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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小手按住自己的肚子,转身便朝屋子外跑去。
二弟闻声扭头看去,眼眶一红。
三妹立即拔腿追了出去。
站在门口,就见四妹端了凳子放在灶台边,小小的身子站在凳子上,踮起身上看着空空锅。
用力的吸气,然后抬手擦擦脸,用力把锅盖推回去。
落寞的跳下凳子,走到水缸边,拿起水瓢,舀了水,咕噜咕噜的灌了起来。
三妹一步一步轻轻的走到四妹身边,“四妹,三姐煮给你吃吧!”
四妹闻言,扭头看着三妹,咽了咽口水,却坚定的摇摇头,“给大姐吃,大姐身子虚……”
屋子里
仅是一墙之隔,外面说了什么,里面又怎么会听不见。
那两姐妹的话,卢暖听得很清楚,脑海里想着最先见到的脸,脸黄,瘦的只剩皮包骨。
此刻,她多么想,再看看她们。
睁开眼睛,就看见同样脸黄,瘦的只剩皮包骨,两个眼窝子都深深的陷了下去,一副营养不良的二弟。
不待卢暖开口,二弟咧嘴一笑,正换牙的他,缺了一颗门牙,牙齿却很白。
“大姐,二弟煮了粥,你喝吃点吧!”说着,把碗放到一边的木凳子上,伸出手就想扶卢暖起来。
只是当二弟的手抬起卢暖的头,想把她撑起来时,卢暖痛呼一声,“疼……”
说完以后,才发现,二弟早已经满头大汗。
卢暖心一顿。
她疼,他何尝不是。
轻轻的把卢暖放在炕上,手不安的揪住自己的衣裳,眼眸里全是懊悔,“大姐,二弟不是故意的,二弟……”
“我知道……”卢暖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二弟见卢暖闭上眼睛,扑通一声跪在炕边,“大姐,你别这样子,好不,爹走了,咱们家不能再少人了!”
卢暖闻言,咻地睁开眼睛。
努力歪了歪头,看向泪流满面的二弟。
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才几岁的孩子,就被现实逼迫的如此老成。
“二弟,我不饿,你喊三妹,四妹进来,你们分吃了吧!”
天知道,说这几句话,卢暖都快痛晕过去了。
“大姐,你快吃吧,不然娘回来……”二弟说着,顿了顿,看向床上,脸肿起,还泛着透明的大姐,低下头,吸吸气,不语。
其实,一开始就错了。
可家里真的没有东西可吃了。
不然,他也不可能,也不敢打敬爹的那碗米饭主意。
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吐出一口气,卢暖刚想说话,就听得哐当一声,紧接着就是妇人悲戚的哭声,“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们,你们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娘……”
二弟回神,低唤一声。
“二弟啊,你就是要割娘的肉,娘也是答应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去动你爹的饭,他活着的时候,为了这个家,没睡一个安稳觉,为了你们吃得饱,穿的暖,没日没夜的干活,很多时候,他就是不吃,也要把口粮省下来,给你们吃,结果你却,连最后一口饭都不让他吃饱,你……”
二弟一听,连忙爬到娘身边,不停的磕头,口里说着,“娘,二弟错了,二弟错了!”
看着面前瘦骨嶙峋的儿子,又看向床上脸大气都不出的阿暖,扭头看了一眼,抱在一起哭的伤心的三妹,四妹,低下头看着明明七个月,却只有三个月大的肚子,边上的篮子里,空无一物,眼泪无声滑落,哭着,哭着,却笑了。
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走到炕边一个小衣柜里,不停的翻找。
三妹四妹上前问道,“娘,你找什么,三妹(四妹)帮你?”
妇人闻言低头看了一双女儿,勉强一笑,却比哭还难看,“三妹,四妹乖了,娘亲弄吃的,一会咱们一起吃了,就去找你爹……”
三妹四妹闻言,不是很懂,却明白了些什么。
“娘,三妹(四妹)给娘去烧火……”
妇人点点头,怜爱的摸摸她们的头,嘶哑着嗓子,“好……”
然后牵着三妹四妹走出了屋子。
没一会外面就传来了三妹四妹的惊呼,“娘,你不是说……”
“三妹,四妹,你爹生前,最喜欢看着你们吃的饱饱的,然后甜甜的喊他一声,如今……”妇人说着,沉思起来。
陷入曾经美好的回忆。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没一会功夫,妇人支了三妹四妹喊二弟起来,然后三个人努力的把卢暖扶起来,靠在硬邦邦的棉被上,在炕上放了一张小桌子。
妇人一手端着一个碗,走进屋子,放在小桌子上,又走了出去,端了两碗进来,第三次出去,一只手端碗,一只手拿筷子。
让二弟,三妹,四妹都坐到炕上去,分别把筷子在几人面前摆好,。
“阿暖,二弟,三妹,四妹,娘无能,护不了你们,与其让你们留在世上被欺凌,还不如……”
说着,看向自己的腹部。
眼眸里,全是绝望和不舍。
这一切,卢暖悉数默默的看在眼里,一直不说话,她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地想做些什么。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最后选择的路是那么极端。
深吸一口气,不轻不重的说道,“既然有勇气死,为什么没有勇气活,带着她我们走上丰衣足食的日子,而不是……”
正文 第二章,说到底就是作践
韩氏听卢暖这么一说,只觉得嘴里全是苦涩,不止嘴苦,就连心也跟着苦了。
“阿暖,但凡还有一点活路,娘也绝对不会……”
如今的她们已经穷途末路,村子里的人连一点米都不肯借给她们,家中几张嘴等着要吃,她自个还怀着身子,就是想上山弄些吃的,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与其这样子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卢暖闻言,微微叹息,抬起手越过破旧的小桌子握住娘亲韩氏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绝路也好,活路也罢,都没有努力争取过,你怎么就知道,真的活不下去了呢?”
