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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窈娘一拍桌子,“还不是因为那个扫帚星!”格吱一声,桌面裂开了一条缝。“啊!果然是扫帚星,喊一声都要倒霉。”
“什么扫帚星?”郑少清被吓了一跳,六姐暴怒的时候这力气真是不小。
当郑窈娘咬牙切齿地把她与钟子雍之间的恩怨讲完,郑少清的脸色已经变为惨白。“六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我好不容易才混进去,干吗要离开?”
“可是那位钟将军知道你是骗人的啊!如果他派人去楚阳查证,搞不好爹爹也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郑窈娘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这倒很像是扫帚星会做的事情。“可是……我眼看就要能见到如花公子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六姐,我真是不明白,就算能见到如花公子又如何?就为了见他一眼你甚至欺瞒定远侯的夫人,还得罪了世子,这祸已经闯大了,真的值得吗?”因为郑窈娘把钟子雍形容成了恶魔一般的人物,郑少清的心里更虚了。
“哼,你不也是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看你的钟公子一眼,你觉得不值吗?”
郑少清脸一红,“我、我是男人嘛。”
“哈,这跟你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因为……子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郑少清病急乱投医,立刻便被郑窈娘抓住了话柄。
“哈哈,你的钟公子是淑女么?”
郑少清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既然淑女可以逑,君子不也一样?”
郑窈娘立刻叉着腰说道:“对啊!你们君子淑女也可以逑、君子也可以逑,难道就不许我们淑女逑窈窕君子吗?”
郑少清虽然肚子里的经典比郑窈娘多得多,可说到强词夺理却远不是对手,气势顿时就被压住了,只好喃喃地说了一句,“你是淑女么?”
“你说什么?”郑窈娘大喊一声,可转念一想,自己可不是来和小弟吵架的,便又软言说道:“好了,小弟,如今正是我们姐弟俩同心协力的时候,没必要为这些小事争吵。”
郑少清委屈地撇撇嘴,可不是他想吵啊,再说……“哼,什么同心协力,六姐现在只想着你的如花公子,哪里还想得起我的事来?”可怜他现在天天与茅厕为伴,虽然尚书府的茅厕也算豪华,但终究飘不出香味来。
郑窈娘一愣,随即想起自己允诺过要帮小弟打听那位钟公子的下落,犹豫了片刻便笑道:“六姐可没忘了你的大事。我想方设法混进定远侯府可不完全是为了自己。你那位心上人不也是姓钟嘛,又出身不凡,说不定就和定远侯府有关系呢?”
天地良心,她也是现在才想起小弟的心上人居然和扫帚星是一个姓,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至于如今有没有关系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咦,六姐说的有道理。”郑少清回忆起钟公子的言行,果真有几分王侯之家的风采,心里不由地升起了希望。
郑窈娘连忙趁热打铁,“所以,我们绝不能放弃,不论是为了我的如花公子还是为了你的钟公子,能亲眼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冒点险是值得的。”
“可是,如果钟将军真把我们的下落告诉了爹爹怎么办?”郑少清已经有所心动。
“不用怕,从京城到楚阳,一个来回也要半个多月,只要我们抓紧时间,总能在爹爹找到我们之前实现我们的梦想!”
郑窈娘画了好大的一个饼,惹得郑少清也蠢蠢欲动。
“六姐,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就按原计划进行,你在潘府帮我盯紧如花公子,我则在钟家帮你打听你的钟公子。呃,钟公子长什么样啊?”
“他长得比我高些,也比我壮些,但决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汉子。五官长得非常俊朗,眉似短剑,眼似星辰……”说起自己的心上人,郑少清顿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
郑窈娘却听得胆战心惊,这模样怎么听起来有些像扫帚星啊。“不知钟公子的性情如何?”
“嗯,他为人直爽开朗,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暖。”
郑窈娘放下心来,这肯定不会是扫帚星。
“好了,就这样吧。我得赶紧回去了,谁知道扫帚星什么时候又会想起来折磨我。”郑窈娘催促道。
“嗯,六姐,你可别忘了帮我打听啊。”
“放心,放心,六姐啥时骗过你?”郑窈娘大力地拍拍弟弟的肩膀,显得相当可亲。
“……出门前你刚骗过……”
“好了,六姐这次保证不骗你,骗你的是小狗!”
“这句话早说过了,不算数。”郑少清可不愿再上一次当,“这次你要是再骗我,就罚你……永远也见不到如花公子!”
郑窈娘咬了咬牙,一门三才子的潘府果然不同凡响,这小子不过是扫了两天茅厕就变得更聪明了。
第二十章
“莫逃,刚才逃哪里去了?”钟子雍阴沉着脸,盯着面前这个战战兢兢的小丫头,但他相信,她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
“回将军,出去转了转。”
“出去转了转?嘿嘿,看来你这失忆症变重了,都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钟子雍很生气,到书房写字居然找不到自己的侍墨丫环,也不知又干什么坏事去了。
“回将军,是大夫说的,多去外面看看,看到熟悉的场景也许就可以想起来了。将军不是盼着我早些想起来吗?”
钟子雍冷笑一声,“这时候都没忘记和我顶嘴,谁会相信你失忆了?”
郑窈娘脸上惶恐不安,心里却正对着钟子雍做鬼脸,“我就是不承认自己没有失忆,你能拿我怎么办?哈哈哈!”
钟子雍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指了指已经铺好了纸张的书案,“磨墨!”
