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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如此好的事物。太后对这个有几面之缘的曾孙的离去无法伤感,长辈、平辈、儿子辈的死亡已令老人应接不暇,头年两位亲王先后逝去,墨涵只从嬷嬷口中得知太后染发的周期缩短了。宫里太多的生死,墨涵不过是新入职的护士,经受不住,旁人多半是快退休的医生,即便有济世救人的心,也冷静对待了。
“七!七!”胤禛连叫几声,墨涵才反应过来,老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又看看胤禛:“胤禛你先去永和宫吧,出宫的时候来接墨涵去你府上住几日,让她劝劝你福晋。”
胤禛显然也觉得意外,谢恩走了。墨涵却是沉默,无法集中思想考虑老康的意图。
“你觉得朕太冷酷了是不是?”
“儿臣不敢!”
“是不敢说还是不敢想?有些事要你慢慢经历了才会明白。”
“皇阿玛对四嫂的伤痛都会费心顾全,岂是冷酷之人?”
“你明白就好,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重要。你在宫里树敌不可太多,借这个机会让你四嫂感激你,就算是弘晖报答你的关怀吧!”老康晃手让墨涵走到书案前,“这个字认得吧?”
篆书的“水”,墨涵点点头,老康说:“朕如果给你说此一字可以涵盖人生所有的感悟,你此刻是如何理解的?”
墨涵倒是不假思索就按心底所想直言:“人生下来就会流泪,泪水流干了,心也就死了!难得是弘晖是笑着离开,虽然他还有泪,心还未死,可他却如篆书的水一样,没有那么多的曲折,没有那么多的沟壑,可以流进活着人的心底。”
“再过十年、二十年,重新思量今日同朕说的话。墨涵,把你这样留在宫里,你恨朕吗?”
墨涵心里的委屈是不愿意说出来的,她只淡淡的说:“皇阿玛既然这样做,必有万般考虑,儿臣何从恨起?”
老康看着她执拗的样子,然生气,只说:“回宫时把你店里的望远镜带些,你十五弟以下的阿哥、皇孙一人一个。”
墨涵鼓圆眼睛,并不答话,老康虽未看她,也知她心思:“你只要不漫天叫价,朕付你银子就是了。下去吧!”
她倒不在乎那几个钱,只是希望老康不要再心血来潮,让她再去毓庆宫住几天,或者八贝勒府住几天,拉拢石兰和绮云的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若是胤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子知道了,还不定又搞出什么样。
墨涵回慈宁宫收拾换洗衣裳,虽然不劳她给弘晖穿孝,她还是尽量选素净的衣服带去。弘皙又来送信,这次虽不是装在鞋里,却更恶心,他竟撩开外袍,伸手从裤子里掏出皱巴澳信,墨涵指指桌子示意他放下,不敢去接。
弘皙诡异的一笑,才扔了那信,重新由怀里取出信,墨涵看他的滑稽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他一下子很有成就感:“姑姑,看见你笑真好,你都闷了几天了!”
又是一个这样贴心的孩子,墨涵宠溺的揉揉他的脸,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只盯着那无邪的眼睛傻气的说:“弘皙,答应姑姑,无论遇到什么事,一辈子都这样开心,捍?”
弘皙愣着凝视墨涵眼里的希冀,给出了虚无却魅惑的答案:“姑姑,咱们一辈子都这样开心!”
胤禟八卦的问:“你住到他府上,要不带上湛泸?”
胤禩训诫道:“不可胡说!四哥没有这样不堪。”
墨涵还以微笑:“此刻他若还有这些兴致,当真就不如了!不至于的!”
“你不是说弘晖会来看他心里牵挂的人么?可别哭鼻子,弘晖会笑话的!”胤禩担心的是她的情绪。
“我知道,你放心就是了!忻的字竹心来拿了,可别和前次的弄混了,这次的写得好些。”
“嗯!你这样循序渐进,皇阿玛已问我折子上的字怎么就不长进。哪日当面考校,你可得救我!”胤禩不知为何,就是难以静心习字,墨涵劝了两次,知道无用,就一直为他代劳。
胤禟忽然问:“那望远镜真的要收老爷子的钱?”
