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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了声,趴在他的胸膛上,泪眼汪汪的抬眸,哽咽着说:
“你欺负人。”
他笑得开怀,捧着她的小脸咬了上去:
“对,我欺负人。”
沧蓝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一个人,每到晚上十点,如无意外,必定会准时上床睡觉,这会儿靠在他怀里,即使再不愿意,她还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听着电视里的对话,思绪逐渐模糊,最后抱着他的手臂,沉沉的睡去。
这次的经期持续时间不长,没几天就过了,原本沧蓝还想着再拖几天,所以就一直垫着卫生棉,可当展暮看到垃圾桶里的棉絮干净的没有一丝血渍的时候,她这谎话也圆不下去了。
做为撒谎的代价,当晚就把她弄得直不起腰来。
展暮像是铁了心的要让她受孕,每日汤药不断,也不去上班,掐着她的危险期,压在床上没日没夜的做。
那段日子,除了吃饭,就是做|爱,她不愿与他交谈,逼急了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牙齿,指甲能用的都用上,可她要打也不敢真的用全力,对展暮这个人,她还是存着些许惧意的。
他高兴的时候兴许还会逗逗她,不高兴了,任她如何撒泼胡闹,通通视而不见,要真生气了,得,直接把人捆起来,往床上一丢,看你还能怎么闹。
沧蓝有些绝望了,展暮这人软硬不吃,她拿他全无办法。
原本满怀希望的等着警察找上门,把自己救出去,即使救不出去,能暂时的摆脱这种境况也是好的。
可她左等右等,直等了大半月也没见着有什么动静,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
而在这半个月里,打破这一僵局的是一通来电。
那是沧忠信打来的。
过两天就是中秋,沧忠信让他们回家吃个饭,而最重要的是,那天是沧忠时出狱的日子。
其实以沧忠信的财力,与沧忠时在狱中的表现,他应该一早就能放出来的,可蓝家在B市好歹也是百年基业,有这么大一座山在上头压着,愣是让沧忠时磨到了最后一年。
沧蓝坐在车子里,托着腮思绪回到了从前,上一世也是这样,沧忠时出狱后确实老实过一段时间,直到沧忠信去世了,这才恢复了本性,沧蓝永远记得在律师宣布遗嘱的时候,他的反应。
指着展暮的鼻尖一路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无非就是沧忠信将沧氏留给了两姐妹,而展暮代为管理的事。
沧忠信到底是无情的,在他死后,连唯一的弟弟,得到的也不过是一栋房子,和每个月仅仅只够维持家用的金费。
沧蓝皱了皱眉,有一点一直想不太明白,沧忠信对待这个弟弟的态度,前后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或者忽略了的?
当她还在细想的时候,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沧家的大门。
☆、118第七十三章
展暮熄了火;搂着她下车。
起初,沧蓝还别扭的挣了挣。
即使他们之间的事在众人眼中,早已昭然若揭,可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的,总以为如今的境况迟早会变,展暮能关着自己多久?时间长了她总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陈丽给他们开了门;亲切的说道:
“回来了?”
“丽姨。”展暮的目光越过陈丽,落到正在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沧忠信身上;继续道:
“沧伯,我们回来了。”
沧忠信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应了声:
“嗯。”
注意到一旁一言不发的沧蓝,陈丽“哎呀”一声:
“小蓝,你好像瘦了。”
展暮面上的笑意微敛;而背对着他们的沧忠信也是脸色一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眼中闪过一丝涩然,笑着把话题扯开:
“赶紧进来吧,今天中秋,咱们晚上就在花园里吃饭,一边吃一边赏月,小蓝你说好不好?”
沧蓝点了点头,没说话,目光死死的盯着沙发上的父亲,轻轻的唤道:
“爸爸。”
沧忠信心中一震,手里的报纸又翻过一页,却还是没有回头:
“嗯。”
沧蓝挣开展暮的手,又唤了声:
“爸爸!”声音里藏着浓浓的失落与不甘。
沧忠信在那里停顿了片刻,说道:
“进来坐吧。”
展暮看着她突然垂下的双肩,拉着她走过去,并给沧忠信递过去一个文件包。
“沧伯,中秋快乐。”
沧忠信微愣,接过打开一看,是几张土地证。
“……”那是六年前展暮花光所有积蓄买下的一块地皮,没想到几年后会被一个华裔富豪看上。
沧忠信盯着手中的纸张,从里面又抽出了一张面额为八千万的支票,他拧着眉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是礼金。”
加上那块地,展暮今天送的礼,足足有一亿。
一亿。
沧忠信的目光闪了闪,并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
虽然迟了几年,可展暮还是做到了。
想到这,沧忠信微眯起眼。
数月前,沧氏企业内部曝出做假账的消息,税务局查上门,找出了有问题的账簿。虽及时找出了替罪羔羊,可公司的名誉依然受损,而美国CI公司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即终止了与沧氏的合作,如今股民争相抛售,股票下跌,为稳定军心,正是需要资金周转的时候。
他曾经怀疑过是展暮放出的消息,可一想到出问题的那笔帐是在展暮离开沧氏以后,他重新找人做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一个离开沧氏六年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熟悉公司的运作□。
“沧伯,我希望您能信守承诺,把小蓝嫁给我。”
听到这句,坐在一旁的沧蓝顿时慌了,她求助的朝沧忠信望去。
沧忠信看了看少女蕴着一层雾气的水眸,又看了看手中的支票与地契,两相权衡下,最终还是把公文袋收下。
他从沙发上起身说:
“我老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爸爸!”沧蓝顾不得一旁的展暮,越过去攀住沧忠信的手臂:“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
沧忠信撇过脸,没去看她溢满祈盼的大眼:
“你们年轻人的事就自己解决吧。”他说着,掰开沧蓝握着自己的手,攥着手里的公文袋往书房走。
对于展暮的威胁,沧忠信虽然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真找人做了他,毕竟他不能拿自己大半生的基业去赌,他输不起。
关上书房门的时候,沧忠信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寒光,原来,他也有被自己饲养多年的狗,咬伤的那一天。
沧忠时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他注意到楼底下的两人,说道:
“你们回来了?”
