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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
云笑挥了挥手,流星便闪身出去了。
这时候,婉婉已帮助她梳好了男子的束发,用锦带束起,整个人多了一抹俊俏,少了一丝妩媚,要说她真正的容貌,还没有那张人皮面具来得经验,如若真身现人,只不过称得上俊秀而已,倒是这面具,给人一种绝色之感,还有婉婉的那张,也是说不出的娇艳美丽。
云笑一边动手贴脸上的面具,一边轻声的询问:“婆婆,还好吗?”
婉婉没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婆婆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老婆子有什么不好的,好的不得了,倒是你们要小心些才是。”
云笑一听婆婆的声韵,早高兴的掉头:“婆婆,你起来了。”
婉婉一听主子的话,早翻了白眼,谁会日近中午才起来,她还真敢说啊,赶紧开口:“婆婆一大早就起来了,在这小楼后面的空地上练了会子功夫呢。”
婆婆没说什么,走到云笑面前,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脸上的面具,然后满意的点头,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具,不由得心生感慨,这才是多久的事啊,似乎就在昨日,她还是翩翩公子,今日已成老妪。
“婆婆啊,你哪来的这么好的面具呢?”
云笑抚着脸颊上的面具,说真的,这面具虽是羊皮所制,但是那光滑柔软的弹性,和人的皮肤一般无二,而且更莹润有光泽,泛着淡淡的浅红,给人一种移不开视线的绝美。
“这是我师父的宝贝,当年天下第一公子琉神医亲手所制,送给师父做定情信物,这羊皮仍是西方国家一种高丽羊,听说这种羊很难找到,皮薄而且透气性好,琉神医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制成了人皮面具赠与师父,本来两个人可以成为神仙眷侣的,但是后来琉神医神秘的高手刺杀了,我师父终身未嫁。”
婆婆娓娓道来,低沉的声音好似穿透了尘世而来,使得云笑和婉婉的面前,出现了两个翩然出尘的身姿,遗世而独立,不染世间俗尘,风华绝代。
“婆婆,谢谢你把这个送给我们。”
云笑握着婆婆的手,感动的开口,从没想到的这精美的人皮面具后面,竟然还隐藏着一段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
婆婆笑笑,眼神凄美,眸光迷蒙而悠远:“这面具年轻的时候,我经常会用,那时候和你一用,喜欢扮成俊俏的公子,流连花街酒巷,气得浩文总是吃醋。”
她一说,便想起那个人已去世了,脸色一有些白,不过只是一刹那的伤感,然后又恢复了常态。
“婆婆。”
“我没事,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婆婆请说,”云笑望着她,一旁的婉婉也望着她,婆婆握着云笑的手,轻轻的开口:“我对笑儿是放心的,你身边有流星还有婉婉照顾着,现在一般人要想欺你,也不可能,但是婆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了你死去的苏婆婆,她临死时候所说的话。”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陌尘还年轻,他的武功不好,又年轻,一个人打理着那样的店面,只怕照顾不开,老婆子想过去帮帮他,一来找点事做,二来可以监督他勤习武功。”
云笑和婉婉一愣,没想到婆婆连陌尘都想到了,早感动的点头,尤其是婉婉,上前一步跪在婆婆的面前,哽咽着开口。
“婉婉谢过婆婆。”
“起来吧,你要真感激我,就好好侍候笑儿,陌尘,我给你守着。”
婆婆笑着扶起了婉婉,屋内的三个人抱成一起,同时扬起笑脸,一室的温馨……
司马丞相府,书房内,此时分主宾之位坐定,早有丫鬟上了茶退出去,书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上首坐着上官霖,下首陪坐着司马青云。
今日司马青云脸色好看得多,因为上官王爷为人正直,虽然凌寒,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所以司马青云不用担心自己说错话,或者有什么杀身之祸。
“不知道今日王爷驾临司马府所为何事?”
司马青云一边喝茶,一边淡定的开口,他一夜未眠,思虑了一夜,最后总算想透了,皇上是非除他不可了,眼下朝中的人唯他马首是瞻,以皇帝狭隘的心胸,只怕必杀他,以儆效尤,这种事临到他的头上,他也无计可施,此刻的自己就好比当日的云墨,幸好云墨躲到边关重地去了,反而省了云王府的麻烦。
“本王今日前来,一来听说司马丞相身子不舒服,探望丞相,二来,昨儿个皇上遇了刺客,本王想听听司马丞相的建议。”
上官霖话音一落,司马青云脸色一僵,抬首打量上官霖,没看到他脸上有怀疑,眼瞳也是清明的,心底浮起疑惑,难道昨儿个皇上并没有把他到司马府的事告诉上官王爷,司马青云不动神色的开口。
“劳王爷惦记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轻饮茶,然后缓缓的开口:“不知道皇上为何出宫?一直以来也没听说皇上出宫,只怕这其中另有端倪,所以臣没法提出建议。”
司马青云根本不想提皇上任何事,自己都自身不保了,何苦理会他人,而且他想不出是何人胆敢刺杀皇上,要说神龙宫的人,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想不到这个神龙宫竟然能渗透到每一层中。
上官霖一边品茶,一边打量司马青云,他可以看出司马青云脸色凝重,显得心事重重,才几日的功夫,这司马丞相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上官霖不禁升起怜悯之心,因为司马青云仍先皇器重的臣子,行事一向低调,小心翼翼。
此时想来,不应该有什么仇家之类的人,那么很可能是?
