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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都没有发现,河边小屋的烟囱会一天一天的烟气缭绕,却始终没有一丝饭香飘出来。没有人注意有这么一个孤女在这寒冷的冬季,没有任何吃食,是啊,穷则独善其身,在这个没有余粮的时代,同情心就显得那么的薄弱不堪了。
小小在入冬前就去山上捡了很多枯枝,足够她过冬了,可是她没有想到,不吃东西身上没有热量循环,浑身只觉得透心凉。
后来烧了点水,光喝热水也是不行的,她就缩到被子里面那么猫着。
后来下雪了,枯枝也不多了,没办法,小小只得穿上了破旧的棉袄,准备再起山上弄点柴火来。
黑色千层底布棉鞋,大拇指的地方已经破了一个洞,小小的大拇指尖老是爱把鞋子弄一个洞,没办法,小小就从柜子里翻出来点儿碎步塞上,穿上厚厚的棉衣后,小小真的觉得自己就跟个球似的。
雪有半尺厚了,由于小小家在河边,洁白的雪上面一个脚印都没有,小小都有点不忍心破坏这份圣洁和美丽。
一脚踩在雪上面,会发出一声咯吱的声音,很是悦耳,刚走到小桥那里,小小的身上已经热了起来,看起来她以后要多出来活动。小桥上的木板已经有些发黑,铺上白色的雪,就像是一幅水墨画。
等小小从山上抱了一捆木柴下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有几个半大孩子在河边凿开冰洞捕鱼。可能是有的鱼真的在冰下面憋的太久了吧,不时会听到“啪”的一声,然后就是一阵欢呼。
小小也被弄的痒痒的,她倒是没想着吃,如果去集上卖掉,是不是就能上学了?
小小的眼睛里又泛出了梦幻的粉泡泡。
回到家她把柴放进屋里,就专心的坐在炕沿上,听小河边的动静。
“我要这条!”
“我要这条!”
“不行,我们家人多,我得要这条!”
“凭什么呀,我们家人也不少!”
不一会叽叽喳喳兴奋的声音就渐渐平息,又传来不小的争吵声,也许是分的不均匀造成的争执。
“好了,好了,让大壮先挑。”
看来大壮的小身板还是征服了多数群众,争执声渐渐低沉了下去。
直到没有什么动静了,小小才拎上豁牙子的塑料桶,还有一把小铲子,往小河边飞奔过去。
原来的冰冻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小小轻轻的走过去,把碎冰碴铲开,安静的蹲在那里等待。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不一会儿小小的腿脚就已经麻了,她不得不远远的去跺跺脚活动下。
这一跺,似乎有什么说法似的,只听到“啪”的一声,一条大鱼跃出水面,砸在了冰面上,因为缺氧,不断的挣扎着。
小小搓了搓手,忙跑了过去,刚费劲巴叉的把那滑溜溜的鱼放进塑料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陶小小,那是我的鱼!”
小小抬头一看,果然是阴魂不散的莎莎穿着一个红色的棉袄,带着自己的跟班,此刻还用一种看贼的眼光看着自己。
“是我自己捉到的,才不是你的呢!”小小不明白这么明显的事情,莎莎怎么能说的出口,好无耻。
“哼,那个冰洞大壮哥哥已经给我了,从里面出来的鱼当然就是我的。”莎莎理直气壮的是说道。
“那你怎么不说这条河都是你家的呀,是我自己捉到的鱼就是我的,凭什么给你!”小小也不干了,这人也太霸道了吧,说冰洞是她的,难道从那个冰洞出来的鱼都是她家的吗?太可笑了吧。
“我不管,反正今天这鱼就是我的!”莎莎仗着自己家的势力就是不松口。
小小真的是很想上去揍那张欠扁的脸,可是她心里又知道,现在不是揍莎莎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人单力薄,如果得罪了村长,恐怕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给了莎莎又感觉很憋屈。
“好,冰洞是你的是吧?那我就还给你!”
