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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妥了吗?”
原来今儿晚上云笑一方面去参加寿宴,另一方面,命流星暗中去袭击北太子燕昱的手下,然后故意逃进清风阁,这样好嫁祸给西门钥,爹爹和哥哥领兵去了峰牙关,这其中一定有那个西门钥的事,所以她绝对不能无动于衷的原谅那个男人,是以才会借计陷害他,也许他不会轻易的被除掉,但是依皇帝多疑的个性,一定会怀疑到他的头上,那么他一定会明白,自己所帮非人,乘早离开这里。
“主子,我没有动手。”
流星诚实的禀报,事情出现了意外,他没有动手,因为有人动了手脚。
“嗯,”云笑挑眉,先前燕昱一脸难看,皇帝连接下来的花灯谜都没有猜,便遣退了所有人,她以为是燕昱的手下出事了,没想到流星却没动手,看来是别人动手了。
那么会是谁抢先她们一步动手了。
“有人动手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好几个人,杀了燕昱的一个手下,还打伤了他们几个人,然后有人闯进了清风阁,那几个人似乎也想嫁祸给西门钥。”
流星说完,云笑脸色凝重,认真的思考是谁还想为难西门钥,最后想到了太后,西门钥留下,对太后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因为皇帝早晚会对付夜家,所以太后才会想杀了西门钥,一定是这样的。
“好了,你下去吧。”
云笑挥手让流星下去,自己端坐在绣橙上,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清丽的面容,墨发如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映衬得她眼大鼻挺,清纯可爱,对于自己的这副容貌,她还是挺满意的,虽不是最美的,可却是惹人怜爱的,云笑的唇角勾出笑意,一笑脸颊浮起酒窝,巴掌大的小脸蛋透着酒醇的芳香。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从屏风后面绕出一道身影来,正是婉婉,径直走了过来。
“娘娘,休息吗?”
云笑抬眉,巧笑嫣然,如暗夜昙花,惊人的魅惑,正待说话,空气中,忽然笼罩着一层凉薄的气流,她的眼神陡冷,这冷若冰霜的气息,来源于某个暗处,这寝宫之中来了不速之客,嫩白如玉的手轻盈的梳理着墨黑的乌丝,眼光透过妆台上的鸾镜,四下扫视?
轻风拂过,寝宫内点燃的宫灯,眨眼全熄了,黑漆巴拉的什么都看不到,而且眼睛一时适应不了,云笑警戒的起身,身子往屏风边闪去,背面靠着屏风,只能三面受袭,而她伸出手挥动着,阻止有人靠近,她可不是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可以夜视,而这个藏身在暗处的人,一定武功高强。
另一侧的婉婉也感受到了异样,早紧张的叫起来:“娘娘,你没事吧。”
人已往这边摸过来,她的眼睛也一时适应不了,只能摸识着往云笑身边挨近。
这时候,云笑的眼睛已适应了殿内的黑暗,见婉婉四处摸,伸出手想拉她一把,忽然一道冷寒的气体罩住了她整个人,一条修长的手臂一伸揽住她的身子,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抵着她依旧靠在屏风边,而这次,她紧紧的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个男人紧挨着她,靠在屏风边,整个寝宫都是寒飕飕的冷气,就连挨着自己的这具身子都是冷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喷出来的呼吸也是冷的,连带靠近他的云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了冰天雪地中,那个千年不化的冰冻。
但是她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不由得蹙眉,这男人又搞什么名堂,多久前,她才看到他褪去了冷漠,恢复了几许的温和,眼瞳中是肆意飞扬的慵懒,但今晚,他竟然这么冷,比第一次他杀她之时更冷,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笑念落,沉声责问。
“你搞什么?”
身后的人低沉冷硬的声音响起:“我只想找个人靠一下。”
那刚毅凌寒的话中,竟有浓浓的悲伤,几乎用尽了全力,万千的沧凉中,毁天灭地的绝望。
“你发生什么事了?”
云笑感觉今晚他似乎与往常不一样,责怪的隐忍了下去。
但是身后的人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用有力的手臂紧搂着怀中的小身躯,让她温热气息,融进自己冰凉没有一丝温度的心中。
对面的婉婉听到有人说话,眼睛也能适应了,一下子看到主子被人掳在一边,立刻紧张的开口叫起来:“你谁?快放开娘娘。”
她的话落,咻的一声落,灯亮,一道黑影落定,冷沉的话响起来:“快,放了主子。”
而同一时间,云笑身子一松,身后的人已离去,而她只来得及看见一抹明蓝的衣袂,不由得诧异,他从来没有穿过白色以外的衣服,而今夜竟然穿着一袭明蓝的衣服,而她的手中粘绸一片,带着难闻的血腥的味道,低头望去。
那红触目惊心,竟然是一手的血。
他受伤了?云笑闪过疑虑,她想不出那样高深莫测,厉害无比的他怎么会受伤了……抬头朝打开的窗户望去,屋外黑漆漆的一片,流星,早紧追着他而去。
婉婉看到她手中的血,不知道是谁的,早吓得脸色惨白,尖叫着扑过来:“娘娘,怎么样,是不是他动的手?”
“不是,是他受伤了。”
云笑摇头,镇定的走到一侧去洗手,边洗手边想事情。
慕容冲怎么会受伤呢,他的身手她是知道的,这皇宫之内,应该没人伤得了他,这身上的血究竟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婉婉拿了白棉布站在一边候着,见主子净了手,赶紧递了上来,同时心里放松了下来,原来这血真的不是主子的?
