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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风凌烟眸光冰冷,满室的烛光没有一盏映入她的眼中,只余一派绝望的黑。
此刻,她已无心再冒充黑焰,声音是她原本的声调。
宫舞夜后退一步,终于听出了她的声音,脸色大变。
眼眸中蓦然闪过一抹杀气。手掌抬起,一掌拍了过去!
违令者——车裂
风凌烟微微冷笑,却并不躲闪。
这一掌还没拍到风凌烟身上,眼前白影一闪,光影错乱。
宫舞夜拍出的手掌手被一个大力握住。
听得一声骨头微响,想是腕骨己被卸脱臼。
接着被一股大力一推,她蹬蹬蹬向后退了几步,嘭地一声撞在桌子角上。
桌上的烛火一晃,倒了下来。
颤了一颤,终于熄灭。
屋子霎时漆黑一片。
宫舞夜疼的脸色一白,情不自禁叫嚷:“王爷,她已经知晓了我们的秘密,留不得了!”
房门蓦然被打开,宫湮陌轻飘飘的声音冷冷传来:“小夜,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她一指头!违令者——车裂!”
说至最后一字,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宫舞夜身子微微颤抖,她再也站立不住,瘫坐在地上。
她为了今天的献身,很做了一番准备。
穿着一件鹅黄纱衣,这纱衣极薄极透,映得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
她的身材极有料,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人又美貌非常。
却没想到这样一幅好身材到了宫湮陌眼里如同一截木头。
她不顾一切扑到他怀中的时候,他没有半丝反应,淡然的眸光没有一星半点的波动。
冷的像个大冰块。
她以为他是天生的领导者,天生的冷漠寡情。
却没想到他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失态的对象却不是她。
而是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女子……
他说,不许动那个女子一指头。难道他还想娶那个女人?
那她怎么办?他又想将她置于何地?
……………………………………………………
下午或者晚上还有。
棋子戏
金云国主曾经许诺事成以后,会让她光明正大嫁给他,做他的侧王妃。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自然不配做他的正妃。
也从来没有肖想过那个位置。
因为寂月皇族继位者的正妃都来自于金云国第二大家族北宫家。
金云国历代的皇后都姓‘北宫’。
宫湮陌胸怀大志,无论韬略算计,计谋武功都是上上之选,金云国的天下迟早是他的。
所以他命定的正妃应该是北宫家族的女孩儿。
别人连想也不要想。
现在,他却如此宝贝这火云国的公主。
莫非,他也想娶这位公主为侧妃?
那在自己之上还是之下?
……
风凌烟闭着眼睛,任他抱着自己窜高俯低。根本不做无谓的挣扎。
耳边尚能听到人声喧哗。
毕竟后日便是大婚,宫丞相府中的家人还在忙碌。
只是这忙碌都已经与她无关,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与她无关——
明明是初秋的天气,秋老虎尚在肆虐,略动一动就会汗流浃背。
她却觉得冷,那冷是来自于骨子中的,让她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宫湮陌的速度极快,一缕清风似的,在夜空中一滑而过。
根本无人发现他的踪迹。
眼前微微一亮,似进入一间屋内。
接着身下一暖,她整个身子已被放入一床暖被之中。
他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腕脉,大概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受到什么伤。
棋子戏2
他的手指比她的手腕还冷。
风凌烟蓦然把手一缩,缩回了被内,
另一只手使劲搓着自己的手腕,几乎要搓脱了一层皮。
室内死一般静寂。
窗外的大树枝条婆娑交错,斑驳纵横的影子投在窗纸之上。
在烛火的映照下,仿佛是像要择人而噬的狰狞怪兽。
“为什么不杀了我?难道——我在寂月王爷眼中还有一丝可以利用的价值?”
半晌,风凌烟终于开口。
语气平静如水,双眸深黑如墨。
宫湮陌脸色一白,吸了一口气:“阿烟,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完全像你想的那样……”
风凌烟唇角一牵,露出一抹冷笑。
双眸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想的什么样?宫湮陌……不,寂月梵香,你想解释什么?你还想骗我什么?难道五焰门主不是你?难道你不想颠覆火云国的天下?难道我不是你手下的棋子?
宫湮陌一窒,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风凌烟冷冷一笑,目光中却满是绝望和悲哀:“原来我自穿越以来始终没有逃开你的掌握,你能一眼认出是我,想必是有看破巫术的本事。当年我在水中化身大石你也看出来了吧?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的一连串的‘偶遇’。”
“你是五焰门门主,一贯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却独独为何对我青眼有加,免费医治?想必在那时你便认出了我的公主身份。所以才会化身宫神医,为我医治,明着说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暗里却在筹划怎样将我这颗废棋利用的更彻底。”
棋子戏3
“王爷心机深沉,满腹的韬略算计,不但是玩弄权术的高手,还是情场上的冠军。步步为营,似近似远,欲擒故纵,在利用我的同时也一步步将我诱入你的温柔陷阱,从此万劫不复。”
“你名义上是救死扶伤的宫神医,实际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五焰门门主。为了骗聂琉夕的毒术,便令黄焰门的门主将碧东流掠走,下了七星海棠之毒……”
“你一手杀人一手救人,玩得干净漂亮。不但得到了毒术银钱,还让碧东流夫妇反目成仇,最后双双殉情。碧玺山庄从此没落,不动声色便砍去了土云国的左膀右臂,让土云国从此没落。”
“宫神医四处行医,莫不是在观察各国的地形优劣,以期以后知己知彼,各个击破?”
