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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索令京怔立当场。
结果,索令京还是没有把手枪交到警察局去,丹尼尔被杀的案子掀起极大的风波,也引起各界的关切,但是,案子始终陷入胶着的状态中,没有办法突破。
阖上报纸,幽冥感到相当满意。案子的调查陷入胶着,显然索令京并没有把极的手枪交出去,不论原因是什么,他并不在乎,只要结果能令他满意即可。
紫耘缓缓走来,蹙着眉,“难道没有办法阻止极的疯狂行动吗?”
“要有,我还会坐在这里吗?”幽冥看着他,颇是无奈地摊开手。
这一个星期下来,御极一肩揽下所有的暗杀行动,而且还坚决地拒绝任何人插手。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紫耘一向平板的语调有了一丝起伏。
“我知道,不过,除非是用铁链锁住他,否则……”对了,还有索令京!幽冥的眼睛一亮。知道极是在向她证明他的承诺。
幽冥迅速地起身,并不忘提起他随身的背袋,打算出门去找索令京。
紫耘拉住他,“上哪去?”
“找索令京,只有那女人才能阻止极。”他斩钉截铁地说。
紫耘瞟了瞟他从不离身的背袋,不怎么赞同地道:“去找一个弱女子需要带那些家伙吗?”紫耘觉得他根本等于是一个活动的炸药库。
“以备不时之需嘛!”幽冥讪笑。
“我们就这样突兀地去打扰人家不太好吧!”紫耘又有意见了。
“救极和打扰她哪一个比较重要?”幽冥倏地转身瞪着他质问。
紫耘立刻回答,“当然是救极。”那还用说吗?人命可是很脆弱的,只能死一次哪!
“那不就对了!走了啦!”幽冥拉着他就走。
“等等。”紫耘喊道。
“又怎么了?”他没好气地应声。
“也许我们应该先打个电话给她,比较不那么冒昧。”紫耘认真地提议。
幽冥差点昏倒,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旋即不再理会他说了什么,硬是将他推上了车,迅速朝索家而去。
约莫半小时之后,他们便已在索家门口,而且正争论着。
幽冥的意思是他们直接翻墙而入,爬上索令京房间外的阳台;而紫耘却坚持要作礼貌上的拜访,死也不肯擅自侵入民宅。
“真是麻烦。”幽冥嘀咕。
“要是我们从屋外爬上阳台,凑巧看见不该看的情景该怎么办?”紫耘一本正经地问。
“看见什么?”幽冥反问,不待他回答便又道,“看见她和野男人苟合吗?”
紫耘涨红了脸,“你的思想真是污秽,我指的是她在更衣。”
按了门铃之后,幽冥扬起眉毛,邪里邪气地打量紫耘,“干么脸红啊?又不是说你来着,或者,你就是那个野男人?”他只是顺口胡诌而已。
紫耘一拳朝他挥去,出手的同时说道:“欠扁,接我一拳。”
幽冥以手臂捱下那一拳,身形猛往后弹了出去,“杀人啦!”随即他猛甩手。“很痛的耶!”他揉了揉手臂上的痛处,谴责地瞪着紫耘。
紫耘丝毫不感到愧疚,“这是让你知道祸从口出,下次说话之前先三思。”
出来应门的佣人见状,有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索令京在不在?”
“在,两位是小姐的朋友?”
幽冥气呼呼地一把推开应门的佣人,径自往屋内走去。
紫耘赶紧伸手扶住佣人,“他的心情不好,请多包涵,我们是你家小姐的朋友没错。”
待佣人站稳之后,紫耘便追着幽冥的身影而去。
进入索宅后,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幽冥如入无人之地的拾阶而上,直抵索令京的房间门前。
“叩叩叩……”他使劲地敲打门。
“谁呀!”她声音中有些许失措。
“再不开门,我就炸了这扇门。”不理会她的询问,幽冥冷冷地威胁道。
索令京一听这个说话的口气和用词,不必想也知道是幽冥来了。
门立即打开来。出现在门内的索令京看起来憔悴多了,显然这些日子来她也不好过。
“有事吗?”
幽冥大咧咧地越过她走进房间内,“你大概不知道极最近在做什么吧?”
她欲言又止。
“他在大开杀戒,这一个星期来,意大利、美国、中国各地的政商名要被暗杀都是极所为,极或许是杀人凶手,但是,你却是造成那些人死亡的主要原因,因为你是惟一可以阻止他的人,而你却什么也不做。”他邪魅的眸子精光凝聚。
“这么说对索小姐并不公平。”紫耘正直地道,“那些Case即使不是由极去完成,那些政商名要依旧得死,只不过动手的人可能换成你或者我而已。”
幽冥霍然转身逼近紫耘,二话不说地以嘴堵住他的嘴,紫耘几乎要昏了过去。
此举让幽冥得意地退了开去,“既然得堵住你的嘴才能让你安静下来,我也只好那么做了。”
捂住嘴,紫耘脸色铁青地朝索令京比手划脚,此刻他的嘴巴内全是自胃里涌上来未消化完的食物和胃酸,一张口肯定会无法控制得吐了一地,但索令京不明所以。
邪魅的眼里盛满笑意,幽冥好心地替他问:“洗手间在哪里?”
