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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后山练功的时候,她便在山顶微笑着注视他;他同父亲在山间采药时,她便在房中等他们平安归来;他在洞穴中面壁思过时,她在厨房为他张罗他最爱的饭菜……
就连庆生自己都会这样思念母亲,那么父亲呢?那么深刻的爱恋,那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带给他的又是如何的痛苦和思念?
真是命运弄人。
“的确是命运弄人。”萧遥子顿了顿,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我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么单独将我叫来,定是为了你半人半仙的体质。”
庆生回神,紧握着的双拳微微松了松,抿了抿嘴沉沉点头。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结界消失,你就不再是你了,虽然存在你体中的仙力会助你一臂之力,可长命有时并不是什么好事。”
“师父,其实我这样做不止为了替父报仇,还有……”
“还有那个燮摩族的下任长巫师,为师猜的可准?”
“……是。”
萧遥子沉思片刻,继续道:“燮摩族是个有着上千年历史古族,而长巫师一职至今也只传到第二十三代,小子你是不是早有察觉,这长巫师一职有蹊跷?”
“嗯,”庆生痛苦的点点头:“我有查阅过一些古籍,其中有传言说燮摩族族内有一种长生不老的秘诀,但只有历代被命运选中的长巫师才能得以使用,所以一旦担任这一职位,便能拥有长生不老的特权……直到下一任被确定。”
就算天各一方
“所以呢?你知道她会是下一任长巫师,为了能和她在一起所以要破封印?臭小子,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师父,您可能没有体会过这种爱上的感觉,不会了解她对我有多么重要。”庆生激动道:“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可就算今生无法走在一起,我也想一辈子念着她,记挂着她,只要得知她每日都过得安好便以知足……”
“就算天各一方,也想陪她到老。”
庆生一字一句的说着,坚定的话语中掺了几分无奈和不舍,他只是想要随她一起变老,她会长寿,那么他就陪她长寿,哪怕此生再不相见,但只要他活着,这个世上便多了一个关心她想念她的人,也算知足了。
萧遥子怔怔的听着庆生的话,发现这个在他眼中总是调皮如孩童般的男孩早已在他不知不觉中长大了,成熟了。
他有了自己的主意,自己的感情,再不需要他来为他出谋划策、打点未来。
这样很好,他萧遥子终于可以放下卫长凊留给他的重担继续逍遥于世了,心中却泛起了点点不舍,因为从此以后,这个徒儿的未来再不与他相关了。
“也罢也罢,为师最后再提醒你一句,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萧遥子沉沉叹息。
庆生见他不再阻拦却满是忧虑,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这是养他育他十六年的师父,他从未要求他回报些什么,只希望他这一生活得平安无忧,而他终究还是背道而驰了。
于是用力咧起嘴笑笑,不让萧遥子太过伤心:“不会的师父,您还不了解我么?”庆生笑得没心没肺,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继续道:“我可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的人物,不会让自己后悔的。”
“如若真是那样,也好。”萧遥子点点头:“解封的方法在你父亲留给你的书中自可找到,看来这里已经没有我能帮到的事情了。
说着,他转身挥袖,走了没几步又觉不放心,停下来又道:“不久的将来会是一场浩劫,希望你们能全身而退,记住为师的话,任何人或事都不比自己的生命来得更重要,珍惜珍重。”
随后再无犹豫,萧遥子大步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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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是从前
你也要珍重啊师父,庆生用力吸了吸已经发酸的鼻头,满心悲凉。
或许这一别就再无重逢之日,请原谅徒儿不孝,无法陪伴您左右,让您劳心伤神了……
深深呼出一口气,庆生低头在怀中摩挲了片刻,一本有些破旧却被保存得很好的古书呈现眼底。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一点财富,也是唯一的那么一点念想。
他站在原地快速翻起了泛黄的书页,一页一页寻找有关破除封印的记载,终于在最后几页寻找出一些相关的文字和心法,原来自己的那个老爹,早就料到他终究有一天会用这心法。
用心记下那心法,庆生合上书闭目提神运气,很快身体内便涌出一股清爽的气息充斥全身,随即轻柔的将禁锢了他二十年有余的结界冲散。
随着结界消失的瞬间,无数莫名的力量灌入了庆生的身体,与之合为一体。再次睁开双眼的庆生,样貌并无两样,可实质却再不是从前。
“东易!”
卓雅的一声轻呼传入耳蜗,庆生急忙将书重新收入怀中,跑回去查看,只见卓雅搀着略微倾斜着身子的东易,他身边的洁白雪地上印了一片黑色的血迹,热血的温度还未消散,正冒着白色的蒸汽。
那是东易吐出的血。
“怎么了?”庆生大步上前扶起东易,那血迹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无碍。”东易摆了摆手,强支撑着自己站稳:“释放邪气的时候不甚血气上涌,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么?亏你好意思说的出口。
庆生沉默着,虽然不再看那血迹,可却挥不走心中刚刚产生的阴影。那是东易的血啊,自他体内流出,却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因那邪毒变得浑浊肮脏,不再干净。
庆生和卓雅两人都再知晓不过,这样的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今万事俱备,可以出发了。”东易正了正身体,冷声道。
卓雅无奈道:“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伊汐被瑾瑜带去了哪里,这么大的极北,要从哪里开始找?”
