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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酥的手顿住,丁小羽愣了愣,又接着拿了点心吃起来:“虽然我的娘死得早和我没有什么交集,但据我研究,‘娘’不是那种类型的人,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这种事别随便说。”
九方漓容没理,没关联地问了句:“这箱都要给你吃空了,早上没吃饭?”
丁小羽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你我能那么忐忑么!何止是早上,昨天晚上的宵夜我都没心情吃!”
“呵。”九方漓容轻笑,“你把这儿吃完了这几日就没吃的了。”
丁小羽大急:“你又没说这是干粮!不行不行……”她直起身来爬到九方漓容旁边推推他,“九方,快,你再出去拿些。”
九方漓容不为所动:“太远了,不想去。”
丁小羽有点懊悔:“你也不说,现在我都吃了大半了,你练功饿了怎么办啊……”
九方漓容一愣。
丁小羽跳脚嚷嚷:“想不到没被毒死,要先饿死了。”
看着此女穿着昂贵的火狸裘在玄冰台上蹭来蹭去,娇瘦的身子一探一探地瞅瞅箱子里的美味又瞅瞅坐她旁边的自己,脸上是真的后悔懊恼的神情,九方漓容正觉得挺有趣,突然肩上一痛,是丁小羽粉拳锤了他一下,他失笑:“你是不是嫌死得不够快,要我现在解决你么?”抬眼,却是丁小羽神采奕奕的神色。
丁小羽神秘地轻声说:“你听——”
九方漓容无语,这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听使唤已经不怕死了?……
他凝神,极远的地方有叮咚水声。
丁小羽拉拉他的袖子:“那是哪里?有没有鱼?”
九方漓容笑的清风雅兴:“绝命泉。鱼没有,人倒有很多,过去看看么?”
丁小羽脸青,咽口水,摇头,咱对死人没啥兴趣……
“九方。”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练功?”
“等你吃饱。”
“吃饱了。”
“那开始吧。”
“你练功的时候我干什么?”
“你也练吧。”
“……别开玩笑,你很无聊。”
“你干什么关我何事。”
“那我打扰你让你练不好。”
“你可以试试,我决定练不好就不出去。”
“那岂不是要饿死?”
“练功的时候消耗小,五天不吃也没事。”
“……我败了,九方你爱怎么练怎么练,我还是睡觉算了。”丁小羽敛过大裘裹住全身,恶狠狠地:“九方漓容,警告你别碰我,不然你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九方漓容叹息:“本来就见不到,小羽……这是地下。”
“……”丁小羽怒目中。
九方漓容支起身,手上转出一柄白玉短萧。
丁小羽眼睛一亮:“这不是碧骨剑么!”
点点头,九方漓容把碧骨剑递给丁小羽。
丁小羽接过,忐忑不安地问:“给,给我干什么?”
怔愕间,九方漓容抓住她的手腕,一下子就把丁小羽揽进怀里,像抱婴儿一样把丁小羽抱住。丁小羽完全呆住,心跳都要停了,心里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吾命休矣!
九方漓容看出她的心思,妖冶的笑促狭起来:“不是要睡觉么,靠我近点才不会被玄冰的寒气冻死。”假的。
丁小羽挣扎:“我,我都有这大裘了,放,放我……”一张俏脸通红。
九方漓容面色不变:“我不。”
他的笑容纯净而美好,让人很难联想到他是个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魔头,丁某人十分没骨气地迫于美男的威压,只好就范,问:“你练你的功,抱我做什么?”
九方漓容自然不会告诉她是因为她能让他练功提速,只是很轻巧地问:“我都把碧骨剑给你玩了,小羽,让我抱一下都不行么?”眨眨黑曜凤目。
丁小羽吸吸鼻子,娘的,要流鼻血了……抱就抱吧别放电成不……丁某人不要命地在九方漓容的怀里缩了缩,睡实在了,把玩着碧骨剑的原型玉箫,漫不经心的说:“碧骨剑又怎么了,也不过如……”
等等。丁某人把玉箫拿近了些观察,赫然呆住。
九方漓容没听见她的下文,奇怪地低头,却看她一脸惊愕,不禁问:“怎么了?”