她指了个方向,紫耘便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到洗手间去大吐特吐一番。
幽冥的视线转了回来,导回正题地道:“极的这些举动与自杀无异,迟早会出事的。”
索令京闻言,脸色凝重。
他等了一会儿,视线倏地降温直逼冰点,“我明白了,既然你已经不爱他,那么他的死活自然也和你扯不上关系了。”
不……不是那样子的,她只是……只是……她不知如何辩解。
倏地,幽冥手上的精密通讯表“叮叮”响了起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按了个钮,一片极薄的液晶体荧幕升了起来,里头出现的是火夕俊美的容颜,“四少,怎么了?”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紫耘亦自洗手间走出,脸色惨白得像个鬼,“四少不是去找极了吗?”
火夕脸色凝重地道:“极受了重伤,目前已作了紧急的处理,我们正在赶往巴黎的途中,敌要亲自替他操刀,你们尽快赶来吧!”
她的话仿佛是一道雷劈中了在场的三个人。
幽冥看得出来四少凝重表情下的沉痛,“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会这样,该死!”
紫耘怔忡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二少一定可以救极的。”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火夕的一句话已将御极受伤的程度表露无遗。
索令京的脸色倏地刷白,身体也摇摇欲坠。她想,不……不会的,极不会有事的,这一定是骗人的,她摇了摇头。
“告诉极,我不准他比我早死,否则,我肯定会鞭他的尸。”幽冥恫喝道,而他一向是说得出就做得到。
不愧是冥!火夕好看的眉宇之间有抹淡笑的忧虑,“我会替你转达的。”
中断讯息后,幽冥粗暴地攫住索令京单薄的双肩,“这下可趁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他邪魅的眼盈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那是骗人的,对不对?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受了重伤、性命垂危?”她拒绝去相信。
他粗鲁地推开她,“现在是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吗?省省吧!”
“冥,别这样,你吓到她了。”紫耘低沉的声音里亦有不易察觉的忧心。
吓到?幽冥扯出一抹有血腥味的冷笑,“要是极死了,她才会真正见识到我的可怕。”
“时间紧迫,我们该走了。”紫耘道,他知道冥虽然邪恶,但是,冥却相当重视他们这些生死之交的兄弟。
“请……请……带我……我去……去见极。”索令京抖着声音退求幽冥冷冷地斜睨她一眼,“痴人说梦。”
“求求你,我要见极。”听见极受重伤的消息时,她的心仿佛被硬生生扯裂成两半,只要极能够活下来,她可以舍弃所有的一切。
“收拾起你廉价的同情和眼泪,我不会带你去的。”他丝毫不为所动。
眼……泪?她哭了吗?索令京伸出颤抖的手抚上脸,冰冰、凉凉的,是眼泪。
“让她去吧!”紫耘亦道。
“你!”幽冥霍然转头瞪着他。“是她把极害成这副德行的,你居然……”
紫耘看了她一眼,“我不是替她说话,只是认为极或许会想见她一面,如此而已。”也许会是最后一面……当然希望不会是。
幽冥静默了一会儿,“随便你。”撂下话,他便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走吧!”紫耘朝她道。
“谢谢……谢谢……”她感激涕零,而后泪如雨下。
天啊!请让极没事,即使要她拿生命去交换,她都愿意。不论他是不是杀手,她都爱他,她爱他啊!
神啊!请再给她一次机会。
在火敌专属的手术室外,火夕手握一条近五十公分长的发辫坐在椅子上,还有火蛇、步兵、弓箭、农夫在一旁或坐或站。
“四少,极的情形如何了?”幽冥人未到,便先扬声询问御极的情形。
索令京一见火夕手中的长发辫,心头仿佛遭到了重击,痛得令她连呼吸也备觉艰辛。
“目前不知道,得等敌出来才能弄清楚。”火夕回答。“极身中十多枪,而且失血过多,情形不怎么乐观,我已经让孤鹰去接极的弟弟过来。”
柴孤鹰是紫耘的二哥,亦是“冬火保全集团”的幽灵组员之一,另外紫耘的大哥柴孤介也不例外。
“不——”索令京失控地大喊,红肿的眼又涌出泪来。
火夕走近她,将手中的长发辫交到她的手上,“进手术房之前,极亲手把发辫剪下来交给我,托我交给你,他说你很喜欢他的发辫,这一次他也许不会再醒过来,所以,他把发辫剪下来留给你作纪念,这一头长发他留了十多年。”
“不——不要啊!”索令京的手抖得几乎无法拿好那一条长辫,“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她无意识地喃喃说着,心痛如绞。
幽冥讥讽地道:“不必再演戏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横竖只要极死了,她也就活不成。
“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索令京对于外界的一切毫无所觉。
火夕拥着她,朝幽冥投去一瞥,“这也不是她愿意见到的,别再责怪她了。”
“她却是造成这种情况的主因。”他撇撇嘴,仍旧将责任归究在索令京的身上。“要是极没有遇见她,没有爱上她的话,他现在会好好的。”
“极肯定不会赞同你的说法。”火夕不疾不徐地道,因为极爱索令京是众所皆知的事。
幽冥哼了哼,“那就由他自己来告诉我。”否则,他不会相信的。
豆大的泪珠仍不停地自索令京茫然无神的大眼睛中滑落。
火夕亦觉心有不忍,但是却无法给她任何保证,毕竟,极此刻正面临了生死关头,不过,应该相信敌的。
幽冥不屑地瞟了瞟悲恸的索令京。“要是极死了呢?”他沉声道。
手术房的门突然打开来,一身白衣的火敌拭着汗走出来,“谁死了?”他的身后还跟了数名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