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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笑说完,盯着云祯高大挺拔的身子,她知道这种事让人难以置信的,不管他相不相信,她都不想骗他。
云祯的心一沉,笑儿的意思是原来的笑儿已经死了,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想到妹妹笑儿死了,云祯的心很痛,可是痛过之后,竟生出一丝儿暖意,至少她来了,他和爹爹便有了一份寄托,若不是她,只怕爹爹将在悔恨中度过了,而他的恨这一定会增长,所以既然她来了,就是他的妹妹笑儿,至于真正的笑儿。
云祯抬首,苍穹蓝湛湛的,无数颗耀眼的星星点缀着,其中一颗最大最亮的星星,那一定是他的妹妹笑儿。
她上了天堂,一定会很开心的,而现在的笑儿,是他的妹妹。
云祯回头,清明馥静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轻纱,伸出手揉了揉云笑的发,轻声的低喃:“那个世界,你一定是个惹人怜爱的家伙。”
这意思是承认了她,云笑一阵激动,至于怜爱嘛,父母朋友都说她有些古板,整日和死人骨头打交道,很少的几个朋友,连男朋友都不交,这样的人像惹人怜爱吗?倒是惹人埋怨差不多,不过此刻还说什么呢,知道云祯接受了她这样的妹妹,她很开心。
“谢谢你,云祯,你真的像一个大哥哥,有着海一样宽阔的胸怀,竹一样坚韧的个性,以后你就是我的哥哥了。”
“嗯。”云祯不再说什么,掉头朝前面走去,挑选了一处略高的地方坐下来,拍了拍身旁的青草地,示意云笑坐下来,然后像变戏法一样,手里多了两壶酒,这壶是小巧的葫芦形,很是可爱,云笑一手接了过来,和云祯碰了一下,洒脱的拔了塞,对着嘴就喝了一口,然后啧吧着嘴赞叹。
“真是好酒啊。”
“桃花酿,可是很难得的。”云祯也喝了一口,身子往后一仰,躺到草地上,双手枕着脑袋,双目炯炯的盯着天空,那些明亮的形象,幽幽的开口“你说笑儿在上面还不好呢?”
云笑一听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也学着他的样子,往草地上一躺,嘴里叼着一根草,慢慢的咀嚼,这草竟微微有些甜味,抬首盯着天空,认真的说“她一定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嗯,”云祯总算是放了最后的心,翻转身子面对着云笑,扬了扬手中的酒壶“来,庆祝一下,庆祝我的妹妹笑儿成了名医。”
“谢谢。”
云笑举高着酒壶,晃了晃,洒脱的再干了一口。
云祯定定的望着她,那墨瞳深幽闪亮,卡巴不真切心底在想什么,好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个世界的女子都像你一样,不但医术好,也会喝酒吗?”
豪气干云,丝毫不输于男子。
云笑噗的一声,一口酒喷了,很快反应过来,惋惜的开口:“可惜了这桃花酿。”
想起云祯的话,笑了起来,张扬而奔放,在夜色中格外的响亮,远远的伸出几个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主子能笑成这样,乱没形象的,不过很快又缩回去。
这笑声却为他们带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上官霖,受了闷气的上官霖,领着两名侍卫在河边散步,河岸边,柳丝轻拂,野草中夹杂着紫色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夜风微寒,撩起他的墨色发丝,黑色的锦袍扬起,整个人透着凌寒的霸气,此刻眼瞳中油深深地困惑,为什么先前自己不能冷静,在气什么,难道自己被说中了心意,真的是断袖?这想法一生,挥之不去,满心的惊悚。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直以来他总是看不上任何女人,原来他是断袖。
困惑蔓延,心中沉闷。
忽然,一声噗笑声传来,这样的夜,竟然有人和他一样,只不过别人是高兴,而他是郁闷。
上官霖不知不觉的走过去,借着月色的光辉,远远的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影子,一个躺在草地上,一个坐着正笑得张扬,那笑得家伙不是凤官,又是何人?这么晚了,他们竟然?上官霖眼瞳一暗,周身罩上冷气,想到先前这可恶的家伙竟然讥笑自己,此刻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更加的火大,大踏步的走过去,身后木离和另一名侍卫乔楚,赶紧叫了起来。
“王爷?”
