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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另一头的曹艳听完向萍的话,心里恨不得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打一顿,可是想到对方也许还有用,她也只能按捺着温柔的说:“小萍,别着急,黄森跟你开玩笑呢!还有不是姨妈要说你,你为了你爸妈找黄森要钱是孝心,可是也不能过了不是?以后你别在这样任性了,好好跟黄森过,贝贝可还指着你呢。”
“恩!姨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在找黄森要钱的,我也不会和贝贝分开的。”向萍好像从曹艳那里得到了办法,心里冷静下来,她是真的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了。16岁跟着男友去了S市,17岁开始坐台,那时候的向萍曾经一度觉得自己的未来没有希望了,就像堂里的那些女人一样,每天面对的都是相同的浓浓的烟味,和不同的男人,年轻的时候也许有时还能碰上点像样的,至少是模样上过的去的男人,可等到年老了,就只能像死鱼一样躺在那里,任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骑乘。就是这个时候,曹艳出现在了向萍的视野里,她带给向萍的不仅仅是漂亮的衣服和钱,还有希望。所以曹艳之于向萍,可以说比她亲妈都还要重要。也是曹艳把向萍介绍给黄森的,虽然向萍知道曹艳的私心,可是她的心里任然感激,伺候一个人总比伺候一千个人好,更何况,这个人还能给她提供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生活。
向萍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了,没有爱情无所谓,被人看不起也没有关系,可是就是不能没有了现在的生活,也不能没有了那个像天使一样干净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恢复更新······
留个印呗?
55赖账?!
“抱歉;抱歉,知道了;麻烦帮帮忙;我们会尽快把钱交上去的。”向爸看着眼前再一次来催交费的火葬场员工;无奈的说着,说完又看了看不远处仍在打电话的向志国;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没钱就拖回去呗。”火葬场的小王听到这话登时就有气,话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没钱;这儿是火葬场又不是善堂!没有钱把人往这儿拖干什么?不过小王也知道眼前陪着笑脸的男人不是正主;也不好对着他发火;只能嘟嚷着让人听见,稍稍泻点火,然后又鄙夷的看了眼远处不停打电话的向志国,终于不耐烦的转身走了。
看到人走了,向爸伸手摸了摸脑门上的汗,话说向爸这一辈子还真没为这种欠钱不给的事儿陪过笑脸,就这么几天这各中滋味向爸可以说是尝了个遍。医院里好歹这向志国把钱缴了,可是这会儿~这还真是让人不好说啊。想到躺在棺材里现在正放在走廊上的曹丽,向爸又是一阵不是滋味,要知道现在可是三伏天,这堂哥竟然连个冰柜都不愿意租,就那么晾着,可真是~况且按着规矩,这人可是要在正午前火化的,现在都什么点了,这堂哥竟然不愿意拿出钱来,也怨不得这火葬场的员工给脸色看啊。
“依依她妈,你看,要不我们先把这钱给垫上?”每当向爸有什么事要向妈同意的时候,他总会这么叫向妈。向爸也是没有办法了,你说好歹是亲戚,总不能就这么看着这人就那么放着过了时间变臭吧?犹豫的半响,向爸还是悄悄地靠近向妈,磨蹭着跟向妈说了出来,唉~财政大权不在手的男人就是要面对这种问题啊。
“恩~···”向妈横了向爸一眼,也不说什么,只是用语气表达出她的看法。也不是向妈真的很没有同情心,只是向妈实在是不相信那向志国没有钱,前些日子曹丽还在的时候是怎么炫耀的?好车好酒好房子,现在这么突然的说没钱,向妈直觉里就不乐意,要说谁没钱,向妈觉得指不定谁比谁穷。
“依依她妈,可···可就这么放着也是个事儿啊~”向爸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说就会被向妈认同的,所以看到向妈拒绝的神态,也不失望。
“老向!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俩闺女呢!也不是我不讲亲戚情分,可是你也要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不是?你说你堂哥家没有钱了,这话你自己信不信?再说了,你堂哥现在为止有跟你提借钱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再等等吧!”向妈听到向爸的话,脸就是一板,虽说现在江依和向妩俩人都是江家负担的学费、生活费,可难不成总指着江家?以后俩人出嫁了,不论多少,总是要给点嫁妆的吧~要不然他们向家成什么了?