心中大概也猜到。
她说去借米,或许才走到人家门口,连大门都没有去敲,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吧!
“争取?”韩氏呢喃着卢暖的话,眼眸里全是绝望和苦涩。
从有才跌下山下那一天开始,她就争取好好活着,可是……。面对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炖,眼巴巴的等着别人送来几个硬掉的苞米饼子。
至少心中还盼着有才能够活着回来。
可自从在溪水间找到有才的尸首,为了一块风水宝地,阿暖和三叔拼命,她就觉得,天一下子塌了。
“是,争取,生活再苦再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得努力活着,不止要活着,还要越活越好!”
听见十一岁的大女儿这么说,韩氏本应该高兴,可此时此刻,她满心凄苦,就算笑一声,也能把自个苦死。
“阿暖,你别说了,咱们……”韩氏说着,轻轻拍了拍卢暖的手背,拿起筷子递给三妹,四妹。
三妹四妹接过筷子,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韩氏,似乎下了很大的力气,三妹才红着眼眶说道,“娘,三妹不想死!”
“娘,四妹也不想死,四妹以后不再贪吃,也不吃饱,把饭菜省下来,给娘肚子里面的弟弟吃!娘,你别让四妹死,也别让大姐,二哥,三姐死,娘,咱们都好好的活着吧,好不好?”四妹说着,哇一声哭了出来。
虽然不懂死的具体含义。
可她听村里人说,爹就是死了,没气了,再也回不来了。
还被埋在那冰冷的地下,一年到头,都不能晒一次太阳,浑身都会发霉的。
四妹边哭,边求着韩氏,可韩氏只会哭,不说话,也不放口。
四妹无奈,只得求救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卢暖,“大姐,你求求娘吧,好不好?”
卢暖看着哭的伤心的四妹,吃力的朝她招招手,“四妹,到我这来!”
四妹闻言,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抹抹脸上的眼泪,起身从三妹,二弟身后爬到卢暖面前,抬起头,双眸里溢满了泪水,哀求的看着卢暖。
“大姐……”
卢暖的心,在四妹抬起头看着她的那一瞬间,被四妹眼眶里的泪水刺得生疼。
才多大的孩子,就被贫穷的生活磨的这般懂事,心中就算有百般不情愿,万般不甘心,却不敢去反驳娘亲最懦弱的做法,除了哀求,就是哭泣。
悲苦的生活,已经磨平了她们的童真和快乐。
每一天醒来,最大的希望就是吃饱,冬天穿暖!
“四妹……”
这一声四妹,卢暖唤的很费力,毕竟她在二十一世纪,早已经过了豆蔻年华,像四妹这个年纪,做她女儿都绰绰有余。
轻轻抬起手拭去四妹强忍的眼泪,“四妹别哭,有大姐在,一定会让四妹好好活着的!”
“大姐,真的吗?”
卢暖点点头,“真的,大姐不会骗四妹!”
不就是活着吗,想那五八九年,穷苦的时候,草根树皮只要可以填饱肚子,哪一样不拔出来吃。
眼下应该还不是五八九年,穷的也只是自己一家,只要钻进大山里,能填饱肚子的多了去。
二弟三妹听卢暖这么一说,两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里看见一丝希望后,立即手脚并用爬到卢暖身边,“大姐,二弟也不想死!”
生怕自己落后,三妹也立即说道,“大姐,三妹也不想死,三妹也想活!”
看着三个可怜又懂事的弟妹,卢暖说不出心地的滋味。
酸酸的,涩涩的,喉咙哽咽的感受。
忍着痛把三个孩子揽入怀中,“咱们大家都好好活着,等大姐身上不痛了,就带你们进山找吃的,不,其实……”
就在卢暖想说,其实田间也有许多可以吃的野菜,韩氏却大声说道,“既然你们都想活,为娘也不逼你们,娘自己去死!”
韩氏说着,见卢暖二弟三妹四妹直直的看着她,却没有人开口,鼓起一口气,端起碗拿起筷子就要吃……
卢暖一见,抬手狠狠拍掉韩氏手中的碗筷,又用力把小桌子上的碗筷子扫到地上。咔嚓几声响后,碗碎成了几片。那馊掉的粥洒在地上,还散出一股馊味。
大声责问道,“你就这点能耐,难道我们真的穷途末路,除了死,就没有别的活路了吗?”
韩氏见卢暖这么生气,从来没有被人责骂过的她,一时间分寸全无,颤抖着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半天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阿暖……”
“日子苦,连弟弟妹妹都努力想要活着,为什么你一个大人,却不能好好活着,你以为,你死了,我们就好过了!错,大错特错,你想过没有,一旦你死了,我们就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谁都可以拿捏我们,欺辱我们!你怎么就那么狠心,狠得下心,丢下我们!”
卢暖知道,她这般无情的指责,有些过头,可是这做娘的,也要有做娘的样子,遇到事情,不是一死了之,而是要向办法解决。
就算解决不了,起码也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
如果这一次不给她下些猛药,指不定以后,一遇到大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