上官霖眼瞳陡的一亮,随即冷肃肆狂如暴风雨,这只怕是那个人的手段,他这样做,是怕别人发现他的身份吧,所以把先皇重用的臣子打压了,然后换上他的人,那么这江山谁还动摇的了,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就断然不会让他得手的。
可是此事切忌操之过急,因为即便自己说出来,到时候那个人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皇上,最后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司马丞相,本王能问你一件事吗?你对皇上有身看法,和以前的太子有什么分别?”
上官霖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司马青云吓了一跳,抬首望着上官霖,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皇上派他来试探自个的吧,正想开口,上官霖已淡然的开口。
“司马丞相但说无妨,这是本王私下问你的话,不会有任何大碍。”
司马青云愣住了,慢慢的想着,似乎想到了从前的什么事,眼神溢出神采,沉声开口。
“当日的太子殿下,虽然只有小小的年纪,文采言论皆是高人一等,一番平治延江水患的轮策,可谓满堂皆惊,先皇赞太子一代帝皇相,将来必使东秦国富民强,人丁旺盛,成为四国中最强的一国,时至今日,臣只觉得心痛,”说道这里,司马青云痛哭流涕,一介文臣总是钢琴曲充沛,动情伤心处,便失声涕泪。
上官霖也微微动容,想起了自己的太子皇兄,上对父皇,下对他这个皇弟,还有满朝的文物,甚至于整个东秦国,都是一个神话的传奇,可是谁会想到,今日竟被桃李代僵了。
“司马丞相不必伤心了,本王问你,你觉得皇上和太子有不相似的地方吗?”
此言一出,司马青云睁大眼,惊骇的望着上官王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祸从口出啊,即便王爷归为亲王,这话也不能乱说啊,司马青云赶紧压低声音,警戒的出声。
“王爷,小心隔墙有耳,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什么叫皇上和太子有不相似的地方,这分明是怀疑皇上不是以前的太子啊,论罪当诛九族,不过?
司马青云认真的细想,对于以前的太子,他并不十分熟悉,只知道他俊美角色,小小的年纪已秉承了皇后娘娘的倾城倾国之姿,谈吐更是高雅,不似寻常人,可是若和今日的皇上论起来,还真的是有差别的,就是成长以后的风姿似乎不如从前了,再加上他的行事手段,真的让人不敢苟同,嗜血阴险。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皇上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太后娘娘对他疼宠有加,母子之间怎能感受不出他的异样,所以只能说人大了,总是会变的,先皇看走眼了。
上官霖不再说什么,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不是他亲眼所见,只怕没有人敢相信,新皇继位,他有一瞬那间的愣神,可是最终还是接受了他,几乎从来没怀疑过他,即便他没有了从前的绝色风姿,没有了从前对他的关切,没有了两个人之间的自然和谐,没有人兄弟情深,可是他相信皇兄是成了皇上,威仪天下,怎能和从前一样呢,做梦也没想到,是因为偷天换日之故。
“好了,本王还有事,要走了。”
上官霖起身,司马青云立刻恭敬的起身,抱拳:“恭送王爷。”
司马青云想到方才王爷所说的话,仍然胆颤心惊,赶紧跟上去两步,小声的开口:“王爷,以后说话请三思啊。”
上官霖没说什么,轻然的走了书房,司马青云愣愣的,好久才想起来,朝外面大声的叫:“管家,送王爷。”
整个烟京,弥漫着无神的狼烟硝火,从灿烂的朝霞到日暮西山的黄昏,一天转眼变过去了,刑部和兵部的大肆搜查并没有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相反的只搞得人心惶惶。
当黄昏的最后一丝光芒从枝头的树梢滑落下来,阴影笼罩着整个天际,长长的夜开始了,明明该是酷热的盛夏,即便有风,也应该是燥热的,但是除了蚊子成群结队的飞行,臭虫躲在角落里做着大梦,戛长的夜那么冷。
清冷的月光包裹着轻纱洒落在马路上,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叫着,不但令人心烦,还隐隐透着诡异,街道上安静无比,不像往日的热闹繁荣,很多商铺都关门蔽户,以免惹祸上身。
罂粟医馆也不例外,天一黑便关门上栓,掌柜的雁眉和小伙计,还有一个大夫,把一天的药材盘点下,看看缺什么少什么,然后按时休息,当然,医馆是向来如此的。
不过今天晚上,有些反常,刚关门没多久,门上便传来大力的敲门声,雁眉心惊,这种时候,就怕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小声的问了一句。
“什么人?”
“我家王爷要见你家主子。”
门外敲门的竟然是木离,上官霖的贴身侍候,冷冷的开口,雁眉一听,这王爷,当然知道是哪一位了,赶紧吩咐小伙计开门,自己紧走几步往后楼奔去,很快奔到楼下,云笑和婉婉并没有睡,两个人正在用晚饭,一抬首,见雁眉从门外冲进来,不由得奇怪。
“怎么了?喘成这样?”
云笑微挑眉,莹莹光亮下,她清冷的眸光跳跃着两小簇的火花,脸色柔和,宛若蒙了一层沙娟,那张脸好似云霞缭雾中一颗明珠,逼人的清艳。
雁眉微微奇怪的叹息,怎么就没人发现主子是女儿家呢,她的一举一动,带着几分旋旎,几分的娇嗔,即便洒脱,却是娇媚的。
“主子,上官王爷来医馆了。”
“嗯,他来做什么?”云笑继续吃饭,不过加快了动作,上官霖过来,必然是有事的,难道是昨儿个晚上的事,眼神闪烁,等到吃完饭,便起身把碗筷一推,跟着眉眼的身后往外走。
婉婉一边收拾,一边心急的开口:“主子等等我。”
云笑淡淡扔下一句:“你就别去了,就留在小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