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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连平日里脏话连篇的Bjork,面对张琉白都是礼貌而恭维的。
张琉白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底流溢着清浅的光:“还不是感谢你当初的栽培。”
苏岸明显的看到,Bjork的背脊,在张琉白表示感谢的时候,明显僵直了一下。他愣了愣,不禁抬头看向在Bjork面前显得分外谦和善意的张琉白。
张琉白似乎没注意到Bjork一闪而逝的不对劲,依旧淡淡微笑着,观察力惊人的他注意到Bjork身后少年之一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
于是张天王毫不吝惜地又笑了起来,话依旧是对着Bjork说的,目光却看向了他身后的两个少年。
“Bjork,这是你最近签下的新人么,怎么都不介绍给我这个老朋友认识。”
苏岸害怕不对劲的Bjork再这样下去会被更多人看出不对劲,也顾不了太多就主动接过了话头:“前辈你好,我是玛尔斯四月份签下的新艺人苏岸,一直都很钦佩前辈,今天能见到前辈非常开心。”
话说的简洁又明了,声音却不大,只够张琉白听见,众人只见他话说完之后还鞠了一个深躬,礼数做的足够,根本没有值得非议的。
韩嘉彼也立刻聪明地接着说道:“前辈好,我是和苏岸一起签约的韩嘉彼,见天非常荣幸能见到前辈!”声音同样也让不敢靠得太近围观的众人听不清楚,话说完也鞠了一个躬。
作为两个还没出道的新人,在这种公众场合见到天王张琉白,在张琉白和Bjork气氛微妙的情况下,以公司后辈的身份自我介绍,在拉近距离的同时表现得礼貌恭敬,神情上又不卑不亢,已经非常难得了。
似乎是被自己艺人镇定的气质影响和提醒,Bjork又恢复了平时大喇喇的感觉,甚至还大方地搭了一下张琉白的肩,看的张琉白身后的助理眼皮直跳,活像看到自己男神被调戏了一样。
“可不是么,天王你给掌掌眼,还不错吧。”
张琉白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Bjork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还点头表示赞许:“你Bjork看上的人,肯定是相当优秀的,苏岸和韩嘉彼是吧,好好跟着Bjork,你们将来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话说完,他还主动伸出了手。
围观的人都惊呆了,差点扯掉身边小伙伴们的下巴,要知道圈里都说张琉白平易近人什么的,那是相对他的天王身份而言的,而像现在这样,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可他们赤…裸…裸的看到天王主动地伸出了他的天王之手!主动地!伸出了!天王之手!那是光看着就想把身边人都丢出去然后自己冲上去握住的散发着圣洁光辉的天王之手啊!
韩嘉彼显然没听到围观群众滔天的咆哮,于是他不着痕迹地在苏岸的衣袖上蹭蹭,然后欣喜地握住了张琉白的手,整张脸激动得通红,看起来愈发充满着单纯气息的讨喜气质。
“谢谢前辈!”
这孩子嗓音很有特质,对声音和气息的把握也很娴熟,将来在歌坛上应该成就不低,就是感觉……不太想事。
苏岸也满脸欣喜地在韩嘉彼松手之后握住了张琉白的手,却是只轻轻沾了一下手指,然后又表示了感谢。
这个少年,相当谨慎也很会察言观色,应该不太简单。
张琉白多看了苏岸一眼,扫了下少年充满了倾慕之情的猫眼和因为紧张微微抿着的嘴唇,脑海中却浮现了之前在Bjork背后看着他审视思索的眼神。
这个少年,其实最大的特长……是演戏吧。
张琉白笑了笑,正打算开口,却听到经纪人在身后催促。
于是他最后望向了Bjork:“我们有时间再聚。”
Bjork也笑着回答:“没问题,天王去忙吧。”
在目送张琉白离去后,Bjork没管凑过来想要询问的人,直接带着苏岸和韩嘉彼离开。
“不要跟任何人以任何能被记录下来的形式承认自己是玛尔斯的艺人,待会好好唱歌,其他事情我来解决。”
“好的。”
“没问题。”
“我把你们放在第一期播出,主要这是第二季,观众因为期待太高之后收视率反而会有回落,而且盲选整整五期很容易视觉疲劳,所以在第一期后面出场,还有你们录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你们叫彼岸组合就行,像Byan这么高端大气的名字一看就是草根想不出来的,明白?”
“明白。”
“明白,大叔辛苦了。”
“苏岸你小子喊他…妈谁大叔呢?”
*******
“轮到你们了,准备好了吗?”
韩嘉彼转头望向苏岸,苏岸拉着他起身向工作人员说:“准备好了。”
“行,顺着门外的路走过去,会有工作人员递给你们话筒,有摄像机跟拍不要紧张,上台之后就像彩排一样唱就行,不要紧张,加油!”