小小直接走到冰冻前面,把塑料桶翻了个底朝天,鱼□脆的扔回了冰洞,逃过一劫的鱼,挣扎了几下,活过来就摆尾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底。哼,反正我不愿意就这么把鱼给你,那还给冰洞里好了,小小想。
莎莎一看自己想要的鱼又被小小扔进了水里,顿时“哇”的一声,抹着通红的眼睛回家告状去了,她想吃酥鱼了。
小小的鼻子也酸酸的,她不是觉得委屈,她只是觉得能够回家告状这件事情实在太好了,以前她也会跟奶奶哭吧,奶奶走后,就再也没有听她哭的人了。
这件事情季小秋并没有给小小秋后算账,只是村里的人对小小更加疏远了,小小也无所谓,她心里很明白,正是因为自己一个孤女没有势力,才会让所有的人都偏向莎莎。
对于权势,她有了深深的向往,她想有一天她一定要出入头地,让所以今日疏远她的人追悔莫及。
大年夜在大雪后到来了,家家户户都贴上了春联,空气中都弥漫着点燃的香炉的气息。
电视机里传来《喜盈门》电影的声音,小小从来不知道这些演员都长的什么样子,可是其中的对话,小小几乎能够倒背如流了,谁让她有一个灵敏的耳朵呢。
11、张扬
虽然是白天,在胭脂重镇北部三十公里的思密达丛林里,在阔叶树的掩映下,林子里显得很是阴森。
四处都是枝叶繁茂的大树,将阳光拒之门外,这片原始丛林用它自己的方式,保留着自己独有的特色。
一支穿着宽大的迷彩衣的队伍,正站在丛林边缘的一片空地上训话。
“这一次,除了生,就是死!那么别无选择,听明白没有!”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训话。
“明白!”前面一排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孩子整齐的应和,稚嫩的脸庞上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即使曾经满手已经沾染了鲜血,在自己生死难测的情况下,眼底仍然掠过一丝忐忑。
人群中唯一的一个一米六的男孩却格外镇定。
张扬是这些人中年龄最小的,恐怕也是唯一一个经历过两次这样场景的人,他今天显得格外从容。
他的心思明显不在教官身上,眼睛余光死死的盯住一个略显魁梧的长脸男孩,攥起的拳头,松开了又紧握,如此反复,他才能不让自己的心思显露在外。
“上车!”训话的男人一声令下,前排的自觉在口令下左转身,前后整齐的向一旁的卡车跑去。
在刷刷的脚步声中,张扬悄悄的挪了一步,来到长脸男孩的身后,一旁的人有点显然已经目露鄙夷,也许是觉得张扬是因为怕死所以要退后一步吧。张扬视而不见,他没必要在乎一个死人的眼光,他清楚的记着前世,能从这个丛林出去的,也就他和今天他的目标而已。
他们只是工具而已,在没有打磨成利器之前,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生命。
上了卡车的车厢后,张扬也紧紧的靠在男孩的身边,静等着命令。
果然,之后,一个个被扔下了车,他们需要在这片丛林独自生活一个月,提前出去,等待你的将是黑洞洞的枪口。
看着自己的目标被扔了下去,张扬马上跟到了车边,他需要离目标最近。
大约五公里后,张扬也下了车。
他摸了摸腿上的绑带,那把让他心安的匕首静静的别在那里。那是他最趁手的伙伴。
茂密的大树一手遮天,丛林里万籁俱寂,可是张扬知道,在这宁静的外表下,是波涛汹涌般的危险。
弯下身把绑腿里面的匕首抽出来,这是一把没有任何纹饰的短匕,开封处闪着烁烁寒光。
张扬比其他人要好,因为前世他知道这一代有一个做匕首的工匠,所以费尽心思拿到了这把用牛皮套子包裹的利器。前世他也和所有的人一样赤手空拳被扔进这里,希望这些能一切顺利吧。
张扬手脚并用,利落的爬上了身边的一棵大树,辨认好方向后,张扬朝着自己的目标,精神绷紧,顺着丛林中纵横蔓延的绞杀植物边缘慢慢前进。
热带丛林里,最致命的危险就是毒蛇了,它无声无息的靠近猎物,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口致命。
厚厚的落叶踩上去会陷下去一个凹坑,偶尔有被惊扰到的鸟类,扑扑腾腾的就飞上了高处,一只兔子被这声响惊的四处逃窜,终于被早就伺机等待的老鹰捉个正着。
物竟天择,适者生存。
在这个食物链的环境中,一切简单而残酷。
五公里的路程,目标也会移动,在外面这实在是小儿科,在这危机四伏的热带丛林,却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躲过数次危机后,张扬已经略显狼狈,迷彩服被枯枝划出了几道寸长的口。
他干脆找来了一些柔韧的藤蔓,将全身上下除了关节处,绑了几圈,果然利索了很多。
等张扬摸回到刚刚雷泽被扔下的地方,张扬无奈的苦笑了下,恐怕现在那个长脸男孩还不知道自己叫雷泽吧,是啊,他现在只是23号。就和自己的26号一样,目前只是一个代号。
但是张扬知道,这个现在叫23号的男孩,将来会是自己的杀妻仇人。他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将危险的萌芽掐死在无形之中有什么不对。
也许他回来这一遭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吧。
张扬从怀里摸出块饼子,边走边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他要保存体力,以备最后的搏杀。
顺着人走动过的痕迹悄悄的摸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在一棵双叶植被下,雷泽正在用手里尖锐的枯枝撅一根藤根植物,张扬不禁暗暗点头,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谨慎的人,知道在丛林里虽然野味众多,但是如果你真的杀来吃,那几乎就是找死。
这样谨慎的性格才会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直到最后的背叛吧。
想到妻子的死,张扬乌黑的像一谭清水的眸子里,闪现了一丝狠绝。
未来的雷泽,此时的23号,尚不知道命运之神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会因为前世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走了大半天了,实在是有些累了,天生谨慎的他,观察了有地拨鼠吃过这种东西,就毅然选择用这种植物来补充体力。
依靠着一棵几人环抱粗的大树,他才略略有了些安全感,但是仍然边吃边听着四周的动静。
忽然“咚”的一声,左面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反射的将手上的食物放下,向左面望去,这时候,后脑勺处传来一阵呼哨的风声,23号心里一紧,就想一个打滚从地上爬坐起来,显然为时已晚。
一根翠绿的尼龙绳悄无声息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23号挣扎着从腰间掏出一把乌黑的手枪,此时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枪口不分方向的开了两枪。
张扬闷哼一声,显然中枪了。但手中的尼龙绳却崩的更加紧了。这是一个考验意志力的时刻,有心算无心,张扬其实已经占据了上风。
23号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张扬不顾小腹钻心的剧痛,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虽然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但是经过了非人的训练,忍耐力是一流的。
他现在才十二岁,从体力上来说,是一个硬伤,如果一松开,那么就不知道鹿死谁手了。
张扬痛的有些麻木,他感觉身体的精神在慢慢流失。
不知过了多久,23号终于一动不动了。张扬搓了搓麻木的手,先摸了摸23号的动脉,直到确认没有一丝跳动,这才抽身查看自己的伤口,小腹右侧,一个崩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