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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爱河的感觉你永远不会懂的!在你这生当中,从来没有真心爱恋过一个女
人,我解释得再清楚也是白搭。」
安继方顿了一顿。「你怎麽知道?」
「我冷眼旁观你和妈妈的婚姻就看出不少端倪了。」她一想到爸妈年轻时叁
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的口角就感到畏缩。
「少跟我废话一堆!你信不信我会把你踢出继承人的宝座?」安继方不愿意
把话题扯得太远。
「稀罕吗?反正凭我的能力大可养活自己,再不济,好歹也有阙罩我!」她
有恃无恐得很。
「我把姓阙的一起踢走!」安继方恨得牙痒痒。那小子竟敢偷吃他的宝贝女
儿,早晚要把他给碎??万段。
「So what ?大不了我们两个上街卖口香糖。」她赌气地回了一句。
安家人动怒时任何狠话也说得出口,然而事後当真付诸於实行的机会却微乎
其微。阙子衿早把他们的脾气摸透了,只当是一阵风吹过耳,船去水无痕。
「总经理,早。」
他罔顾安继方投过来的杀人眼光,继续温吞吞地折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
罐海尼根,仰头灌了一大口。
「阙,我告诉过你几百次,空腹的时候不准喝冷饮,你老是讲不听!」她匆
匆丢下老爸,进厨房去阻止他虐待自己的肠胃系统。
这厢安继方简直气恨到骨子里。
那小子居然光着上身在他女儿家里走来走去,浑不当一回事!慵懒的走姿彷
佛刚睡饱的猎豹盘桓在自己的地盘上,敢情知自己是该处唯一的王者,没有人
胆敢侵犯他的领域,而小母狗甚且跟在他後头嘘寒问暖,生怕他受了一点点小
病小痛。
哦!佛祖保知,天下没有任何一个父亲可以容忍得了这种荒唐事。
「阙小子!」安继方刮着十二级台风刮向父权挑战者。「今天你如果没有提
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儿个开始就不用回公司上班了。」
「爸!」她怒瞪着亲爹爹。
「青青,你先进房去。」他侧头啄了下她的脸蛋。
安继方只差没拿罐酒精擦洗她被人乱亲的部位。
「可是——」她还想反驳。
「没关系,让我和总经理单独聊一聊。」他平滑如丝缎的嗓音具有安抚作用。
青青迟疑了一下,终於不情不愿地离开斗牛场。反正阙应付她老爹也不是一
天两天的事,自然拿捏得住分寸。
「说话呀!」安继方催促他。「你为什麽会留宿在我女儿房里?」
「总经理,我和青青已经交往叁年多了。」他好笑地瞥视老头子暴怒的五官。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一直维持柏拉图式的关系吧?」
「我管你们「苏格拉底」还是「柏拉图」,反正青青不准嫁给商人和同事,
而你恰巧符合我的两大禁忌,所以你们自己给我看着办吧!」安继方撂下最後
通牒。
「这可麻烦了。」他蹙起浓眉,进入深思状态。「我倒是无所谓,但小孩子
怎麽办?」
「小孩?」安继方愣住了。他万万料想不到自己会听见一个与安氏後代有关
的字眼!
「没错。」阙子衿施施然踱出厨房,丢下最後一颗炸弹。「青青告诉我她想
生小孩,所以我们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做预防措施了。」
他故意夸大了时间性,至於其他的细节问题则交由老人家自己做拟想。
「什麽?」效果达成!维苏威火山顺利喷发——「安青青,你给我滚出来—
—」
* * *不行!
他不能再坐视不管!
还没结婚之前,青青的心思已经全放在那小子身上,如果真让阙子衿顺利娶
到她,那他这个做老子的岂不马上被放逐到天不吐去?
