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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正和常四为争一块地盘闹得势同水火,焦头烂额之际,底下的人竟传话,说是常四的儿子被他们活捉了,确切点,是自投罗网。
十几岁的少年还穿着朴素的天蓝色校服,纤尘不染,连脸蛋也是白净细嫩的,跟朵白玉兰花儿似的秀美。这样形容一个男孩虽然有些不妥当,可他觉得没有比这种形容更贴切的了。
“你们绑了我,拿我去换一个人。”少年竟不知天高地厚对他下命令。
“哦?”他倒有些好奇了:“那么我拿你,去换谁呢?”
“你还记得潘珍吧。”少年在他震惊的表情里继续说着:“那女人为你生了一个女儿,你知道的吧?”
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些年,他一直找不到她们母女俩而已。
“他们抓了你的女儿。而常四,也在找我。”少年看着他几乎傻掉的表情,满意的笑了,但稚嫩的面容却渗出丝丝苦涩:“我们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但是,你有为你女儿争取幸福的义务。请你,务必要让她一直幸福下去。”
少年的意思他明白。只是不由得在那高洁的笑容里,发现自己像极了阴沟里腐臭的淤泥。
当苏芩小小的身体被人从冷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嘴唇发紫脸色乌青,再晚一刻,恐怕是凶多吉少,他气得想要杀人,可这当头救孩子要紧,就匆匆把少年给推了出去。
若不是王彦辰的自投罗网,常四也收不回这个不愿归家的儿子,只是当他张开手臂环住这失而复得的儿子的时候,少年的目光越过常四的肩头,落在抱着苏芩的江启祥的身上。
江启祥感激的望向他。
牺牲他未来的人生,换取她今后的幸福。
他答应这少年的事,也做到了。二十年来,他一直默默地关注着苏芩,让她成为一个正直,善良,单纯的女孩。
二十年如一日的默默守候一个人不容易,而这少年居然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他只是不懂,这些年,王彦辰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观察苏芩,但至少,他认为王彦辰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有点真心的。
可最终,他还是自作多情了。
因为,王彦辰给他的答案是:“没有。”
江启祥愤怒地猛然站起,血压迅速的飙高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走过去对王彦辰说:“那丫头是认死理的,既然她同意了你的求婚,那表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是没本事打断你的腿,但做父亲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人欺负。”
“哦?你想怎么样?”王彦辰斜撑着脑袋想了想:“就在刚刚,地委宣布了新一任公安局长,不是说好的那个姓周的,而是改了个姓连的。”
江启祥的消息自然不会慢于王彦辰,只是没想到,女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和江轻舟达成了某种合作,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女儿对我,可有半点真心呢?”王彦辰语调和缓,却咄咄逼人,“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她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
江启祥没有说话。
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到床边,终于与躺在床上的青年对视。
“你会后悔的。”
他撂下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这里。
冷汗仿佛无数条蛇在背脊上蜿蜒爬行,萃芳站在这扇门的背后,脸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白纸。她好像明白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只是机械的,一颗一颗的把紫色的葡萄洗净,慢慢地码放在果盘里,端了出去。
王彦辰看了她颇为惊讶的:“你一直在洗手间吗?”
萃芳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把洗净的葡萄放在他床前的柜子上,笑着说:“是啊,你喜欢吃葡萄嘛,我就洗的比较久。”
“刚才江启祥来过。”
“哦?”萃芳只听见自己的心脏仿佛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快要跳不动了:“我只顾着洗葡萄了,他几时来的?”
拙劣的演技,王彦辰竟一点也不怀疑,“几分钟前,他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葡萄圆润饱满,搁在手里像一粒玉雕的玩物,剥下紫色的薄皮,反倒露出翡翠欲滴的果肉。表里不一,却那么诱人,令她想到口蜜腹剑一词,瞬间觉得它有些令人作呕。
像往常一样,将剥好的果肉去了核,喂到他的口中,她强装出不让人发觉出异常的淡定,继续聊着:“他说什么了吗?”
王彦辰想了想,微笑:“他很赞同这场婚事,让我们赶紧把事儿给办了。”
她微微颤抖着,收回手,转而去剥另一颗,“那我可要跟结过婚的女同事们商量商量才行。提亲,挑日子,聘礼什么的,都是有讲究的,礼数多着呢,我可不能稀里糊涂就嫁给你!”
