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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易曾在意识模糊中见过这只神兽,是他们在翔云都城遭遇劫难后带他们冲上凊山的那只神兽。他能认出它来完全是靠当时司空伊汐无意识间散发出的法术缓和了他手背上黑曜石的侵袭,使他微微恢复了意识。
一想到这里,东易便忍不住思念起那个美好的女子,指环不止一次告诉他她的去向,可他却无法在第一时间赶去找她。
潜藏在他心中的疑惑实在太多了。
“尊师。”缓和了心情,东易大步上前向萧遥子作了个揖。
“嗯,回来了。”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他会回来,萧遥子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一贯的冷静。
“我先行回避,你们谈罢。”一旁的天骐神兽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看向东易,随后沉沉叹息,几起几落飞身离开了山顶。
微风吹拂,落叶飘零,那片即将逝去的晚霞不知何时给这个寂静的山顶增添几点苍凉之意。东易和萧遥子就这么一前一后站着,直到天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不远处。
“我早知你会回来,有什么事就问罢,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萧遥子这话说的沉重,也掺入了几分不忍。
他自知这事无论如何瞒不过去,却又一直犹豫着不肯告诉东易,总觉得这样太过无情,尤其是对于他,这个早已忘却往事的男子。
他本来就背负了太多,如若再加上那遥远过去的种种,着实残忍。
“东易心中疑惑太多,今日前来,只是想同您了解一些事情。”东易恭敬说着,将背在背上的紫枫取下,接着道:“我前几日获悉,这把剑本是天上之物,既然是人间罕见,那么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身旁?尊师可知当年昏迷的我,到底是谁?”
“既然你知道这把剑的由来,就一定知道月神拉若这个人了。”萧遥子低头叹道。
“尊师也认识此人?”
“不错,她是天界女神,掌管月之神力,名为拉若。你可曾听闻过俗世间一个古老的传说?”
“月神拉若之下有一位樱花仙子名叫‘樱萝’,千年前因犯戒被罚永世守着五星星河河畔,在她获罪期间,有那么一个男子常常去看望她,那个男子名叫‘燮神’,是上古时代燮摩族第一任族长。”
一见钟情
“呵呵,说起这个男子,”萧遥子笑了笑:“我活了这么多年,各色各样的人见得太多,却也只有他能算得上是佩服的人。”
“当时的燮摩族正面临危难之际,为了他的族人,他竟然敢提出与上天做交易,以终身看守邪石为条件,拯救了这大陆上最后残存的一干燮摩族人,延续了他们的血脉。”
“天界曾给予他一把旷世神剑,助他铲除那些想要得到邪石、心有贪念之人。将这把剑赠给他手中的正是拉若身边的仙子,樱萝。”
“应该算是一见钟情罢。”萧遥子缓缓叙述到这里时微微叹了口气:“一个凡间男子居然爱上了仙神女子,若放在当时的我面前,想想都是可笑的。可他终究还是漠视了世俗的闲言碎语,不顾一切的去爱了。”
“也正是因为他的爱,他竟为那个女子取走了邪石。”
“单单只是为了一个心爱女子,他便不要了性命。后来两人双双获罪落入了地狱无名之地,燮摩族的族人们为了纪念这位敢爱敢恨的族长,将族长一职保留了下来,燮神算得上是第一任族长,倒也是唯一一任。”
萧遥子用了大片的语言去描述一个早在上古时期就已经消失在人间的男人,东易是个聪明人,如何听不出来这其中玄机。
“燮神转入地狱之前,将这把剑与随身携带、傍身多年的一把镶金匕首留在了人间。怕是本想着拿了去也没什么用处,不如留给后人实在,可却不曾想这世上就是有这么精妙的事情。”
“他终究还是进了轮回之井转世投胎,而这一剑一刀,早已有了通灵灵性,自己寻找主人去了。”
萧遥子若无其事的说着,却意味深长的看向东易手中的紫枫。那眼神似乎是在告诉东易,他口中所言的什么旷世神剑,其实就是东易手中所拿。而那把所谓的镶金匕首,怕是赠给了司空伊汐的那把。
这两样物件都是打小便在东易身边的,他甚至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听到这里,他似乎有了些猜想。
那么萧遥子所说的这些个传说故事,其实不难想象了。
忽然觉得心情沉重起来,那个名叫“樱萝”的仙子如今又身在何方?是依旧在无名之地遭受磨难?还是已经同燮神一样早已转世投胎?
她,会不会就是东易在无名之地见到的那个虚幻的身影?
那个如司空伊汐一般容貌的女子……
我要离开了
“书呆子?”卓雅自大老远便见庆生一人坐在篝火旁发愣:“在想些什么如此出神?”
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他的身旁,递给他几个野果子和一些干粮。此刻的两人正在前往冰灵都城的路上。
庆生闻声回神,无奈笑笑,只是摇头,沉默着接过她递来的食物,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木头被烧得正旺的“噼啪”声和着迎面吹来“呼呼”作响的寒风环绕在两人身侧,让本该是寂静的夜晚热闹起来,缓和着沉默无声的氛围。
“过了今晚,明天晌午左右就可以抵达冰灵都城了。”庆生轻声说着,随手捡了身边的木条去挑了挑火堆,让它能充分燃烧。
“哦,”卓雅放下手中的食物应着:“也不知道伊汐会不会在那里。”
“会的。东易说的那么肯定,她就一定会在那里。”庆生肯定道。
两人正是为着去将司空伊汐寻回才踏在了往极北更北边的路上。那一天卓雅施法唤了神祗婆婆后便离开了东易的帐篷,留他一人在里面将整个事情弄个清楚。
再后来他便戴上了崔昊给他的指环,戴上的那一瞬间,一个画面直直出现在东易眼底,他在那画面中看到了司空伊汐无助的背影和她身处的、模糊的幻境。
他断定她就在冰灵都城的某一个角落。
奇?于是他只是自己动身火速返回凊山,而让庆生和卓雅二人先去找她。
书?至于崔昊,在给东易指环的那天便再未出现,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
网?“书呆子,你……有什么打算么?”卓雅揉捏着手中的野果子,踟躇道。
“打算?”庆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云。
“嗯,就是……找到伊汐,帮东易去除邪石,还有,报了你的杀父之仇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么?”