“当然,难不成咱俩钱帮他做人情?你按照市价去掉零头就是了。君无戏言,皇上说了要付钱的!”
“你们的生意实在厉害,做进宫里了!”胤禩对他们的事从不干预。
“就怕有人眼红!”胤禟有些顾虑。
墨涵然怕:“哪里采办不是钱?皇上照顾一下儿的生意也是应该的!我的俸禄比你们差远了,那点银子连本古书都买不起,我不自己想法子怎么过?”
胤禩舒心的笑了:“能嚼舌头看来是没事了!”
同乘一车,觉得不自在的反而是胤禛,他默默转动圈在拇指的扳指,心神不宁,许久方才言道:“你给弘昴画已烧给他了,谢谢你来见他最后一面,了他一个心愿。”
“我该谢谢弘晖才是,他比大人更懂得怎样去爱。”
“墨涵,皇阿玛要你来安慰娴宁,让你为难了!”胤禛埋着头,专注的看着他的扳指。
她却弹下响指,让他注视着自己:“四哥,我不为难,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对四嫂而言都是无济于事的。”
“那你──”他最听不惯的就是这“四哥”二字,想来她不会野八哥”称呼胤禩。
“皇阿玛有他的苦心,我不好驳回。”墨涵很认真的说,“你这辈子还有别的、别的儿子,可四嫂此生有的只是你和弘晖。如今弘晖去了,唯一能安慰她的人就是你。”
胤禛苦笑着叹口气,说:“你就认为人才会心疼孩子么?我难道就不需要安慰?”
墨涵却指责道:“你们男人管着人这样、那样的时候不就是觉得男人比人强么?可真正要你坚强的尽为人夫的职责时,怎么就推诿了?你顾不过来当初就不该娶这么多啊!”
他也不同她争辩,她总有各种奇怪的理论,她是知道未来的:“谢谢你为弘晖做的一切!”
墨涵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再次致谢。
“你是知道弘晖会早夭的,所以刻意说了那些勘破生死的道理给他,又把洋人的天堂故事灌输给他。你也知道那天就是限期,因此里都毫不避忌的让八弟陪你前来。无论怎样,我替弘晖谢谢你。”
她也很平静了:“你真要谢我,就让我单独呆几天,别见你和娴宁。为了弘晖,我不愿意与她起争执,也不愿她为着我的到来而不快。”
“我答应你!”
眼看清静的躲到走的一日,墨涵未出小院一步,每日自有人来伺候三餐,晨起有丫鬟剪了初发的桃枝来更换。她收拾了东西,等着宫里来的马车,娴宁攘无预兆的来了。
只听了半句,墨涵就知来者不善,娴宁冷冷的说:“我不会因为你在弘晖跟前掩饰我与你的不和就感激你!”
这样的态度墨涵倒不吃惊,她却有法子切中利害:“皇阿玛希望我和四嫂能化干戈为玉帛,想来四嫂不会让我难以复命吧?”
可娴宁然似从前那样在乎这些:“太医早说过我不会再有孩子,弘晖去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你在乎四哥,否则你也不会来见我!”墨涵并不把娴宁看作那般脆弱的子,即便没了孩子,要强如她,还是不会甘于平淡。
“你勾引他什么事都做过了,还好意思叫他四哥么?”