亏一开始他计划得完美妥当,由安、阙两姓联手经营公司——藉由阙氏的精
锐手腕和安氏的雄厚根基共同开创公司崭新的远景。以老一辈的经营者而言,
他肯接受外姓者参与公司的决策权,已经算观念开放了。唉!没法子,谁教他
的女儿虽然集美丽、聪明、热情、才华於一身,独独对於经营「安心食品」不
感兴趣兼没有天分,成日尽想着单飞去也。
当初他迟迟不愿凑合这两个小辈,便是担心阙子衿太过精明深沈。只要阙小
子打着与正牌继承人安青青结婚的新身分,光明正大地主导整间公司,要让他
大权在握是很容易的事,就怕日後青青被人卖了还傻愣愣地帮忙数钞票。
一切必须依照他设定的脚本进行,安继方才能真正放心。青青掌握股权,阙
子衿负责经营权,两人相安无事,各不干政,而阙子衿也受到适量的制衡,如
此一来「安心食品」才能维持在令人安心的状况。
严格说来,他白白把公司让出一小部分送给那小子已经够亏本,而今姓阙的
居然连他女儿也想一并捞回家,他怎麽可以坐视不理?
不管!他非得找机会和那小子谈清楚不可。只要被他发现阙子衿有双边通吃
的心态,即使拚着公司无法拓展,他也非想办法弄走敌人不可!
两个星期後,趁着公司的业务尚未进入旺季,高级主管们毋需留下来加班,
安继方事先摸清楚阙子衿今天会回新店的老家吃饭,眼巴巴驾驶着他心爱的B
MW来到阙家大门外。
途中他利用大哥大,确定阙小子已经回到家里,因此不怕找不到正角儿。
安继方先演练过一回,确定自己确实把立场表达得一清二楚,才下车来到灰
色铁门前,揿下门柱旁的小红钮。毕竟阙子衿并非寻常人物,延揽地做为同僚
固然十分稳当,但两人采取敌对立场时可就另当别论了。
「火车快飞」儿歌门铃声从室内一路飘出屋外。他听见叁道同时响起的人声
表达出各自的反应。
「阙,有人按门铃!」居然是青青的声音。她下班不回家还跑到阙宅鬼混,
分明要气坏做老子的。
「妈,你距离大门比较近,过去看看是谁好不好?」阙子衿一下了班就变成
懒鬼之最。
「来了!」另一串清晰圆润的嗓音从庭院飘向大门口。
好熟的声音!
安继方先给门内的女音弄迷糊了。照理说,应门的女子应该是安继方的母亲,
他为何会觉得这副悦耳的柔音听起来有如熟识的朋友?
喀喇!门锁传出扳动的金属声,缓缓往内分出一道缝隙。
安继方蓦地屏住呼吸,心脏开始跳起不规则的频律,天性中的直觉警告着他,
门後露现的脸容将是某个他预料不到的人物。
门缝敞开的弧度越来越宽广。
终於,一张淡雅秀丽的容颜曝光於他的焦点之中。
「是谁——」郑清宁看清来客的面孔,霎时怔住了,所有言词遗忘在空气中。
是她!安继力的脑中一阵晕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麽可能?他天天计算着日子,时至今日,他们分别了整整叁十年。而现在,
倘立於眼前的人儿,居然是他以为自己再也无缘见面的女子,他这生中唯一真
正放在心上的爱侣!
不,宁宁不可能生出一个叁十二岁的儿子。正因如此,当初调阅阙子衿的人
事资料时,安继方虽然惊讶於他母亲与自己的故人同名同姓,却从未怀疑过这
个「郑清宁」是同一个人。
宁宁和阙子衿为何是母子关系?
郑清宁比他更快回过神来。
她垂下眉睫,收起自己唐突的视线,再度抬眼时,瞳中洋溢着漠然有礼的疏
远,恍如无意间在路上碰着失散多年的普通朋友,除此之外,再不见任何依恋。
「阿方。」淡然的轻唤叫得他柔肠寸断。
他曾在多少个夜里,梦想过自己再度听见「阿方」的绰号从她口中倾吐出来?
