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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碧落开始不由自主地微笑,不知为何,这座城市所显露出来的豪迈风情,令碧落觉得有些高兴,有些欢喜,甚至还伴有一点点的亲切。
又穿过几条街,两边各色店铺多了起来,行客商贾穿梭不绝,叫卖声充斥耳鼓。
碧落不由惊叹,虽然早听说建康繁华不逊于洛阳,却没想到繁华至斯。
小鱼也是第一次来到洛阳,一直好奇地东张西望,街上叫卖的各色商品令她目不暇接。看了一阵,她突然向碧落笑道:“悦儿姐姐,我从没看到你这么开心过!”
碧落微微一怔,她已经嘟起嘴,“原来你骗我!”
碧落笑道:“碧落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鱼两手在脸上做个下拉的动作:“喏,你平时都是这样,就连笑起来眼睛里也透出这个意思。可是今天一进城,我就发现你不一样啦。”
她又将脸一捧,做个灿烂的笑脸,“从刚才你就一直在笑,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怕见人,倒好像很希望见到那个人。悦儿姐姐,那人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碧落瞧着她天真烂漫又自以为是的模样,忍住笑,伸指在她额上一扣:“小丫头,不要胡说。”
小鱼看碧落一眼,脸蛋红红的,立刻安静了许多。
海寇(15)
海寇(15)
碧落见她一路上若有所思,再看到新奇的事物却不那么热心了,忙问道:“刚才弹的那一下很疼么?”
小鱼摇摇头。
这时车子和马匹驶进了一个小小的胡同,帮里打前哨的兄弟来到碧落车外禀报:“九当家,咱们到了。”
碧落向小鱼嘱咐道:“你呆在车里别出来,等我叫你。”
胡同尽头是一扇乌漆木门,勉强能容一辆马车通过,碧落站在门前敲了六长三短九下,立刻有人开门道:“九当家快请进。”
后又向碧落身后道,“兄弟们辛苦了,把车子马匹驶进来吧!”
碧落原以为这么多车马进去一定会挤成一团。
没想到门里门外是两个天地——
前院的房屋分为东西两排,中间有一条不亚于外面的街道的甬路直通后院。
从门里看去,后院的面积十分可观,住上百人不成问题。要不是亲眼见到,碧落也很难相信这小门里面会是这么一派光景,不由暗赞尉迟束有办法。
碧落被人引到东厢正厅,厅中此时已坐满了人,尉迟束见了碧落第一个迎上来,朗声笑道:“九妹,可把你盼来了!”
碧落抱拳笑道:“小妹来迟了几日,没给大哥帮上忙,想不到大哥短短几天之内就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小妹见了真是惊叹不已。”
尉迟束哈哈笑道:“这全仗殷掌柜仗义相助,大哥才及时买到满意的宅院。来来来,碧落给你引荐。”
说着将碧落拉到一个须眉灰白的老者面前,“九妹,这位是,醉仙楼酒楼的掌柜恒远,以后我们的生意要全赖他照应。”又向恒远道,“这位就是在下向你说起的悦儿小妹,本帮九当家。”
那叫恒远的人虽然五十多岁,却全然没有一个长者应有的气度,傲气冲天且不说,长得獐头鼠目,眼中凶光闪闪,看见碧落一眼色迷迷,一望之下实非善类,令碧落看得十分不顺眼,只向他略拱了拱手。
恒远瞪着眼对碧落挑了挑眉,向尉迟束道:“尉迟帮主,不是老身说话难听,你们这九当家怎么弄个女人来当,也太不上台面了些。”这话明摆着不把青龙会放在眼里,一屋子的人立刻对他怒目而视,就连尉迟束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海寇(16)
海寇(16)
碧落冷笑道:“悦儿的确是帮中最没用的一个,掌柜嫌悦儿是女子,莫非想及早入我帮中,顶了在下的位子?无妨无妨,正好你叫恒远,不如现在加入我帮做个十当家,待妹子嫁了再将你扶正如何?”
恒远拍案大怒:“你!”向尉迟束道,“尉迟帮主,这就是你们帮中的规矩?”
尉迟束慢慢道:“殷掌柜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回头小弟一定重重罚他。”向碧落喝道,“说话不知轻重,还不向掌柜赔礼?”
碧落弯起嘴角向殷实拱了拱手:“掌柜见谅,在下年轻没有见识,这里跟你赔个不是,以后一定向掌柜多多学习说话的规矩。”
尉迟束不等殷实答话,微微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不能就此算了,就算掌柜宽宏大量饶了你,我也不饶。现在滚回去反省,晚上到我房里领罚!”
碧落低头道:“是,小妹告退。”恒远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碧落转过身准备离开,只见许侯和良丑都含笑看碧落,阎涛指了指身后,碧落眨了下眼表示会意。
果然恒远走后,尉迟束又差人将碧落叫了回去,语气里倒没有责备的意思,只委婉道:“九妹,虽然恒远出言不逊在先,但咱们日后免不了与他打交道,你实在不大应该当面得罪他。”
碧落正色道:“小弟认为此人不可信,大哥还是不要与他合作最好。”
尉迟束脸上带了一层忧虑:“我也知道此人不可深交,可是目前咱们尚未立稳脚跟,还是要靠他开路。我看这人心胸有些狭窄,怕会记仇,明天我再陪九妹亲自登门赔罪。”
阎涛高声反对:“我不同意!明明是那老儿欺人太甚,九妹不过回敬一句,那也是替咱们青龙会争面子!大哥再去道歉岂不是助长别人威风?”
