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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白净的面孔上,突然隐隐带着一丝邪气地轻笑起来,满是磁性的低笑声钻入少年的耳朵,只志得意满地道:“到底是不是甜言蜜语……本王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北堂戎渡,仿佛是在比较着从哪里下手更合适一样,呼吸都带着某种热度,然后才用右手不容拒绝地半抬起儿子的下巴,深深吻了上去,好似在宣示着主权所属一般,迅速占领了少年的口唇。
北堂戎渡十分配合地环住男人强壮的脊背,一面微微加深了这个吻,不一时,北堂尊越的手便沿着脖子一路下滑到胸膛位置,钻进了他的衣襟里,一面从鼻腔内低低嗤笑着,一面用大手暧昧不清地摩擦揉搓着儿子胸前细腻的肌肤,半晌,才似乎是暂时满足了,将北堂戎渡的嘴巴松开,这才带着某种暗示性的笑意,慵懒道:“唔,确实挺甜……果然是甜言蜜语。”说着,手上却仍自不停,将北堂戎渡的衣裳松松垮垮地扯到了臂弯位置,露出玉也似的胸膛,指尖满是情色味道地捏着上面淡红的柔嫩乳首,北堂戎渡似乎有点儿被他捏疼了,但却并没有躲避,而是抬起右手,一点一点地缓慢抚上了男人的脸颊,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徐徐说道:“你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是我父亲了……不完全是了。”北堂尊越闻言一顿,随后就好象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失笑,既而仔细打量了少年片刻,一面伸手拈住儿子额前的一缕青丝,凑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这才不怀好意地低笑着说道:“那么,算是什么?……夫妻?嗯?”
北堂戎渡愣了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动手一推北堂尊越的结实的胸膛,道:“你面皮可真够厚的……谁跟你是夫妻!没皮没臊的!”北堂尊越一手揽住北堂戎渡,不允许他稍微离开自己一寸,只将坚毅的下颌微微半抬着,满是揶揄傲慢的意思,嘴里用的却是温柔蛊惑以极的语气,低笑着道:“……怎么不是?难道昨天你和本王行的不是周公之礼不成?”男人说着,似乎猛地恍然大悟一般,故意曲解少年的意思,道:“哦,也对,咱们还没拜堂,也没喝过合卺酒……不过这有什么,现在也来得及。”北堂戎渡‘嗤’地一声轻笑,半屈起指关节,作势敲了北堂尊越的胸口一下,道:“你嘴里也没个把门儿的,越说越没谱了……”北堂尊越捉牢他的双手,将他箍在怀里,一丝称得上柔和的笑意就这样浮现在唇边,北堂戎渡见了,忽然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来,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微微抿着红润的薄唇,幽蓝的一双眼睛里慢慢浮上了几分奇异的颜色,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北堂尊越,在这一刻,他突然就那么明白了,自己对沈韩烟与北堂尊越,到底有什么不同——对于沈韩烟,他的的确确是十分喜爱的,心甘情愿地给予对方很多,而面对北堂尊越,他却是,愿意分享——
与这个人去一同分享快乐,一同分享痛苦,分享着曾经那些或是美好或是遗憾的记忆,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就仿佛在黑夜里不能够缺少星光,树木不能够没有雨水一样……
