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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晚就够烦心的,想灌醉冷月,套套他的话,看他究竟有什么来历,没想到让他躲过去了,倒是这陌如烟让人起了疑心。
陌如烟怔住了,没想到上官霖竟然提出这样的话来,而且他看来怀疑自个了,当下头皮发麻,越发的小心翼翼,脸上的泪痕未干,却挂着笑意。
“王爷,你真的要娶如烟吗?那今天晚上的事就没什么了。”
说完她当着众人的面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似乎先前的哭闹就是因为想进霖王府,一切都是欲擒故纵罢了,包括以往的清高孤傲,都是为了想嫁进霖王府,现在霖王府同意了,她似乎已经没有装的必要了。
其实云笑知道完全不是这样的,这女人很紧张,紧握着的手,骨节白皙,就连眸底都隐有丝丝的不安,她在赌,赌这位上官王爷不会真的把一个青楼妓子纳进王府去。
果然上官霖的神色变了,没想到今儿个晚上竟然得不偿失,一切都偏离了他所想的轨迹,想试探冷月,结果冷月没试探成,却毁了一段友谊,虽然他贵为王爷,但是谈得来的朋友没几个,这陌如烟算是一个,自己心情不好了,烦闷了,都可以到这里来和合闷酒,找人诉诉气,但现在撕破了这层脸,还让他以后能过来,他的心底很痛,陡的一转身,高大的身影往外走去,灯光照射下,那背影萧条无力。
云笑有些不忍心,赶紧追了出去,只见那上官霖几大步的下了楼,直奔胭脂楼外面,等到云笑追到门前,只见他已夺了一匹马,飞身而走,不过还知道留下了马车,驾车的是他的手下,正恭敬的等着云笑,云笑抬首,打量了一眼胭脂楼的大厅,望了一眼二楼,东面一眼,西面一眼,然后飞快的奔了出去。
回了医馆,天色已经不早了,店里,掌柜雁眉和一个婉婉,还有一个伙计,都心急的等着她,大家不知道上官王爷找公子去做什么,此刻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云笑让雁眉和一个伙计关门去休息,自己和婉婉往后楼而去。
对于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有些出人意料,先是慕容冲这个混蛋,竟然在胭脂楼出现,而且那胭脂楼很可能就是神龙宫的窝点,那陌如烟喜欢的只怕是他这个主子,另外是上官霖,,本来她以为,上官霖一直纠结在断袖上,实在令人心烦,不如促成他和陌如烟的好事,这样他便不会心烦了,最重要的也算小小的报复一下,那陌如烟虽然不能为霖王府正妃,但做个侧妃,应该没问题。
谁知道人家两个人根本没那意思,自己这可算帮倒忙了,若是上官霖把错怪到她头上,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小楼里,灯光轻摇浅晃,波光迷离的暗影照在雪白的墙壁上,好似欲展翅而飞的白鸽。
而她便被掩没在这昏黄中,好半天一动不动,定定的陷进自己的沉思。
婉婉有些不安,小心的打量着她,只见主子神色不定,眼瞳飘忽,总是对不了焦线,似乎有什么事深深的困扰住了她。
“主子,睡吧,别想多了。”
“嗯,”云笑回过神来,想起了慕容冲,不由得扬眉,不满的闷哼。
“你知道我今晚见到谁了吗?”
“谁?”
婉婉立刻来了兴趣,说实在的,她一直想问主子出什么事了,不管不敢打扰她的深思,现在见她问,立马睁大眼,兴奋的问、
“慕容冲,我今天晚上在胭脂楼看到他了。”
云笑一想到打屁股的事,脸颊不禁烧烫起来,她是万不可能把这样的事告诉婉婉的,太丢面子了,越想越热,迷蒙的眼瞳,好似白雾中镶嵌了两粒黑珍珠,光华璀璨。
“他竟然去青楼,这坏男人?”婉婉直接的叫了起来,恨不得替主子动手扒了那男人的皮,随即一想,人家还啥都不是呢,重点是主子咋处理的:“主子有没有揍他一顿,然后告诉他老死不相往来。”
按照主子的脾气,应该是这种的。
云笑错愕的望着婉婉,双手叉腰,恨不得揍人家一顿的样子,真有点无语了,她这个主子没气,她倒气成这样子,再说,谁说进青楼就一定是干那种坏事了,那里可是人家的窝据点,那些人恐怕都是他的手下,关于他做啥啥的,她才懒得关心只要他别动不动纹这啥绣,然后动不动的打屁股。
云笑再次的习惯摸了一下屁股,婉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
“主子,你干嘛一直摸屁股啊。”
轰的一声,云笑直接被炸晕了,然后一脸恼羞的开口:“睡觉睡觉,夜深了。”
黑暗中,云笑盯着头顶的海水蚊帐,眼睛睁得大大的,想到今儿个在胭脂楼中和慕容冲相处的短暂时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滋生了,这种感觉是她不熟悉的,不同于朋友,不同于父兄,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感觉,相反的似乎很享受,难道这种感觉就是喜欢一个人,她喜欢慕容冲了吗?
一想到这个,陡的一拉身上的薄铺盖住了脸,就在那沉沉的意念中睡着了。
不远处的屋檐上立着两个人,勾肩搭背,俨然成了好朋友。
正是昨儿个夜里打得兴起的追月和流星,那流星冷冷的,追月上下打量着他,不时的啧啧称奇。
“没想到你竟然会易容术,而且相当的厉害,真是看走眼了。”
这家伙叹息加佩服,然后便无视于流星的冷面礼,自动把两个人升级为兄弟了,因为他共同保护着一个人,以后,这屋里的女人将是他们的主子。
之夜,月影西移,几片灰暗的乌云遮住了半边的皎月,使得夜色有些灰暗,
此时正是大家好梦正酣的时候,流星和惊云侧卧在小楼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绿茵遮住了月色,也遮盖住了他们的影子,使得夜萧萧冷清,透着继续萧条。
一道轻盈曼的身影,飞快的从重楼阁影之间穿纵而过,眨眼便到了小楼的附近。
杀气悄然而至。
树上的两个人立刻有了感应,陡的翻身而视,也不待那人靠近小楼,身形纵过,好似两道白浪翻过,人已齐刷刷的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什么人?”
