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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雪,”制止苍红雪会激怒他们的言辞,华霆风看向正一脸兴味看着手中之物的燕向南,此情此景,他不得不多想,“这位侠士,这蓝骨乃是我们寻了多时的救命之物……”
“不用你们说本阁主也知道这东西不是凡物,光是这周围等着抢它的鼠辈就有不少,你们几个,别是为他人做得嫁衣吧?”
“侠士的意思?”华霆风神经焉地绷紧了。
“哈哈哈哈!残月阁的阁主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我们守着这几个小朋友还能等到您这尊大佛!”猖狂的大笑传出,洞穴左侧的一道暗门打开了,陆陆续续走出数十个人,把他们包围在中央。
“红霸天!你跟踪我们?!”华霆风见到那个大笑着的人,眼珠子都红了。
“自然,华唐那老家伙受的内伤只有蓝骨能够治愈,蓝骨可是好东西,能增加人一甲子的功力!用在那种一脚踏进棺材的老不死的身上可不是浪费了吗?哦,不对,那老不死的可不是快要去见阎王了吗?哈哈哈哈!”“红”遍大江南北的红霸天狂笑,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似的。
红帮占据了中原各大帮派总人数的五分之三,人员混杂、蛇鼠都有,几年前在中原武林只是跑个龙套,在市井中倒是人人喊打的恶势力。近两年据说换了帮主,野心也日益大了起来,开始在各帮各门派寻衅。武林世家华家家主被红霸天以卑鄙的手段打到内伤危在旦夕,是武林上最近热门的话题。
燕向南当然没有错过这样的消息,只是他没想到几年没有在江湖上立威竟然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红霸天你这个小人!蓝骨绝对不会给你的!”华霆雨听他这么辱没伯父,气得大骂,华霆风的气息也粗重起来。
红霸天不屑笑道,“今儿这蓝骨我是势在必得,你们就不用再挣扎了!哎呀,没想到这么逆天的神物竟然藏身在这么个小地方,枉费我为了找它浪费了那么多的人力,还是你们运气好啊,我就不客气地跟着沾光了!”
燕向南转转手中的蓝骨,悠然道,“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个用法?”
红霸天脸色稍变,看样子对燕向南不是没有忌惮,“燕阁主,平时我可能会怕你,不过今日就不好说了……不是没有想过会有你这样的高手随行,所以我们早在这洞内布下了能让人暂时使不出内功的散功粉,就算你是绝世高手也不得不乖乖任我们摆布,哼!”
“哦?本阁主生平就没有被人摆布过,不如你来摆布一个试试。”燕向南朝红霸天露出一个潇洒勾人的笑容,手中蓝骨却被他一个反手,划了一个弧度落在华霆风怀中。
“侠士?”
“拿了东西快走,本阁主难得大发善心。”这种东西它拿了毫无用处,红霸天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怒火,蓝骨给狗吃了都不能给他(华唐:老夫是狗吗?!)。
华霆风能分得清轻重,在此刻全然无胜算的情况下,只有对不起帮了他们的侠士了!“你们多保重!”华霆风把蓝骨严实地塞进衣襟里,趁着功力还在,带着霆雨和苍红雪跃出了洞穴。
红霸天怒吼一声,想要带人追,燕向南左手一扫,洞顶的岩石稀里哗啦落下把出口挡实了。这期间,红霸天还没能跨出第三步!
红霸天气红着一张脸,狰狞地看着燕向南,“给我杀了燕向南!杀了残月阁的阁主在江湖上也足以扬名立万!”
红霸天仗着人多势众群攻燕向南,燕向南又岂是省油的灯,红霸天节节败退的同时惊疑不定,难道那散功粉对燕向南一点影响也没有?
是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呢?抬脚把一人踢飞,燕午胸口又是一阵难忍的翻涌,与暗器张对战时候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再想提起内力,丹田处却空空一片,怎么会在此时?燕午咬牙拦下一人狠狠的一刀,却没提防住横踹向他肚腹的一脚!
10、10 双宿
燕午猛地感觉一股大力踢在他的左臂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砸向水面!
落水前的一秒他的余光看到动手飞踢自己的竟然是阁主!阁主这么做肯定另有目的,燕午放心地没入水潭,果然没一会儿,阁主也跳下来了。
燕向南看着死士乖乖地沉在水里,满意地点头,向水底下做了个潜入的动作,两人就像鱼儿般直往水底游动,转眼间消失在水潭。
红霸天等人没有想到燕向南会把自己人踢到水潭中,愣了一会神,再要下去找的时候已经完全摸不到他们的踪影了。潭底有一股奇怪的阻力拒绝着他们的靠近,想要强行突破却发觉身体失去了控制,红霸天等人在水里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便不再下潜回到了岸上。
寻找燕向南是不可能了,他们总不能在潭边等着,这万一等不到人而蓝骨又没到手,他岂不成了武林的笑柄?红霸天狠狠一脚踢向水潭,怒道:“娘的!若不是燕向南,蓝骨怎么会成了煮熟的鸭子飞了!给我追,相信他们没有内力是跑不了多远的,外面还有我们的人!”
呼啦啦——两个湿淋淋的人狼狈不堪地从水里爬出来,坐在岸边喘气。
燕向南张开有些绵软无力的双手,刚刚在逆流的水潭里浪费了最后的一点内力,再加上游动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过的脱力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没想到他燕向南竟然也有被人加害成功的一天,这么丢脸的事情还被这么多人看到!红霸天就算了,出去之后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跑走的华家兄弟和苍红雪若是在外胡说八道也是饶不了的!至于这剩下的一个……要不要杀人灭口呢?
