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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九方漓容的袖子走过施罗花圃的时候,丁小羽发现似柳絮纷飞的白雪根本就无法沾上这种高傲地花朵,在距离他们二十公分的位置就直接升华了。
丁小羽不禁感叹,“真是好高傲地花……今后我的毒解了,是不是再也没办法进来看它们了?”
九方漓容抬手拂落袖上的雪碎,笑道,“雁螭可以,你怎么不行?”
“咦,”丁小羽开心,“为什么?难不成真有那样的药?”
九方漓容只是说:“走吧,雁螭已在山口等着。”
丁小羽便没有多做纠缠,随着他向外走。
雁螭斜着眼看二人携手而来,见过九方漓容后便冷嘲热讽地说:“哟,丁右使,火狸裘都穿出来了,看来您还真是想攀上山庄夫人的宝座啊!”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犀利了,不治治不行。丁小羽柳眉一扬,娇声笑道:“雁左使,本右使忠心耿耿排除万难为主上分忧解劳,这裘袍便是主上的赏赐,和夫人是万万没有什么关系的。本右使啊,对男人可没什么兴趣,本右使……喜欢美女哦!”
雁螭风中凌乱,从旁边树上摘过一个枯果就向丁小羽砸来,恶狠狠地说:“丁右使真是雅兴啊!”
丁小羽避开一跳,扑到九方漓容身上,大叫:“主上!有暗器!我保护你!”
九方漓容一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说不出话来。然而丁小羽和雁螭吵在兴头上,没人搭理他。
雁螭恨不能掐死丁小羽,咬牙切齿:“丁右使真是忠心护主救驾有功!”
丁小羽得意地眨眼,小人得志,对九方漓容道:“主上你瞧,属下一不小心又立功了。”
九方漓容点点头,从腰上解下个十分精致的小匕首递给丁小羽,“赏你。我们出发。”
丁小羽欢天喜地,雁左使愁容满面,九方漓容高贵优雅。
三人坐上马车,因为尊卑关系,只能丁小羽和雁螭坐一侧,占比较普通的座,九方漓容一个人坐另一侧华贵柔软的座。丁小羽不禁十分羡慕,碍于身份有限不能说出来,屁股在座上挪来挪去。
雁螭见她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禁不住讥诮一番:“丁右使,你这样子是因为早上吃多了还是昨晚上睡早了?”
丁小羽瞪了雁螭一眼,然后可怜巴巴地望向九方漓容。
九方漓容早看穿她心思,不言语,只笑着招招手。丁小羽立马以孔雀的姿态站起身,用鼻孔看雁螭,阴阳怪气地说:“雁左使,做人不能太绝,知道了?”
雁螭看了看丁小羽,又看了看九方漓容,心里一百次一百次地想:老天爷,告诉我这就是末日吧告诉我这就是末日吧……
丁小羽像猪一样偎在九方漓容臂上坐了两日马车,醒醒吃吃睡睡,伴以和雁螭的吵架斗殴互掐扯头发,半醒半睡间还听见九方漓容说几句话,一路在野外穿行,终于到了唯一的城镇。
停驻地……红门。
丁小羽下车前很慎重地问:“雁左使,咱们是来赴宴的是不是?”
雁螭白了她一眼,“丁右使好聪慧。”
丁小羽指着城门牌,“那……为啥偏要来……红门呢?”
雁螭答:“倚雪谷就在城南三百里,其间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了,我们进城补充些物资。”
魔道就是让人避而远之啊。丁小羽捂住头,看吧看吧,果然是“鸿”门宴吧,没好果子。于是进城之后,丁小羽为了鼓舞自己的斗志,豪迈地说:“主上,我们去吃好的吧!”
九方漓容已经易容,一张脸上改了眼角眉梢和唇形,虽然普通了许多,却还是很俊秀的。他无辜地摊开手:“没钱。”
丁小羽一口气上不来,“你你你,你不是挺有钱的么!”
九方漓容看了看雁螭,叹气:“左使携银,都给雁螭了。”
丁小羽哀嚎:“主上,为什么不是右使携银啊?”