流星和追月,一左一右以剑围之。
那人明显一怔,似乎没想到竟然有人保护这个人,其中竟然还有?
眼瞳陡的嗜血万分,如果真的这样,她更要除掉这个男人了,绝对不能留着他毁了主子的圣域,主子是神一样的人物,风采逼人,举手投足,莫不让人心炫神移,怎能让一个小小的大夫毁掉他呢?
这靠近小楼的人蒙着脸,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身形纤瘦婉柔,好似一条无骨之柳,翩然风姿,一眼便让人看出她仍是一个女流之辈。
三个人一交手,追月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当下脸色难看,冷瞳步着寒气,飞快的开口:“竟然是你,还不回去。”
追月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陌如烟,她竟然来刺杀云笑,幻化出朵朵杀人的剑花,直击向流星和追月,完全是拼命式的打算,而追月为了顾忌她,所以下手并没有尽全力,是以两个人一时倒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流星眼瞳阴沉,布着雷霆之怒,朝一边的冷月冷哼。
“竟然是慕容冲的手下,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怪啊,一方面跑来护人,一方面跑来杀人。”
这时候,乌云退了下去,月华白的光芒照在屋檐之上,几道修长的身影,不时的穿纵着,其中夹杂着叮当的刀剑之声,那声音早惊动了房中的人,云笑一惊,飞快的摸索着戴上面具,然后也不点灯,借着月色,拉了窗帘往外望,懒懒的朝外面叫。
“三位好雅的兴致啊,竟然半夜不睡觉,跑到房梁上打架,打吧打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就看看热闹。”
她的黑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很亮,脸色罩了一层轻纱,朦胧好似银色的瀑布,不惊不惧,就那么定定的懒懒的歪靠在窗前看热闹,那轻纱被风撩起,佛过她的脸颊,墨发和帘幕融在一起,好似一道壮锦。
看得三个人荡气回肠,有一抹热血,这样的人似乎生来就该为他打架。
陌如烟有一霎那的恍神,回过神来后,啐了一口。
“妖孽,我绝不能留你。”
她泊剑向云笑攻来,可惜半空生生的被人挡了,所以她只能和流星追月打,,而那个她憎恨的家伙,依旧云淡风轻,不沾风不沾雨的笑看热闹,不时的还歪了一下脑袋,似乎对于什么招式有些惋惜,气得陌如烟想撞墙,可撞墙前,她一定要杀了这妖孽男人,不能留下他继续祸害自个的主子。
三个人又打了起来,而云笑懒散随意的开口。
“有月有戏,怎能少了歌啊,不如我唱支曲子为你们添些气氛吧。”
她说完,竟真的唱起曲来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
竟然是苏轼的水调歌头,开始欢快嬉戏,到后来竟浮起了深深的惆怅,如果现在自己仍然在二十一世纪,哪里会有今天的这些,不断的被人陷害,不断的被人追杀,眼瞳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歌声惊动了外间的婉婉,飞快的披衣奔了进来,一迭连声的开口。
“主子,你怎么了?”
云笑才懒得理会她呢,继续唱,眼也不眨的望着外面。
月色下,刀光剑影,那个出现的黑衣人在流星和追月的手上绝对倒讨不了半点的好,不过一时间也取不了胜,所以三道身影在瓦檐上飞来掠去,刀剑撞击出火花,在暗夜中如火焰。
房内,婉婉见主子不理她,抬头便看到窗外的打斗,不由惊讶的叫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
前思后想一番,难道有人要杀主子不成,当下扯了嗓子的叫起来:“流星,给我杀了这家伙。”
夜色中,这声音突兀而响亮,远远近近的亮起了好几道光,显然是街边有人被惊动了。
云笑住了嘴,翻白眼望着一边的婉婉。
“你干什么,吓着别人了。”
“吓着就吓着呗,又不是去杀他们的,是来杀主子的,”说完这丫头越发的恼恨,双手叉腰的朝外面的流星命令:“流星,你下点狠力,怎么跟没吃饭似的,把那个坏蛋,千刀万剐,先刺瞎了他的眼睛,再划花他的脸,然后一剑刺穿胸膛,再然后把他的手脚全给斩了,让他死无全尸。”
流星气得翻白眼,浑身恶寒,杀就杀呗,这女人真够毒的,再看街边先前亮起灯的人家,刷刷的立马全陷入了黑暗,估计此刻人家缩在床上发抖呢。
而云笑赶紧伸手捂了这家伙的嘴巴,不能再让她发豪壮之言了,要不然今晚非吓死几户人家。
“唔,”被捂住嘴的人一脸的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主子要捂她的嘴。
两个人在窗台前的动静,早惊动了窗外的人鱼,一看朗月之下,两个纠缠到一起的人,分外的暧昧,耳鬓肆磨,亲密无比,不由得越发的恨了,下手招招凌厉,步步杀绝,竟逼得流星和追月无法攻击,眼看着三个人往小楼前移来。
追月也恼了,大喝一声:“你还不回去。”
其实他是为了陌如烟好,因为主子很快就来了,她再留下来,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似乎太迟了,他的喝声还没有落地,便看到远远的一道银白的光芒闪过,衣袂飘飘,如一道华丽的流星,从天边划过,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