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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当空照,她的盈躯却伏过一道震颤。
「对……打扰了。」芳菲咽了口唾沫。
「既然如此,为什麽不正眼面对我?」清淡的爽身冰味道刺激她的鼻窦。
好奇怪,平时任她 打叨骂的瑞克 吉尔柏,总会不经意挑起她的情悸。
「我……呃……有一件要紧事……」她缓缓回过身,而後,茫然。
他,他他他他,他真的没穿衣服!
金色的皮肤炫耀出灼人的光采,彷佛浸浴在灿日中的阳神。潇洒的墨镜遮盖
住俊脸的上半部,与两排洁净的白牙相互辉映。
光裸的肩颈、光裸的胸膛、光裸的——芳菲惊喘,猛然提高往下溜的视线,
不敢再乱瞄。
「你,你你,啊!」她直觉 住一个重要的部位——瑞克的眼睛。「你赤条
条的——」
他啼笑皆非。「你害怕见著裸男,却遮住我的眼睛,没搞错吧?」
对哦!她猛然醒悟,赶紧回堵自己的视线。
「色情狂——」
「我有穿东西。」调侃的低语愈发贴近她的颊畔。
「胡说。」她的素手坚持停歇在眼皮上。「我什麽都没看见。」
「你掩著唯一的视觉器官当然什麽都看不见。」瑞克经轻诱哄她。「不信的
话,睁开眼睛偷瞄看看」
「不要。」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红潮已经泛滥到脚底。
「真的拒看?」
「真的!」
「绝不改变心意?」
「绝不!」
「太好了。」
阳光化成的唇瓣侵袭她的唇。
菲几欲晕倒。她被一个裸男性骚扰!
瑞克惊著她了——再一次地——她试著想怯避,捂眼的手移向赤膊,又忙不
迭收回来,似乎被他的光度灼烧一般。
他也不准备放人,开始以一种将入融化的韵律,触动她呆愕的反应。
芳菲可以感觉到他的焕射的力道和热度,在她察觉之前,双手已然贝有自主
力地攀上他的肩。他的肌理似熬了丝绒质地的钢铁,从他体内狂炽散播的阳刚
味几乎将她淹没。
白烈化的情潮如海涛般汹涌而来,使她的惊骇、反对、理智,一一灭顶。
女性化的轻吟从贴合间溢出来,几乎引诱他失却自制力。
瑞克知晓自己该打住了,因为他的渴望已经超出「吻」的范围。
但,他无法强迫自己松开她。她好香,清涩甜润的滋味使他激切。粉红色的
舌尖与他纠缠,浑然忘却一分钟前的羞畏。
他的喉头底部响出低吟,永远也不想放开她。她娇躯的每处凹凸起伏完全镶
合他的线条,彷佛两人本是天然打造完成的总体,在不经意间切分了,如今又
重新汇集。
芳菲虚软地瘫进他怀内,无助地喘息。
天!隔著石屏的另一侧聚合了十来名工作人员,而他们竟然失态至此。
她勉强自己推开他,却为了骤失的支撑而险些跌足。
「菲菲……」沙垭的柔呼弹动她的心弦。
几欲断裂。
她颓然垂下螓首,沮丧的仪表开始引起他的注意力。
「怎麽了?」他清了清喉咙,竭力从迷离的情愫中抽回神智。
「我……我才是色情狂。」芳菲脱口泣诉。
「嗄?」他眨巴琉璃光转的褐眸。
「我……我一见著裸男就……失去控制,我才是色情狂。」俏脸埋进手中,
无助地摇晃。
天!
「真是败给你。」以她的程度若排得上「色情一族」,他可不变成强暴犯了。
也亏得她毛丫头有法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浇熄一个男人焚身的欲火,转而面临
无奈撞壁的冲动。
「汪汪汪!」阿浩突然爆出狂野的吠叫。
「你想凑哪门子热闹?」瑞克没好气的。
汪汪!吼——蛮叫中夹杂喉音。阿浩以违反它痴肥形象的速度跃上巨岩,扯
开了嗓门狺 。
它背脊上的黑毛竖直成鬃茸,嘴唇咧高,绽露锐利的狼牙。
出事了!
