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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筑,她就是……”坐在里头的叶可叙的眼睛散发出光芒,她好久没回人界去了,也不知道小翊过得好不好?虽然秦诺昂对自己来说是个陌生人,但是,基于同是人类的这个原因,她就觉得很亲切了。
“她是秦诺昂,阿诺,”夙天筑替她作了介绍,随即又转向秦诺昂,“阿诺,这位就是魔界的王后叶可叙。”
叶可叙主动地握住秦诺昂的手,“我可以叫你阿诺吗?”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把陪她练习魔法的狄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然可以,王后。”略微衡量一下,秦诺昂还是决定选择较不唐突的称呼,免得冒犯了她尊贵的身份,毕竟这里不是事事讲法律的台湾,她可不希望一不小心就惹来杀身之祸,那可就永远都回不了人界了。
叶可叙热络地拉着她到椅子上坐定,“别这么见外嘛!我们也算是同乡的,你就叫我可叙吧!”
夙天筑朝可怜的狄仰投去一瞥,却在看清他的模样后忍不住爆笑出声, “哈……哈……狄仰你的样子……”她伸手指着他,笑得不可抑止。
狄仰苦着一张俊脸,顶着满头的辫子和蝴蝶结问道:“王后,我可以离开了吗?”他的金色眸子里净是哀怨的神色。
他悲惨的岁月似乎无止无尽,除非叶可叙的魔法有进步,只是……只是……那似乎是永远也无法成真的天方夜谭。
“好吧,我们明天再继续练习。”
“是……的,那么我告退了。”狄仰像是掉入十八层地狱中,可叙王后就像是他的恶梦。
秦诺昂瞄了瞄那个绑着满头可笑辫子的颀长男子,虽然他的“造型”很好笑,但是却无损他出色的外表。
夙天筑碰了碰她的手臂,小声地道:“他是王的贴身侍卫狄仰。”
“哦!”
狄仰面无表情地瞟了秦诺昂一眼,随即平空消失不见。
“啊——”秦诺昂失控地尖叫,脸色倏地变苍白。“他……他怎么不见了?”他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见了?!
“别紧张,那叫作瞬间移动,每个魔族成员都会的。”叶可叙笑笑地解释,她可以体会秦诺昂的感觉,毕竟认识无惧之初,自己也曾遭遇这种情景,她算是过来人了。
秦诺昂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缓起伏甚剧的心情,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平空不见,还真不是普通的怪异耶!
“其实我们只要多加练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在任何地方来去自如的。”但是,她为什么练了许久还是达不到那种程度?
“是这样子的吗?”人类也可以和他们一样用瞬间移动来去任何地方?秦诺昂认真地想了想,“那么你也能够像他们一样喽?”
“呃!这个……”叶可叙被问倒了,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夙天筑出声替她解了围,“可叙她正在努力修炼中,相信再过不久她就可以施展瞬间移动术了。”
叶可叙朝她投去充满感激的一瞥,然后迅速地转移话题,“你的伤势如何了?天遥他有好好照顾你吗?”
秦诺昂抬了抬仍裹着绷带的右手,“再过几天就全都好了,夙医生的药膏很神奇,如果不是他,我只怕早就见阎王去了。”不过,要是想起他替自己敷药时的情形,她的脸就不由得又升起一股燥热,那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让男人瞧见她的裸体。
叶可叙眼尖地发现了她的脸红,“你干么脸红?该不会是喜欢上天遥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也不错哦!
秦诺昂急忙否认,“我没有,真的没有,你别胡说啊!”不是夙天遥不够出色,只是她和他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而且也才相识不久。
“开个玩笑嘛,你干么这么紧张啊?”叶可叙露出坏坏的笑。
“我哪有?”她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夙天筑只是一个劲儿地猛笑。
叶可叙敛起笑容,正色道:“这件事只能无惧才能决定,不过,我想不出你应该留在这儿的理由,等你的伤一好,他应该就会派人送你回去了。”
太好了!秦诺昂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爸妈现在一定很担心她。
叶可叙又道:“在魔谷的这几天,就让天遥充当导游带你四处走走吧,也不枉你来这一遭,毕竟,不是每个人类都可以来魔谷一游的。”
这倒也是,但是,为什么非要夙天遥当她的导游不可呢?想归想,秦诺昂并没有将问题提出来。
“如何?”叶可叙见她没有作任何表示,只好又问了一次。
秦诺昂心想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好啊!”
夙天筑闻言笑得更灿烂了。
其实夙天遥是个很称职的导游,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秦诺昂才明白他受欢迎的程度有多惊人。
有许多女孩子都会故意在身上弄出个小伤——只为了和夙天遥多些接触的机会,而对于秦诺昂能够有他陪伴在身旁,她们全都是又羡慕又嫉妒,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这里的树木都长得很高大很茂盛耶!”秦诺昂吸了好大一口清新的空气。
“是啊,因为魔谷没有人界的一切污染。”如果他告诉她,她此刻斜倚着的大树就是他的原形,不晓得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秦诺昂索性在草坪上躺了下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跑到魔谷来?”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跌下山谷之后就到这儿来了?