雁螭沉重:“丁右使,要是钱都给你管,只怕我们已多日无粮。”
丁小羽气急攻心,觉得自己的才能受到了极大侮辱,恶容摊手:“雁左使,支一百两银子使使。”
雁螭终于有机会报复她,笑得阴险:“右使大人请勿做梦。”
受到蔑视的丁某人哪里还有理智,见他如此更加气愤,沉声怒吼:“打劫呢雁左使!你给我严肃点!钱!”
雁螭一愣,没料到丁某人动了真怒,街上行人纷纷侧目。见九方漓容也点点头,他只好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小心地递到丁小羽手上,还警告说:“回去从你的夜宵里抠出来!”
丁小羽哼哼:“姓雁的,你给我看好了,不还你一万两我就不姓丁!”
在雁左使诧异的目光下,丁小羽窜入了街旁的一家豪华赌坊。九方漓容挥挥手,两个男人也跟了进去。
丁小羽一脚踏进去,大吼:“哪桌赌得最大?”
伙计迫于此女气场,话也不敢多说,颤着手往右边角上一指:“哪桌客人都赢了一万两了,才开过五六局,赌的骰宝。”
丁小羽点点头,“带我过去。”
玩客一见来者是个娇俏的小姑娘,后面跟着两个面相白皙文秀的男子,也没放在心上,道:“姑娘要同我赌?”
丁小羽笑笑:“小女子就是来玩玩儿,这怎么个赌法?”
玩客稍微客气:“押大小。”
丁小羽故意扭扭捏捏地扯出那张一百两,放在圈儿里说:“这位壮士,小女子家境也不甚殷实,能否屈尊赌小一点?”
玩客好笑,也权当放松心情:“也好。”反正这姑娘长得不错。
小侍拿盅哗啦啦开始摇,伙计奉上三站热茶,雁螭狐疑地看着丁小羽,九方漓容目光淡淡扫过对面的玩客,又敛起来,低头闻了闻茶味,不做声色地放在一边不喝。
盅落,小侍道:“请下注。”
丁小羽连忙把一百两往小处一扔,“不准同我抢!”一副傻菜鸟的样子。
玩客哈哈一笑,随手把一百两放入大。
开盅,二二六,笑。玩客有些傻眼,丁小羽乐:“呀,运气真是太好了。”
玩客拱拱手,不甚放在心上,“姑娘好手气。”
丁小羽道:“好说好说。”
小侍又要开局,丁小羽招他停,“这儿是不是有种赌法叫围骰?”
玩客心里暗笑,这小妮子忒无知,围骰一赔一百五十,看她家境不见得如何,不如将她赢回府当小妾。当即决定了,他笑:“姑娘想玩儿,在下作陪亦可。”
丁小羽笑得高深莫测,“那就有劳壮士作‘赔’。”伸手接过小侍递过来的骰盅,礼貌地说:“壮士先请。”
玩客开始摇,笑笑得猥琐起来,落盅,“请定围。”
丁小羽把二百两扔进宝圈儿,像是扔两张纸,“四五六。”
玩客微感不对,开盅,果然四五六。一脸不可置信。
丁小羽回头冲雁螭挑衅地一笑,“三万两到手,承让。”然后转回去继续。
雁螭有点目瞪口呆,问九方漓容,“主上,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九方漓容黑眸深沉,扫过他一眼,“那个男人看小羽的眼神,不讨喜。”
雁螭一怔,点头。
那厢玩客正疯狂,直让丁小羽出骰。丁小羽应下,抬手起摇,骰盅里只剩淡淡嗡鸣。玩客心下拔凉,看了眼丁小羽宝圈儿里的三万两银票,双眼发疼。
丁小羽从赌坊出来的时候,已成功引起以防轰动,她将一小叠银票和地契交给雁螭,“雁左使,收好了。”
三人吃完晚饭出红门时,九方漓容命雁螭去雇马车。两刻后,城外一驾马车,雁螭与两人一同上车。
夜间,红门城内两个更夫喝醉回家的路上,在城西巷弄里发现一具无眼男尸,被从头到脚砍成两半。男尸身边散落的,是护院打扮的十多具男人的尸体。
巷弄的血腥气息里,更夫的尖叫刺破惨淡的夜空——
“杀人了!杀人了!——”
红门宴(下)
其实丁小羽是没想赌钱的,赌钱只是因为在马车上听见了九方漓容和雁螭的谈话。
当时雁螭问:“如何引薛胜他们过来?”