北堂戎渡想到这些,忽然就看着北堂尊越,微微笑了起来,北堂尊越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因此一面用手替他把衣襟重新理好,又顺便将少年胸前的几缕散发掖到耳后,一面漫不经心地随口问儿子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本王?”北堂戎渡笑而不语,只是一面伏在男人怀里,一面懒懒开口说道:“……呐,我昨天那样对你,你,生不生我的气?”北堂尊越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得僵了僵,既而咬牙用力捏了一把北堂戎渡的乳尖,恶狠狠地道:“……本王要是真火了,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好好地待在这里?”他虽然语气不善,但另一只手抚摩北堂戎渡脊背的动作却不减柔和,待怀里这人依旧如珠如宝一般,北堂戎渡半闭着眼睛枕着男人的颈窝,缓声道:“我知道你待我很好……爹,其实我都清楚,这世上其他人对我的态度,要么是怕我,要么是小心翼翼地敬着,要么是恨不得杀了我,反正多得很……可是只有你一个人是不一样的,你有时候骂我,教训我,甚至打我,我在别人面前是世子,心狠手辣手段阴险,在你面前,就只不过是‘北堂戎渡’而已,高兴的时候想抱我起来狠亲一顿,惹你恼了的时候又恨不得踹上两脚,从来也不会把这些心思遮着藏着,一向都无所顾忌。”
北堂戎渡说到这里,有些郑重地凑近了些,亲吻着父亲的脖子,语调却有一点儿冷,神色间隐隐有些阴晴不定,只慢慢继续道:“……这世上真心待我好的人,没有几个,从小到大,别人都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孩子看待过,就好象我天生便样样都好,理所当然地应该狠辣无情,比别人都强,比别人都没心没肺,但是却没有人肯去想想,我也是人,有时候也会害怕,也会软弱胆小得跟普通人一样,我直到如今,也不过只有十七岁而已。”少年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将面孔深深埋在北堂尊越宽阔的怀里,好象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突然低声呢喃道:“不过起码在你这里,我是你唯一的孩子,在你面前,我总可以暂时松快下来,不管是无能一些、不讲理一些、胆小怯懦一些还是别的什么的,都没有关系,没人能够笑话,看不起我。”
北堂尊越一直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直到北堂戎渡停口不说了,重新安静下来,这才抚着儿子的肩头,半晌,一面用溺爱的表情将手指插在北堂戎渡发中,轻轻按摩着孩子的头皮,一面突然低低笑道:“这是本王听过的……最象样的情话。”北堂戎渡微微一愕,随即哭笑不得地仰着头横睨了男人一眼,方才的那一点儿微妙心情顿时全都跑到爪哇国去了,既而蹙眉忿忿然地在父亲厚实的胸口上用力咬了一口,不无苦恼地火大道:“谁跟你说什么狗屁情话了……你这人,只会破坏气氛,大煞风景!”北堂尊越哈哈大笑,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半抬了抬结实的上身,就要去亲少年水红色的唇,北堂戎渡却有些赌气地扭过头,不肯让他亲吻,北堂尊越见了,于是便大笑着用手强行将闹别扭的儿子扳了过来,在那柔软的嘴唇上使劲地亲了两口,这才邪邪低笑着,在北堂戎渡的耳边轻语道:“……不准拒绝本王。”说着,见北堂戎渡似乎想要挣扎,遂将他牢牢箍住腰身按在怀里,难得用上了蛊惑一般的柔软口气,唇角含笑,轻叹道:“……傻孩子,你当本王真这么不解风情?”北堂戎渡不无泄气,粗声粗调地闷闷道:“风情你个大头……”说完,自己却也不知道怎么,忽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北堂尊越心情大好,笑吟吟地抚弄着北堂戎渡的头发,悠然道:“饿不饿?”北堂戎渡道:“怎么不饿,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饭了。”说着,忽然又坏笑道:“人家都说,‘十口饭,一滴血,十滴血,一滴精’,我昨儿个下午那一回,得吃多少饭,才能把它补得回来!”说着,不等北堂尊越有所反应,便笑着忙爬起身,下地穿了鞋,去叫人送早膳进来。