两位人类观察狗狗认真的反应,终於反应过来。
噗噜噗噜的引擎声越过了岩石,凌驾於海波和公路车行的音量,入侵片场的
天地。
「飙车族。」瑞克立刻作判断,三两下揪起衣服往身躯套上。
她也捉摸出一点端倪。
除了震天价乡的重型机车引擎,呼喝声、叫嚣声、蓄意挑衅的战吼声笼罩了
整片区域。看样子,车群的人数不只尔尔小数字。
「你待在这等找,千万别过去。」适才的激情勃发已经融化殆尽。瑞克跳上
石岩,身形消失前,严厉地叮嘱她一句。
「可是……」芳菲徒然对著一堆石头和空气喊话。
恐吓信:她为时已晚地想起。
瑞克翻过石头堆,以冲百米的飞快速度接近战役区。
约莫十部哈雷或DT重型车跨越工作人员圈起的楚河汉界,席卷了整片外景场
地。其中两辆的後座搭载了轻佻的女孩,发丝渲染成四种颜色,香肩刺青。其
他十位骑士则清一色为男人——起码以他们的体型特徵来说,应该是男儿身。
由於骑士们一律穿著黑黑的皮衣皮裤、水银镜面的安全帽罩,因此真实面目无
法辨别出来。
「耶!耶!」机车沿著外围转圈圈,将拍片人马囚陷在场中央。
「老大,有人在拍电影耶!」其中一名骑士向火红车身的骑士叫喊。
「还有俊男美女哦!」其他人纷纷鼓噪。
饰演女主角的艳星吓得花容失色,紧紧缩在男主角身後,可惜那男人虽然演
惯了银幕英雄,体内的胆汁器官并不比她旺盛多少,两人惨白了脸,惶然任君
宰割。
机车打转的速度,掼起漫天呛人的沙暴。
「你们——你们想做什麽?」邓冠旭鼓起勇气担任发言人。
「我们想做什麽?哼哼。」带头骑者冷笑,举起一只罩著皮手套的巨灵掌。
其他九部机车立刻煞住,仍然包环圆心点的人质。
动作划一、进退有秩序,显然是个有组织的飙车集团。
「小子,你们踏上咱们的地盘拍戏,事先拜过码头没有?」带头大哥的语气
阴森森的。
「这块地盘属於台北县政府,我们何必知会任何阿猫阿狗。尤清是你老子呀?」
邓冠旭忌惮归忌惮,仍然不改他雷公弹的烈脾气。
「好,你小老头儿有种!」带头大哥被惹毛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民
国几年。兄弟们,上!」
「唷荷!」骑士发出振奋的战吼。
拔掉消音器的引擎助长了敌方攻击的气势。重型机车群再度展开圆形的包围
策略,而且渐渐缩小圆周。其中一部哈雷骑开来,从座垫下抽出细长的铁条,
目标相准营区的周边设备和摄影器材。
昵啷两响,餐车的玻璃率先罹难。眼看价值数十万的备用摄影机即将成为下
一个牺牲者,邓冠旭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喂喂喂,你们别乱来,有话好说。」
「哼,你早几个星期撂下这句话不就好办了吗?至於现在——来不及了!」
带头大哥呼啸一声,冲向场中央的人质。
「哎——」凄惨的痛叫声加入隆隆噪音。
然而,呼喊的发源者并非摄影队的任何一员。
带头大哥从照後镜中发觉情况生变,硬生生煞住机车的冲势,「刷」地址回
车离开车阵的哈雷已换了个主人,正角儿抱著肚子缩在沙滩上打滚,一只半人
高的黑色猛犬盯住败将的喉头,狺狺低鸣,宛如渴望让自己的白牙陷进他的血
管裹。
瑞克跨坐著雄威的真皮坐垫,催动油门,吼吼!引擎空转雨声。
战况形成两军对峙。
瑞克以一对九,乍看之下,胜算彷佛逊了人家一筹,但带头大哥隔著银色面
罩打量他的架势,立刻明白,行家到了!
