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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神奇!只是,你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吗?怎么也会有姊妹?」
香香的眼神充满敬畏。
「他随便说说,你就真信了?」她不屑地哼了两声,落款之处画了个鬼脸,又道:「你要找阿练,他不在,一早就听他跟人约好了,说要去卖绣画,我有事才让他一个人去。」
事实上,她现在的心情极度恶劣,她才不是因为收到信鸽才不跟著他去呢!而是她偷偷跟了一会儿,不小心又发现自己又弄丢了方向,然後,突然间在大街上很恰巧地出现了一个「紫天门」的下人,好心地把她带回府,否则她可能已经流落街头了!
臭阿练!顽固阿练!他就是出了一张能言善道的嘴皮子,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带她出去玩!
「怎会这麽巧?少爷不在,老夫人却刚好回来了,她还说……还说要见你呀!」香香吞吞吐吐地禀实。
闻言,不儿嘿嘿地笑了,信也不写了,随手抓起鸽子,把小信筒往它的腿上一绑,解开红绳,才松手一抛,鸽子就立刻飞得又高又远,那迅猛的架势并非一般信鸽可以轻易比拟的。
「你在担心什么?那个老夫人就算不见我,我也一定要见到她,告诉你,我已经等她很久了!」
「什麽?」香香吃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他而言,江不儿的出现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巧合了!朱克柔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欢迎这个巧合的翩然到来。
她并不依赖他,相反地,她以他的保护者自居,言行之间,充满了他从未想像过的惊奇。
他并不急著探询她的来路,反正与她耗上一辈子是很值得被他考虑的事,就算他的心底已经对她的出身隐约有了底数。
今天一早故意让她跟丢了路,想必她气煞了!那个小路痴,可爱得教他不想让她发现真相,看她被他耍得团团转的感觉真是好玩极了!
「朱爷,这幅牡丹缂丝可真够漂亮,太子殿下看了绝对喜欢,朱爷真不愧是当令缂丝的第一名家。」
客栈楼上的一间厢房中,除了朱克柔之外,还有一名看起来脂粉味挺浓的男人,他的身分是宫中的太监,这回出宫,是为了替当今太子搜罗缂丝名家朱克柔的新织作。
天下以名流自许的权贵们无人不知朱克柔的名号,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所主持的「紫天门」是江南数一数二的豪富之家,更是因为这两年来,他的缂丝工细高雅,堪称绝品,权贵名门争相抢夺,加上他身出名门,不为金钱所动,所以作品稀少,权贵们更是以拥有一幅半面为自豪。
然而,世人所不熟知的是,朱克柔的缂丝以当今太子为最大买家,一直以来,都是罗公公做为他们两方交易的联系人。
「不敢当,公公,时间不早了,请公公上路回京吧!别让殿下等急了才好。」朱克桑态势优雅地站起身,语气之中含著轻徐却不容亲近的笑意,一如他往常的平淡。
「您说得是!朱爷,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罗公公非常慎重地收妥了织品,也跟著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忽尔又笑著回头,道:「虽然殿下吩咐我不许说,但还是提醒朱爷注意一下,这些日子要是有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还是请多留心一点。」
朱克柔立刻听出了个中微妙之处,唇畔的笑意微敛,瞳眸之中闪出一丝冷然,「怎么?殿下不信任我吗?」
「当然不是!殿下会这麽做,势必有他的道理,朱爷,先走一步,不送了!」罗公公语带暧昧,笑著颔首,转身离去。
朱克柔眸光清冷地望送著他眼前微许敦胖的背影,一声含意不明的冷笑声从他的鼻腔哼出,随即,他不再多做停留,折身往房中的另一道小门离去,护卫沈谅就在小门外留守。
「事情办妥了,咱们到下一个地方去吧!」朱克柔步出门扉之际,只是淡瞥了沈谅一眼,淡声抛下命令,转身率先离开。
「请等等,主子,刚刚府里来了消息,老夫人回来了!」沈谅立刻跟上前去,向朱克柔禀报一个他刚才获知的事实,「还听说,老夫人和不儿小姐正在激烈对峙,主子,咱们不回去瞧瞧吗?」
一抹玩味的笑容在朱克柔的唇畔勾勒纹痕,似乎对就要发生的事情感到极度的兴致,「没错,咱们确实应该回去瞧瞧,你派个人去跟铁老王爷通报一声,就说我忽然有了急事,不克前往,要他老人家多多海涵。」
「是。」
此时,远在金州的桃花林里,天气大好,阳光普照;然而,欲来的山雨却隐隐约约地在花林里的某个小角落罩上了阴暗的光影,弥漫著诡异的气氛,似乎一触即发。
几间绿竹小屋在其中错落林立,几丝淡淡的茶香搀揉在花氛之间,一名穿著颇似异族苗蛮的美妇神情优闲地泡著茶,她的发色乌黑,看不出真实的年纪,但,从她的眼神之中却可以看出一丝被岁月淬练出来的睿智沧桑,浅笑之间,邪里邪气。
她就是曾经名闻一时的梅姥姥,只是淡出江湖多年,人们只是把她的事情当做传说,笑谈她的古怪,崇尚她不羁的潇洒风采。
比起女儿苏苏,她的四个外孙女个性还更像她多一点,这一点,心思沉锐的江骋比谁都了解。
「岳母大人,敢问你究竟对江某四个女儿说了什么?」他的语气不善,却还是持著些许恭矜。
「我说了什么?我的乖女婿,你没瞧我这做外婆的十几年来疼孙女的模样吗?少血口喷人了,倒是你自已,四个女儿同时离家出走,你这个做人家爹爹的不该自己检讨一下吗?」说著,梅姥姥做出惊奇的表情,似乎在讽刺江骋的没有自觉。
「娘!」苏苏暗中扯了扯娘亲的衣袖,要她别再说了。
「我说错了吗?乖女儿,江骋这臭小子十几年来还是那副死样子,又硬又臭,难怪不儿她们要跑了。」
「事情没有那麽筒单,岳母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请明白直说了吧!」江骋的酷硬性格,经过了十几年的岁月催化,依旧一如往常,只不过从一个酷酷的青年变成一个酷酷的壮年。
对於梅姥姥来说,他是青年或壮年并没有什么不同,自从二十年前,他把她的女儿抢过去当老婆之後,他们之间的梁子就已经结下了!
