹想着他们还真没去过,就高兴地答应了。
到了第三天,他们一早就做好准备要去万安县衙,不想,郑静婉竟下贴子请她去喝茶。平氏一脸欣喜,立即决定取消此行,先紧着女儿的事情。
宜竹仔细装扮了一番,让小冬赶着马车将她送到郑府。郑家的婢女再领着她一路到了的郑静婉姐妹所在的院子。
小巧的精致的花厅中只有一个郑静婉一人,婢女上了茶点后便悄悄下去了,连一向于她形影不离的郑静韵竟也不在。
宜竹不禁有些诧异,接下来,郑静婉寒暄过后的正题更让她诧异:“杨姑娘,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和你很是契合,今日我有一事不决,麻烦你帮帮我。”
宜竹忙关切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尽力便是。”
郑静婉突然狡黠地笑笑:“别着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女孩家的私房话。”说着她取过一本画册递给宜竹:“古人有青梅煮酒论英雄的佳话,咱们也附庸风雅一回,来个煮茶论须眉吧。”
宜竹低头翻阅画册,这才看明白,这画册中收集的尽是京城中的一些黄金单身汉,她不禁暗自咋舌这个时代的开放风气。
郑静婉又道:“别不好意思,很多人都看。连我嫂子随大哥上任前也带了一本。”宜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怎么会不好意思,她当年还在海边看到群男的天体呢。
“一向颇有极地,你帮我评点评点这画册上的男人,看看咱们是不是不谋而和。”这时的宜竹可没意识到这是一个玫瑰色的陷阱。
第三十一章 争地风波
宜竹低头翻着画册;她虽然对这些人物略有了解,但毕竟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说是评点;其实是跟郑静婉讨论讨论而已。
宜竹时不时看她的脸色;发现她并无什么羞涩之意;谈起这些男子来落落大方,毫不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