燕向南徐徐转头看着还在兀自喘气的死士。
燕午自然不知道自家阁主在掂量自己的小命,在潭底的时候若不是被阁主拽着臂膀穿过逆流自己恐怕是要葬身潭底了。
艰难地跪坐在岸边,燕午低头道,“多谢阁主救命之恩。”
燕向南张开的手微抬,“行了,这散功粉的药效要再过几个时辰才能散去,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去这一身的狼狈。”
燕午支撑起身体,忽然发觉水中有几缕血丝,他检查了身上并没有受伤,那么就是……“阁主,您受伤了!”燕向南袍子被狠狠划了一道口子,从下方缓缓流出血来,燕午被惊住了,赶紧上前把他的衣袍撕开,狰狞的伤口登时出现在眼前。
“在潭底被什么东西划伤了,随便包一下就行了。”以他们全身湿漉漉的情况来看,是很难好好包扎伤口了。
阁主救了自己,受了伤,而自己却没有受伤……身上带的药在潭中掉了,燕午紧抿着嘴从自己衣角上过撕下一块布,先给燕向南止血,“阁主,属下背您走吧?”
要背我?从没有被人背过的燕向南新奇地爬上死士的背,被稳稳地背着踏出了潮湿的岸边,向着未知的路途走去。
之前在洞穴内忽然出现的胸闷有越来越重的趋势,但燕午的脚步还是既稳又坚定,力求阁主在他背上不受一点颠簸。
燕向南趴在燕午背上,表情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从洞穴出来,按道路应该还在碧县境内,可四周鹦鸣草长的绿色原野与蝴蝶谷的姹紫嫣红俨然是两个景象,走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到人烟,燕向南闭目细细聆听了一会,“四周确实没有人,看来我们是误入了某个阵法或者桃源,如果找不到出口我们还需从原处出去,找个能遮风的地方把我放下吧。”
本阁主要尽快恢复功力去拍死红霸天!
虽然阁主说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成,燕午还是背着人找了一处久无人居住的茅草屋。简陋、破败,但打扫打扫还是能住人的。燕午把房间简单打扫了一下,把燕向南安置在木榻上,从墙角的木箱子翻出一些带着霉味儿的衣服和被褥。
“阁主,这里有些衣服,您先换上,属下把您的衣服拿出去晾一下。”
“行吧。”燕向南嫌弃地拈起一件旧衣放在榻上,利索地把湿衣服脱下,强壮健美的身躯渐渐袒露在燕午面前,除了那些个夜晚,这是他如此清晰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阁主的果体,饶是世人所知的冷血无情的死士也不自在地微微转移了下视线。
燕午趁着燕向南换衣的当口跑到外面找了些能止血的草药,不能期待房间里什么都有,有些日常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等到阁主换好衣服,给他在伤口上敷上草药、包扎好,燕午才抽了点空打点好自己,看阁主盘腿在榻上闭目养神,他也在门口找了个地儿盘腿坐下,因为从潭中出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胸膛正剧烈地震动,几欲呕吐。
燕向南听着不远处那个稍显粗重的呼吸,忽而睁开双眼,“过来。”
燕午乖乖走过去,刚想要跪下听命令,燕向南指着床边点点,燕午有些惊疑不定地小心坐在床边,只坐了半个屁股……一股让人舒心的内息从后心缓缓涌入,缓解了胸口炸裂一般的痛苦,燕午一惊,“阁主?”
燕向南手稳稳地不动,冷声道:“别动。”
阁主这么快就恢复了功力,还替自己驱散体内吸入的散功粉,感觉到内息慢慢恢复,燕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原本应该是自己保护阁主的,在水潭里被救的是自己,现在浪费阁主的内力的也是自己……死士觉得自己有负于死士守则,羞愧不已。
散功粉对于燕向南来说,效力只是短短的一刻,在被死士背着找寻住所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稍微耗费一点内力给辛苦的死士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再怎么说都是残月阁的人。
胸口的翻腾渐渐平复,燕午还是自动自发地给燕向南跪了一个,得到燕向南的首肯之后再次猫到门边调整内息去了。
等到天色稍晚,燕向南却又改了主意,“原啸得知事情的经过一定会寻到这附近,随我在此居住一晚,明天,找个隐蔽的村子住下来。”
虽然不知道阁主在打什么主意,燕午还是应下了。
沉默的一夜过去,把昨天猎到的兔子烤了吃了之后,两人穿着茅屋里的旧衣再次向着未知的道路出发了。幸好这里只是没有人烟,野兔野鸡之类的一点儿不缺,否则燕大阁主就要成功饿肚子,会不会发飙殃及死士就不得而知了。
当走到某一处时,燕向南果然发现了阵法的迹象,“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里果然被人设了阵法,只是不知这里从前住的是什么人?”
燕午武功学的不错,阵法却是一点不懂,他只看到阁主把地上插的树枝和摆的石块随意换了几个位置,眼前景色瞬间大变,原本茂密的树林变为一道羊肠小道,蜿蜒至深处。燕向南两人步至小道,燕向南回身一扫,树枝石块再次回复原状,他们眼前的景致又再恢复到茂密的树林。
阵法之奥妙,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能体会。
两人身负武功,内功高深,走到最近的村庄竟也耗费了大半时日。望着掩映在崇山峻岭间的点点屋角,燕向南十分满意,但还是想到一点,“身上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