王爷明明唇舌之上斗不过那个叫凤官的家伙,何必去自找没趣。
不过显然他们的爷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所以火大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草地上的两个人。
“竟然敢说本王是断袖,你们两个才是断袖。”
他冷冷的怒瞪着云笑,身后木离和乔楚一听,早叫了一声娘闭上了眼睛,不忍看王爷,爷,人家没说你是断袖,你咋那么会连接呢?
果然云笑在最先的怔忡过后,淡淡的望着上官霖。
“凤官没说过王爷是断袖,凤官只说没那嗜好。”
上官霖懵了,人家确实没说他是断袖,只说了自己是正常人,没那嗜好,他这叫自掘坟墓吗?一番自我反省过后,阴敖着脸在两个的身上扫过来扫过去,最后瞄了一眼他们手上的小酒壶,沉沉闷闷的开口。
“可真会享受啊,本王也算一份子。”
他直接坐到云笑的另一侧,伸手一把夺过云笑手里的酒壶,直接灌进嘴里,今晚他才是最有资格喝酒的人啊,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斗不过这么一个小小的大夫,心情能补郁闷吗?偏偏人家没犯法,打不得骂不得,而他只剩下喝酒的份了。
一连几大口喝完了酒壶中的酒,用力的摇晃了两下,冷眼斜睨了过来:“没了。”
云笑瞪眼,气得粗喘气,想尖叫,她看见没了,这可恶透顶的家伙,他竟然抢了她的酒,当着她的面直接喝光,她不生气那酒,可是那时她喝过的,他难道就没点自觉,自觉吗?
很显然的,这点自觉上官霖没有,不但没有,还理直气壮的望着云笑。
“不就是一点酒吗?犯得着吹胡子瞪眼睛的,改日回烟京,本王请你上最好的酒楼喝酒。”
“谢了。”瓮声响起,是从鼻子里重重发出来的,一侧的云祯看云笑双瞳腾腾的冒火,想起她的大胆,生怕她做出热闹上官霖的事,这上官霖到底是个亲王,犯不着惹到他,自找麻烦。
“凤官,想喝喝我的吧。”
他把酒递了过来,云笑摇头笑了一下,今晚是怎么了,一个抢着给她递酒,一个抢了她的酒,她是女人好不好?噌的一声占了起来,准备离开,无奈那上官霖显然不打算放开她,一伸手拽了她的衣袖,不依不饶的开口。
“为什么本王以来你就走,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
“你?”云笑掉转身,双瞳冒火,咬牙,恨不得一拳打瞎了这男人的眼,让他睁眼说瞎话,太可恶了。
而上官霖正好和她相反,看到了人气得发毛倒竖,恨不得斩了他的样子,心情却无比舒畅,原来报复一个人是这么的有成就感,不过看着看着,他的心跳有些快,这小子的眼睛是不是太亮了,怎么就这么亮这么耀眼呢,比天上的星星还闪闪动人,上官霖陡的回过神来,自己又是怎么了?
“凤官,既然王爷来了,我们还是好好讨论一下这瘟疫的事?”
样子扯了云笑坐下,打圆场的开口,这瘟疫的事是正事,云笑和上官霖收敛起先前的针锋相对,三个人席地而坐,就目前的瘟疫事件,讨论起来。
上官霖刚到这里,还不了解情况,只知道这场瘟疫中死了很多人。
本来指望那些御医能查出这是何种瘟疫,可是却错的离谱,那些老家伙根本是怕死之辈,哪里去细心的钻研此次的瘟疫,只说不知道是什么名目,来势汹汹,只怕接下来还要死人。
根本是满口胡言,看来眼下还要指望眼前的少年,虽然他够顽劣,但是至少医术是相当了得的,先前比对过后,他立刻找出那紫罗根可以一直毒气的蔓延。
“其实我下午已排查了一遍,这绝对不是瘟疫,而是人为的。”
“人为?”