苏岸和韩嘉彼并肩走在灯光昏暗的甬道里,身后跟着一个摄像人员。
距离苏岸重生,也已经有3个月了。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没有经历过那些魔障梦魇般的遭遇,还和以前一样,成为大名鼎鼎的玛尔斯娱乐的训练生,日复一日的训练着,等待着出道的那一天。
然而上辈子他壮志凌云,胸腔里蓬勃着几欲爆炸的梦想与野望,却在现实的残酷中摔得遍体鳞伤,走不出自己幻想中的那条星光大道。
其实重生之后,苏岸可以有很多选择的,背靠着A市的地下王国,他不难安逸甚至奢侈地度过余生。可他依旧飞蛾扑火一样,像只撞死在南墙因为老天爷赏赐多了条命又兴冲冲跑上同一个方向的蠢货。
他依然不肯认输,他依然决心要让自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让所有人为他的表演所折服。像是个倔强的、偏执的、极端的、可怕又愚蠢的狂信徒。苏岸甚至愿意为自己的理想而献祭。
不然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甚至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生命和名字的苏岸,重活了又算什么呢。
他常常在深夜里惊醒,在镜子前沉默,他甚至没办法跟任何人诉说自己的惶惑,还有他深入骨髓的害怕。怕所谓的重生不过是死亡的幻觉,他过得开心也好伤心也罢都是在替别人过一生。
他像是个怪胎,年轻而美好的皮囊给不了他太多安全感,没有人知道他原本叫苏安,是个怎么也红不了的三流小明星,他也不敢跟任何人讲,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复活了,不知道为什么活进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不知道这是赏赐是命运还只是个恶作剧,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是不是能用苏岸的名字一直活下去,是不是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是不是不用为重生付出任何代价。
就像人们总是同情低智商的人,羡慕那些生来就比别人跑得快的天才,殊不知那些所谓的天才因为跑得太快,远离了普罗大众,于是总是陷入深深的不被理解和无法沟通的孤独中,不知道自己是伟大的先知还是个误入歧途的疯子。
人是社会动物,拥有违背科学原理超乎人想象的秘密,就和拥有了超前的智慧一样,被迫同人群割裂开了一段距离,就注定陷入巨大的孤独。
苏岸不想成为那种明明有了重生这种好命还要天天思索惶恐寂寞的矫情贱…人,他不想因为无解的思考而陷入无助,那就只能找事做。
自然没有比追逐梦想更占据人精力的事了。
“现在让我们掌声有请下一位选手——”
苏岸接过场下工作人员的话筒,上舞台前,他侧过头对着身边的韩嘉彼笑了一下。韩嘉彼也对他笑了一下。接着两个年轻人就走上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舞台,哪怕只是短暂的属于他们十几分钟。
在哗啦啦的掌声中站定,苏岸侧头对着乐队方向点了点头。
音乐开始响起。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安静中在密密麻麻的观众席和广阔的舞台间有背对着他们的四把座椅。
苏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了出来。
他拿起话筒,开始歌唱:
“我期待,有一天我会回来……”
☆、Chapter 10。中国之声
【出卖自己能出卖的所有,只因为贪图安逸。】
刘小云打开了电视。
今天是星期五晚上九点过十分,是《中国之声》第二季开播的日子。
刘小云是和奶奶一起在养老院看的《中国之声》第一季,虽然奶奶有严重的老年痴呆症,可是她看这个节目的时候特别开心,而原本只是陪着奶奶看的刘小云,在看完第一季后成了这个节目的铁杆粉丝。他喜欢看到那些年轻人在灯光绚烂的舞台上大胆追逐梦想的样子,就像乞丐偷偷爱慕着橱窗里镶满宝石的王冠。
这是刘小云第一次在自己的家里,用自己的电视看《中国之声》,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握着遥控器的手,原本有些瘦骨嶙峋的手指已经长了些肉了。刘小云再一次告诉自己,自己正过着前所未有的好日子,全都因为遇到那个男人。
清秀的少年忍不住侧头望了一眼大门,等到冗长的广告与主持词过去后才开始认认真真看节目。
第二季和第一季的导师一模一样:陆宇,今年已经48岁的老牌乐坛天王,也是仅有的几个获得了国内三大音乐颁奖典礼最佳男歌手大满贯的实力派歌手,然而他目前最受关注的八卦却是他的女儿——风头正劲的陆双霜;陈瑜,出身内地的“国语四大歌后”之一,其独具特色的沙哑嗓音风靡全国;坐在陈瑜身边的张惠则是来自台岛的另一位歌后,为乐坛贡献经典曲目无数,大众调侃说去每个去KTV的人都会唱到张惠的歌曲;王昭则是乐坛新晋的摇滚霸王。
一直以来的饥寒交迫的生活让刘小云与潮流有些脱轨,他最喜欢的导师,一直都是小时候就崇拜起的陆宇,现在眉目间隐有沧桑却愈发显得洗练沉着的步入老年的男人。
第一位上台的选手是个有些微胖的女孩,在之前的VCR里介绍自己来自农村,从下就喜欢陆宇。女孩选择的是陆宇的一首经典老歌,却没能让陆宇为他转身,最后被陈瑜选走。
第二位上台的是个年轻男孩,唱了首情歌,独特的成熟嗓音让四位导师都为他转身,男孩最后选择了歌后张惠。
……
陆续上台了4位选手,演唱水平都是佼佼,可刘小云有些轻微的失望,比起第一季第一集就出现的拥有雌雄莫辩高音的特质歌手,刘小云看到现在总觉得还没有出现让他眼前一亮的选手。
或许是太喜欢第一季,结果期望太高了吧。
正这样想着的刘小云,忽然看到电视屏幕里出现的第五组选手,说的是组,因为选手是两个人,两个年轻男孩。
刘小云有些惊讶。
跟着陈隧到王酬集团旗下的猎潮夜总会后,刘小云遇到不少各式各样的美男,拥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健壮小伙、丽的近乎中性的苍白少年、笑容阳光的运动男孩……猎潮夜总会作为A市赫赫有名的销金窟,面对前来的各式需求的客人永远能提供最好的商品。虽然这些拥有着好皮囊的年轻男孩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自己一样做着极为下…贱羞耻的生意,可在夜总会奢华的背景和绚烂的灯光衬托下,这些或微笑或冷漠的美好脸庞都像是只在午夜盛放的昙花,那样的教人心动。
狭窄逼仄的社会际遇和社交范围让刘小云几乎以为自己见过了天下最美的少男少女,也再也不会为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