丁某人抬爪一指白玉箫,之间上面刻着两行小诗:“青霄但晓碧落寒,泪澜苍天莫如初。”她试探地问:“听瑶兰说,煞血刀和碧骨剑除了色泽与柄处质地不同,其它地方都相配,是不是?”
九方漓容点点头,心间闪过什么,皱眉问:“难道你毁的那柄煞血刀有什么问题?”
丁某人眼睛放光:“和白玉作配的是什么啊?”
九方漓容正色:“自然是紫玉。”
半晌后,内殿深达百米的地宫里,响彻了丁某人欢快的嚎叫:
“嗷——我又发了!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发了发了发了啊啊啊!——呀。”
丁某人被九方漓容一把掐住脖子,什么也叫不出来了。
九方漓容见她噤声,冷哼一声松开手,“说清楚。”
丁某人大口喘气,因为兴奋也没有追究九方漓容的过激行为,心花怒放地说:“薛胜看见了那把煞血刀被我灌水毁了,那一把是假的!”
九方漓容一怔,微愠:“你现在才知道的?”还是早就在骗我?
丁某人点头点头,伸手探到怀里摸啊摸,摸出了那块当初系在薛夏梅身上被她扒搭下来的紫色玉坠,递给九方漓容,然后把一系列经过原封不动全讲了出来,然后又拿手上的白玉箫靠近那紫玉比较,一直问:“看吧,是一对吧,果然是一对啊,这紫玉是不是煞血刀的原型?”
九方漓容实在有些没料到,自己弄不来才决定毁了的煞血刀,居然这么乌龙地被丁小羽给带回来了,而且正道的人居然一个也不知道……他细细地端详着那紫玉,只见这长条形、簪长的玉坠下方,有一处纸厚的缝隙,心下更加确信。
他看看怀里笑得超贱的丁小羽,不知为何,忽感命运难料。
丁小羽浑然未觉地拉拉他的衣襟道:“老大,你看,我忠心耿耿啊!其实,这还不算,要是你哪日觉得我太有趣了,舍不得我死了,那我才真正发了……”
紫玉在掌心传来阵阵温热,九方漓容面色平静,“是啊。”
丁小羽,若让我舍不得的话,现在你已经开始发了。
刀剑往事(上)
兰陵幻觉得近几日七弟日益沉默,总坐在天机堡后山的楼上饮茶。许是江湖事沉,连这平日里只好风月闲愁的小子也真正愁起来了。
她登上巧楼,向巧楼天台上的那袭蓝色背影唤:“绪。”,
兰陵绪坐在茶几前回头,见是兰陵幻,脸上浮起温和的笑:“三姐,有事?”
兰陵幻走过去坐下,摇头:“无事,难得清静一时半会儿。”
兰陵绪拈手拿雕花瓷杯为她倒了杯清罗香茶,问:“薛胜那边如何了?”
兰陵幻道:“他倒是想得好,欲要天机堡的人潜到隽霄山庄去,真是急坏了,要把我天机堡当做他的后卫军了。”轻笑,饮茶,“这茶还是你这儿的好。”
兰陵绪又用玉夹夹了两颗晶梅放入她的瓷杯:“自然。”
“绪,还是不回复薛胜的信件?”兰陵幻问。
兰陵绪摇头:“你也知道,隽霄山庄近几日领事的都是左使雁螭,看来九方漓容已经闭关了。薛胜请我来设计引他出来,怎么可能?”
兰陵幻微怔,复又笑:“原来你是担心这事。”
兰陵绪又摇头:“也不尽是这些。”
兰陵幻抚袖坐正,“三姐愿为七弟分忧,七弟勿要再愁。”
看见她故意严肃的样子,兰陵绪笑出来:“三姐是天机堡当家,自顾已不易,绪怎敢劳烦。”他顿了顿,呷了口茶,“隽霄山庄日益势大,正魔势力对比一触即变,若双方不均,试问天机堡当如何保全。三姐,这怎可不愁?”