「这年头,逞英雄的人都活不久。」敌方首领冷冷警告他。
「没错,所以找奉劝你领著这帮虾兵蟹将赶快滚。」他的冰寒不下於对方。
「好,你带种。」领头大哥的银面射出凶光。「豆子,米虫,你们上。」
两部DT窜出车阵,一左一右夹攻他的单骑。
远方的芳菲隔岸观火,芳心几乎从胸腔蹦出来。一个打九个,不公平!
那个傻瑞克耍什麽帅,他以为自己演惯了英勇铁汉,真实生活中就当真演化
成不死之身吗?
「住手!」可惜她纤弱的嗓音被海风吹散。
芳菲无法再坐视不理,突然奔出藏身的石堆。
战场这端,瑞克轰然迎上前,横过抢来的铁条,以肉眼简直无法瞄清的迅捷
发动攻势。
左劈、右砍!两骑兵马落地。
第三部重型怪物钻出己方的阵营,不过,却不是加入另外两名落败的同伴,
反而直勾勾冲向正前方。
二百公尺外,芳菲发现自己成为敌人的标靶,霍然停下仓乱的奔跑。
瑞克瞥见她的危境,恶狠狠地吐出一串脏话。
「shit!王八羔子,辣块妈妈,格老子,x 伊娘!」从东方到西语、北地到
南省的咒骂全被他一举囊括。
这小妮子永远学不会听话!
他催紧油门,跟上去。
阿浩也查察主人的危机,深黑的眼眸射出野蛮而猛恶的凶芒,回归到犬类动
物千百年前的狼性。
追!
三骑精彩的剪影在阳光下展开追逐。
金光点点,闪乱了每位旁观者的焦点。所有人同时屏住呼吸,包括定立在原
位的六骑人马。
这是一场激烈的赌博,率先夺取标的物者,赢得最後的胜利。
芳菲被擒,瑞克势必投鼠忌器。
芳菲被救,飙车族就等著承接他的怒火。
瑞克的哈雷极速与对方的DT拉近距离,而拚命援护主人的黑犬则逐渐接近哈
雷。
两百公尺,一百公尺,五十公尺——DT仍然保持领先,但维持不了多久的优
势。
芳菲吞了口口水,猛然回头就跑。
石岩!藏在石岩後,她就暂时安全!
狂怒的机器喷发距离她越来越近。她没有勇气回头观察目前的排名。
跑,快跑!
最後十公尺。
炮火声围住她的世界。
来不及了!
「Ricky !」她蹲下来尖叫。
一切在瞬间结束!
三道黑影在最末时刻拉近距离。DT主人躬腰摆出俘虏她的准备动作。
黑色大狗狂声一吼,瑞克立刻矮身。
阿浩突然飞身窜过哈雷的上方,凌锐的白牙狠命揪住DT主人的後颈。
一人一犬搭配得天衣无缝。
飙车客魂飞魄散,哇啦哇啦地尖叫出来,翻身跌落在沙地上。
瑞克甚至没有回头打量人犬的纠缠大战。他摆出DT主人适才的动作,一把捞
起腿软的战利品,稳稳放置在後座。
芳菲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腾云驾雾,片刻,臀下贴住被烈日薰热的皮座垫。
她强迫自己张开睛眸。
「Ricky ……」熟悉的宽阔背影映入她眼帘。
脑海深处的记忆选择在此时此刻冒出来。
「对不起。」男孩破碎地呢喃。「我真的不晓得你还留在那间破屋子里,我
以为裹头没人,对不起——」
女娃娃的湿颊紧紧埋进男孩背後,撕心裂肺地号哭、哀泣。
「我不要跟你好了!赵芳菲最讨厌余瑞克,再也不要跟你好!」话中填塞著,
无止无尽的委屈,以及被信任的友伴背弃的悲哀。
「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年,她刚满十岁。
同样的背影,相似的姿势,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