“呵呵,我暂时没有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庆生耸肩笑着,一脸轻松,他回过头来看向卓雅,看向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卓雅你呢?已经打算好了么?”
“嗯。”卓雅吃力沉重的点点头,索性不再抬头,将自己的脸埋进怀抱:“取出邪石之后我就要离开了,回到族里去。”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会一路跟来么?其实我是为东易手背那块黑曜石而来,那是我族常年看守的上古邪石,千年前不慎遗落人间,如今既然再次寻到,就一定要带回去。”
侵入骨血的痛
回去后,便再无自由了……卓雅用力抿了抿嘴,将这句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她怕她就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会不会让他更加伤心?不对,他一定会更加伤心的。
卓雅下意识的看向庆生,火光映照着他半个脸庞,忽明忽暗,那隐隐约约的伤感被映照得真真切切。他在用力的咬着牙齿,他在用力的抹平忧伤。
而这一切,皆是应她而起。
“我……如果有机会,我回来看望你们的。”卓雅忽然心虚起来,急忙想要解释什么。
可她还能解释些什么呢?所有能够用来安慰庆生的话语,不过都是些无法兑现的诺言,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卓雅在说这话的时候,庆生只觉自己的心被插上了千万刀剑,痛苦着,绝望着,生不如死。
她明明不会回来了,即使他依旧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可总是有那么一股强烈的感觉的,她总有一天会离开。
而再见,却遥遥无期。
“嗯,我知道是我逾越了。”庆生无奈的笑笑,丢掉手中的木棍拍拍手,铆足了力气故作轻松:“说到这里,我还一直没有为之前醉倒在你房里的事而道歉呢。”
“真是……抱歉……”
“不,没有谁该说抱歉的,书呆子。该怨的,或许是这挨千刀的命运弄人,如果在我没有身负使命的时候遇到你,该有多好。”
“没有那么多如果的,卓雅,”庆生笑着伸手轻点她的鼻尖,宠溺一般:“我会等,等到你说可以《奇》的那一天,不管它会《书》不会来到,我都会一如《网》既往等下去。”
“一年不够就十年,十年不够就二十年,”
“直到我百年归去之际,走上轮回路之时,我也定会回头看看。”
“说不定哪一次回首,你就躲在我身后,笑着等我去发觉了。”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卓雅一字一句认真听着,将庆生口中的字字句句深深刻在心头,那将是她永远的痛楚,每每回忆,便会有甜蜜和疼痛同时涌出,侵入她的骨血,伴她一身,消磨她一身。
总之,那将是一场残缺的人生,痛,并快乐着。
如果可以做出选择,卓雅深深望向与自己面对面坐着的男子,他似乎在一瞬间憔悴了许多。如果可以做出选择的话……她想,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自己拥有这么特殊的命运,即使因此错过了遇到他的机会,她也不会有怨言。
徘徊千年
“呵呵,咱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净说些沉重的话题,”庆生忽然又变回了原先卓雅最初见他时的无赖模样,咧了嘴“嘿嘿”笑着,笑得没心没肺:“总是说些伤感的话题可不好,会伤身子呢。”
卓雅愣了愣,也跟着轻声笑了笑:“是啊,真是够伤身子的……”
“早点休息吧,明天进城就要开始寻找伊汐了,要多保存些体力。”他的笑容洒在她略显局促的脸庞,暖暖的,柔柔的,却是远远的,遥不可及的。
“好。”卓雅难得乖巧点了头,接过庆生递来的毛毯子披上,渐入梦乡。
呵,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要等下去呢……庆生愣怔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熟睡,自嘲笑笑。可是卓雅,我……真的有等到的那一天么?
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又或者,永远没有那一天的出现?
这样的感情,又会折磨我多久?
庆生苦笑着,早知今晚该是个不眠夜,索性仰面躺了下来,数起了清澈夜空中的繁星点点。那些星星看起来那么近,又那么遥远,就像他们两人之间这种理不清剪不断的情。
忽远忽近,飘忽不定,任谁都无法捉得住。
不知过了多久,庆生隐约听到由远及近的一串脚步声,声声踏实厚重,不似人为。
莫非是这一望无尽的荒凉雪域里有了凶猛野兽?庆生警觉得才想着,立刻起身查看,而一旁的卓雅也闻声惊醒。
两人静静得等待了许久,直到那脚步的频率逐渐放缓,便见一只硕大的神兽驮着一个人瞬间闪现两人面前。定眼一看,却是东易和那日送他们上凊山的那只天骐兽。
“东易?!”庆生惊呼道,上前迎上跳下天骐的东易:“你怎么回来了?它怎么和你在一起?”
东易沉着脸点点头,淡然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便知。”
说罢,他转身向天骐认真作了个揖:“多谢亲自送我回来。”
“不必言谢。”天骐兽“呼呼”出着气:“你我算是有缘之人,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