宁宁……
第五章「清宁花苑」照常在每天早上八点半拉开铁门,老板娘一如以往,首
先将绿盆栽搬出店门外接受朝阳的洗礼。
节气已然进入湿热多雨的夏季,台风时节即将上阵,然而台湾海岛型气候依
旧维持着??暑的懊热。大地经过了叁天骤雨的洗礼,今儿一早终於放出晨阳,
老板娘赶在老天倾倒另一盆雨水之前,利用难得的清晨暖阳提供植物适当的温
热。
「清宁花苑」并不全然以提供年轻人雅好的花品做为经营方针,而是采行较
为正统的「植物店」方式。店内随时陈列着种量纷多的绿色盆栽,平煦而精致
的气氛一如老板娘给人的观感——??华、清丽、可人。
时针刚过九点,店门上的小铃铛清脆地敲击出悦耳音符。
郑清宁纳闷地从修剪工作中抬头。早晨的生意通常以电话订购居多,很少有
人选中九点钟上门看花的。
晨阳从天际投射而下,将门口高大的人形映照成金黑色的剪影。
「呃——嗯哼!」来人先咳出??扭的咳嗽声,润滑一下自己乾涩麻痒的喉
头。
「早……早安,花……送给你。」
鲜丽明??的红玫瑰从安继方笨拙的大手中递送出来。
虽然他这辈子经历过的风流韵事只有叁、五回,却也不算初出茅芦的生手,
为何在宁宁面前却表现得像个国中刚毕业的小鬼头?
郑清宁审视他愣不隆咚的外貌,尽管乍看之下雄赳赳、气昂昂,但双手双脚
不知往哪里摆的拙样却完全破坏了他大丈夫的气概。
叁十年前的安继方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叁十年後反倒换成心虚有愧的孬貌,
半点长进也没有,她蓦地着恼起来。
「我自个儿家里开花店,你还送花给我做什麽?你担心我的材料卖不完吗?」
她转头不理他,正要蹲身继续修饰矮柏,不期然间瞟见他手中扎缚花团的缎
带,上头横印的花体字立刻闪着了她的明眸。「你倒好心,哪家花店的货色不
挑,尽去光顾那家抢我生意的「水仙房」,我「清宁花苑」的材料就比不上人
家吗?」郑清宁沈下脸来抢白。
安继方被她攻打得手足无措。「我——我不晓得——」
去他的!回头非开除宋秘书不可。昨天他徵询她应该送何种见面礼给多年不
见的女性朋友时,那老处女居然建议他送花,还夸说女人本质上神似蝴蝶,见
了彩卉便心花朵朵开。依他来看,宁宁的「心花」非但没开,反而挂上「安继
方止步」的挂示牌。
这厢马屁拍到马鞍上!
「算了,不知者不罪。」郑清宁瞧见他笨手笨脚的拙样,心头稍微软化了。
「花束放在柜台上吧!」
她自顾自忙着杂活儿,当他隐形人一般。
两人之间维系了好一会儿的沈谧。半晌,安继方清了清喉咙,另起炉灶。
「宁宁,你和叁十年前一模一样,几乎没什麽改变。」他转行巴结阿谀政策。
「原来我叁十年前看起来已经像迈过半百的老女人。」郑清宁又恼了。
求和政策失败!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仍然与二十出头的女人看起来同样年轻。」他绞尽
脑汁,试图找出贴切的奉承辞令来转圜目前的僵局。「成语不都是如此形容的
吗?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郑清宁霍地起身,大跨步进逼他面前。
「安继方,你存心上门来招惹我的?」她实在受不了他,嘴巴笨还不懂得藏
拙,尽爱开口乱用词句:「你可知道成语中的「徐娘」从事何等职业?她在窑
子里专门当老鸨的!」
啊?怎会这麽巧?每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