夙天遥也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魔谷和人界分处不同的空间,但是,有一些领土是重叠的,而且每三百年会有一次空间扭曲,为时七七四十九分钟,你正好在那七七四十九分钟内进入那一些重叠的领土中,所以就阴错阳差地跑到魔界来了。”
她还是有一些似懂非懂,不过算了,自己就快要可以回人界去过正常生活了,相信今生她不会再有机会到这儿来。她会怀念这里的一切人、事、物,其中当然包括了她的救命恩人——夙天遥。
微风轻轻地吹拂着,令她全身懒洋洋的,好想好想就在这儿睡上一觉,秦诺昂轻轻闭上眼。
夙天遥看了身旁的秦诺昂一眼,他当然明白王后和天筑特意安排他和她有一些相处的机会,但是,那又如何?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的。
许久没有听见秦诺昂的声音,他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她已经合上眼睛,呼吸也转为徐缓,所有的徵候都指向一个事实——她睡着了。
夙天遥摇头失笑,她这是表示对他的信任吗?抑或是无视于他的存在?随意地挥了下手,一件白色的大衣平空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微倾过身体,轻轻地将大衣盖到秦诺昂的娇躯上。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适应能力挺好的,对于任何再怪异的事都能够处之泰然,不再惊惶失措。有一抹笑意在他的嘴角绽放开来,渐渐渐渐地扩大,她大概会作个好梦吧!
秦诺昂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她记得闭上眼小憩一下的时候天空是蓝色的,而现在已经是夜幕低垂了。
她睡了多久?还没睡着之前,自己仍和夙天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啊!糟了,她居然忘了他的存在径自去和周公下棋,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他一定走了吧?
秦诺昂不经意地瞧见盖在身上的白色大衣,是他帮她盖的吧,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清新香味,她认得出来那是他身上的味道。
“你醒啦?”
这个嗓音……秦诺昂猛地自草地上惊跳了起来,他还留在这里!
夙天遥伸手扶住她,“小心,别摔着了。”
红潮迅速地爬上她嫩白的脸, “我……呃……我……”她很庆幸此刻天色已暗,他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红潮,否则她真的没脸见他了,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该从何道歉起才严重呢!
夙天遥顺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白色大衣,嘴角挑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我们该回去了,说不定天筑正等着我们吃晚餐。”他拍拍身上的灰尘。
秦诺昂只能红着脸点头,如果地上有洞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躲起来。
并肩走了两,三分钟后,她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呃,我刚刚只是……有点累,所以……所以忍不住打个盹……”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很难令人信服,有谁会打个盹打了近四、五个小时?
夙天遥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绿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耀眼,“我明白,你别放在心上。”他是真的不介意。
“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她满怀愧疚地问。
“我也正好可以乘机休息一下。”能够暂时避开那一群紧迫盯人的小姐们,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呢!
他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即使因为她的行为而在草地上呆坐了四、五个小时之后依然可以如此温柔体贴,也因为如此,她心中的歉意更盛。
夙天遥看出她的愧疚和过意不去,遂笑道:“虽然我自制的药膏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治好你身上的伤,让你看起来就像不曾受过伤似的,但是那并不能改变你曾受伤的事实,所以,此刻的你仍算是大病初愈的人,容易感到疲惫是正常的。”
他真好,秦诺昂更欣赏他了。
突然,一身粉红的夙天筑平空出现。
秦诺昂吓了好大一跳,血色快速自她的脸上褪去,她还是不太能适应他们的瞬间移动。
“大哥,王有事找你。”夙天筑尽职地把命令传达到。好像有急事哦!”
他略扬了扬眉,“有人受伤了?”他直觉地就这么猜测。
“没人受伤啊,我也不知道王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她耸耸肩,他又没说,自己哪会知道?
“我这就过去,阿诺就麻烦你带她回去。”他朝秦诺昂点了下头,旋身随即消失不见。
夙天筑察觉出秦诺昂的不对劲,关心地道:“阿诺,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是大哥强吻了她吧?但是,下一秒钟自己又否决了那个猜测,以大哥的为人是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的。
“我做了丢脸的事。”秦诺昂用双手捂住脸。
做了丢脸的事?这倒引起夙天筑的兴趣来了,“你做了什么?”或者是她强吻了大哥?!
她依旧把脸埋在双手之中,“我和你大哥聊天聊到睡着了。”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什么!睡着了!夙天筑睁大眼睛,拼命地忍住想大笑的冲动,“咳!咳!你还真是与众不同。”一张俏脸也因为憋笑而涨得通红。
“天筑,我又不是故意的。”秦诺昂语带懊恼,依然没有抬起头的打算。
她终于忍不住地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太好……笑了。”
“天筑,你还笑!”早知道她就不说了。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夙天筑才试着说明,“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只是……咳咳……忍不住,我大哥他该好好检讨一下了。”止不住的笑意正由她深绿色的眼中破闸似地宣泄出来。
“那不是他的错。”她急急忙忙地替夙天遥辩解,“是我……”其实当时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觉得风吹得整个人好舒服,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一不小心就这么朝周公飞奔而去。
夙天筑还是笑,不过倒是收敛许多,“总而言之,就是我大哥的魅力比不上周公,对吧?”她摇头晃脑地作了结论。
秦诺昂只能尴尬地笑。唉!她对夙天遥的愧疚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