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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在几座浮桥边缘炸开,水花溅起数丈高,把木板都掀开了,守在船上的战士见状赶紧打捞,却最多只能捞回一两块,又赶紧搭上。
水花四溅,几滴水珠都崩到了孩子的眼睛上,眼睛虽是闭着,但是当水融入眼睛,孩子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
“不哭,不哭。”细妹连连哄着,又亲又吻,但是却不知道孩子为什么哭。急得不行。
此时,炮兵连已经上了另几座浮桥,往江对面冲去。
“李云龙,上桥。”彭石穿边跑边喊。
后面敌人也追上来了,两军展开厮杀,都上了刺刀。
血,溪水一样的汇入江河,竟然将大片的水都染红了。
孩子哭声越来越大。
“指挥,孩子?”飞行员大惊。拉动按钮的手停了下来。
“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老拿来望远镜亲自往下看,只见底下死尸遍布,江水大片大片的泛红,人间炼狱,亦不过如此。
继续寻找,终于在一座浮桥之末找到了一个男人,只见这个男人一身狼狈,满身是血,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上也都是血,女人怀里有一团白,哭声那里最响。
陈老本是一颗历经沧桑的心,说是无情都不为过了,可是,此时,看到这样的场景,混乱战争之中,杀伐血腥,冷不丁出现一对母子……这、这也算平常吧,不足为奇。
陈老告诉自己。同时,心里也清楚,红军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带上一起大转移。
这一战,我方完胜!红军折损惨重!
还要不要赶尽杀绝,陈老思考着得失。鸿门之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杀!”当陈老淡淡的说出这一个字,心中突然就升起了负罪感。
稚子何辜!一个婴儿,还没有长大就要死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刚睁开眼看这个世界,就又要永远的闭上。
战争,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老从未有一刻,是如此的厌恶自己。这一双老手,又要制造出一桩罪孽了。他每一次看自己手上细碎繁多的纹路,都会觉得又多了一条,那是杀和罪。
当他死去的时候,会投胎入畜生道,他肯定的想。哦,西方不是说,没有妖魔没有鬼怪吗,死了就是一捧尘土,没有转世,没有来生,什么都没有,我这一生犯下的罪孽,至死都不需要偿还。
富贵的到死都富贵,贫穷的到死都贫穷。没有来世补偿与还债这样的说法。所以,我欠下的,别人欠我的,都要在我没死之前完成才是正道。
当炸毁几座浮桥,当来不及渡江的战士死在江中,哭声破天!
晚霞夕照,残阳如血!兽吼惊云霄!
陈老再次睁开眼。“是什么让他哭的这样厉害。”
飞行员不好回答,他也知道陈老的意思并不是要问他。
“西风梨枣山园,儿童偷把长竿。莫遣旁人惊去,老夫静处闲看。要是我儿子好活着,我的孙子也该出生了,含饴弄孙,是我一生再也追求不到的了。可怜。”淡淡的苍老之声,这“可怜”儿子,飞行员士兵却听不懂,陈老是说他自己还是那个孩子。
“撤了吧。给这个孩子一个长大的机会。”
“是。”飞行员马上通知各飞机上的人员。
“炸掉浮桥,阻止敌人过江。”彭石穿站在江岸上,冷酷道。
当看到浮桥被炸毁,还在桥上的敌军掉入江中,彭石穿心中一松,终于可以暂时的喘口气了。
“接下来前往遵义与中央军委会和。在这之前,先找地方休整,治理伤员。”彭石穿看一眼怀里的妻儿,伤亡惨重的3军团,如是说。
“老滕,统计一下伤亡人数吧。”彭石穿抿紧薄唇,“折了大半去。该死!”
“差一点就要被全部歼灭了,幸好,幸好。过雷区的时候,还多亏了细妹同志。”
细妹微愣,强笑着说:“我运气好。”
“这小子,仗打的越激烈,他哭的越厉害,这会儿安全了,怎么又不哭了,看来是个胆小的。是小子吧,快掀开给我看看。”生下来至今,彭石穿还不知道自己孩子是带把的还是不带把的。
“我也不知道。”细妹这才反应过来,当时情势危急,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孩子性别。赶忙去掀白棉布查看。
“哇——”孩子蹙着小眉头抗议。
“乖乖,这是饿了?”彭石穿被这突来的哭声,吓得一哆嗦。这嗓门大的,看来很健康啊,彭石穿傻笑。
------题外话------
吼吼,四四出生,果然惊心动魄。
霞光万丈,紫气东来,乃真真帝王相也
第076章 四爷的委屈【手打VIP】
为了突破敌人的第四道封锁线,红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部队战士和中央机关人员,由出发时的八点六万锐减至三万余。
湘江血战,关乎红军命运的一战,血染碧水,尸横江岸,惨烈无比。
此一战,红3军团损失惨重,彭石穿痛心疾首,对李德等人更是不抱任何希望。明知敌人在此布下口袋,还要巴巴的往里钻,这不是找死吗!