九方漓容只淡淡地像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一般,道:“杀几个人不就行了。”
丁小羽不想让无辜的人死。她想,这江湖上赌钱那么厉害的女人也就丁小羽一个,若在某处赢了大笔钱,以兰陵绪和薛胜的眼线不可能不来查。这样就可以避免惨祸了。可是雁螭回来后,车夫起驾,三人又坐回马车,整整半个时辰丁小羽未说一句话,只是目光定定看向窗外。
雁螭实在忍不住,“丁右使,晚餐不满意否?”
丁小羽冷笑:“满意得很,想必是血淋淋的大餐吧?”
雁螭面色有些不自在,都做得那么隐着了,这女人怎么还是猜到了?
丁小羽目光些微闪动,负气:“我已暴露了,薛胜的人自会查来,你们又何必杀无辜的人?”
九方漓容瞥她一眼,“我并未暴露。”他斜靠在车壁上,“何况……无辜?小羽,我的打算你最好不要干预,否则……情况可能比你干预以前还不济。”
丁小羽愣。
九方漓容继续说:“如果不是坐实了我来这里,万雪尽绝不会出关,兰陵绪和江余晚他们联手不见得斗得过倚雪谷十八死士,如何把你带离倚雪谷?你又如何能被他毫无怀疑地带回万剑阁找李如雪?就算是因为查到你在红门万雪尽会来,也必定快不过要杀我报仇的情切。我要他快些来,不过杀几个人,不杀这些人人,什么都做不了。”
他同时看了看丁小羽和雁螭,淡淡的口气从未改变,“你们是为隽霄山庄做事,不是为了正道做事,因小失大的错误只有正道的人会犯,我九方漓容绝不姑息。”
雁螭立刻受教:“属下明白,谢主上指点。”
丁小羽默,他杀几个人是为了更大的事,而且……几乎可以算得上仁慈。从前听隽霄山庄的魔头杀人从来是一家一家的,这次真是发了善心。正道发现九方漓容出现,一定会倾力而出,在九方漓容完全熟练如歌刀诀之前将其斩杀。想到此处,丁小羽突然觉得九方漓容在引火烧身,不禁看向他:“到时候……你……”
九方漓容笑:“还轮不到你来担心。”然后开始动手给丁小羽易容。
九方漓容虽然是第一魔头,但一般情况下是不常出庄的。他只在必要的时候,比如验证天女、确认青月宫的覆灭,出山庄来走动走动,提高一下知名度。
兰陵绪面色铁青地坐在昆仑木华车内,同坐的还有薛胜、莫云崎和江余晚。他们两日前已从直水府出来,此时正赴万剑阁请万雪尽出关,然后在一日内赶在九方漓容行程之末到达红门。
知道是圈套还必须跳,没有比这更让兰陵绪火大的事了。还有一件更让人恼火的事情,就是九方漓容这次是携未婚妻羽夫人共赴肖莫残的宴会。
“羽夫人,”江余晚冷哼,“这魔头如今还要强抢民女了不成,真是要把坏事件件做尽。”
兰陵绪抿紧唇角,“要让江湖上知道他已和天女举案齐眉,这一招真出得好啊。”
他们到万剑阁的时候已是黄昏,开门的是唐叔,众人又左右等了一会儿,万雪尽依然月白风衫,左手执御风剑,神情凝重,“我并未突破十重。”
兰陵绪根本不做耽误,拉着他就走,“即使杀不了九方漓容也要让他重伤才行,快出发吧。”
于是自七月半天女出柳鸣山和青月宫一役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