郑窈娘忙走过去,挽起袖子,拿起墨条,在滴了清水的砚台上轻轻研磨。这活她并不陌生,过去曾无数次地幻想过为如花公子红袖添香的情景,是以专门练习过,只是没想到第一个享受的人却是扫帚星。
钟子雍也惊讶于郑窈娘磨墨的熟练,心想她以前大概就是别人家的侍墨丫环。不过他并没有对此多想,因为他要马上写一封家书给远在边关的二叔,却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表妹钟茗婉乔装离家的事情写上。
郑窈娘一边磨墨,一边偷眼打量钟子雍,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让他成为专克自己的扫帚星。
微黑的肌肤绝对称不上如玉,但却让人感觉更为健康强壮;双眉带着剑一般的锐气,随着主人的思绪时皱时舒;那双炯炯有神常让她心虚的眼睛此时却非常地平和;笔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也都彰显着主人的英武。
这张面容并不难看,甚至称得上非常英俊,但郑窈娘却越看越气愤,越看越觉得像是地狱里的黑无常。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恶意破坏,她现在就应该是呆在潘府的书房里,面前提笔急书的人就应该是如花公子潘沉玉……
郑窈娘不由地又想起了藏在房间里的那张小像。像中的如花公子秀眉入鬓,凤目流波,丹唇轻启,笑意嫣然,现实中的如花公子又会是怎样的丰神绝世、俊美入骨?
想着想着,眼前英武的将军便渐渐和画像中的秀美少年融合在了一起,似乎还抬起头来朝着她含情脉脉地一笑……郑窈娘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手里的墨条也越磨越快。
听到越来越急的磨墨声,钟子雍侧头一看,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快漫出来了;再抬头一看,只见那女人两眼直直地看着自己,却又好像是在看着别人,心里不由大怒。
“你在看什么?”
“啊!”沉浸在想象中的郑窈娘被这一声怒喝惊醒,已经忘了自己在干什么的她双手一抖,墨条便飞了出去,带起的墨汁溅到了信纸上、书案上、衣服上、面颊上……
“啊!将军!”墨汁飞溅的同时,郑窈娘也已经回过神来,忙伸出手去想挽回点什么,却只是把钟子雍脸上的墨迹抹得更开。
“放肆!”钟子雍一巴掌正打在郑窈娘的手背上,这女人居然还想趁机揩他的油!
郑窈娘捂着手背委屈地说道:“奴婢只是想帮您擦干净而已,用得着打这么重吗?”
“用你的手能擦干净吗?”钟子雍更加愤然,“还不快去打水来!”
“哦!”郑窈娘此时也才会过意来,忙转身跑了出去。但她并不是急于赎罪,只是想借机离开貌似暴怒的钟子雍。
郑窈娘前脚刚走,钟茗婉后脚便进了书房,看到房内的狼藉先是一愣,而后大笑,“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准备唱花脸吗?”
钟子雍冷静地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说道:“你这又是干什么?笑不露齿又忘了吗?”
钟茗婉立刻闭上了嘴,瓮声瓮气地说道:“哼,真是没道理,凭什么女人笑起来就不能露牙齿?那还让我们长牙齿做什么?”
钟子雍不理会她,脱下沾染了墨汁的外衫,闻讯赶来的小厮平山忙递上干净的衣裳让他换上。
“哎呀呀,二哥你不是新收了一个侍墨丫环嘛,怎么还弄得如此狼狈?”钟茗婉又幸灾乐祸地笑道,这一次她倒是记得先用袖子遮住了嘴巴。
说起自己新收的侍墨丫环,钟子雍的动作出现短暂的停顿,“这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端盆水端到现在还不见影子?”
他正想让人去催,忽然又想道:“不行!那女人是个不安分的家伙,茗婉也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让她俩撞到一起,鬼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他抓起刚换下的衣裳,对平山说道:“告诉莫逃,不把这衣裳洗干净她就不用回来了!”
第二十一章
决定了莫逃的命运,又唤了别的下人打来温水洗净脸上的墨迹,钟子雍回过头,正瞄见钟茗婉在偷看那封尚未写完的信。
钟子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钟茗婉慌慌张张地缩向后面,讪讪地笑道:“嘿嘿,看看……看看而已……”
“看什么?看我有没有在二叔面前告你的状?”钟子雍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语气不由地变得高深起来。
钟茗婉吐了吐舌头,柔声求道:“好二哥,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就不要再告诉我爹爹了。他老人家公务本就繁忙,何苦再拿这些小事让他心烦?”
“哼,你也知道这些事会让他心烦,那为什么不乖乖听话?你啊,都十八岁了还没有一点闺秀的样子,就不怕嫁不出去?”钟子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可心里却又不禁软了下来,这个堂妹其实和亲妹没什么区别。
钟茗婉撇了撇嘴,小声说道:“实在嫁不出去就嫁给沉玉表兄算了。”
坐在马车上的潘沉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是哪个仇人在惦记着他?
钟子雍哭笑不得,“你以为沉玉很想娶你么?”
“呸!我还不稀罕他呢!那我就回边关去,跟大哥、三哥一起去打战!”策马奔驰才是她的最爱。
对于她的豪情壮志,钟子雍不置可否,坐到书案边,重新铺好纸、提起笔,然后问道:“想让我多写些好话?”
钟茗婉眼睛一亮,“是啊!是啊!嘿嘿,别忘了告诉我爹爹我已经能缝荷包了。”
钟子雍充满疑问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能缝荷包?”
钟茗婉咬着手指头,“呃,等爹爹收到信……我应该就能了……”等这封信到了爹爹手里,大概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缝一个荷包应该够了吧?
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