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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先前的一对一谈话,凯崴重返原来的问题,“浣玢,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但是为了你自己,你千万不要爱上我哥。”
“唐大哥,我刚刚不是说过了,我跟唐继崴根本没有来往,你不必为我操这些心。”拿起汤匙,浣玢体贴地提醒道:“唐大哥,再不吃食物就冷掉了。”
其实他已经跟浣玢说得很清楚,她跟他哥是没有未来可言,就算她真的爱上他哥,这会儿也该知道死心了。跟着浣玢拿起汤匙,凯崴专心吃起他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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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猜猜看,我今天中午遇到谁?”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情,震云兴匆匆地说道。
专心聆听一卷刚出炉的专辑,继崴不甚热中地应道:“谁?”
“我就是要让你猜,你还问我!”这家伙很不会享受猜谜的乐趣耶!
从正在玩赏的歌词里抬起头来,继崴挑了挑眉道:“你认识的人那么多,你让我从哪里猜起?”
“那我给你提示好了,这个人我们两个都认识,如果今天不算的话,我跟她只有一面之缘,而且第一次看到她的地方,就在你家。”这个暗示应该够明显吧!
心跳一乱,继崴脑海清晰地浮起浣玢的笑靥。这阵子,他不断藉着工作来麻痹自己内心的思念,企图将她忘记,他真的以为他做得很好,做得很成功,可是谁知道,这些都是他在骗自己而已,其实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从他的记忆根除。
看到继崴那脸沉思的表情,震云热烈地追问道:“想到是谁了没?”
“你在我家见过的人那么多,我怎么会清楚哪个跟你只见过那么一次面。”这是实话,每次唐家举办宴会,震云都会受邀在列,而他在这当中认识的人之多自然不在话下,当然,里头也多的是只有那么一面之缘的人,只是这些人都不值得震云特意向他提起。
再度惨遭继崴泼冷水,震云终于受不了了,“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趣耶!”
“我知道。”坦然接受震云的批评,继崴完全无动于衷。
人家都承认自己很无趣,他还能说什么?不过,他真的很怀疑继崴不知道他指的是何方神圣,他又不是那种没事找事做的人,也不至于无聊到因为路上碰到某个人,就跑来报告一下,继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今天中午遇到你老弟和邢浣玢。”卖不成关子,那就直截了当地说,这一次他总不能再继续装傻吧!
“那又怎么样?”继崴还是那副以不变应万变的淡然。
木然地瞪着他,震云像是受到什么严重打击,说不出话来。
不理会震云,继崴再度埋进音响正在播送的旋津里。
安静了大约三分钟的时间,震云摆出很漫不经心的口气又道:“邢浣玢生了一场大病,她现在变得很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营养不良的样子。”他只是把事情说得夸张一点,可没有虚构。
动也不动,继崴心痛地沉浸在震云的话里。是他造成的,是他害她生病,他是罪魁祸首……
“唉哟,我真的很无聊耶,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你已经打定主意把人家给忘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怪不得有很多人喜欢火上加油,这种滋味还真的挺有成就感。
震云的话,每一字都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继崴的心里,让他揪心、痛苦。
单是没听见继崴的回应,就可以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点了点头,震云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唐继崴啊唐继崴,我倒要看看你还嘴不嘴硬,震云心里暗笑道。
“等一下有个新人过来试唱,你可别忘了出席。”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震云轻快地步出继崴的办公室。
拿出他随身携带的水晶项链,看着水晶坠子,继崴彷佛看到浣玢憔悴的脸庞在向他抱怨,她声声召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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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玢,你确定不要风哥开车送你回家?”从征信社一路问下楼,昱风也数不清自己问了几次,他只是很努力地想转变浣玢的拒绝。凯崴跟浣玢谈过以后,浣玢的心情是渐渐转好,可是,短时间内他还是放心不下,他很怕她突然间又病倒。
“不用了,你自己回去,我想上百货公司逛逛,不会那么快回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从感冒好了以后,风哥就变得特别殷勤,每天晚上他都会负责送她回家,送到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我可以陪你逛百货公司。”天啊!他这个人最不能忍受逛街,那明明是女人的专利,他们男人干么跟着瞎搅和。
笑着摇摇头,浣玢说道:“风哥,你忘了吗?你最讨厌逛街,还说那是女人的玩意儿。”
这小妮子就是这点讨人喜欢,总是那么善体人意,“你确定?你真的不需要我陪你?”虽然两只脚已经蠢蠢欲动地想走人,昱风还是很有耐性地再问一次。
轻推着昱风,浣玢笑道:“不要再罗唆了,你赶快走啦!”
既然是人家开口赶他,他当然是义不容辞地接受喽!“那我就先走了,记得,一个人不要逛太久了,早一点回家,有什么事再Call我,拜了!”才一晃眼,昱风已经走得不见人影。
说真的,有时候风哥好像管家婆,他不仅要管征信社的事,还得关心她们这四个——思圻、立瑜、云霏、她。虽然号称“风の征信社”四大名媛,却一点也不像淑女的野丫头,也许就是因为他要分心的事情那么多,他始终无法专心经营感情,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换到思圻、立瑜、云霏都相继结婚了,他自己却还是王老五一个。
拉好背袋,浣玢抬起脚往百货公司的方向走去,然而才走不到三步,耳边传来轻轾的呼唤声——“浣玢!”