兰陵幻直正笑起来,那与兰陵绪有五六分相似的眉眼中尽是娇媚:“你受薛胜之邀出天机堡垒的时候,可不是这般颓丧的。”
兰陵绪点头:“那时在天机堡中觉自己已不可一世,却未曾料到九方漓容多智到此,我左右千般计算,竟全未翻出他掌间,甚至为他做了许多好事,没想到啊……”
兰陵幻洒脱地说:“他那样的人,即使一统江湖也不奇怪,薛胜若不用阴谋是敌不过的。”她冷笑,“你知道么,薛胜说着‘江湖大义’,这半月来已四次让李如雪献血,十多个医者日日查看,若非万雪尽闭关前把她护到万剑阁去,天知道那天女还有没有命在。”
兰陵绪道:“如今只能指望万剑阁了。”
兰陵幻拍拍他的手:“放心,天女不是还在么?”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兰陵绪苦笑道,“无论怎么看,李如雪都像是假的,甚至还未有丁小羽特别,如何也不像天女。”
兰陵幻一惊:“这可不能胡说。”
兰陵绪也是心头无底:“我不过是说说……只是,或许真有我们所不知道隐情,又恰被九方漓容知道了,不然他怎么会如此放心把天女留给正道的人?”
兰陵幻起身,“我立刻遣人去查。”
兰陵绪补充:“顺便再查一查煞血刀,派些人去墨云古墓挖挖看,我始终不信那么一把刀真埋在古墓了。”
兰陵幻又好气又好笑:“绪,四百年来见过煞血刀的人都死绝了,要如何查来?真嫌姐姐命长不成?”
兰陵绪一顿,眉心有淡淡的阴影,“是么……”然后他站起身,“我亲自去一次万剑楼。”
“绪,”兰陵幻突然唤住他,“你是天机堡的公子,你……总要学会硬起心肠。”
兰陵绪的目光有一瞬的闪避,倏尔摇开手笑道:“三姐实在多虑了。”
和兰陵绪再一次出堡一样激起江湖一番巨浪的,是野山派、长门派等十六个中等门派联合小派合力进攻倚雪谷的消息。
兰陵绪接到这份线报时人正在马车上,看毕信笺重重一摔:“这些虾米倒先急起来要投诚魔道了,居然要交出肖莫残的人头,九方漓容……好得很啊,好得很。”随即下了马车径自施展轻功,向万剑阁行去了。
肖莫残虽一定不会就此死去,却一定会为求存而投奔隽宵山庄,如此旧时魔道的三派真正统一一处,九方漓容便将成为真正的魔尊。
薛胜在直水府抬头望苍天,形势便很不乐观,很不乐观啊……九方漓容这魔头,闭个关都叫人如此头痛……
× × ×
九方漓容在玄冰台上正襟危坐,双腿盘起,浑身沐在寒气中,额间有层层细汗。丁某人像寄居蟹一样缩在他怀里,火狸裘服服帖的全粘在她身上。
丁某人沉睡着。火狸裘加上九方漓容练功外溢的热气,真像是裹在电热毯里一样的暖和,冰室里甚至时而有香甜的呼噜声。
俄而,九方漓容狭长的眉眼虽未张开,嘴角却有了得逞的笑意。
七幽真气十重,刚好突破。他睁眼,黑如渊潭的眼眸中闪动着平静的愉悦。
九方漓容低头,看见丁小雨还睡得很甜。他知道在这里已有整整两日半,可他练功时却觉得时间缓慢,竟像过去了四、五个月般长久。
真是捡回来一个宝贝,回头要配一配解药。他满意地想,然后轻声唤:“小羽,醒醒。”
丁某人雷打不动。
九方漓容手上摇了摇:“小羽。”
丁某人地震不晃。
九方漓容伸出左手在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