“在海上。”东易肯定的说。
“海?”庆生疑惑。
“啊……你是说婆婆的预言……她因何而来,定会因何而去,伊汐是顺忘川河水而来,回去,也定和水有关?”卓雅掩嘴轻呼,她险些忘记了这点。
女人独有的感觉
“汐者,夜之朝海。传闻极北的海域上有一座小岛,既然他不留给我们任何线索,那么不如就去赌一赌。”
东易顿了顿,仰头看上极北上方的无限星空,那星河之中五星排位即将成为一条直线,截断星河运行,不由重重叹息。
“希望还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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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伊汐在一片黑暗中被瑾瑜带到了一处悬浮在冰层之上的岛屿,与岛屿接壤的是一望无尽的海洋,就连高高耸立在海岸边缘的冰灵都城都无法用肉眼辨别的出。
总之,是一座远离极北的孤岛。
“这里是……?”司空伊汐站起身来,细细环顾四周,岛上无甚人烟,一片荒凉。
“传闻中极北海域之上有一座神乎其神的岛屿,白日里纵使将这里的海水翻个底朝天都无法寻到它的所在,可奇就奇在一旦昼夜更换,它就会在月夜之下自行现身。”
“言外之意,只有晚上才能看到它。”瑾瑜笑笑,亦转过身去环顾岛屿:“看来他们想要找来此地,还得多花些脑筋和功夫才可。”
司空伊汐一面听着,一面怔怔的出着神,夜色下这个男子略显轻松的身影看上去很是熟悉,那身影不属于瑾瑜,不属于现在的“他”,却让她感觉更像是从前那个宁与世无争也愿同她厮守终身的男人。
上古战神,轩辕。
如果不是这些仇恨和误会,他或许还会是他吧?为她舞剑,逗她开心,与她举案齐眉……
“轩……”
无意识间,一个淡淡的名字从司空伊汐嘴中吐出。瑾瑜背对着她的身影忽然僵硬,没头紧蹙。
他沉思了许久才转身看向她,眉宇间有一种道不明白的复杂神色:“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在质问,低沉的嗓音使司空伊汐缓过神来。
无所谓的轻笑,司空伊汐轻快道:“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想看看瑾瑜是不是就是那星河传说中的男主人翁,轩辕?”
“哦?”瑾瑜听到此话眉头少有舒展,也陪着司空伊汐说笑起来:“伊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居然将我和一个神仙联系到了一起?”
“如果我说是女人独有的感觉,你信么?”
是他应该去恨她
“呵呵,自然是要信的,就算是再离谱的想法,只要是出自伊汐之口,我都信。”
“这么说,你承认了?”
“承认?”瑾瑜低头顿了顿,好笑起来:“我不是他,为何要承认?那传说我当初只说了一半,既然伊汐这么喜欢听故事,不如让我把后半部分讲述给你。”
司空伊汐一惊,不由垂下眼脸不再作声。
“最初那两人相约即使分隔两地也不会放弃彼此的情感,可惜轩辕终于熬过了千年漫长等待,耐着一颗激动的心在五星隔断星河之刻前来与她相会。”
“可她呢?居然耐不住寂寞随另一个男人离开了!”
“本应是一段坚贞美好的爱情,到头来留下的却尽是背叛!而那个叫战神轩辕的男人,居然除了愤恨什么都做不了!如此窝囊的男人,怎会是我?”
瑾瑜言辞激动,满身怒火,本该是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却不禁将自己的情绪添入其中。
是在宣泄积累了千年的恨意么?
“那么,他恨她么?”司空伊汐喃喃道,似是在问瑾瑜,又像是在问自己。
也对,是他应该去恨她的,不是她的不辞而别,也不会有这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
“恨?”瑾瑜轻谑一笑:“为何要恨她?说到底,若不是那个叫燮神的男人屡次三番引诱她?她如何会被那男人蒙蔽了双眼,心甘情愿跟着他离开?”
“……要恨,也是恨他!”
“你还说你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如何会凭空多出这么多愤恨之情?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费尽百般心思,设下这个局?”司空伊汐痛苦的摇摇头,将目光投到别处。
夜空中又有雪花断断续续飘落人间,一片一片映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融化、蒸发。最后消散不见。
如同此刻的她对他依稀存在的情愫。
“哼,随你怎么说,今非昔比,就算真如你所言我便是他,也绝非从前那个他了!”但见她失落神色,瑾瑜轻哼挥袖,再没了刚刚谈话的兴趣,神色显得极不耐烦。
条件反射一般,只要面前这个像极了“她”的女人对他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失望,他便如着魔般情绪失常。
他甚至有冲动杀掉这个女人,那样就不会再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可往往杀念才闪过脑海便又瞬间荡然无存。
这个女人,早晚会变成他成就大事最大的绊脚石。
幻界1
“因为你是他,所以你会选择‘他’来成为邪石凝聚邪气的承载者,成为你报复这世界的筹码?”
“‘他’?”瑾瑜轻哼一声:“当真还是小看了你,居然连他的身份都猜得出来……”
顿了顿,他像是感应到什么,向岛屿边缘走去几步,在看到几个上岸的身影之后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却不知他自己是否知道……他到底是谁!”
司空伊汐察觉他神色异常,忽然想到什么略带惊慌上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
“……怎么会……”她目光闪烁着,身形有些踉跄。
她做了那么多决绝的事,说了那么多决绝的话,就是想要他们走得远远别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