“这~,那就这样吧。”向爸一听,第一反应就是看了看不远处坐在一起的江依和向妩,不说江依,就拿向妩来说,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就没有过过苦日子,江家毕竟也隔着一层,以后可不就指着他们夫妻俩了吗?又看了看远处仍在打电话的向志国,向爸终究也只是收回了眼。
天还没亮,江依和向妩就跟着向爸向妈一起把人送到了火葬场,怎么着都不会超过六点,可是现在都十点多了,向依深深的怀疑能不能在正午前把人送上山,要知道过了时间可就不吉利了。
即使是盛夏,火葬场还是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至少江依在这里坐了一个早上也没觉得怎么热,反而阴测测的让人从心里感觉不舒服。刚来的时候,那一具具尸体就那么蒙层白布的放在走廊上,排队等着炉子,着实让江依这个死过一回的人也害怕的不行。慢慢的冷静下来,江依也不再害怕,甚至还能开开玩笑,这人一生啊,真是做什么都要排队,出生要排队,死了也要排队,也不知道上辈子她死了以后是个什么情景,有没有人帮她排队?只怕是没有的吧。
一旁的向妩心情也不怎么好,本来嘛这曹丽、向志国什么的对于向妩来说就是浮云啊,浮云。可是没有办法的是向爸向妈要来啊!向妩没有办法,也只能早早的被向妈叫了起来。到了这火葬场,向妩的心情就更不好了,要说向妩是谁啊?那以前可是在江家娇养着长大的,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个场景的?阴森的环境,混乱哭泣的人群,还有那些摆在走廊上的尸体,都是向妩从前从不敢想象的。特别是走廊边上的那对中年老夫妻的哭声,更是让向妩的心情低到了谷底。
她不自觉的摸了摸手上还没有取下来的丝巾,想到手上的那道还没有好的狰狞的疤痕,心不自觉的揪了起来。虽然那件事过去以后,向妩一直表现的很洒脱,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放不下来,她曾经那么爱着的大卫,曾经的那些对于未来的幻想,这些都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没有了爱,没有了理想中的未来,向妩心里的魔鬼一直在叫嚣着,她需要发泄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向妩把恨转移到江依的身上,尤其是那对夫妻对于早逝女儿肝肠寸断的哭声,更是让向妩觉得也许当初在国外她就那么死了,也没有多少人会为她真正的流泪。不同于从前的嫉妒、不甘,是真正的恨到了极点。
江依完全没有在意身边人的眼神,不是没有看见那不善的眼神,而是真的不在意了。对于江依来说,她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爱也就不恨,不在意也就不伤痛,看淡了,其实也就没什么。江依不愿意这辈子还和上辈子似的争得头破血流也落不下好,她只想一切随心。这一刻的江依,特别想念远在B市的余光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亲爱的,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另一边,向志国也对着电话催着。
“萍萍~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说好了昨天的过来的,可你看看这都过了一天了!你妈妈还等着你的钱来火化呢!”向志国本来准备好好说话的,毕竟是财主不是?可是想到火葬场的缴费单子和那些人鄙夷的眼神,向志国心里就是一片火烧,要不是怕向萍看着自己把钱给了就不给钱了,他怎么可能拖着这么点钱不给?想着伸手扯了扯身上已经汗湿的衣服。
“知道了,我马上就到,我刚不是把贝贝送到幼儿园嘛。”向萍的语气不冷不热对于昨天为什么没有来的问题则是完全忽视了,看了看一旁的姨妈,又接着说:“你等着吧。”
“好好,贝贝还好吧?”向志国一听向萍马上到,又听到是为了贝贝,立马火气就消了,先不说这个外孙女长的可爱嘴巴甜,就说她爸……黄森,就算这个外孙女不讨喜,向志国还是会很乐意表现出疼爱这个外孙女,和她打好关系的。
“她好着呢!你顾好你自己就行!”向萍听着自己父亲那种讨好的语气,已经有点生理性厌恶了,以前妈在的时候还克制点,这下子妈也没了,以后真不知道这个人会变成什么样了,实在是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的向萍“碰”的一声就挂上了电话。
昨天一天,向萍都因为黄森的话而惶惶不安,没有安全感到没有办法踏出家门,生怕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虽然曹艳的安慰让她冷静了下来,可是心里的害怕却是挡也挡不住。一个人躺在床上,盛夏的温度却依旧让她觉得寒冷彻骨,没有办法将女儿贝贝抱到怀里,向萍才安下心来,将将可以入睡。醒来,却又是凄惶不已。向萍想了又想,算了又算,发现如果离开黄森,那么她就什么都没有了,也就更加坚定了留下的决心,向萍在心里发誓,以后如果不是必要,就绝对不会在理自己父亲那些闲事了。
“···妈的。”向志国听到向萍的话和那边电话挂断的声音,抬手就想把手上的手机摔出去,这是一个女儿对她老子说的话吗?可是又想到手机价值不菲,忍了又忍,终究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把手机放回了裤袋。
向萍就像她说的,没过多长时间就出现在了火葬场。丹凤眼,长卷发,一身黑色连衣裙,一双不低于五厘米的高跟鞋,向萍就这么挽着曹艳傲然的出现在向家人的面前,“缴费的地方在哪?带我去吧。”没有伤心的,甚至带点厌恶的声音,向萍甚至没有提去看一看她母亲曹丽,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至于向爸向妈他们,对不起,在向萍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认真的打量过这些穷亲戚。
一旁的曹艳倒是看了看向爸向妈,特别还看了看江依和向妩这两个长得漂亮的女孩,眼睛里满是算计。转眼看到向志国,曹艳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开口说道:“向志国!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我们去?这么个鬼地方呆一刻都嫌多的。真不知道我妹妹当初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软蛋!让她死了都不安心。”向萍像是没有听到自己姨妈嘴里的软蛋是自己父亲似的,站在一旁一脸的不耐烦。
“是,是!这就带你们去。”一直在向爸向妈面前摆足了款的向志国这会儿那叫一个低眉顺眼,笑着引着曹艳往缴费处走去,好像他不是在做一件丧事,反而是一件喜事。其实向志国的心里呕得要吐血,他真不知道这曹艳今天会跟着来,暗暗的骂娘,向志国知道,今天再想从自己女儿手上多捞到一点钱是不可能的了。
“看你这孬样!现在到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了,看着就让人生气。”曹艳一直都瞧不起自己的妹夫,不仅是因为他没钱没本事,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向志国一个男人,总是那么怂。
向爸向妈有些尴尬的对看一眼,又相对无语的成功新坐了下去。说来,这么多年了,向爸向妈对于堂哥家的人对自己这边的轻视都已经习惯了,可是今天这种看着曹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