沧忠时比沧忠信要小几年,四十多岁的人了,因为每天在狱中劳作的关系,原本肥胖的身体消瘦了不少,也没了以往穿金戴银的粗坯气,整个人看上去要沧桑许多。
“二叔。”沧蓝向来与这位二叔不亲,只是意思意思的应了声,便沉默的坐到一旁。
说来沧蓝与沧忠时也有好几年没见了,两人生分得很,再加上她又是个闷性子,沧忠时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展暮身上。
“小展啊,什么时候摆酒席啊?”沧忠时努力想要摆出一张和蔼慈祥的笑脸,可面对着的是两个自己甚为反感的后辈,脸上的笑也变得牵强起来。
展暮突然握上沧蓝的手,回道:“就快了。”
“是吗,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小两口封一个大红包。”沧忠时说着,抓过桌子上放着的水果,放入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展暮工作上的事。
沧蓝在桌子底下使劲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她根本不能接受,就在刚才沧忠信用一亿把她卖掉的事。
可扣紧的十指就跟粘上去似得,怎么也抽不出来。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沧红也从外面回来了,后头跟着冯元照。
“小红,我帮你拿吧,这个很重。”冯元照讨好的说。
沧红轻哼了声:“你别老跟着我,你都不用上班吗?”
打从沧忠信决定培养冯元照做继承人开始,便给他在沧氏安插了个职位,从基层做起。
可下头的职员一打听,乖乖,还是上头空降,为了保住饭碗谁敢得罪未来的老板呀,是以,没有一个人敢给他安排工作,就是在上班,他空余的时间也比呆在沧家要多出许多……
冯元照摸摸鼻子,接过沧红身上的包包,眼尖的瞄到客厅内的沧蓝。
“小蓝。”他笑着跟她打招呼,对这个童年的玩伴,未来的大姨子很有好感。
“元照哥。”为了不闹出太大的动静,她停止了挣扎,只是不甘心的刮了展暮一眼。
吃饭的时候,佣人在花园的草坪上摆了桌椅,一家人围成一桌吃起了团圆饭,有说有笑的倒也是其乐融融。
只不过在温馨的表象下蕴藏的暗潮汹涌,也只有明眼人才能瞧得出来。
而这个“明眼人”自然是不包括冯元照的。
沧蓝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东西,一边瞅着冯元照那边的情况。
“冯元照,我要吃鱼。”沧红头也不抬的说,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应该是给惯出来的毛病。
冯元照接到指示,果真乖乖的用公筷夹过来一小块鱼肉,摆在盘子里小心翼翼的挑好了刺才给她递上去。
沧忠信本来就是个重男轻女的,而且骨子里一直保持着,女人就该温婉矜持,结了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的传统思想。
这会儿看着小女儿大小姐似的脾气,他皱了皱眉,可又瞧到冯元照虽然被使唤,却依然一脸甘之如饴的模样,最终收回了到嘴的教训。
沧蓝没有忽略沧红投注在自己身上那道,不甘的目光。
两姐妹打从一个娘胎里出来,只稍一个眼神她便知道她的想法。
依着沧红对冯元照的态度,怕是厌恶居多,而自己回来的那段日子里,想到她使劲的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时,沧蓝轻哼,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也难怪沧红刚碰上沧蓝那会儿会紧紧的抓着她不让走了。
沧蓝咀嚼着嘴里的米饭,又往冯元照身上看去。
看着他对沧红无微不至的模样,心中一叹,其实,如果能够让她选,对比展暮,她倒是宁愿要一个像元照哥那样老实憨厚的丈夫。
“过几天我给你找个工作,出来就好好做人知道了吗。”沧忠信对沧忠时说。
沧忠时点点头,自小就对这个大自己几岁的哥哥异常敬重,他想了想又说:
“可能得晚几天,我还想明天回乡下去看看妈。”
奶奶过世的时候,沧忠时还在牢里蹲着,事发突然,等到他的申请通过,连夜赶到村里时,人也已经去了好几天了,匆匆见了最后一面,这才盖棺,下葬。
沧忠信“嗯”了声,算是应下。
“小蓝,你跟展特助定好日子了没有?”虽然展暮早早就离开了沧氏,可陈丽还是习惯这么叫。
“我最近有点忙,抽不开身,丽姨,如果不麻烦的话你帮我们选选吧。”展暮说完后,注意到沧蓝推到一旁的半碗米饭和摊在米饭上的肉块,皱了皱眉道:“乖,别挑食。”
她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汤,没有理会他的话,这里是沧家,展暮平日里再放肆,这会儿也会有所收敛,而这一整天里,自己心情都不太好,自然吃不下东西。
对于她的漠视,展暮敛下自己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