这一声,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却遥远得好像在作梦,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她全身的神经登时像是上了弓的弦,紧绷得一触即发。
“浣玢!”声音愈来愈接近浣玢,继崴最后在她的身后站定。
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继崴——这个让她失魂落魄、让她心痛不已的男人,浣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
伸出手,继崴摊开手掌,将握在掌心里的水晶项链呈到她眼前,说道:“这是你留在我房间的项链。”这句话也许可以骗得了浣玢他此行目的,却骗不了他自己,其实他是因为震云的一番话放心不下,想亲自确定她是否安好?
原来他是来还她项链,失望地取下继崴手上的项链,浣玢将它收进口袋里。那天打算离开他房间的时候,她临时起意把原本掉落在地毯上的项链放到他床边,是希望留给他一个纪念,可是,他还是把它送了回来。
“谢谢。”心里虽然万般苦涩,此时浣玢却也只能回以淡淡的笑容。
气氛一时冻结,除了看着对方,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终于,继崴开口说道:“你病了。”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饱含他心里的关切与不舍,他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快乐、过得没有遗憾。
“只是一点小感冒,早就好了。”他从哪里得到她生病的消息,对浣玢来说并不重要,要紧的是他还关心她。
像是感觉到飘荡在高楼大厦之间的强风带来的明显凉意,继崴突然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浣玢的身上,“把它穿上。”
顺从地穿上他的外套,浣玢心满意足地感觉外套里的温暖。
“走吧,你肚子大概饿坏了。”也不管浣玢愿意与否,继崴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他的车子走去。
根本不在乎继崴要带她到什么地方,浣玢只想珍惜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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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明净的玻璃,俯瞰的是整个台北市的景致,川流不息的车阵,变成了一点一点的灯光,有的缓慢移动,有的快速而过,有的紧密串连如金辣,有稀疏点缀如星辰,一切是如此的渺小却又美妙。
“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看到浣玢还没吃多少食物进肚子里,就一副吃饱喝足地擦拭着嘴巴,继崴不禁蹙起了眉头。
“可能是感冒的关系,最近胄口不太好。”离开唐家之后,她的胃口跟以前一比,简直是两极化,对于吃,她不再像以往那么起劲,只要饿不死就好了。
“胃口不好也得吃。”迳自站起身来,他走到自助吧台挑了些食物回来,将满载而归的盘子递给她,“你应该多补充点营养,身体才会有抵抗力。”
也许是因为这里头有继崴的关怀,浣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望着她温柔的娇靥,继崴心里燃起一股不知名的情感,他想保有她。
“浣玢,”抑制不了心里强烈的念头,继崴轻声道来,“我没办法给你承诺,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咚!”叉子从手中松落在桌面上,浣玢呆若木鸡地瞪着他,一个字也反应不出来。
“我在市区有间公寓,我希望你搬来跟我一起住。”继崴更明白地说道。
呆滞了许久,浣玢最后只能牵强地吐出一个字,“我、我……”
“浣玢,我知道这个请求来得很唐突,也知道同居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回去想清楚之后再给我答案。”
半晌,浣玢带着期待的心情,缓缓地问道:“为什么?”
轻柔地将她垂在胸前的发丝往后一拨,继崴诚挚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要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多么渴望他给她的回答是——我喜欢你,甚至是我爱你,而不是我要你,可是……浣玢心里泛起了浓烈的失落感,她是痴人说梦话。她在期待什么?唐大哥不是说了,继崴的心很早以前就上了锁,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拥有他的眷顾,可是她为什么还要那么傻的以为他或多或少对她有一点点感情?
“浣玢,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仔细想清楚,当然,你可以拒绝我,我不会勉强你。”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起她的回绝。
除了点头,浣玢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虽然觉得很灰心,但是不管怎么说,继崴会想跟她在一起,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她应该高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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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台,浣玢双手环抱着双膝,仰望着灿烂星辰。爱一个人,是不是都会变得爱胡思乱想、变得悲观?这些日子,她沉思的时间是她这二十五年来最多的一段日子,也是她心情最低迷的时候,面对未来,没有了以前的乐天,也失去了活力。
她不可以再继续灰心丧志下去,从现在开始,她要找回她对生命的希望,要不然,她搬去跟继崴一起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已经打定主意跟继崴同居,因为她想藉着她的爱感动他的心,让他爱上她。
“浣玢,过来喝红豆汤。”将手中的那碗红豆汤放在书桌上,魏敏霞将女儿从窗台上拉了下来,“不要坐在这里吹风,免得又着凉了。”
“妈,今天天气很闷,没什么风。”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浣玢动手喝起红豆汤。
“你现在身子比较弱,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在床沿坐了下来