“你身为宫丞相之子,早就知道公主和水云国麟小王爷定亲。水云国和火云国一旦结盟,势必对你金云国不利,所以你才想出这条计策,破坏两国结亲,让水云国和火云国生出嫌隙,我的父皇对你宫家忌惮颇深,对宫丞相虽然重用,却不肯给你们兵权。你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故意又安排了一连串的计谋。”
“如我所料不错,兵部尚书应该也是你们的人,为了打消我父皇的戒心,你故意诱的我父皇和你打赌,让他为你和兵部侍郎家的千金赐婚。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爱上你,却偏偏在我逃走时做出伤情的样子,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看我为情所困,为你伤神,你是不是很得意?一方面逼迫我认清自己的感情,一方面也为后面的拒婚造势。”
棋子戏4
“若你遵旨规规矩矩娶了那兵部尚书之女,我父皇反而起疑。疑心你们两家关系密切,联手作乱。而你当堂拒婚,却叫我父皇终于放下了心。一方面以为你只不过是胸无大志的痴情浪子,得罪透了兵部侍郎,两家交恶,不会再联手。另一方面以为你对我一片痴心可昭日月,今后有我在你身边,你总不会犯上作乱。”
“父皇也算是玩弄权术的高手,却不想王爷你更是棋高一着,趁机将计就计。这计中之计真真是天衣无缝,别人都是一箭双雕,你却能够一箭数雕,用了小小的苦肉之计,便能取得父皇的全然信任,打消了他的疑虑。”
“而金云国来犯,想必也是来自你的授意,趁机取得兵权,你在边关连连报捷,只怕是将带去的火云国十万大军趁机换掉,原本的二十位将领定不是战死,而是被你杀死,剩下的那四五位将领怕不是早已被你收买。”
“你带去的是火云国的大军,回来的却是金云国的兵马。只待大婚之日,宫门大开之时,你们内外夹攻,一举拿下王都。我的大婚之日,便是亡国之时。那时候火云国群龙无首,自然很快灭亡,以你的手段,自然很快便能将百姓降伏,将火云国划入你金云国的版图。”
她喘了一口气,终于将其中的关窍完全想明白。
“寂月王爷真是好手段,好计谋,草蛇灰线,伏延千里,一石数鸟,计中套计,我这样一颗废棋,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发挥出这么大的作用。我是否该感到荣幸?”
“如不是我今天无意中闯入你的密道,我此时还蒙在鼓里,在宫中傻傻的大做美梦,以为找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良人,却原来是南柯一梦……”
四年,整整四年!她从来没脱离过他的算计之中!
她左躲右闪还是按照他为她画好的轨迹走下去。
她,这颗棋子,从头到尾被他利用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似的一头栽进了他的温柔陷阱,失了身,失了心。
居然还自以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室内有一片刻的寂静。只余二人彼此的呼吸。
…………
今天到此,哈哈,终于真相大白了
她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她在地道中担惊受怕,奔走了一天,水米未曾沾牙。
又一口气说这么多,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而他的呼吸却微微沉凝。
“阿烟,你以为从头至尾我对你只是利用,没有一点情分?”
宫湮陌突然慢慢开了口。
长长的睫毛半垂着看她,眸子深邃幽暗,声音平静无波。
“情分?”
风凌烟忽然大笑,像是听到一个最不可能的笑话,
“你到这个时候还跟我谈什么情分?宫湮陌,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的鬼话?!说吧,你想怎么样处理掉我这颗已经被利用的只剩一点残渣的废棋?是凌迟,还是车裂?或者你忽然大发慈悲,一掌给我一个痛快?”
或许就这样死去也好。
省得再在这里忍受遭人背叛,拆骨掏心般痛楚……
在这个时候,风凌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冷静条理的头脑。
或许某些疑问早已在心中产生了。
只是一直不敢朝这个方向思考。
而听到见到的这些秘密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她所有的疑问。
她是杀手,原本分析事物就是她的强项。
如今一通全通,一顺百顺,所有曾经想不透的东西霎时迎刃而解。
而故事的真相又让她瞬间心碎神伤。
不顾一切地揭穿他,只求一个痛快。
或许,这样死去的话,还能再穿越回去,忘掉这一世的一切。
只是切记,无论在哪一世,她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动情!
“你……”
你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
宫湮陌手掌倏然握紧。
坚硬的桃木床柱不堪忍受他的指力,忽然折断。
床帐瞬间倾覆下来。
风凌烟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