云祯和上官霖同时开口,紧盯着云笑,云笑继续往下说:“这瘟疫虽然表面上很像鼠瘟,事实上,鼠瘟不会蔓延的如此慢,而且病人的症状肢节疼,头疼,有些脸色青黑,但是瘟疫中还有一样,这些病患没有,那就是病患的舌头应该有些僵硬,但这些人说话,全都灵敏,显示他们的舌头并没有僵硬,所以我又理由相信,这不是鼠疫,而是一种毒,类似于鼠瘟的毒,至于究竟是什么毒,还没有查出来,但相信快了,已有些头绪了。”
云笑的小脸蛋上罩着一层光芒,璀璨夺目,对自己医术的自信,着自信使得她整个人都耀眼起来。
上官霖和云祯呆望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官霖的眼瞳罩着冷冷的凌寒,沉声开口。
“如果是人为,这个人是谁?隐藏在什么地方?”
“只怕是西凉军的密探,他们一定躲在这关内。”
三个人正说着,忽然一声细小的响簌声,几道身影同时跃起,直击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但却扑了空,这说明什么,他们身边有西凉军的人,而且这个人的武功极厉害。
上官霖和云祯神情凝重,两个人同时望着云笑,云笑轻声。
“是,这就是我的估计,这个人就藏身在这批患者之中。”
夜深沉,几个人的脸色都聚着凌寒,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一想到这人隐在患者中,对他们目前的进展了如指掌,那么他一定知道凤官阻止了这场瘟疫的蔓延。
那么,凤官今晚只怕会有危险,所有人都想到这个问题。
上官霖立刻沉声开口:“今晚本王来保护凤官。”
他话落,身侧所有的人都被雷住了,这么多的人,哪用得着他王爷亲自保护凤官啊。
木离和乔楚立刻恭敬的开口:“王爷,属下等去保护凤公子吧。”
云笑镇定的望了望周遭的人,可以看出这些人全都真心的不想她出意外的,就是讨厌的上官霖,也不愿意她遭到杀手袭击吧,毕竟这瘟疫还没解除呢。
“不用了,我又手下呢,夜深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云笑说完,掉头望向流星和惊云:“今晚小心点,那个人武功十分厉害,只怕他不是一个人。”
上官霖和云祯相视一眼,彼此点头。
“立刻部署,各处巡逻,站岗,务必抓住那些人,而且还要保证这些患者,只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到时候就麻烦了。”
各人分散开来,云笑带着自己的手下,往帐篷走去。
他们这些人都搭建了临时的帐篷,离患者的帐篷有一定的距离,以保证不被传染上。
帐篷不大,除了床榻便是桌子椅子,放水盆的架子,再没有别的东西,云笑坐在椅子上,抬首扫视了一眼流星和惊云,眼神微有些暗。
“今夜,你们小心些,只怕来者不善,西凉人都不是吃素的,既然潜伏进来,必然都是极厉害的家伙,而且为数不少。”
“主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主子的。”
“你们当心些,千万别受伤了。”云笑关心的叮咛,她不希望他们受伤,他们可是她的翅膀,以后的飞翔可离不开他们。
流星和惊云退了出去,云笑盥洗一番睡了,吩咐婉婉也早点休息,这连日来他们几个确实都很累。
夜,慢慢的沉浸下去,乌云遮住了晓月,朗星隐去,竟然刮起了风,越来越大,树叶摇曳,火把早被吹灭了,一道弯曲的闪电响起,击向大地,倾盆的大雨哗的一声从天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