“还没结婚就跟个小家婆一样!”王彦辰哈哈大笑:“行,都听你的。”
萃芳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江启祥不必立刻就死。
王彦辰温柔的握着她的手,眼神却越过她,落在沙发里,江启祥方才坐过的位置上。
一根发丝在沙发的黑丝绒布面上,闪着微弱的,银色冷光。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江启祥回忆的那一段,就是男主之前在初夜时,对芳芳说的故事的后半段。(大家应该知道的吧 提示是不是有点多余 嘿嘿嘿)
男主有被黑化的嫌疑,那是某福想把麻辣锅做成鸳鸯的,男女都虐,谁也跑不了……
39理性面临感性的挑战
第二天王彦辰就办理了出院。萃芳也继续回所里上班,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把伤员留在家里不管不顾;王彦辰倒不计较埋怨;只是打趣;别一提结婚某人就没了矜持。
萃芳离开半山许久了也不敢换下笑脸。这是自王彦辰中枪后,她第一次离开他的身边。苏芩在电话里说过;她们被人盯上了;既然对方有那个能耐查到苏芩的存在,说明她肯定在某一时某一处遭到窃听,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用的是什么手段。
手机;轿车;宿舍,甚至浑身上下,哪都可疑。
萃芳开着车,目不斜视。仿佛在这车里的某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什么人在监视她一样。想到这里,她有些自嘲的笑了,她是那么相信王彦辰,苏芩怀疑他,说出那些推断的时候,她还觉得是天方夜谭,可不过短短几日,它却成了现实。
她再一次全身心的投入一段感情,鼓起勇气的义无反顾,还是遭到了背叛。
真要感谢江启祥找来医院,否则,她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做出什么傻事。
结婚?呵,她真是蠢得让人伤心。
萃芳像往常一样把王彦辰送她的甲壳虫停在宿舍楼下,回宿舍之后,把全身上下,从内到外的衣服全脱了,穿上一套警服,换了一只包包,连房子也没敢多待就直接去了派出所。
一见到老张,强烈的安全感,让担惊受怕了许久的萃芳差点飙泪。
枪击案发生至今已经有一个星期,警方批准她休这么多天的假,自然也明白不方便在这几天里联系她。老张见了她也是松了口气,但听到她汇报的情况,却又乐观不起来。
“你是说,江启祥主动约见王彦辰?”
“嗯。”
老张略一思索:“那江轻舟的嫌疑更大,要不他父亲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约见王彦辰。”
萃芳当然不能全盘托出,要是被警方知道她与王彦辰的关系,那么她连警方的庇护也要失去。老张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是王彦辰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而一直无果。因为她喜欢连潮是警界众所周知的事,有了这点保障,警方才对她这位线人的情报深信不疑。
“咱们有探测狗吗?那种检测设备?”萃芳装作漫不经心的提起这事。
“怎么,你被反侦察了吗?”老张有些替她担心,一旦目标人物起了疑心,他不仅会加密严防,还会故意放出些假消息假情报来,那她的卧底计划就必须宣布取消。
“没有,不是说王彦辰疑心很重吗?我总得提防着点儿。”怎么说也在这行呆了半年,萃芳自然明白警察的心理。
“有的。最先进的那种,可以准确发现身边的高频无线电设备。待会儿我给你弄一个,一旦发现异常,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老张不忘提醒她:“手机也要注意。不用换卡,SIM卡烧录器这种淘汰方式他们不会用,从空中拦截信号通过解码监听也不现实,他们无非是在智能机里装了窃听软件,所以你把手机格式化一下就行。”
萃芳拿着探测器,打开后放进包包里,一步一步慢吞吞走向自己的甲壳虫。看着待机的绿色信号灯规律的闪烁,她的心一下像被提到很高很高的地方,终于在离车二十厘米的地方,信号灯一下窜的很高,一排警示灯频繁的快闪,她的心也在停顿了一秒之后,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摔落下来。
这份让她感动很久的礼物,原来是掺杂了毒药的糖豆而已。
下了班,萃芳还是一如往常的开着车回了半山,这个时候按兵不动是权宜之计。反正王彦辰现在连翻身也困难,她得抓住这个机会,这几天想办法联系上苏芩和连潮。
萃芳回到别墅的时候王彦辰早已经吃过晚餐,躺在床上听秘书汇报工作,少了肖戮,他还有一对左膀右臂,只是这一对凶神恶煞的光头汉子纹身狰狞密布,没肖戮那般斯文养眼罢了。
王彦辰见她回来了,就把一干人等全都遣了出去,伸手把萃芳抱进怀里,抱怨:“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太久没工作,积了很多事。”她心想,愿意回来就不错了,在所里是能捱一刻是一刻,捱到值夜班的点都到了,她没办法才回来的。
就在昨天,眼前这男人她还是当心肝宝贝一样搁在心尖上疼的,可是现在,看见了为什么就觉得有些恶心恐怖呢?
萃芳不动声色的挣脱他的怀抱,起身去了浴室,在里头硬是洗到皮肤发红起皱才出来,王彦辰在看电视节目,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气色比起白天又好了很多。
萃芳硬着头皮合衣躺在王彦辰的身侧,尽量避免碰到他的身体,心理和生理都在强烈抗拒着。
王彦辰也没问她为什么洗个澡洗了这么久,只是好整以暇的容忍她全身紧绷,只要他微微动一□子,她就紧张的挪到相反的方向去,乐此不疲。
就在她快要被逼到床沿去的时候,王彦辰终于懒得继续这种无聊的游戏,伸手一用力就把她扯到自己怀里来,下了点狠劲,弄疼了她也弄痛了自己,牵扯到伤口所以他“嘶”的一声倒抽一口气。
看着他皱着眉头闭眼忍痛的样子,萃芳几乎是本能的紧张他:“怎么很痛吗?要不要紧?”
瞧着她眼里丝毫不掩饰着的真切关心,王彦辰仿佛被打了一针镇痛剂,流着冷汗却笑得阳光灿烂:“你摸摸我就不疼了,真的。”
明知道他是孩子气,萃芳还是解开了他的睡袍检查伤势,还好纱布上没有血迹。松了口气正欲系上浴袍的带子,手却被人握住了往男人的腿间探去。
“不要脸!”她红着脸想要抽回手,他却使了点力气按住了她。萃芳本来就嫌恶他嫌恶的要死,哪里还有这方面的心思?可只是磨蹭几下,那处就硬了起来,且越发狰狞挺立。
而王彦辰还咬着她的耳垂,暖暖地吹着气,用可爱的语气央求:“主人,你就摸摸我吧。”
女人是最不禁哄的,尤其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