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这便是皇兄的过人之处。”宜王转身继续前走,边走边说道:“皇兄自小即有一种识人的本领,总是能一眼就看穿这人的优与劣、长与短,那一双眼睛啊,仿佛能看透这世间所有的事与物。我每次给他一看,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把心底里所有的事全吐出来,因为我知道,我不说他也能看出。小时起,我就在想,他的眼睛里是不是还住着一个人?一直到现在,还没想个透!”
“哦?拥有这样一双眼睛难怪被称为皇朝百年来最杰出的君王!”秋意遥沉思道。
“皇兄那双眼睛啊,这世间算是独一无二的吧?”宜王走至园中一张石桌前的石凳上坐下,回头示意秋意遥也坐下,“三弟的性子从小即争强好胜,不管什么事他都要争个第一,不管什么东西他都要抢个最先,小时候我还跟他抢跟他争,可后来我知道我抢不过他了,所以退后一旁看着他跟其它兄弟抢,他每次都得胜。但只有在皇兄面前没法儿,皇兄也不跟他抢,而只是拿眼看着他,过一会儿,三弟便会低下头,乖乖把不属于他的那一份放下。所以从小到大,三弟只服皇兄一人,便是父皇也管不了他。”
秋意遥听着这些皇家秘事,面上也只是浅浅的挂着一丝笑容,并不发言。
“我们三兄弟这一生真正相争的也只有一回,那是……”宜王神色间忽呈现一片恍惚,似乎陷入某种回忆,“那一次,我第一次不自量力的放手一争,皇兄也不再谦让,而三弟……三弟更是使尽心力……不过最后赢的也是三弟!”言语间不难听出那一份憾意。
秋意遥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知道,宜王口中的兄弟相争之事定是指昔年三王争美之韵事,争夺的对象就是葬身于大火的安王妃,想起那一场大火……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袖中的玉箫。
“真是奇怪,这些陈年老话倒是跟你说了。”宜王从往事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平静如水,淡然如风的男子。
秋意遥却只是微微一笑。
宜王看着他, 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有着什么样的能让皇兄注目的治世才能,但他此时却知道了,这个人有着一种让人放松、安心的特质,若一湖秋水,温柔的包容着所有的一切。
这个人还有着超越他年龄的智能,明明年长的是自己,但此时,在他面前,自己却仿佛是在向一位年长的知交倾诉。
“有这样的明君是皇朝之福,也是哥哥的福气。”秋意遥忽然如此道。
“哦?你哥哥的福气?”宜王似还未能清明如初。
“有此等识才重才的皇上,哥哥才能一展己身所学,一展他的凌云壮志!否则,哥哥的本领再强十倍却也无用武之地。”秋意遥悠然叹道。
“嗯,秋将军是皇朝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确实是少有的将帅之才!”宜王紧紧的看着他,这个人对于兄长的荣耀与成就一点也不羡慕或妒忌?
“看来王爷清闲的时刻到此结束了。”秋意遥忽地看着前方道。
“哦?”宜王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程观远远的走来。
“王爷,水至天水员外求见。”程观走至宜王面前躬身道。
“哦?他来了?挺快的。”宜王眼光一闪。
“请问王爷是否接见?”程观问道。
“嗯,请他至大厅等候,本王稍后到。”宜王道。
“是。”程观领命而去。
“意遥,你说这水龙王所为何事而来呢?”宜王回首看着秋意遥。
“来看望王爷,来看看王爷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秋意遥淡淡的道。
“是吗?本王也正好想看看他,必竟此次南行可有多半是为着他。”宜王站起身来,“意遥,你一起来罢,本王想借你这双眼睛看看他。”
“嗯。”秋意遥也起身随在宜王身后。
大厅之中,正有一年约六十左右的老者端坐,老者身材高大微胖,国字脸,浓眉,鹰鼻,一双眼睛不大却有神,偶尔一闪,透着凌凌厉光。
宜王与秋意遥慢悠悠的踏入厅中,老者见之连忙起身拜倒于地,“草民水至天参见王爷。”
“水员外不必多礼,平身。”宜王手微抬,然后越过他走至厅前首座落坐,秋意遥进得厅后却随意在靠近厅门处坐下。
“谢王爷。”水至天起身,却不敢再坐,而是站在宜王面前。
“员外请坐,”宜王见之道,“本王面前不必掬礼。”
“谢王爷。”水至天在下首坐下。
“不知水员外找本王何事?”宜王看着这位水龙王,随和的问道。
“草民一来给王爷请安,二来是想知道王爷在敝处住得可还习惯?可有何不妥之处?”水至天答道,眼皮微抬看向这位皇帝极为宠爱的弟弟………宜亲王。
“喔,本王正想谢员外呢,提供这么好的别馆与本王居住,本王出巡这么多次,就数这次住得最为舒服。”宜王温言笑道。
“如此就好。”水至天闻言不由微微一笑,“草民就怕有不周到之处,怠慢了王爷。”
“员外多心了,本王还正寻思着要上水府向员外至谢呢,这不员外正好来了。”宜王露出那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岂敢让王爷言谢,这可要折煞草民了。”水至天连忙起身道,“草民此次前来还有第三件事,湘君城的诸位乡绅都想瞻仰王爷风采,因此集资置办了几桌酒席,想为王爷接风洗尘,并推举草民为代表,前来请王爷大驾,不知王爷可否赏脸?”
“这太破费诸位父老了。”宜王推辞道。
“不,不,不,”水至天连连摆手道,“只是粗茶淡饭,并不要几个钱,就摆在草民家中,由家中厨子做的,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这……”宜王垂下眼,似乎颇为为难的样子。
“王爷平日为国操劳,为民尽力,是我朝有名贤王,我等心里实是敬爱王爷,今次有幸,王爷驾临湘君城,我等莫不欢天喜地,希望王爷能给个机会,让我等略表心意。”
“那好吧,本王恭敬不如从命。”宜王忽地爽快应承道。
“多谢王爷!”水至天闻言喜上眉梢,“那明日草民派人来接王爷至舍下可好?”
