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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劲草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过去。白衣公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和担心,桃花眼微微眯起开始笑,笑中里面所蕴含的愤怒无人能承受。
“怎么回事,恩?”
“小、小的听从大人的吩咐盯着郭主管,只是大人说了、说了不要打草惊蛇,所以今日郭主管邀请张公子去登山的时候也、也就没有阻止……”侍卫匆忙跑过来,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地开始解释。随着侍卫的话,夏劲草的脸也越来越冷,配上那对笑着的桃花眼,整个人如同来自深渊的笑面阎罗。
洛绎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总之就是一个倒霉悲催的主管自以为很隐瞒地做了某些事,然后被夏劲草一条条揪出来——对于夏劲草来说这是可以打发时间的一个游戏。夏劲草并不直接冲过去打到伪boss通关游戏,而是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尽情地戏弄伪boss享受打小怪的过程。这个游戏夏劲草玩了相当久的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因为某骗子找上门来转移了猫注意力,可怜的老鼠同志也许早就在猫的某一次不耐烦的拍掌中“pia”的一声被拍成肉饼。
因为洛绎的蹦跶,再加上最近登门的张阙,夏劲草已经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去捉那个倒霉蛋的小辫子了。在这么多次或真或假的戏弄中郭主管也隐隐意识到了某些真相,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直到现在,郭主管终于咬牙拼搏了一次,抓着空子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抓走了张阙——虽然夏劲草很是好奇是谁给了他如此大的胆量,记忆中的郭主管并不是拥有如此气魄的人。
被抓走的张阙成为他们的筹码,接下来,手握筹码的他们便是要求谈判了,这就是商人的作风。夏劲草的嘴角又上调了几分:很好,他喜欢这种方法。来告诉他吧,那群家伙会提什么样的要求呢,夏劲草很好奇。
夏劲草沉稳而快速地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尽可能地找到张阙。一旦张阙被救起,对方就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了。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所以张阙绝对会被他们藏得很好。夏劲草思索着向前走去,满腹心思都是张阙和郭主管的事,好像完全遗忘了他身后的那个人。
经过一番抢救,火势被渐渐控制住了。洛绎背着逐渐暗淡的火光,右手握着左碗。
然后,洛绎叫住了夏劲草。
“夏劲草。”洛绎的声音不大不小,甚至平稳得不可思议:“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夏劲草突然感到不妙,他似乎并不想知道灰衣青年接下来的话语。
“想要知道张阙在哪吗?”洛绎的笑越发灿烂了:“我知道喔,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夏劲草定定看着洛绎,语气强势而隐含威胁地下定论:“不,你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洛绎面露嘲讽:“我本来就和他们是一伙的。”
“……”
“但是我现在决定抛弃他们了。”洛绎没心没肺地笑着:“与其跟那群废物合谋,不如干脆抢占先机单干。”
夏劲草看着火光中的洛绎,火光在他那双漂亮的眼中凝聚成一片光晕,逐渐冻结。
“其实你早已怀疑我了吧。你会调查我,”洛绎用着笃定的语气道,却带着优越和幸灾乐祸:“但是你绝对查不到我的来历,所以你只能试探我,青荆城袭击我的那几个人尸骨都收好了否?我们都很有默契,这是一个属于你我之间的较量。”洛绎笑得很开心,开心得很假:“先不说那一听就假得不行的来历,单是那‘为了一铜板’而接近你的这个理由:向天下最有钱的你讨要一个铜板,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吗?”
“你应该都知道,这是为了长久地引起你的注意。事实证明我很成功吧——你看,你连紫阳草都给我了。”洛绎唇角的弧度混杂着得意和恶质:“如何呀,夏劲草,对于我的表演还满意否?”
“……说谎。”
“如果一个人指责另一个人说谎的时候,就是那个人在逃避现实。”洛绎摊了摊手,那是一种恶质的无辜感:“我不能保证你愿不愿意接受事实,但我能选择说不说出事实,如此而已。”
“扯远了,来,让我们回归话题。总之你只用知道,我绝对不是你的人——你可以把我归在他们那边,虽然那是一帮废物。”洛绎感慨着:“不过那群废物偶尔也能做出一件像样的事情,不这样的话,我怎么有机会拿出筹码来和你谈判呢?多亏与他们的合作,我至少能获得一些信息哦。”灰衣青年很是认真地建议着:“呐,我知道张阙被他们藏在哪里,反正你不是要谈判吗?和我谈判不是一样?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保证价格公道,绝无假冒伪劣产品。”
洛绎明明说着俏皮话,气氛却冰冷得令人想要颤抖。白衣公子打量着洛绎,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像是第一次认识洛绎般。洛绎的笑容是无懈可击的,他向夏劲草伸出手,口气充满诱惑:“来吧,夏劲草,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交易、而已。”
似乎终于确定了对面那个明明熟悉却又陌生无比的灰衣青年的立场,不再是他所宠爱的“基友”,不再是他喜爱的小厮。夏劲草松开眉头,桃花眼勾起,用着他再熟练不过的姿态,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商人谈判。
“我觉得没有必要进行这场交易。”夏劲草笑眯眯的样子带点憨态:“直接抓住你让你和我的手下来一次亲密的交流,如何?”