1934年12月15日,中央红军占领黎平,18日,党中央政治局在此召开会议。
会上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最后,主持会议的周采纳了毛的建议,放弃去湘西与红2、6军团会合的计划。
黎平会议最终确立了向敌人薄弱的贵州进军的主张。
中央红军分为两路纵队向乌江挺近,途中,彭石穿接到军主席朱的电报,朱要求红3军团迅速渡过乌江,控制茶山关、镇南关、阻敌北进,掩护以及协助中央纵队攻取遵义。
此时,彭石穿仍然没有进入中央,参与会议。
黎平。
红3军团指挥部驻扎地。
接到黎平会议下来的电报,彭石穿很高兴,拉着老滕喝小酒,“这说明什么,说明中央认识到了决策的失误,现在开始改正了。我就觉得毛的主张很好,哈哈。”说着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老滕也很高兴,端起酒杯干了。他酒量不行,一两杯就上头,现在已经红脸了。“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醉了。”
“今天高兴,得再喝。”彭石穿拉着他不让他走。
“不喝!”老滕猛的一拍桌子,醉红着脸,吹胡子瞪眼。
“反了你。我儿子正睡觉呢,给我小声点!”彭石穿一把捂住老滕嘴。
老滕挣开,瞪圆了眼睛,神经兮兮的道:“嘘……睡觉。”说罢,眼一翻,一倒,滚桌子底下去了。
“哎?人呢?”彭石穿也醉的不清,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愣是没看见躺地上的人。
“走了?我也走,这是我屋?不对不对,这是老滕的屋。细妹啊,细妹呢?都没了。”晕乎乎,踩过地上的老滕,穿过大堂,进了东屋。
东屋内,炕上睡了一大一小,大的把小的圈在怀里,小心护着,极其保护的一种姿势。
“在这!”彭石穿一看床上的人,高高兴兴就扑了过去。压在细妹身上起不来。
细妹一下被惊醒,猛的睁开眼,一看是自家男人,这才放下心来。
“醉了?”细妹伸手去推他。身体也不敢乱动,刚生完孩子,一动下身就渗漏。从湘江一直逃到这里,刚安顿下来,她还没抽出时间进空间洗个澡呢。
“没醉!我没醉!”男人趴在被子上嗡嗡道,脑袋摇啊摇,撒娇似地。
“没醉你压我身上不起来,给我起开,一边去,别压我肚子,疼呢。”细妹拍他脑袋几下。
“哦哦。抱抱。”男人往下移了移。
细妹倒抽一口冷气,这下好了,压个正着。气得细妹,捏着男人耳朵使劲往上一提,一扭,一拉。
“嗷——”一嗓子,彭石穿就惊醒了,猛的站起来。
“放手,放手,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细妹怒瞪他。
“我错了,我错了。好细妹,快放手。”吧唧在细妹脸上亲了一口,讨好的傻笑。
“坏死了,弄我一脸口水。”细妹哭笑不得,知道这人是真醉了。
“把衣裳鞋子脱了,上来,睡一会儿,刚安顿好,什么也不管了,就去喝酒,真行你。”
“哦哦。”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三两下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钻进被窝,反射性动作,就把老婆儿子搂怀里了。
“你别压着孩子,轻点。”细妹往外推推男人。
“儿子,哦哦。”男人胡乱答应着,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细妹瞧着自家男人脸上胡子邋遢的,眉目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也不忍心再叫醒他,给男人往上拉了拉被子,自己小心的移动了一下身体,给夹在中间的孩子留出空来。
“醒了。”细妹笑看自己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看的儿子。
“朕、朕……”以下发出的是一连串啊啊啊声。
四爷挫败,紧闭上嘴巴,不再言语。他也看不见,只能模糊的听到声音,是一个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四爷知道她叫妈妈,应该就是额娘的意思。
“饿了吧,来,咱们吃饭。”把孩子抱到怀里安置好,细妹解开上衣扣子,立时就弹出一只雪白的物什,四爷立马闭眼,眉头蹙着,紧抿嘴巴。
“吃啊,怎么不吃,还不饿?”送到孩子嘴边。
当那柔软馨香之物再次碰触到他的唇的时候,他本想强忍饥饿不吃的,可是,他脑子里又总会想象亲生额娘的奶是什么味道的。
他不吃,不是因为自己的灵魂是成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投胎了,又变成了一个婴儿,而这个女人就是生下他的人,是他的额娘,纵然喂食他也不逾礼。
他不吃,是不想依赖,不想习惯。有些温情,得到了反而伤人。
爱新觉罗•;胤禛,冷心冷清,被多少人指摘是不忠不孝残酷暴虐之人!他不需要温暖!他是铜皮铁骨!纵是登基之时,被生母斥责“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梦想所期!”,他亦能欣然受下!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
没有!
可是,坐在那个位置上,每当夜深梦回,他始终不忘生母当时的表情,错愕、惊讶、难以置信!指着他,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淡淡嘲讽:“非梦想所期!”
没听到这句话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和生母之间是有误会的,误会解除了也就好了,自己毕竟是她亲生子,血脉相连,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开的?
爱新觉罗家的规矩,为避后宫干政之祸,亲生母子之间见面有时,相处有距,而他又被佟佳氏母妃从小抚养,与生母之间的隔阂就更大了,所以,佟佳氏母妃去后,他又回到永和宫,明显的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疏离,对允禵的偏爱之后,他虽心中凄然,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能理解,但碍于祖宗理法,他亦不能做出什么来弥补,只想等到有朝一日,自己得享自由,再行孝敬。
所以,当他得皇父亲授帝位,登基之时,最想让人因他而感到骄傲的就是自己的生母。
所以,登基之日,他急急的令礼部官员,提前一天将当天的仪注启奏皇太后知晓,希望能得到生母的肯定和认可。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皇太后以“皇帝诞膺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