“很好,本王正想见识一下水员外的龙宫呢。”宜王闻言笑道。
“不敢,不敢,敝舍简陋得很,哪能入得王爷法眼。”水至天垂首谦虚道。
“员外不必过谦,从这别馆就可以想象员外的龙宫了,本王明日倒是要大开眼界了。”宜王眼睛扫向秋意遥,但见他似看着门外某处出神。
“那草民就不多打扰王爷了,草民先行告辞。”水至天躬身行礼道。
“嗯,程观,替本王送员外。”宜王点点头,吩咐侍候在旁的程观。
“是,王爷。”程观应道。
水至天转身离去,走至门边忽地转头看一眼秋意遥,秋意遥也看向他,两人目光对视一眼,水至天忽地心头一颤,然后低头走过。这双眼睛看似温柔澄澈若一湖秋水,可却也如秋水一般深不可测。
“意遥,你看这位水龙王如何?”待水至天远去后,宜王问道。
“吐纳有度,步法平稳,有着很深的内功。”秋意遥站起身来,望着门外。
“哦?那其它呢?”宜王再问。
“王爷不是也看出了吗?”秋意遥回头看着宜王,“否则王爷如何会答应去水家龙宫。”
“本王想听听你的。”宜王微微一笑。
“应答自如,进退有据,恭敬有加,看似为普通和善的富商,但那双眼睛……”秋意遥目透深思,“那双眼睛凌厉且带着一种狠劲,若在乱世,必是枭雄!”
“喔。”宜王低头沉思,片刻后抬头看着他,“意遥,陪本王去府衙,本王想看看这位水龙王的资料。”
“府衙的资料必是清白无瑕的。”秋意遥淡淡一笑,隐有一丝嘲讽。
“本王就想拿来对比一下。”宜王却道。
“王爷,这水龙王乃三十年前挟巨资迁入湘君城,无人知其来历,刚才听其讲话,虽然是湘音,但偶尔间却夹着一丝蜀音,王爷何不派人前往蜀地查查?”秋意遥却道。
“哦?”宜王看着那双发亮的眼睛。
座落在城东的水府,今日府门大开,宾客如云。
此时府门前停下两乘大轿,从轿中走出的正是一身便服的宜王与秋意遥。
“果然气派非凡!”宜王看着水府,府门前立着两座约一丈多高的大石狮子,大理石的台阶,高高的门槛,两扇包着铜皮的红木大门,台阶前铺着厚厚的红地毯。
“有着龙宫之称,自是不同凡响。”秋意遥看着门前的那一片红色,记忆中的某处景象开始浮现。
“恭迎王爷!”只见水至天领着一大帮乡绅出门迎接。
“不必多礼。”宜王摆摆手,让那跪拜的人全部起身。
“王爷,里边请!”水至天等让开道,请宜王进府。
“嗯。”宜王回首看一眼秋意遥,然后步上台阶,踏入水府。
“公子请!”水至天恭敬的对秋意遥道。眼前的人是让人不敢忽视的,跟在宜王身边,虽是身份不明,但凭宜王对他的重视即可知,况且这人的言行举止即可看出出身非富即贵,一身的气质高洁出尘,许是京城哪家的王孙公子。
“员外请。”秋意遥点头道。
一行人拥着宜王进府。
宜王边走边看,但见一路地上皆是铺着厚厚的地毯,两旁雕楼画堂、朱门碧窗,珠帘垂落,屋檐下挂着的铁马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目的金光。
待进得三个院门后才到达正堂,一进正堂,即算是出身皇族、侯府的宜王与秋意遥也不禁为堂中的富贵气派暗暗心惊。
那大堂说是堂却大似一个殿,堂中四根两人粗的红漆柱子,高高的屋顶上挂着一盏盏精致的琉璃宫灯。堂正中挂一幅千岁图,堂四壁皆以销金红罗罩之,窗棂以绿钿刷饰,而堂中,却是檀木几,柚木架,紫金炉,黄金钟,青铜鼎,白玉盘……随处可见,可谓是金堆玉砌。
堂中早已摆有桌椅,两旁侍人环立。
“王爷,请上坐。”水至天引宜王至首座落坐。
“诸位也请坐。”宜王坐下后吩咐众人。
“谢王爷。”众乡绅落坐。
“王爷,我为您介绍一下,”水至天站起身,指着左排第一位着葛袍留三缕长须的老者道:“这一位是钱枚钱员外,湘君城中的绸布店全是他们家的。”
“钱枚见过王爷。”钱枚起身行礼。
“钱员外不必多礼,请坐。”宜王微微点头。
“王爷,这位是殷起殷员外,奇古斋就是他家的。”水至天再引见第二位,年约四十左右的、白面无须的男子。
“殷起见过王爷。”殷起起身行礼。
“殷员外请坐。”宜王看向他,“听闻奇古斋为皇朝第一的古玩店,收集的奇珍古物比之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岂敢。”殷起忙起身答道,“那都是同行们的抬爱,夸大其辞了,小店哪能与皇宫相比。”
“是吗?”宜王淡淡一笑。
“王爷,这位是向祺向员外。”水至天连忙再介绍第三位着锦袍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湘君城的酒楼全是他家开设的,今日酒宴的美酒………百年状元红就是他提供的。”
“哦,我闻说湘君城的天祺楼有天下第一楼之称,想来就是这位向员外家的了?”宜王看着这位向祺向员外,阔脸大嘴狮鼻,一个身躯有似有普通人的两倍,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