“时间。”洛绎没有在意夏劲草的调侃:“我的筹码是时间——越早寻到张阙,张阙也就越安全,我想你绝对不愿意让那家伙多吃一点儿苦,对吧?”洛绎评述着,却因为太过平静而显得有些嘲讽:“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的孩子。”
夏劲草的脸色微变,眼中凌厉的光一闪而过。这是夏劲草的逆鳞和死穴,夏劲草知道,洛绎也知道。变化只是那一霎那,夏劲草的脸平静得仿佛没有过丝毫改变,好像他从未提出刚刚那个威胁般的假设,也没听到洛绎的话语。草商的创建者目光复杂地看着洛绎,眼中跳跃着洛绎不懂的光。
看不懂就不要懂,洛绎想,没戏没肺地笑得灿烂。
良久,白衣公子第一次在与人对峙中移开了视线,微微垂下的眼睫毛遮住了那片春色,似是泄露一声叹息,有失落,有迟疑,有妥协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放松。
夏劲草问,你想要什么?
***
洛绎骑着他的草泥马,脸色古怪无比。
'……已确认,攻略物品铜板到手,S级任务完成,获得30%的进度,现有的进度为80。1%……'
'……已受理,player选择C级任务,任务将获得1%进度,攻略模式为信息模式……本次攻略人物为'郭田义',攻略物品为'张阙',从现在起直至遇见攻略物品人物默认为攻略开始。开始提供无偿帮助,以下为攻略物品及攻略人物的信息:张阙,为时空377脊索动物门哺乳动物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出生于……郭田义,为时空377脊索动物门哺乳动物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出生于……'
因为攻略只在准备阶段提供帮助,所以洛绎要想使用攻略获得张阙的位置,必须点开一个新任务使自身处于攻略准备阶段。洛绎随便选择了一个难度,然后……
洛绎嘴角开始抽搐,他瞪着左腕上的黑环:“啥时候你们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我想知道张阙的位置你们就干脆把他设为攻略物品了,连信息费都为我省了……话又说回来,原来人也算是攻略物品的一种啊我擦!好吧他现在的定义是人质……”
终上所述,在把张阙的位置告诉夏劲草后,洛绎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在一路上,除了偶尔指一下路,洛绎都相当自觉地与夏劲草一行保持距离。现在他们之间的定义,是敌人。
无视那边隐隐的敌意,洛绎骑着神兽羊驼,吹了一声口哨。
看了攻略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假象。张阙只是一枚棋子,披着过去那个神秘人的残影在虚张声势着。这位带着大家闺秀味儿的男子是夏家送过来的棋子,那句判定了一切的“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也是夏家教给张阙的。洛绎突然有些发现,他不太想知道夏劲草发现这一切只是个骗局时的表情。
……反正大家都半斤八两了,身为一个骗子,洛绎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其他人。他微微错过头来,瞥向夏劲草。白衣公子被侍卫簇拥着,那对漂亮的桃花眼直视着前方,像是要看到远方那个被劫走的人儿,旁边的夏荷对着洛绎怒目而视。
洛绎故意对着夏荷痞笑,刺激得白衣姑娘几乎要挥着鞭子冲过来,却被夏劲草拦住了。夏劲草依旧直视着前方,似乎连眼角都吝啬于洛绎。
哎呀呀,生气了啊。罪魁祸首这样没心没肺地想着。那么,把你最重视的张阙夺回来作为赔礼,如何?
不用客气哦,反正也只是顺便而已。
***
郭田义狼狈地抓着张阙向山上跑去。为什么?为什么对方会知道他的布置,为什么会知道他将张阙藏在哪里,为什么无论他如何变招引诱对方都不上当?不得已,郭田义只能挟持着手中最后的王牌向极乐山逃去。极乐山上的极乐寺与他有渊源,郭田义相信他们能保他周全。
极乐山尤其陡峭,郭田义带着张阙走到半山腰便不得不弃马步行,爬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便只能撑着岩石喘气了。
“何苦呢?”张阙靠在岩壁上喘气,有些微讽道:“老老实实呆在主管的位置上,何苦弄出这样的一出”。
“——你们当然不急,没有时间的是我!”郭田义反嘲回去:“怕是你被夏劲草捧在手心中太舒服了,舒服得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张阙抿紧唇角,不再说话。无法否认,被人那样像是天下最贵重的珍品一般呵护着,谁不会沉沦?他甚至无数次地在想,如果他真的是就好了,如果张阙真的是“那个人”的后代就好了,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与白衣公子在一起。
心动了吗?……真讽刺。
休息了片刻,郭田义又迫切地抓着张阙往上爬。但是他自己都能绝望地感觉到,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所以在郭田义真的被夏劲草堵住的时候,他也只能紧紧地攀抓着张阙——他手上最后一张保命符。
郭田义用刀抵着张阙的脖子,吼叫着:“别过来!只要你们再逼近我就杀了他!就算我死也会拖着他一起死——!”
看着郭田义通红的双眼,没有人都会怀疑他的话。这场景似曾相识,在不久以前,曾有个灰衣青年也是这样抓着张阙威胁着白衣公子。只是那时候因为距离实在太近,所以夏劲草能很轻松地擒下洛绎,而此时双方相隔两丈对峙着,夏劲草没有把握能一举救下张阙,所以只能投鼠忌器着。
而此时,走出在场唯一一个无所顾忌的人来。
洛绎像是在后花园散步般悠闲,无视那边的震惊慌乱和这边的紧张愤怒,慢悠悠却实实在在地向郭田义走去。
“别再过来了!再过来、再过来我、我……!”
郭田义嘶声力竭地吼着,被逐渐接近的洛绎刺激得颤抖,架在张阙脖子上的刀也因此划了张阙好几个口子。夏劲草蹙着眉,低叫道:“洛绎……”
洛绎不再刺激那快要发狂的郭田义,他站在场中央。然后,灰衣青年对着那如同受了惊的兔子般的挟持者露出灿烂无辜的笑容,说出一句震惊全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