许侯却道:“大哥虑得也有道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良丑也反对:“我倒觉得不必多此一举,方才大哥已经让九妹道了歉,还承诺要重重责罚九妹,已经给足了那老头面子。”
海寇(17)
海寇(17)
他们这几人一开口,其余几位当家也纷纷说了自己的意见,尉迟束仔细听着,最后道:“九妹,你自己说呢?”
今天做的事情太多,碧落已经明显感觉到精力不支,使劲撑了撑眼皮回道:“咱们来这里是要谋生计的,那就一定要找一个靠得住的合作者,大哥不妨派人打听一下恒远的对头是谁,小弟很乐意陪大哥前去拜访。”
尉迟束眼中一亮:“九妹的意思……”
碧落笑道:“如果那人可靠,大哥已有了一个可以与恒远翻脸的正当借口,如果那人是恒远一流的人物,咱们就看两边实力而定,那时再向恒远赔罪不晚。”
尉迟束击掌笑道:“好!九妹,就依你的主意!”
碧落淡淡一笑,头一歪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只朦胧听到尉迟束命人将碧落抬去卧房,就再没被吵醒过。
醒来时小鱼满脸倦色地坐在碧落身边,碧落奇道:“小鱼,你看我睡觉做什么?”
小鱼听到碧落说话一跃而起,接着红了眼圈:“你哪里是睡觉,分明是昏了过去!从昨天一直到现在,把大家都急死了!”
碧落看看窗外天色,笑道:“傻丫头,你知道我爱睡,睡一整天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鱼抹抹眼泪:“才不是呢,睡觉哪有叫都叫不醒的?大夫说你伤重……恩,碧落去端药。”
碧落笑笑,难道她刻意隐瞒,她便猜不到么?
那大夫一定是说她伤重难愈之类,说不定连死的日子都算出来了。
碧落又闭眼休息了一会,自己起身去找尉迟束。
唉,果然不出所料,人人见了碧落表情都奇怪得很。
碧落实在是不想见到他们那晦气的表情,干脆也学那些书生拿柄扇子遮住眼,只低头看脚下的路。
谁知到了尉迟束房中,扇子被阎涛一把夺走:“回去回去!谁让你出来的?以为遮个破扇子别人就认不出来?”
碧落笑道:“碧落要陪大哥去拜访大人物人呢,七哥别挡路。”
海寇(18)
海寇(18)
阎涛瞪眼:“你去?我看你去了只有在人家那里睡觉!”
碧落干脆忽视他,找一张空椅坐了,向尉迟束道:“大哥,可打听到了?”
尉迟束道:“恒远确实有个对头叫红花会,头领姓陈,听说为人不错,很讲义气。但是行事有些神秘,一般人见不到他。”
“他也是某个酒楼的掌柜?”
“他不直接经营酒楼,但是洛阳有座天居酒楼正是他名下资产,明面上的只有这一家。”
碧落沉思道:“那咱们有两个办法,一是直接去那酒楼找到掌柜,请他转达咱们的意思,但是这样有走漏风声的危险。二是咱们暂且跟着恒远,帮他做几单大生意,只要能损害到红花会切身利益,不怕找不到他,只是这样慢一些。”
尉迟束信服地点头:“九妹言之有理,我看第二个办法很好,不管恒远人怎么样,先让兄弟们吃上饭,咱们可以慢慢积聚实力。”
碧落道:“咱们的目的是最终与红花会合作,所以要多接与天居酒楼作对的生意。”
尉迟束笑道:“九妹的话让我豁然开朗,剩下的我再与几位当家商议。”又关切道,“九妹精神不好,还是赶紧回房歇息吧。”
碧落点点头告辞,心里开始隐隐反思,她难道在太子的船上就被人下了药,那么她落水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了……
碧落性子里有许多随遇而安的消极因素,这一点在到了建康之后越发显露出来。
有些事情除非碧落感兴趣或特别关心,都是能混则混。
就算以前驻守边疆时,碧落研究战略的时间还抵不上练习书法的一半。
现在多了嗜睡的毛病,于是加倍懒散,常常隔三五天才拿出一顿饭的功夫与帮内人碰个头,得知他们干得不错后,碧落更加不去操心,只有帮内遇到棘手难题时才稍稍过问一下。
说起青龙会现在做的生意,其实与以前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只是他们由直接抢劫变成了间接抢劫。
海寇(19)
海寇(19)
洛阳有许多暗势力,专门走私官盐、兵器等等货物,从中牟取高额暴利,那些大型酒楼、商号往往是转移这些货物的中间站。为了将生意做大,这些暗势力往往雇佣帮派相互侵占地盘,抢夺货物,引起厮杀也是常有的事。
由于暗势力财资雄厚,往往买通了官府内部分高官,就算惹了乱子也能及时大事化小,红花会和恒远所在的乌龙门是其中最大的两派。尉迟束因为做事干练,很快在道上小有名气,青龙会的生意也就蒸蒸日上,人数也增加到了两百多人。
转眼进入深秋,洛阳的天气一天冷似一天,碧落越来越觉得体虚的厉害,大夫换了一拨又一拨,也不见起效,每天人参燕窝鸡鸭鱼汤轮流炖,直补得碧落几乎要流出鼻血来。
这一天尉迟束来找碧落,神色有些激动,他说帮内受乌龙门之托,连着抢了红花会好几批重要货物,引起了红花会的注意,红花会主传来口信,约定深夜子时初在洛阳某处亲自与他会面,条件是必须带帮内主要人物同去。
碧落仔细听他说完问道:“大哥想带谁去?”
尉迟束道:“既然陈帮主有要求,我们为了显示诚意,自然应该一同出现。”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