殿外醺人暖风轻拂,绵绵无声,不一时,父子两人用过饭,北堂戎渡漱了口,便趴在窗前,看外面春光妩媚,百花齐开,片刻之后,不觉转身向着北堂尊越笑道:“今天的活儿我都替你做了罢,你只管躺着就是了。”说着,叫人去取了公文来,待东西都送上来之后,便将众人都打发出去,自己盘膝坐在北堂尊越身旁,将摆着笔墨文书等物的小案几放到床上,又往北堂尊越身后塞了两个鹅绒软垫,道:“你歪着歇一会儿罢,我念你听,然后你再说怎么处置,我照着写。”北堂尊越漫不经心地抚着少年的腰,嗤声道:“……这么孝顺?”北堂戎渡听了,不由得和静一笑,软语哂道:“嗳,我这可是体贴你,毕竟昨天……你别不领情啊你。”北堂尊越微微一挑眉,倒没再说什么,北堂戎渡见状,便拿起一张折子,开始一一念了起来。
一上午,北堂戎渡只安心坐在父亲身旁,两人一同处理公务,此时窗外花开如锦,风拂纷飞,彼此静静相对着,十分安恬自在,良久,北堂戎渡活动了一下脖子,下床用凉水去洗了脸,醒一醒神,然后又用毛巾沾了水拧净,回到榻前去给北堂尊越也擦了擦脸,口中笑道:“好了,今天全是我来伺候你,不用旁人了。”北堂尊越按住他的手捏了一下,道:“怎么,难道不应该不成!”北堂戎渡细细擦着父亲俊美的面庞,笑嘻嘻地道:“应该应该,是我活该,我自作自受,好不好?”说着,又好象想到了什么,翻出昨天用的药来,道:“你先趴一下,我给你换换药。”北堂尊越听了,只瞟了北堂戎渡一眼,随即便大马金刀地微微一翻身,便伏在床上,北堂戎渡见他毫无扭捏犹豫模样,简直自在安然极了,不觉又记起昨天仿佛被强暴一般的激烈性事,一时不免腹诽这人跟自己曾经抱过的那些男子哪有半点相似,但随即又想起‘不好意思’‘害羞’‘忸怩’这一类字眼,和面前这个男人怎有丝毫联系,不禁全身猛地一下恶寒起来,忙沾了药膏,将北堂尊越的裤子褪下,给他在伤处认认真真地抹上了药。
到了下午时,风中便似乎有些湿潮,待又过了一阵,外面就逐渐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北堂戎渡此时已经忙完了公事,半趴在北堂尊越怀里,目光看着外头如织的细雨,心下十分平和,一面取了旁边的一碟蜜饯来吃,一面随口说道:“今年的雨下得还算勤,想必年景不错……”北堂尊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着他的鬓发,轻笑道:“……你宫里的女人在生孩子,可本王见你倒是不慌不忙,模样悠哉得很。”北堂戎渡不着痕迹地微微垂目,平缓说道:“有那么多人伺候着,况且我又不是稳婆和大夫,去了又有什么用……只等着消息就是了。”北堂尊越似是想了想,忽然问道:“说起来,你想要个儿子还是丫头?”北堂戎渡低眉一笑,也不言语,只拉住北堂尊越热烘烘的手指,片刻之后,才懒懒说道:“是男是女还不都一样?没什么不同的……莫非当初我生下来时,如果是个丫头片子,那你就不要了,把我扔掉么?”
北堂尊越听后,眨了眨眼,却突然间满是不怀好意地邪笑起来,两片薄唇凑在北堂戎渡的耳朵边上,将热气故意吹在他耳廓里,极尽挑逗地低声笑道:“当然要……不过若要真是那样的话,你现在肯定是忙得快死,片刻的空闲也没有。”北堂戎渡听了这话,不由得满脸不解之色,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北堂尊越把一只手按在他的肚子上,嘴角斜挑出一个桀肆的模样,眼中深沉如同漩涡,暧昧地缓声道:“……因为你若是个女儿,只看本王这么‘勤快’,必定早就让你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能不让你忙得快死?”北堂戎渡一愣,随即马上粗鲁地‘呸’了一声,隔着衣服在北堂尊越的左乳上用力拽了一把,道:“胡说八道,你自己生去罢。”北堂尊越捉住他的手,叹息般地轻声喃语道:“渡儿,说真的,本王真的很想跟你生一群孩子,你和本王两个人的孩子……”北堂戎渡听出他的话中并没有丝毫戏弄的意思,不觉也脸色正了正,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才低声慢慢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