云笑擦净了手,冷冷的想着,本来这件事和她无关,而且那个男人和她交情还没有好到,需要她替他忧心的地步,可是一想到刚才他话里浓浓绝望,还有身子里彻骨的寒,云笑便做不到漠然无视,何况还有这血,如果是别人的,倒也罢了,可是如若是他的,他受伤了,落到上官曜的手里,还有命吗?
“走,我们出去一趟。”
“啊,这时候出去干什么?”
婉婉惊呼,睁着大眼盯着主子,今天晚上宫中诡异莫测,她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待在这寝宫之中,差点都有事了,还出去吗?
“刚才那个人好像受伤了,如果他落到上官曜的手里,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想找一圈看看。”
“娘娘,那个人关你什么事啊,我们不需要理会,让他被皇帝抓去好了,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婉婉翻白眼,坚定着自己的立场,但是云笑黛眉一凝,脸色有些难看。
她认为,这世界上,随便哪一个都比上官曜好得多,他根本是个卑鄙无耻,下流冷贱的男人。
何况她和慕容冲是同一线的,所以她不能眼看着他落在上官曜的手中。
“你去不去,不去我一个人去。”
云笑说完,人已往外走去,宫灯之下,她披着一头墨发,被风撩起,舞动得像泼墨,妖魅盛艳。
纤细的背影坚定的往外走去,婉婉一看,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赶紧跟上前面的身影,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主子,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陪你一起找他了,不过要不要等流星回来呢?”
云笑清悦的声音立刻响起来:“不等他了,我就怕他们打起来。”
如果是以前,她想都不用想,因为流星是追不上那个男人的,但现在他受伤了,若是被流星追上,两个人打起来可怎么办,这里可是深宫大宛,如若被发现,两个人都倒霉,而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落到上官曜的手中。
“快走。”
云笑声落,人一溜小跑的顺着通廊往北跑去,以往她们好几次都是从这里溜出去的,现在已经熟门熟路的了,就是云笑这小路痴,也记得牢牢的了。
两条纤细的身影无声无息的从金华宫溜了出去,而殿内所有当值的太监和宫女,还一直以为主子在寝宫内睡觉呢?
夜越来越深,该休息的人早休息了,偶有当值的太监和宫女也都坐在石阶之下打磕睡,精神抖擞的侍卫不时的摸着剑走过。
云笑和婉婉两个人小心翼翼,轻手轻脚,漫无目的乱转,尽量挑选人少的地方走。
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长信宫来了,一路之上既没看到慕容冲,也没有看到流星,不知道这两男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寒夜很冷,衣着单薄,手脚冻得冰凉,婉婉呵着气儿,隐在假山后面,小声的嘀咕:“娘娘,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已经差不多丑时一刻了,再待下去天都要亮了,我们两个人非冻死不可。”
云笑探出头来,四下扫视一圈,周遭一点动静都没有,黑漆漆的苍穹,好像一快巨大的布幕,沉沉的压下来,繁星消逝不见了,阴暗诡异,夜已经很深了,而且她也出来找过他了,算是尽心了,若是他真的出什么事,她也算问心无愧了。
云笑点了头:“好,回去吧。”
婉婉一听主子同意回去了,早高兴的笑了,掉头隐身准备从假山后面绕出去,这时候,竟然有一道细柔的声音传来。
“快进来。”
云笑和婉婉心惊,面面相觑,两个人飞快的抬首望过去。
宫灯摇摇晃晃,灯影朦胧,隐约可见长信宫西北的一道小门轻轻的打开,颀长高挑的身影闪身进去,那小门咣当一声落了锁。
云笑立于假山后面,满面惊疑,这深宫之中怎么会有男人进来,而且似乎还熟门熟路的,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敢长驱直入长信宫,太后是多么精明强势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允许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偷情,而且这长信宫内的人谁敢这么做啊,云笑一番前思后想,忽然眼瞳睁大,发出一声轻呼,那个人不会正是太后吧。
那么妩媚娇艳的一个女人,看她光鲜亮丽,怎么少得了男人的滋润呢,云笑念落,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旁的婉婉紧张的开口:“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件事传出去,只怕我们要倒霉。”
“怕什么?”
短短的一刹那,云笑已有计谋,飞快的拉了婉婉一把,冷声命令:“你现在立刻回金华宫,流星一定回来了,马上让他过来,我有事让他去办。”
“娘娘呢?”
婉婉紧张的问,她走了,娘娘怎么办?
云笑笑得狡诈,阴暗的开口:“我在这里监视,看看他走没走,别到时候落了一场空。”
“啊,这多危险啊,奴婢不放心,而且我们管她这些事干什么?”
“去吧,这是对付那老妖婆的好机会,想到她曾下药害我,我就该回她一礼。”
云笑斩钉截铁的说着,挥手沉下脸命令婉婉,只要她一有这个表情,就表示她的主意已定,婉婉也不敢说什么,而且就算她说了,主子也未必理会她,所以赶紧站直身子准备去金华宫找人,不过没忘了叮咛云笑。
“千万小心点,别出去,就藏在这里。”
“嗯,小管家婆,我知道了,”云笑挥手,不忘嘟嚷了一句,等到婉婉走了,赶紧把身子隐伏下去,拢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心里念着,她才不会那么傻呢,自动上去送死,只有婉婉这个小丫头才会担这种心。
婉婉因为担心自个的主子,一路飞奔回金华宫去。
流星刚回来,不见了主子,正准备出去找她们两个呢,此时听到婉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主子有事让他做,早一把拎了婉婉往长信宫而来。
流星一靠近,云笑便感应到了,早从假山后面探出半边身子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