墨涵心底暗自发笑,这个黑锅估计只有胤禩没扣在她背上,胤禛想来是不会与讨论其实他们之间没有既定的事实:“我怎么称呼他,是皇阿玛定的。如今就是至亲兄了。”
“我早就知道你对他心怀不轨!打从你入宫就没安分过,还把十三弟、十四弟也掺和进来!坏他兄弟几人的名声。”娴宁倒是认定这顶绿帽子。
再谈论下去,墨涵实在担心她还有什没堪入耳的激烈言辞,解释只会愈描愈黑,她想想,反其道而行之:“其实你给我说这些都无用,是在耽误你自己的时间。这屋子漏雨了,你是怪屋漏还是怪天要下雨?今天不下雨,明天也会下,飘着的雨云多了去了,多我不多,少我不少。你有功夫与我饶舌,还不如重整精神,补补自家的房子。纵然外面风雨交加,你也能稳坐正屋!”
娴宁岂会不明白墨涵话里的意思,如今侧福晋李氏又将临盆,府里还要进几个室,她的内忧已不少,的确无暇来计较墨涵这永远进不了门的心头刺,即使她才是真正的心头好。
墨涵见她神转变,知她已回转心意,然料她这个弯会转得如此之快,娴宁已喜笑颜开的上前拉住墨涵:“七么了多日,做嫂嫂的照顾不周,这里先赔礼了!改日再进宫来看,得空出宫,也常来府里坐坐。”吓得墨涵在心里慨叹她的道行实在了得,的确比石兰、绮云能沉得住气,更会审时度势,难道胤礽、胤禩真是输在后院么?她赶紧教育自己要谨言慎行,千万莫给这一兄一夫招惹端。
走时又巧遇戴铎,虽然他是乖乖的跪下行礼,墨涵然再招摇,只客气的说:“原不知戴先生是四哥的上宾,多有冒犯!”
戴铎显然很吃惊,不过他毕竟老练,连忙伏地谦让。这位格格来府里几日,所有起居事宜,胤禛是无论巨细的过问,甚至每日亲自去后园剪桃枝相赠,看来传言非虚了。他暗中记下,再见加新嘎时,定要问个明白。
“你四嫂怎么说?”
“四嫂谢皇阿玛恩典。”
“对你说什么?”
“四嫂要儿臣得空再去玩儿!”
“嗯,不错!下月你八哥生日,这是你八嫂过门头一次操持,你就去他府上帮着筹备宴席吧!”老康看着书,用余光扫视着墨涵。
墨涵现在倒丝毫不畏惧他,只说:“儿臣求皇阿玛别叫儿臣搬去毓庆宫!”
老康也笑起来:“不用搬去,你呆会儿把赏给你二哥侧的东西带去就是了!”
“赏什么?”
“当初你给你二哥举荐的唐莞有喜了!”
“儿臣遵旨!”
“见了你二嫂该有的礼数断不可废!”
“儿臣遵旨!”
墨涵给唐莞出的主意是就让胤礽安排由石兰负责料理孕的一切,本来这也是她这个嫡的责任。墨涵把所知道的一切忌都给她一一记下来,又叮嘱半天,连唐莞都不免生厌:“我觉得你越来越像太太(祖母),很精明,也很唠叨!”
“瞎说!我有那么老么?”墨涵好奇的问:“你试了一次就成功了?”眼睛盯着唐莞的肚子。
“想让我怎么谢你?你的法祖有效!”唐莞又附在她耳边嘀咕秘事。
“真的?”
“嗯!”
“嘻嘻!”
胤礽呆立在门口,痴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心里感慨万千。
中卷 恶搞
“九弟说的是真的?”胤禩问道,他一进胤禟府第就听闻消息。
墨涵打着倒立,脸红扑扑的,眨眨眼算是回答。胤禩把她抱着立回来,又问:“真的?”
“八哥还没接到皇阿玛的旨意么?不知道本郡主要去贵府叨扰么?”墨涵晃动着脖子,有板有眼的说着。
胤禩显然不满这样的称呼:“你别这样叫我!皇阿玛还没下旨!”
“那我去了怎么称呼你?胤禩?八贝勒?八爷?不好吧?我可是奉旨去的,好歹得按规矩办,对吧,八哥?”她故意把最后两个字拖长。
胤禩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