这时,梅姥姥恰巧泡好了一壶茶,动作细柔地为自己斟了一杯,慢慢地说道:「好吧!不把话说完,你们是不准备让我清心喝口茶的吧!那我就不妨直说了,其实呢,这件事情也不全都是我的错,江骋,也全亏你配合得微妙微肖,要是你这些年来当个慈父,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梅姥姥将这几年的事情逐一道出,娓娓动听,江骋和苏苏夫妻两人却是意听下去,脸色愈加难看……
初见到江不儿的那一瞬间,朱老夫人心底略微感到讶异,与她想像中不太一样的是,眼前的女孩儿娇小而且全身充满了活力,容貌灵气漂亮,神态率直,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要来贪图他们「紫天门」财富的坏女人。
但,活了一大把岁数,朱老夫人心底却对这个认知颇不以为然,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为妙。
「江姑娘,听说你一直很想见我?」
「没错,阿练他太害羞了,不敢亲自向老夫人提成亲的事情,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那一天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门户问题,老夫人,就当作我什么都没说吧!因为我後来发现跟阿练成亲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不儿把憋在心里头的话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心里顿时觉得快活多了,唉……她真的不想伤害阿练,但,她只要一想到「紫天门」那麽大,教她在这里住一辈子,还不如杀了她比较快。
她觉得眼前这个朱老夫人看起来似乎不如阿练所说的可怕,慈祥的模样教人打从心底眼儿舒服,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克儿会害羞?江姑娘,想必你是认错人了,虽然你口口声声叫他阿练,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过,他已经很久不许人家这麽喊他了!而且你为什么说嫁给我儿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长得不差呀!」朱老夫人端坐在大堂前,心底狐疑了起来。
「是他自己说我可以这麽喊他的,老夫人,阿练不只是长得不差,他根本就美得没天良好不好?你放心,虽然我一直想要染指他,可是一直都没有下手,他还是清白之身,只要你们不欺负他……」
不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朱老夫人和身边的香香低笑了起来,似乎觉得不儿的话非常荒谬好笑。
「江姑娘——」
「你还是喊我不儿好了!听起来舒服一些。」不儿被她们笑得脸儿泛红,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话了。
朱老夫人很克制地将笑声压低,心里却喜欢上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儿,「好,不儿,虽然我不知道我那个儿子葫芦里到底卖了什麽药,可我却知道他红粉知己无数,十之八九不可能是清白之身,我也听说,他曾经吩咐下人对他不敬一些,可这却不妨碍他是『紫天门』当家把头的事实。」
「可是,他说你们都喜欢欺负他,他根本就是个有名无实的主子,一直被你们压榨。」好呀!原来他很可能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想到这一点,不儿觉得心里有点呕。
可恶,可恶!是哪个女人捷足先登了?!她不知道此时自己心里厘不清的情绪叫作妒嫉,只觉得心里很呕。
「谁敢欺负他呀?不儿,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这个做他娘亲的人,不可能不熟谙他的性子,别看他都是嘻皮笑脸的样子,根本就是笑里藏刀,从小就任性得不得了,想得到手的东西,谁也阻止不了他,这些年虽然改进了些,不过,手段就使得更高了,别说咱们府里的人不敢惹他,就连外头的人也要畏惧他三分,所以,你说得也没错,嫁给他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蓦然,不儿的双眼瞪得像两颗铜铃似的,眨巴了下,危疑地说道:「你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身为一个儿子,他可能真的是没用,把他养那么大,也不懂得要娶妻生子,让我这个做娘的人享享弄孙之乐。」朱老夫人藉机抱怨,接著又重回正题道:「不过,做为一个男人呀……不儿,你被他给骗了!不是我这个做娘的人爱夸口,他可是厉害得很呢!『紫天门』上上下下,南北七十二分舵,上万名儿郎,没人胆敢不听从於他的,生意做得可大著呢!」
「那……那他为什么要刻什麽丝……反正就是做那种很像刺绣的活儿,害我……害我以为……」不儿惨叫了声。
骗人!怎麽可能嘛!他明明就……
「那不知道是他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兴趣,不过,他似乎玩出趣味来了,现在他的缂丝绣品名闻天下,怎麽?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吗?」朱老夫人笑觑了不儿一眼,忽然觉得事情好玩了!
没错!事情碓实是变好玩了!江不儿一口呕气难忍,冷笑了两声,道:「请问一下,他的本名叫什麽?」
「朱,朱克柔。」老夫人耸肩笑笑,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很乐意回答。
江不儿得到答案,满意地笑笑,冷不防撇头转身就跑了出去,嘴里暗恨地咒骂道:「很好!朱克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